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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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陆飞已经泡药酒睡药床好几年了,筋骨已经长成,桩也站得极稳。冷烈教他的梅花掌也入门了,正在教前六式,寨子的少年已经没人是他对手。
  连赵柯徐银这些比他大七八岁的,都被他成天揍得跟猪头一样。
  他除了家里,经常去的地方就是艳姑的家。艳姑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芳华绝代,艳丽无双的女人。
  那时她也才二十五六岁,正跟赵柯的亲哥赵朗谈变爱。陆飞中午的时候,就跑艳姑那吃饭。
  有一天,他中午过去时,突然看到门打开的,他就喊了声艳姑,就看到王元风从里面冲出来。他刚一愣,想叫一声风叔,就瞧见艳姑衣裳不整的站在床边,他马上跑上去问艳姑怎么回事。
  艳姑只是哭,陆飞急得也跟着哭了,后来想到不对劲,才扶艳姑去找了母亲。
  燕依人拉着艳姑去后面问情况,赵朗就找上门来了,听陆飞说了,他马上去找王元风。当天晚上,赵朗就离开了登云寨只留下书信一封。
  上面写着要跟艳姑分手,还说寨子里留下了,要去外面闯闯。
  十年来他没有任何音信,而就在第二天的早上,艳姑在家里自杀。王元风连夜偷出了登云寨,这一躲也是十年。
  不单陆飞恨他,赵柯也恨他,长兄如父,赵朗和赵柯的感情很深,赵朗的出走,艳姑的死,王元风都要付上责任。
  林萌听得目瞪口呆,她哪想得到这其中的关系这么大。
  她还以为就是王元风这做表叔的欺负了陆飞而已,没想到还拆散了一对情侣,还做了这么无耻的事,还害得赵朗远走他乡。
  “朗哥是生是死还不清楚,他说是离开了,谁知那封留书是不是王元风做的假。”
  陆飞心智早熟,又过了十年,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现在一想就都明白了。
  陆云锋沉吟了半晌说:“爸的话,你信不信?”
  “你还要帮他说话?”
  “不是帮元风说话……当初查出寨子里有内奸,在帮外面的人调查寨子里的情况,我让元风去查。结果查到是你艳姑……”
  陆飞吃惊的说:“怎么可能?”
  “我也不信,就让元风去问她,元风问了几句,她就撕烂了自己的衣服,元风不得已,只能先出去了,没想到你在外面,他就只好去找我……”
  “我不信!”陆飞怎么能相信陆云锋的话,要王元风没鬼,他早就该回寨子里了,再说赵朗呢?难道说他也是奸细?
  陆云锋说:“赵朗是我派去外地的,他这些年回来过几次,只是没让他家里人知道。至于艳姑的死,她确实是自杀的,她怕我找她问出她的指使者。”
  “那她是谁指使的?”陆飞头都发晕了,恨了王元风十年,难道还错怪他了?
  陆云锋看了眼林萌:“是你林叔。”
  林萌一震:“我爸?”
  “你可以问你林叔,他会告诉你真相的。至于元风他,他一直帮寨子在开拓海外市场,这些年来我们这里的海外旅游团越来越多了,这都是他的功劳。现在不用过度依靠旅客了,他就先回来了。”
  陆飞实在消化不了这些信息,恨了十年的人,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转变观念的。
  “我问问爸爸。”
  林萌拍拍他的后背,走到一边去打手机。
  陆飞脑子很乱,那时艳姑是除了母亲师父最亲近的人了,她的音容笑颜,这十年来从没忘记。记得她是个很善良有爱心的人,寨子里有什么小动物受伤了,都会去找她,她也都是笑脸相迎。
  能帮治的都会帮忙,也从来不收诊金。寨子里的孤儿也常去她那里吃饭,她也从来不会往外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细。
  “我爸说……”林萌走过来,低声说,“艳姑是他派来的人。”
  陆飞的喉咙咕噜了一下,很难受的一拳打在墙上。
  “要不我去问问你表叔?”
  “不用了,这小子拗得很。”
  王元风从后面走出来,手提着一把木剑:“要你就打我一顿出出气,省得憋在心里伤身。”
  “打一顿?”陆飞冷着脸说,“怎么说人也不该死,你逼死她,这个账我还是要跟你算。”
  王元风笑着耸耸肩,把木剑往地上一插走了。
  他听出陆飞的口气没那么狠了,这次回来也不是为了跟陆飞和解,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陆飞,我们下去吧,晚宴要准备好了。”
  林萌弱弱地拉了下陆飞的胳膊,他就将她一搂,用力吻在她嘴上:“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
  “你……不要啦。”
  陆飞哪会听她说,将她换进了房间,才换了张脸,低着声说:“这事也没这么简单,我爸完全可以跟林叔串通演这出戏。”
  “啊?”林萌愣住了,这都不信啊。
  “我怀疑其中还有别的原因。你想吧,我爸的为人,能猜不到艳姑会自杀?他一定会派人盯住她。而且就算艳姑是奸细,为了问出元凶,也不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还有朗哥要是真的是被派走的,别人不知道,赵柯一定知道。”
  林萌听得不知怎么回应了。
  “我先给林叔去个电话,回头咱们再下楼。”
  林建国正躺在椅子上,瞧着被熊天海给压得跪在地上中年男人,冷着一双鹰眼,准备要上大刑,一看是陆飞打来的。
  他就皱了皱眉,才接起来:“喂?”
  “林叔,女婿算是半个儿,你的事,我也帮了不少忙,还有萌萌在,我想你告诉我实情,那个艳姑是不是你派来寨子里的?”
  林建国嘴角一扬,笑道:“倒是骗不了你,你爸发了条短信让我帮他骗你,我想想没多大的事,就帮他这个忙吧。怎么?这里面还有问题?”
  “谢谢林叔,先这样。”
  林萌脸都泛白了,这涉及到信任感和一桩陈年旧案,这要翻出来,怕谁都没好日子过。
  “我们先下去吃饭。”
  陆飞听到狐狸在喊,就拉着林萌出去:“吃过饭我再想该怎么办。”
  饭桌就摆在主楼外的空地上,长长的桌子,摆满了饭菜,寨子里有点身份的都来了。陆云锋借吃饭的机会也有事情要说。
  “现在南海那边蒸蒸日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大家要有意愿的,就都找依人登记,我挑一些人手过去。”
  这话一出口,大家就激动了,好些人都想去南海,蹲守在寨子里,没多大前景。
  但老人们却不想离开,住习惯了,不是年轻的时候了,虽有陆云锋这寨主照顾,也没了年轻人的精力。
  “那这边呢?”狐狸问道。
  “这里只需要安排日常的人手守着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大家交头接耳的讨论,陆飞就快速的吃过饭和林萌回房去了。
  要查出当年的真相,需要找当年和事件接近的人。
  其中一人就是狐狸的亲姐姐,她人在市里,陆飞明早祭完祖要去找肖天寒,可以顺道去看看她。
  晚上就先按兵不动了,王元风这次回来也不会那么快走,看父亲的意思,是想要让他留下来帮忙。
  等到天一亮,陆飞就和林萌穿着传统的汉服,跟陆云锋燕依人去后山祠堂祭祖。寨子里的人几乎都到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
  三牲六畜,时令鲜果,香烛鞭炮,烧烧的摆摆的放的放,一直到快中午才办事。
  陆飞开着宾利欧陆载着林萌就去市里。
  按肖天寒说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这地方附近都是银楼,兼卖些珠宝玉器的,就单肖家这铺子是专门卖翡翠。
  这清明的时节人也不多,就两三个熟客在那跟像是肖天寒家里长辈的在闲聊,陆飞一走进来,就有伙计上来问有什么需要的。
  “我找肖天寒,我是他朋友,约好的了……”
  “您是陆师傅?快请快请!”
  肖天寒肯定跟这边的人吹嘘过了,这伙计一听陆飞的名字,就一副非常尊敬的表情。那靠里在跟熟客聊天的中年人也马上撇下人迎上来,热情的说:“陆小哥是吧,天寒在楼上睡着,我这就叫人去找他,我是天寒的堂叔,肖劲华,快请。”
  这边也是前店后库的格局,三层的小楼,下面是店铺,上面还能住人。
  陆飞一进后院,就看这里摆着十多个箱子,上面还贴着封条。
  肖劲华笑说:“都是开过的料子,放在这里等拿去加工。”
  “我看肖大哥给我雕的首饰,做工很精美,肖大哥家里都是省一级的大师吧?”
  “呵呵,天寒他爸可是国家级的大师,请,请。”
  没想到肖天寒那吊儿啷当的样子,还有个这么厉害的父亲。
  请到后面的房间里,伙计捧来热茶,肖天寒也下楼来了。
  “还以为你要下午才来,我早上的飞机到的,有些累就去躺了会儿,这位是嫂子吧?”肖天寒也没眼瞎,那天虽然是陆飞带着胡楠去的,但从亲密程度来看,林萌一直勾着陆飞的胳膊,脖子上也吊着冰种帝王绿的坠子,多半就是陆飞的正室。
  “我有事来市里就顺便来了,我先帮你把石头把把吧。”
  心里存着事,陆飞就没跟他们多寒暄,肖劲华马上叫伙计把仓库打开,陆飞就跟他们走了进去。
  这仓库可真不小,数百平的面积,里面少说堆了有好几吨的石头。
  “我们也不光是做翡翠,玉器类的都有,这有一小半是阿富汗的白玉,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先看翡翠。”
  肖劲华让伙计去把开料机拿过来,这边几乎都是枕头大的石料,不是巴掌石,不上机开不了。
  陆飞让林萌在外面等着,这才一块块的摸起来。
  “天寒,这世界上的奇人异士很多,你有缘能跟陆小哥认识,这是缘份,他来市里说有事,你问问他,能帮的就多帮帮!”
  “知道了,二叔。”
  叔侄俩才说着话,伙计就接过了两块石头,开动了开料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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