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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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张妈离开了,苏知愉脑子里还一直在回荡着她刚才对她说的话。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又直到周慕岩推门进来了,她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眼睛盯着某一个地方,可是眼神却没有聚焦。
  听到推门声,她下意识地转过了头,看到是周慕岩,她耳边又响起了张妈的话。
  “我听到先生低低地啊了一声,接着说到,到这个点了,她早该下班了,可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是回去苏家了吧?说到这个的时候,他脸上还出现了一抹类似哀伤而且绝望的神色,我从来没有见过先生这样,刚想问他怎么了,却又听到他嘟囔了一句,或者,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又换上了无比担心的表情,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抓起车钥匙,朝着门外跑去了。”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先生是在担心夫人呢!先生真的是很爱夫人呢,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这么坐立不安过!”
  周慕岩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就几步跨到床边,弯腰问道:“怎么了?”
  虽然从洛缓缓的讲述中,他知道她并没有受伤,但他还是不放心,想着回家帮她检查一下,又怕有什么不明显的伤口或者其他的症状自己发觉不了,所以才打电话让医院过来的。
  苏知愉把他的脸上的担心和焦急看在了眼里,他的眼底映着她的脸,她看到自己脸上的淡漠似乎正在渐渐融化。
  原来他那么急的找自己,是怕自己出了什么事,疑惑是担心自己再也不回别墅来了吗?
  苏知愉转过头,看向一边,嘴里还是说了句:“没什么。”
  “今天,怎么会发生那种事的?”周慕岩皱了眉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条疯狗无意中闯进了我的办公室而已。”苏知愉低着头,有些漫不经心。
  周慕岩虽然心底仍有些许疑惑,可是他也没再说什么。
  苏知愉下床去洗澡,洗完澡之后觉得肚子有些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吃麻辣烫吃的了。
  她没也在意,上了床,侧躺下来,用手轻轻按着肚子,也许是受了惊吓累了,没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周慕岩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她已经蜷着身子睡着了。
  他轻叹口气,在床上躺了下来,从身后抱住她,许是怀里的人睡熟了,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挣扎,而是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
  周慕岩盯着她乌黑的发顶看了好大一阵,才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苏知愉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丝丝缕缕地钻了进来,温柔地洒在被子上。
  苏知愉一下坐了起来,今天出了太阳,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她眯起眼睛望了望被窗帘遮住的窗外,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转向床的另一侧,像往常一样,身边早已没了人影。
  她怔了怔,看到好天气的好心情瞬间莫名地变得低落。
  又坐了一会儿,她才下床洗漱换衣,然后下楼。
  周慕岩像平常一样,已经坐在餐厅里了。苏知愉也稳了稳心神,像往常一样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开始吃饭,都是默不作声。
  苏知愉昨晚肚子一直不是很舒服,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吃早饭的时候又觉得肚子猛地疼了一下,像是痛经那样的疼。
  她也没太在意,一直以为是昨天吃麻辣烫可能吃的有点辣,伤到了胃。但是胃口却更不好了,勉强喝了小半碗粥,就起身说吃饱了,要去上班。
  周慕岩盯着她那还剩大半的粥碗,深深蹙了蹙眉,回过头看向她的背影,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她裤子上一片红色的时候,先是一惊,下一秒就快速起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边走到她身后,然后把外套包在了她的身上。
  苏知愉被他吓了一跳,猛地停住脚步,疑惑地转头看他。
  “上楼!”周慕岩沉声说着,揽着她的肩膀就要往楼上走。
  “我要去上班了。”她的包刚才已经被她拿下楼放在了客厅沙发上,所以,她不需要上楼。
  见她不动,周慕岩只好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苏知愉先是脸一红,然后才感到诧异,怎么可能?她大姨妈明明才走了半个多月好不好!
  但是,又想起了从昨天晚上肚子就一直不舒服,刚才还猛地疼了一下,难道,是她最近心情不好,导致了月经紊乱?
  她也不敢再耽搁,甩下周慕岩就急急地上楼,进房间,在衣柜里重新找了裤子,然后到卫生间,一看,果然裤子上一片血。因为她今天下身穿的是一件不很厚的白裤子,所以,血都渗到外面去了。
  也难怪周慕岩能看到了,不过幸亏他看到了,不然自己就这样出了门,还不丢死人了!
  她迅速换了裤子,然后垫上了姨妈巾,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刚出门,就看到周慕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卧室,此刻正望着她,似乎若有所思!
  苏知愉从没有过害人之心,所以防人的心思也不多,可是,周慕岩却不能不多想。
  况且,昨天她还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情。
  “我记得你的那个还不到日子吧?”因为之前他一直都盼着她完事,能有时间好好跟她厮磨温存!
  从她月事完了之后到他们闹矛盾之间的那几天,他几乎每天晚上都缠着她不放,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一想到那几天晚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美妙感觉,周慕岩满脑子都出现了她雪白的娇qu,她低低的动听的呻…吟,她因动情鼻尖上渗出的细细的薄汗和那一声声情到深处的“慕岩慕岩”。
  周慕岩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周慕岩,你是不是几天没要她,憋的太厉害了,说正经事也能想到这个!
  而听了他那句话的苏知愉,脸一红,微微低了头,他倒是记得清楚!
  她虽然没有回答,但从她的反应来看,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你把昨天你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都一一详细地告诉我!”周慕岩神色有些严肃。
  苏知愉一愣,随即想到他可能是认为有人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她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这种大姨妈提前推迟的事情,也很常见的好不好,虽然她以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但没有并不代表不会。心情,饮食一系列原因都会导致提前或推后。
  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她认为提前也是正常的。
  况且,这种事情,是外人能够左右的吗?
  “没有必要吧?”她本来是想说这句的,可是,开口的时候,却变成了真的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只是,在麻辣烫店碰到朱月影的事情故意忽略了,不知道是怕他听后担心自己,还是怕他去找朱月影的麻烦。
  于是,周慕岩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有哪里不对劲。
  “可能就是昨天吃麻辣烫放太辣了,你知道,女人这种事情饮食也是导致变化一大因素的。”
  这是她看到他跟韩恩可的chuang照之后,这么多天,她跟他说话说的最多的一天。
  其实她本不想跟他多说,但看到他担忧的眼神,还有昨天张妈说的那些话,她就忍不住说了这么多。
  “走吧!”周慕岩看了看她,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苏知愉疑惑地问了句:“去哪儿?”
  “医院!”
  她更疑惑,“去医院做什么?”
  “检查。”虽然目前还没看出有哪里不对,但他还是不放心,怕她身体哪里出了毛病。
  “我不……”她自己的身体她还不清楚吗?除了肚子像每次月事来的时候一样,有些不舒服,并没有其他的不舒服。可拒绝的话刚吐出两个字,就听到周慕岩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
  “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
  “我没事,根本不用……”她话又一次没说完,就看到周慕岩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她咬了咬牙,在他来到自己跟前时,主动往门口走了。
  看着她不情愿的样子,连背影似乎都带着一丝不情愿,周慕岩无声地笑了笑,这是这半个多月来,他们之间最和谐的一次谈话了吧?这种久违了的美好,让他感觉真好!
  ………………………………
  医院里,医生按照周慕岩的要求给苏知愉做了各项检查,甚至还抽了血。总之,能做的检查都做了。
  虽然医生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和苏知愉的想法是一致的,月事这种事有提前有推后,况且,只是偶尔的一次提前,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只是,病人家属要求,他也就照做,为的也是让家属求一个安心。
  当抽血化验单出来的时候,周慕岩一个人去了医生办公室,苏知愉仍坐在外面等,她觉得自己身体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没多久,周慕岩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苏知愉望了他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更肯定自己没事。
  她甚至都没问一句“怎么样?”,就起身往电梯处走去。
  看到她转过身,周慕岩的脸色才沉了沉,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电梯口,看着电梯打开,她踏了进去,他才迈步走了过去。
  周慕岩虽然看似平静地开着车,心里却是风起云涌,心思百转千回。
  医生和他的对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您夫人的血液里验出了少量打胎药的成分,可是她并没有怀孕的症状,怎么会吃打胎药呢?”
  “那,医生,如果没有怀孕吃了打胎药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对身体有危害?”他第一个念头担心的就是苏知愉的身体。
  “危害倒是不太大,就是会引起不规则的出血症状,她这次所谓的例假提前,可能就是服用了打胎药引起的。回去以后,只要注意休息,别让身体着凉了,等不出血了,就没问题了。”
  担心完苏知愉的身体,周慕岩才想起了其他的问题。苏知愉明知道她没有怀孕,是不可能是打胎药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别人给她吃的。
  第一个问题,那人为什么费尽心思给她吃打胎药呢?很明显,那人以为她怀孕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对那人是个威胁,而且是很大的威胁,所以才会给她吃了打胎药。
  那人又是怎么给她吃下去的呢?两种可能,一种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喂进去的。另一种就是,有人把打胎药参进了她吃的食物里。
  第一种可能显然不太可能,她不喝酒,不会喝醉。别人把她弄晕过去,也不可能,如果是把她弄晕了,就不可能再用给她喂打胎药这种并不完全可靠的方法让她“流产”了,况且,如果真的出现了她被人弄晕的情况,就算她再无防人之心,这么危险的事情,她昨天也会对他说的吧?
  这么一想,第二种可能就是很有可能了!
  第二个问题,如果苏知愉怀孕,对谁的威胁最大呢?知道她“怀孕”的人很多,毕竟他那天宣布的时候,很多人在场。
  韩恩可?自从他喝醉后稀里糊涂地跟她上了chuang之后,她就一直缠着他,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让他娶她吧?
  她可能会怕苏知愉真的怀孕了,自己为了孩子会更加不跟她离婚,所以,为了能达到她嫁给他的目的,而去害苏知愉肚子里的“孩子”?
  周家人?周家祖训,家主之位是要等有资格的继承者有了孩子之后,才能正式接位。
  他清楚的很,周家除了他们这一房之外,其他两家,也并不像表面上这般平静,他们并不会任由他这个曾经的周家逆子来继承家主之位,而无动于衷,默默接受吧?
  别人不说,就说周慕川,就算隔着很远,他都能感受到他想要成为家主的蠢蠢欲动。
  而其他两个,周慕成和周慕扬,他也并不敢保证说他们没有任何野心!
  苏知愉肚子里的“孩子”对他们肯定也会构成威胁,他们必定也想除之而后快。
  越想,周慕岩的眉头蹙的越深,从他回国到现在,这么久以来,他以为的危险一直没有出现,他居然就放松了警惕,忘记了危险其实时时都在身边。
  苏知愉,她的生活本来应该单纯而美好,是他把她拉进了这充满危险,时时刻刻要提防所有人的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复杂的生活中来。
  或许这段日子过的太随意,他竟然忽略了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他的危险,他或许还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他的女人如果有危险,他就不可能坐视不理了!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只要想害她,无论是谁,他都会让他(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想到这里,周慕岩转头看了看安静坐着的苏知愉,轻启薄唇开口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你确定你都告诉我了?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本来很安静的车内,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苏知愉先是愣了愣,或许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讲话,还是这样充满了疑问的问话。
  她想到自己对他隐瞒了见到朱月影的事情,脸上有了一丝不自然。
  接着就是疑惑,不是都已经没什么事了吗?她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他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没有。”最终,她仍是选择了不告诉他。
  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的周慕岩,很容易就捕捉到了她的那丝不自然,他肯定她有事瞒着自己。
  可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继续对自己隐瞒,周慕岩内心有些伤感,他们之间已经到了她有什么事都不想跟他讲了的地步吗?
  可是,他也没再追问下去,她不愿意说,那他就自己去查吧,总会有些蛛丝马迹让他查到到底是谁害她的!
  ………………………………
  由于周慕岩坚持让苏知愉回家休息,她虽是坚决不同意,不愿意再请假,但车是他在开,她在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下,就被周慕岩载着又送回了别墅。
  苏知愉对她三番五次地请假也是无语了,她在听到周慕岩亲自打电话帮她请假的时候,主任在那边仍然很恭敬,很温和甚至很欢喜的语气时,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她不是拥有周慕岩妻子,周家大少夫人,周氏集团总裁夫人这么多的头衔,主任怕是早就受不了骂她个狗血淋头,甚至是直接开除了吧?
  苏知愉不禁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以为那是你家开的啊,想请假就请假!”
  而正好挂了电话的周慕岩,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你这个主意不错!”他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道。
  什么?苏知愉被他冒出的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弄的一愣一愣的,她的什么主意?
  这时,周慕岩又接着说了下去,“如果那家宠物医院成了你自己的,那你就可以不想去就不去,甚至直接不用上班了都行。”
  苏知愉不禁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宠物医院成了她自己的?他这是想要买下它的意思吗?
  嘁,吹牛谁不会!别说他们那家医院算是整个云城最大的宠物医院,买下来得需要多少钱不说,就单单说要征得现在的老板的同意,把医院卖给他,都是个困难到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问题吧?
  苏知愉选择无视他的“装比”,直接转身进了卫生间,给了他一个背影。
  周慕岩对她此时的态度,耸了耸肩,并不多言。
  出门嘱咐了张伯和张妈,千万不能让夫人出家门之后,就赶去公司了。
  在去公司的路上,他拨了个电话,一接通,他就毫不客气地开口,“你帮我查一件事情……”
  他说完了,那边像是问了个什么问题,然后他又说道:“对,就是昨天,她一天的行程,接触的人,发生的事,都必须查清楚,一点都不能遗漏。”
  那边又说了句什么,他又回道:“等下我把她的照片发给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到了公司,先是拿着手机发送成功了一张照片,才处理起了紧急的事情,签了急用的文件。
  都做完后,靠在了椅背上,消停了一会儿。
  靠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拉开办公桌正中的抽屉,伸手拿出了装着那枚戒指的精致的绒盒,打开,那枚戒指展现在他的眼前。
  周慕岩一瞬不瞬地盯着戒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亲爱的,我们恋爱吧,丘比特在向我们示好,亲爱的,我们在一起……”
  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是他最近换的手机铃声。
  他记得这首歌是他跟苏知愉说“我们恋爱吧”那天听的那首歌,前两天又突然听到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把手机铃声换成了这个。
  他还记得,当佟杰第一次听到他一向单调的手机铃声变成了这种欢快的恋爱歌曲的时候,那不可言说的神情!
  不止是佟杰,听到他现在手机铃声的所有人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惊讶表情。
  他却像没看到一样,继续每天在这种欢快歌曲中接通电话。
  周慕岩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霍君铭。
  周慕岩拧了拧俊秀挺拔的眉头,这个霍君铭难道跟他有心灵感应?每次他拿出戒指的时候,他就打来电话。
  他懒洋洋地划了一下,把手机放在耳边,“请问半夜三更的你又打电话给阳光明媚里的我,有何贵干啊?”
  大洋那边的霍君铭只是嘿嘿一笑,答非所问地跟他聊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之后,才像是进入正题的样子,问道:“听说,你那位韩恩可小姐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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