深藏多年希冀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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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外。
  逃出去的安简,看到屋内的大浴池和横在中央的硕大的屏风,一半的露天浴池,一半是有屋顶的床榻,以屏风为界限。
  这么熟悉的地方不用想就知道是王爷府内的青竹殿。
  安简捶打着脑袋,为什么会一点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感觉记忆被腾空了般,只记得在那阴阳铺子里,晚上在院子里睡着醒来后就去了厨房找吃的。
  然后,然后,她想不起来了,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
  “是你吗?”。
  背后突如其来的拥抱,强大的气场,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冰凉的背脊,结冰的身子骨开始融化。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我想你了”。
  说时身后的人将下巴埋进了她的脖子处,胡渣子蹭了蹭她光洁的脖子。
  一连两句,深情的语气和如玉的温柔让人陶醉。
  什么情况?安简一头雾水,这声音,这味道,云浅没错,照着情形,难道是把她当作元宝的娘了。
  安简有些尴尬的试图挣脱开云浅坚固的怀抱。
  云浅应该也感觉到她的异样,心中一慌,禁锢的更加严实了,央求的语气,“我错了,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小心翼翼,如同一个小孩子般询问的语气。
  这样云浅是安简第一次见,这还是那个冷面高傲腹黑的他吗?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让他卸下外在的冷漠,能让他毫无顾忌的述说自己的思念,而那个人应该是他十分喜欢的女子,或许爱才会更加有深度吧。
  安简迟疑了,她竟然不忍心揭穿,有那么一瞬她是感动的,可是安简清楚的知道他认错人了,她不是元宝的娘,也不是她口中的那个想念的女子。
  “王爷,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安简绝情的说了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是五谷杂粮的,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苦涩。
  听到声音的云浅身子一僵,这次安简容易的推开了云浅的铁臂,转过身来,正视这眼前的男人。
  看到是安简的那一瞬,云浅是吃惊的,随即如炬的目光将安简看了个透彻,立马后退了一步,与安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生疏的语气和刚才那个温柔的他,简直是天囊之别,让安简有些转变不过来。
  安简嘴角上弯,冷笑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还真会胡思乱想,人家只对所爱的人温柔,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一个内心女人的男人瞎掺和,瞎吃醋做什么。
  “你笑什么?”,此刻安简的笑让云浅一度以为是在笑,刚才失礼失色的他。
  安简整了整情绪,淡淡的说道:“我还想问王爷,我怎么会在将军府上,王爷到问起我来了”。
  “安公子确定一醒来就在本王的房间吗?我是问你如何出了那密室?”。
  果真是云浅把她弄到那个冻死人的冰窖,有些气愤和恼怒道:“王爷应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如果我能在铺子里带上两天两夜,王爷便要把铺子买给我,如今王爷背信弃义,把我劫持到王爷府,你是一开始就不想卖铺子,那个两天两夜只是一个幌子吧”。
  “确实是本王的一个幌子”,云浅没有打算否认。
  呵呵,安简心中冷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侃侃而谈,真是厚脸皮。
  安简刚要开口,哪知云浅说了句,“因为本王早就打算将铺子半卖给你了”。
  “偷看就不怕长针眼!偷听会烂耳朵!”,云浅刚说完一句,又冷不丁的冒出了句。
  “什么?”,安简不太明白的看向云浅,他的前一句后一句都听不明白。
  “云浅你也太毒了吧”。
  幼稚的愤懑声从床脚传出来,只见一个小肉球从里面爬了出来。
  原来云浅是在说元宝,话说这元宝是何时躲在这里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那方才云浅在背后对她说的话,这小孩子不会全都听到了吧,真是少儿不宜。
  “云浅你不光不会说话,连表白都不会耶,什么叫做早就打算把铺子买给娘亲”,元宝叹息着,很像一个小大人恨铁不成钢,转而看向安简,“娘亲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云浅说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娘亲的,夫妻之间不用分的这么清的”。
  “这可是满满的爱哟”,元宝俏皮的朝安简眨巴着眼睛。
  嗝嗝~安简猛的打了个嗝,愣是脸红到了耳根子了,刚才云浅突如其来的认错人,现在这个小东西又说出这样让人尴尬的话,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样微妙的气氛像是停止了般,识趣的元宝也闭嘴不做什么。
  云浅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你先回去一趟,午时我们在阴阳铺子谈契约”。
  是啊,已经两天了,她差点了忘了还在担心她的子衿,安简沉默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元宝也蹑手蹑脚的跟着安简而去
  “要去哪里?”。
  云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小子人前不给他留面子,人后他更不会轻易饶了他。
  “云浅爹爹饶命,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不是说过小孩子不能撒谎吗”。
  “您老已经两百多岁了,还小吗?”。
  不容元宝反抗,云浅把元宝提去教训一番了。
  “元宝也是为了爹爹和娘亲早日在一起”。
  “你娘不长这样,我是在教你认清事实”。
  “你骗人,你分明就是忘记了娘的模样,刚才你还抱着娘一片深情的痛哭呢?你敢说你不是?”。
  元宝的话让他停滞了,阴沉不定的脸色,云浅放下了元宝,失去了惩罚的心情,沉闷的他大步走出了屋内。
  看着云浅严肃的神色和离开的身影,元宝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大人的世界他不懂,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娘和爹爹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然两人见面怎么互不相识还闹的这么僵。
  既然如此,那就让超人元宝来维护家庭和睦吧。
  日星在很远就看到王爷落寞的走出寝宫的身影。
  其实云浅是在沉思,他刚才是真的错人了吗?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可安简是如何完整的从密室里出来的?
  无论无何他会调查清楚的。
  “日星”。
  “王爷”,日星拱手回应。
  “以后你不用呆在王府了,调遣去阴阳铺子”。
  “铺子不是有无常打理,难道人手不够?”
  “你不是去当下手,从这一刻起密切关注安简,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诺”,日星毫不犹豫的应了身,准备动身,身为王爷的死忠,王爷说什么不能有半点疑虑的执行。
  “慢着”,云浅又叫住了离开的日星,“顺便,保护他的安危,不能有半点闪失”。
  日星点头,迅速消失在王爷府。
  出了王爷府,安简才意识到自己这身破烂的衣服,半截袖子露出半只胳膊,脏兮兮的。
  将军府早已有人迎候了。
  “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翡院里的丫鬟说您出去有事了,所以奴婢就在门口等您,奴婢是老爷院子的丫鬟,老爷让奴婢找您过去”。
  安政找她,不用想,不是安霄的事情就是安晓的事情,倒很想去看看安政这次又要如何说情。
  安简跟着丫鬟往安政的院子而去。
  安政没有在书房里,而是在饭厅里。
  屋内饭菜味夹杂着浓浓药草味,大病初愈的安政躺在软塌上,见安简来了便从榻上坐了起来。
  “你来了,等你很久了”,声音没有原来的苍劲,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安简瞥了眼桌子上丰富的饭菜,鸡鸭鱼肉样样齐全,“将军的病好的很快”。
  注意到安简看向桌子的视线,安政下榻披了件外套,走到饭桌旁。
  “还没有吃午饭吧,坐下来一起吃吧”。
  “吃这些东西,将军不怕晕倒在也起不来了吗?将军的高血压”,安简停顿了下,或许高血压会听不懂,便改口道:“将军阳亢的应该忌辛辣、肥甘、炙火之品,戒烟酒,少饮浓茶,要吃些食清淡之品,多食海带、水果、绿豆、蔬菜、玉米油类的”。
  安政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但想起前几次安简制服毒蛇的事情,安简知道自己的病情懂医术也就不足为奇。
  “大夫也叮嘱过老夫注意饮食,有时候忍不住会抿上一小口”,安政没有想到安简会关心他,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父子两个人还是第一次和平说话。
  “饭就不用吃了,将军有什么事要说吗?”,安简开门见山的问道。
  安政沉默起来,不知怎么开口。
  他这个翡院里的儿子,无论在哪里都让他抬不起面子,每每看到他就感觉自己生了个女儿,却是个男儿身,如今看来除去外貌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至少很聪明。
  “对,老夫是想求个人情,放了你大姐,柴房的苦日子她是熬不住的,她已经得到了教训就算了”。
  “大姐?请将军深刻了解姐姐这个名词的深刻含义过后再来说事情,安晓不配拥有姐姐这个名词,至于惩罚了她,更是谈不上的,她在柴房里的生活不算差,一日三餐从未缺过,打打蟑螂斗斗老鼠强身健体,减脂瘦体来,多好的健康生活,把这几年到处捞的油水全给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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