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两界交界处,她安详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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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伟又是偷偷的溜进禁地的,他以为是自己轻功了得才溜进去的,方不知若没有云浅的特权,他能这么轻易的进去吗?
  没有那么容易进的去的。禁地里面又是一番风景,和外面的阴冷枯燥的寒冬是不一样的,更多的是春天的明媚。
  鲜艳的小花,绿色的小草,涓涓流淌的小溪,一座周围爬满爬山虎的宫殿。
  这就是它的奇特之处了,即使空气冷的更狗一样,依旧不影响这里树叶的茂盛,花骨朵的盛开。
  里面空旷空旷的大院子,很整齐很干净经常有人打扫的,很有缘的是院子里种了一棵很大的枫叶树,这里的枫叶树是金黄和绿色交替的颜色。
  她喜欢枫树,也和枫树很有缘,每次住的院子里都有一个大枫树。
  今天安简还是和往常一样睡在软塌上,看累了乏了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裙摆随意的落在软塌的旁边,每天蓬头散发的都没精力去梳起来了,一团乌黑的头发和安简一起挤在这软塌里,还有几根会落在软塌外面随着寒风吹着。
  软塌里软绵绵的身子骨过于消瘦,看着就像一根一根的骨头堆砌在软塌上,让人发怵,那肚子小的根本看不出是怀孕五个月的女子。
  脸上找不到丝毫红润,就连呼吸也微弱的感觉不到,看起来是那样的安详,安详的躺着,说的难听点更像是个死人。
  房屋瓦砾上站立的黄色身影子,是那么的显眼,全部景象全都消失了,眼里只有枫叶树下软塌里的她。
  黄影从来都不知道,软塌里的人还可以如此憔悴,不,憔悴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给他的错觉那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最后连挣扎都不愿意了。
  看着揪心的疼,很痛,他很像立刻马上下去将她拥入怀里,只想抱着,永远的抱着,可是不是现在。
  只要轻轻一抬头就能看到那瓦砾上的人,但是此活死人般的安简是不可能发现的。
  一口暖流从腔室里上涌,最后涌到了嘴边,从嘴角流了出来,他只是伸手擦点嘴角的鲜血。
  “主子,昨儿还和尸人打斗了,没有内里护体伤势越来越严重了,这里风大,主子还是随日星赶紧回去吧”,日星担忧的看着云浅。
  他的这点小伤一定比不上她的伤吧,本不想这么快就走的,但是听到远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只能随着日星一起轻功离开了。
  殿门被打开瞬间,黄色影子从禁地消失了。
  从禁地外面回来的高伟是端着药罐子回来的,看着躺在枫树下面的安简,高伟不禁有些心疼,还是老习惯喜欢睡在寒冬的外面,都不知道回屋睡觉。
  走进的高伟,将药罐子放在了软塌旁边,找了个矮板凳自己坐了下来。
  看着软塌里的安简如同一个孩童般,若不是前几天看习惯了她这般虚弱的模样,早就以为她离开了。
  情不自禁的用手去触碰安简的脸颊,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的暖和劲。
  要是换做往常,被人摸,早就被惊醒了,而现在就连她的感觉也都退化了好多。
  “怎么会这样的凉”,高伟站了起来,将软塌里的她抱起来,不费丝毫力气,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瘦成这样了。
  太轻了,和婴儿的重量差不多了,恐怕安简全身最重的地方就是她的小腹吧。
  屋内燃着火炉子,很暖和。
  睡在床上的安简,脸色还是没有一点血色,说不定喝了药就会好了。
  想着药罐子还放在外面枫叶树下面,于是高伟便起身去外面拿药罐子。
  走到枫叶树下,奇怪的是,软塌旁边的药罐子消失不见了?
  高伟又折了回屋去,并没有看到药罐子,难道药罐子飞了不成?
  先不管这些了,安简必须按时吃药的,还是赶紧再去煎熬一罐子来吧。
  于是乎,高伟将安简盖好被褥后,便出去了,出了禁地。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人房门口进来了,他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上了,这是他手里是端着药罐子的,没错高伟的药罐子是被这个人藏了起来。
  这人端着药罐子走向了床边。
  冬日午时寒光照射了进来,洒在了这人的侧脸,他的侧脸也是和安简一样的苍白,以为原本的肤色就是白色的,此刻的看起来更加苍白了。
  衣服依旧是明黄的,就是云浅没错,他一直都没离开过。
  以前看着刀削般的五官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温柔,他深深的目光的看着床上的人。
  也只有这个时候睡着里的安简,才能安静的让他凝视着,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仇视他,恨他。
  打开药罐子,舀半碗汤药,吹冷,递到了安简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喂着。
  她睡的很沉,药根本就灌不进去,从嘴贱侧面流了出来。
  云浅端着药碗自己含了一小口的汤药,当药味入口,他不由的怀疑了起来,这药的味道很怪,和平时宫中养伤的补药不太相同,虽说补药有多种,但是云浅也吃过不少疗伤的补药,但是现在安简喝的这种补药是他从未喝过的。
  安简还要吃药,没有时间去多想的云浅俯下身去,捏住了她的下巴,将自己的嘴巴对上了她的嘴巴。
  暖暖的苦药一点点的入口。
  安简冗长的睫毛不由的扇动了几下,吃了这些天的苦药,安简的味觉一点点的在丧失,她从未感觉到药是苦的。
  如今这药为何会这样的苦,太苦了,睡的迷糊的安简苦的眯着眼睛,眼前的视物很模糊,就连视觉也在一天天的下降吗?
  没有生存欲望的她,几乎所有的感官都开始退化了,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她为什么会哭,一定是伤心自己命不久矣吧。
  满满的一罐子药都被云浅一点点的喂进了安简的嘴里,看着安简一点点的喝下去,他才松了口气。
  他看到她眼角的水,她苦了吗?她睡觉都睡的不开心。
  云浅伸手去擦点她脸颊上的泪水,心疼的摩挲着。
  咳咳。
  外面传来的咳嗽声音,那是日星来的信号,是高伟回来了。
  他也该离开了。
  日星看着从屋内出来疲倦的主子,也不知道为何现在主子看人都要偷偷摸摸盯梢,这还是那个曾今从容什么都不冷不淡的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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