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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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元浩站在太平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看守这的护工想劝他,被他一瞪,就缩回去了。
  他是没杀过人,手上也没人命,秋元里再怎么说,也是帮他做事,吊在牌坊上那么些天,放下来却马上就死了。
  这怎么也得给他家里人一个交代,不然说不过去。
  这些就算了,叶家敢弄死姓秋的,这事可不能这么就算。
  “秋少,这事您看……”
  跟过来的派出所长,或多或少听过这三大家族,说话就很客气,还带着一些谄媚,不敢激怒这位秋家的大少爷。
  “人是叶家弄死的,你就不找叶家?吊在那上面那么些天,你们这地方派出所怎么做事的?”
  训斥起话来,秋元浩倒有些他父亲秋仲一发威时的影子。
  那所长一时被吓得脸都发白了,惹不起秋家,又惹得起叶家了?他嘴唇嗫嚅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看他已被吓破了胆,秋元浩将烟一扔:“没用的东西。”
  说完,他大步走出太平间,把站在门口的一个壮汉叫过来:“你去找市局,让他们找人查这事。”
  “是。”
  壮汉姓胡,叫胡不归,是秋家养的一个高手。是真正在非洲的黑土地上,以血换血生存下来的雇佣兵中的兵王。
  死在他手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他以前还经常被请去执行一些地下任务,某些小国的部长都杀过。
  这外衣要脱下来,背上不是刀伤就是枪伤。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他一走进警局时,在一楼那跟蒋敏说话的陆飞就感觉到了。
  这就像是一头收起了利爪的狮子,要是一将爪子伸出来,那一般人吓都要被吓死了。
  “你来报案?”接待处的民警抬起头,就问,“什么案?”
  “命案。”
  胡不归将手中的材料放桌上一放,那民警差点被砸中,正要破口大骂,看陆飞走过来,就笑脸相迎:“陆组长。”
  “我来吧。”
  陆飞将材料一翻,就明白了,这胡不归是秋家的人,不知是秋仲一还是秋元浩叫来的,要想让警方去动叶家。
  可现在的局势是,大家都在坐山观虎斗,警方也不是傻的,在局势未定的情况下插手,那出事谁负得起责任?
  “你写一下吧,拿个回执。”
  陆飞给蒋敏使了个眼色,两人上楼去了重案组。
  孙飞虎也在这边,正给他那女友打电话,一看这俩,就将手机放下,问有什么事。
  “孙队在就好办了,你看看这个。”
  孙飞虎扫了两眼,就问:“你们想办这个案?”
  “我又没病,办什么案,要办也是孙队办。”
  “你少拿挤兑我,我知道你跟秋仲一的女儿关系好,但这事,上面已经定了,说要咱们先别动。等事情消停后,再一起算。哼,你想说我不在乎人命是吧?你小子。”
  陆飞看没把孙飞虎说动,就嘿笑声,跟蒋敏说:“要不我们去看看,看叶家那边怎么说?”
  “你们要走访?”孙飞虎皱眉说。
  “就过去看看,放心吧,不跟叶德彰打照面,就是碰上了,我们也不惹他行了吧?”
  陆飞和蒋敏一走,孙飞虎就摇头,老子是惹不起,你反正有个厉害的爹在,你就去搞吧。
  牌坊这边人倒还挺多,两个叶家少年辈在那放风,一看陆飞,就站起来,一个人往回跑去通风报信,一个拿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我又不会吃人,这么看我做什么?”
  陆飞走上前,就按住那全身在抖的少年说:“这人不好好吊着的吗?你们还给喂吃的,这怎么还死了?”
  “你,你是来查那人的事?”
  这一弄明白了,陆飞不是来找茬的,他脸色也好了许多。
  “我们也不懂啊,每天都拿梯子上去给他灌粥喝,还挂着个瓶子打葡萄糖,也不知怎的,这抬下来还有气的。过没多久,这人还是死了。”
  陆飞心说,这倒是怪了,吊着还活的,下来就死了?
  “会不会是由于吊太久了,保持一个姿势,这气血一翻,冲击到了心脏?”蒋敏还有点见识。
  陆飞摇头说:“这得解剖了才能看出来。不过,不一定是你说的那样。你想吧,你这吊着的时候,那气是往下走的,一放平了,血就往心脏去了。但是,速度不会太快。”
  “我觉得就是这样,要不你试试?”
  蒋敏被陆飞瞪了眼,就抬头瞧着这牌坊。这还是个贞节牌坊,这是清朝时,叶家出了个守节的寡妇。当地的知府,就让工匠给修起来的。
  后来清朝完了,这叶家又雕梁画栋给加了些东西,就成了现在这庞然大物。
  上次也是没烧到这牌坊,要不叶德彰也没胆子说跟陆云锋和解。
  “这伸出来的地方就是吊那人的?”
  “是。”
  少年被按住肩膀,动弹不了,问什么答什么,老实得很。
  “我上去看看。”
  陆飞脚一踩牌坊的基座,再一跳,手就抓住一块浮雕再往上一翻,就到了牌坊上。
  “这有脚印,有人上来过。”
  “是有人上去,拿了梯子搭在这边上,再爬到上面,放葡萄糖吊瓶。”
  叶龙从后面走出来,他这重伤刚有些好就出院了,叶家需要他的地方很多。
  陆飞蹲在上面说:“也就说那人的死跟你们没关系了?”
  “哼,你想说什么?”对救命恩人,叶龙也没什么好脸色。
  “无论怎么说,人吊在这里,日晒雨淋的,还是大冬天,一下来就死了,你们还是有责任的。”
  陆飞跳下来,一落地,就拍拍手,拿出一个保温瓶,咕噜噜灌了些热茶,才一抹嘴唇说:“秋家的人去报案了,已经登记了,怎么办,你们自己看吧。”
  “就知道是秋家搞的鬼,还是那个秋元浩叫来的人吧?这种龌龊恶心人的事,只有他们做得出来。”
  叶龙说完招手叫过少年,又看陆飞说:“你们要查就查吧,也查不出什么。”
  这事真要怪到叶家头上,叶家就随便推出一个人去顶缸就好了,也伤不到叶德彰一根毫毛。这道理秋家不会不懂,怕是争个面子,出口气的事。
  “你先回去吧,我直接回家了。”
  开来的是蒋敏的车,陆飞打的走了。
  既然叶龙都出院了,那叶德彰这么急,是为了什么?
  林萌听到开门声,将陆飞拉进来说:“你这一整天跑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啊,”陆飞把外套脱掉,就搂着她亲了下说,“怎么了?”
  “我爸叫人来了趟,给了我一个东西。”
  陆飞等她拿来一瞧,就一愣:“水晶球?”
  是个手掌能抓住的水晶球,里面飘浮着一个晶片。
  “是,那人说,这晶片能够帮你的忙。”
  “帮我什么?”
  “他没说。”
  陆飞一脸纳闷,拿着水晶球走回房里,拿放大镜看了。里面没有摄像晶片,也没有窃听功能。这玩意儿能帮我?这打的什么哑谜?
  明明都见面说开了,有什么话不能明着说,还要转头找林萌……
  陆飞突然脸色一变,抓起水晶球就往窗外一砸。
  砰!
  一声剧响,窗外半空中,爆出一团白花,一些白色的碎屑从空中落下。一碰到小区里的景观树,就瞧见树叶马上变成黑色。
  林萌也听到动静赶过来了,一看惊住了。
  “不是林叔叫人送来的……”
  陆飞打电话给夏侯冬,让他叫生化部队的人过来。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毒,他又马上把门窗都关上,拿出口罩给林萌戴上。也不敢出去,只能等着人来。
  没过几分钟,有人一声惨叫,他就跑到露台那一看,就看楼下有人沾上了白屑,整张脸都变黑了,一副很难受的模样,还抓着自己的脖子在那痛苦的扭动。
  陆飞想到一个可能,拿电脑登上午夜的留言板,找到聊天室,跟一些人聊了一会儿后,脸一沉说:“这是东瀛杀手用的毒!”
  “你是说……那个猪木神则弄的,他人不是在拘留所吗?”
  “我问问。”
  一分钟后,陆飞得到消息,早上的时候,拘留所出现了一次爆炸,把一堵围墙炸掉了,猪木神则和几个犯人从拘留所逃走了。
  果然东瀛第一杀手,不好抓啊,明明都被关在最严密的房间里了,还上了手铐脚镣,还让他跑了。
  看情况,还是有人跟他里应外合。
  难道除了铃木香风,他还有别的徒弟?
  “有。”
  孙飞虎和蒋敏押着铃木香风来的,雷野已经带生化部队把整栋楼都封起来了,正在做检测。
  她那张阴柔的脸孔上有些疲倦,她早就猜到似的,猪木神则不会轻易被抓住,就算被抓了,也能很容易就脱身。
  “还有谁?”
  “我排第老三,前面还有两位师兄,一个是华夏人,长期在南海和香江一带行走。还有一个是我们那里的人,叫宫本绿。”
  孙飞虎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人是他抓的,也是从他手里跑的,这可没功过相抵的说法,要说起来,那叫功不抵过。
  谁让你把到手的鸭子弄没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本名,只知道他代号叫银弹。”
  “银弹?”
  陆飞心里一震,这名字听着怎么像是有钱人?
  有钱人也会做杀手吧?
  想到这个,脑中就浮现朱扬的形象,他被独孤东一吓,可缩在家里好长时间没出来了。要不要找他帮忙?
  现在独孤东冷妻冷绯衣都不在南海,也只有他这午夜排名第二的杀手能帮上忙了。
  “要弄东瀛人?好哇,你怎么不早说。”
  朱扬听着就兴奋,他是静极思动了,要不这都憋出毛病来了。
  “你来吧,我在帝王苑。”
  孙飞虎和蒋敏带人检查着各处房间,没多久,花倾雪的电话也打来了,她关心了陆飞一下,才说:“天枫有动作了,他们打算明天将股权交易所里的宋家所有股份全部收购。”
  陆飞一怔,心想,林叔终于动手了。这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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