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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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醉中看美人,越看越是心动。
  正当吴尚昆想要上前,将少女抱在怀中,上下其手的时候,少女开口说道:
  “相公……”
  “啊,小囡。”
  吴尚昆激动了,那次提亲之夜之后,他好些次想再接近少女,想要再度一亲芳泽,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明明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了,可少女看他却象是看仇人一样,不但没有半分熟络亲密的样子,反而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吴尚昆偶尔心里有过后悔,如果那夜不听大哥吴先阳的,不在对方闺房里将少女……
  或许少女对他的观感并不会这样。
  吴先阳对此却是嗤之以鼻:
  “想什么屁呢,人家漂漂亮亮的妹子,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要家世有家世,有相貌有相貌,如果不是为兄我让你使点手段,你以为这样条件的妹子会委身于你?”
  这话……说得也是。
  吴尚昆摸摸头,信了。
  自家的条件什么样,吴尚昆心里很清楚。
  别看大哥在外面大手大脚,貌似十分豪爽的模样,那都是打肿脸充胖子。
  自家里不说家徒四壁,起码也是个四面漏网的筛子,兄弟俩可说是相依为命。
  能撑到现在,真心不容易。
  大兄心里好象有什么计划,一直瞒着自己,吴尚昆感觉到一点,不过没有在意。
  大兄比自己能干,比自己聪明,他要做的事情,一定很有道理,说出来自己也未必想得通,还是不要多问了。
  反正照着大兄说的去做就是。
  眼下听大哥的,不是就多出了一门上好的亲事?
  想到小囡那娇嫩的身子,吴尚昆心头又再次火热起来。
  态度冷淡不打紧,反正婚事已经定下,又没见少女有离家逃婚的想法,吴尚昆也就不以为意,这年头也没人会想到女方逃婚离家这一说,那太不可思议了,没人想过。
  事实上少女也没有逃婚。
  虽然一直对吴尚昆很冷淡,但只是态度上的,并没有对他恶言相向,并且正正常常地披上嫁衣,上了花轿,三拜天地,尔后进了洞房。
  现在美人当前,人比花娇,吴尚昆心里那点担心的心思就全都一下子放下了,走向就要抱住少女,上床成就好事。
  “相公,不急……”
  少女微微往旁边一闪,没有什么坚拒的样子,象是只是害羞。
  吴尚昆心中更是欢喜,心道:亏我担心那么多日,原来什么事都没有……说的也是,都上了床,是我的人了,还能怎么样?
  大哥是对的,这样的女人,不用点手段,她怎会真的倾心于我?
  “洞房花烛,美景良霄,怎能不说点酒?”
  一身红袄的少女微笑着,难得对吴尚昆露出个笑脸,温柔说道。
  “这……娘子说的是。”
  吴尚昆本来想说,自己已经说了不少,但想想,这洞房花烛夜,新娘第一句话自己就给否了,总不太好。
  再说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不就是喝酒吗,以自己的酒量,就算再多喝点,又算得什么?
  见新娘子灯下花容月貌,撩起红袖,纤经玉手执壶把酒,吴尚昆喉头咕哝一动,咽了好大一口唾沫。
  这样的情形,当真是他平生仅见,不知是酒醉还是人醉,还未端杯,他已经醺醺然如在梦里。
  长相周正,那只是他的长相。
  和吴先阳一样,出身贫寒,在江湖上打滚,什么低贱的活都做过的他,也真有什么风度了?
  提亲那日,那一身新衣怕就是这辈子穿过最能好的衣裳了。
  此时此刻,如此良辰美景,什么时候属于过他?
  太尼玛爽了!
  没有白活一回!
  这么想着,吴尚昆端起酒杯,咕嘟一口,满满一杯美酒下了肚。
  “相公好酒量,”
  少女笑道:“妾身陪你,再喝一杯,好事成双。”
  “好。”
  一杯之后又一杯,然后又是:“俗话说:“一事不过三,我们喝个天地人三才吧?”
  “……好。”
  吴尚昆本就醉意不浅,三杯之后,头昏眼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强自打醒精神,说道:“娘,娘子,时候不早,早,我,我们……歇息吧……”
  “那再喝一杯,妾身伺候相公宽衣。”
  听到“宽衣”二字,本已头昏眼花的吴尚昆顿时象打了鸡血般,再度打起精神,又满满干了一杯酒。
  这一回差点没有喝下去,一口酒才入嘴,肚里就如同天翻地覆,差点就要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吴尚昆死死忍住。
  不能丢这个脸,真要在新婚之夜,洞房里吐了一地,那也太丢脸了。
  丢人不说,这洞房也呆不下去了,还不把人给熏死?
  打死不能吐出来!
  吴尚昆强忍着,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念头,硬是强撑着把这杯酒喝了下去,几次差点要出丑,但终于忍住。
  “那,那……那,娘子,我,我,我们……”
  现在吴尚昆看眼前的玉人,简直是如在云端,缥缥缈缈,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想要伸手去搂,去怎么也搂不着。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注意,少女眼角噙着的那一缕冷意。
  “既然喝不下去了,那你就好好躺着吧!”
  此时再不用伪装,少女心中对吴尚昆的那满腔愤怒顿时全部爆发了出来,恨不得就要对其下手,不过想想后面要做的事,胸脯剧烈地起伏几下,强自忍了下来。
  轻轻一推,已经醉得不行,血液中酒精浓度至少高达三、四百的吴尚昆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倒在椅子上,顿时天眩地转,醉死过去。
  尔后少女自己动手,忍着厌恶将吴尚昆的身子搬起,塞起了婚床的角落之中,并用鸳鸯红被将其牢牢遮住。
  与此同时,一条人影正朝着洞房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
  却是吴先阳。
  吴先阳很纳闷,今天是两家的大喜之日,他却莫名接到小助教的一张纸条,约他私下一晤。
  妹子大婚,你这个当大哥的,不用同亲家母一起善后婚宴么?
  还有空约我私下一晤,有话在婚礼前后不能说么?
  想是这么想,吴先阳还是不能不去赴约。
  不知道小助教要同他说什么,但今日一过,他就要准备动手行事,谋取那份超级武学《幽冥爪》了,此时此刻,是最能不能放松的时候,但凡有一点问题,都要防范于未然,及早解决才行。
  因此他虽心下猜疑,还是在宴席之后,先装作离席归家,尔后又按照纸条上说的,鬼鬼祟祟地返转回来。
  黑暗中,只有他一条人影在祟祟而行,乍一看倒真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的事情一般。
  想想也好笑。
  见个面至于要弄成这样么?
  走着走着,吴先阳忽然觉得不对----
  这不是往新婚洞房的方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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