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到慕岩,她受多重的伤也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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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家法?苏知愉一怔,接着就看向韩恩可,声音清冷,“你凭什么对我行家法?”
  韩恩可却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猛然站起身,声音里带着狠戾,“跪下!”
  苏知愉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我需要你给我个理由!”
  韩恩可仍是没有回答,给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递了个眼神,两个男人立刻会意,几步跨到苏知愉身边,又是一左一右牵制住她。
  紧接着,其中一个男人抬起脚,朝她腿弯处猛踢了一脚,苏知愉一个闷哼,双腿不受控制地弯下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的双臂被那两人向后扯着,还死死按着她的肩头,她纵是想站也动弹不得。
  “韩恩可,你凭什么给我行家法?爷爷不在场,你又没有个正当理由,我只能说你这是公报私仇。”
  “爷爷?哼,我现在是周家主母,周家后院的事,就算老头子不在场,我一个人照样有资格和权利给你行家法!”韩恩可冷哼一声,“至于正当理由嘛,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你死也死的明明白白的。”
  “周央,本名陈阳,本是怜爱福利院里的一个孤儿,后被你收养,入住你和周慕岩的别墅,改名为周央。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的?”收养央央这件事,他们并未公开,知道的也不过那几个人而已。
  别墅里的下人们自是不会跟韩恩可说,缓缓和流云更不可能向她透露,而唐念悠和福利院的人,应该跟韩恩可搭不上关系吧?
  “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会知道!这事你们又没有做什么保密措施,我想知道就更容易了吧?”
  苏知愉没有再吭声,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就算她知道了,她想表达的又是什么呢?收养央央和对她动用家法有什么关系吗?
  韩恩可见她不说话,就接着说了下去,“但,你有什么资格随意收养孤儿?你跟周家的其他人商量了吗?跟老头子商量了吗?跟慕川这个周家家主商量了吗?跟我这个当家主母商量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擅自做主,就为周家收养了一个孩子?”
  “我搜养孩子而已,跟周家扯上什么关系?”苏知愉显然有些不明白,“即使我收养的孩子也姓了周,但哪条法律规定了周家人就不能搜养孩子?”
  “呵,苏知愉,说你出身低贱不懂豪门的规矩,你还真是演绎的彻底啊!”韩恩可弯下身,看着她又是一声冷笑,“你以为是小家小户普通人家搜养孩子呢?你现在是周家的媳妇,就要守周家的规矩!周家,云城第一大家族,自古豪门贵族,家大业大的人家,内部的利益纠葛也是错综复杂。凡是周家的子孙,那都是有财产继承权的,说白一点,周家的子孙都是要分周家的钱财的。”
  “当然,如果是周家正儿八经,一脉相承的子孙,这就没什么可说了。如果要想从外面随便弄回来一个孩子,就要在周家‘认祖归宗’,这可就是天大的事情。就算一个流有周家血脉的私生子要想认祖归宗,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是一个跟周家毫无血缘关系,不知是哪种贱民生的下,贱孩子?”
  “苏知愉,你瞒着周家所有人,弄来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是想为你和周慕岩多分点周家的财产,还是这个孩子跟你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然,你为何收养他?”
  “韩恩可,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说谁是下,贱孩子呢?央央是孤儿怎么了?难道孤儿就比别人低贱吗?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眼里心里就只有钱钱钱!我收养央央只是因为喜欢他,跟他投缘,并不是想拿他来分周家的家产。至于,你说的我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只能说,跟你这种心里龌龊的人,无可奉告!”
  苏知愉显然有些生气了,说她可以,但央央只是一个可怜的无辜的孩子,韩恩可凭什么说他下,贱?
  况且,现在央央已经是她名义上的儿子,是她的亲人,有人侮辱她的亲人,她当然不乐意的!
  “呵,死到临头你还嘴硬!等会,当鞭子打在你身上,你身上变得血肉模糊的时候,我看你的嘴还硬不硬!”韩恩可猛地直起身,走到旁边的一张桌子前,又回头看向她,
  “周家家法第一百零二条,凡是不顾及周家利益,或者私下打周家财产的主意而做出相应的事情来的,不管是谁,首犯一律严行家法,再犯,就是永久逐出周家大门。你现在搜养孩子以达到多分周家家产的行为,恰恰符合这一条的!你是首犯,不至于被周家休掉,从此赶出周家门。但,严行家法,是跑不掉的!”
  她还特意在“严行”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苏知愉抬眼望去,桌子上赫然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她认得,那是装着象征着周家家法的长鞭!
  她还记得当时爷爷挥着鞭子打在韩恩可身上,她发出的那一声声的惨叫,那还是爷爷在心态公正的情况下打的。而现在,她面前的,是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她死的韩恩可!
  让她打自己几鞭子,那不去掉半条命才怪!
  她确实不知道周家会有这么变态的家法规则,如果知道,她肯定会在事先就过来跟爷爷商量的。
  虽然她收养央央并不是韩恩可说的打周家财产的主意,但韩恩可现在故意曲解,她就是想报仇,想要让她自己尝过的痛苦加倍在她身上讨回来!
  所以,现在不是想事先商量不商量的时候,而是保命要紧,就算最后逃不过韩恩可的魔爪,她也要尽量拖延时间,等人来救她。
  “韩恩可,如果说我收养央央没有经过周家人的同意,也没有跟爷爷商量,那我可以去跟爷爷说明白。这件事就让爷爷来定夺……”
  “苏知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知道老头子从来都偏心于你,你是想这次还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放过你,对吗?别说老头子今天不在家,就算他在家,这件事上,他也不会对你宽大的!”
  韩恩可说着,已经打开那盒子,拿出了长鞭,上下打量着。
  原来爷爷不在家!怪不得她敢把自己往这里约!看来这次,她真的太大意了。她自以为爷爷在,韩恩可不敢把她怎么样,可她却没想到爷爷不在家这种情况。
  “呵,韩恩可,既然你觉得就算当着爷爷的面对我动家法,爷爷也不会替我说情,不会对我宽大处理,那你为什么还偷偷摸摸地趁爷爷不在家的时候,把我关在这隐秘的地下室里来行家法呢?”苏知愉心里有些发慌,但她嘴上却不能慌。
  “我看你也是心虚,心里没底吧?你觉得如果公然在爷爷面前跟我对质,你的理论和想法会站不住脚。或者是,我搜养孩子这件事根本就够不上动用家法,而是你报仇心切,想冠冕堂皇地用家法来压制我,以达到你报仇的目的,所以才瞒着爷爷瞒着其他人私自对我用刑!”
  “苏知愉,你闭嘴!”韩恩可被她说中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就向着空中挥了下长鞭。
  鞭子“唰”地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巨响,吓到苏知愉心里微微颤抖,但她脸上仍然带着不卑不亢的神色,挺直着上身,看上去丝毫不畏惧的样子。
  韩恩可把鞭子重新收在手里,苏知愉说对了,她就是要趁老头子不在的时候来对付她。
  瞒着周家人私自搜养孩子,在周家的家法里,的确是不容许的,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不能一概而论,如果真的是为了多分得周家的财产,那自然是要家法伺候,但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搜养孩子,自然另当别论。
  苏知愉在老头子面前一向有面子,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老头子,竟让老头子那么疼爱她,每次都想着护她周全!
  但她不同啊,在她心里,恨死了苏知愉,她倒希望折磨的苏知愉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才好!
  所以她这次当然要吸取教训,如果不能把自己因着苏知愉而所受的惩罚和折磨,加倍从苏知愉身上讨回来,她怎能甘心?
  所以她不会再傻到把这件事捅到老头子面前,然后看着老头子为苏知愉开脱,最后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轻而易举地从她手心里逃脱。
  所以她才趁着老头子不在家的时候,把苏知愉弄到二房独院,还躲到这隐秘的地下室来。
  她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报复苏知愉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别说老头子今天不回来,就算是他回来了,就算周慕岩最后也赶来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来。
  等他们找到的时候,她打也打了,苏知愉罪也受了,她的气也出了,仇也报了。
  就算最后大家都知道了苏知愉的“罪名”不至于动用家法,但她韩恩可现在可是周家当家主母,过问周家的家事理所应当,就算她的做法不妥,但她的出发点至少是为着周家着想的,这一点上谁能说她是错的呢?
  老头子再心疼苏知愉,最多也只能定她个事实调查不清,惩罚手段不当的罪。
  想到这里,韩恩可脸上带上了得意的微笑,突然弯腰凑近苏知愉,嘴巴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苏知愉,你说对了,我就是……”
  见她靠过来,苏知愉先是微微别开了脸,而后又想到什么,又猛地转过头来,朝着韩恩可的侧脸就呸了她一脸的口水。
  “呸,韩恩可,你别凑我这么近,我嫌脏!……”
  “啪!”
  她话音未落,恼羞成怒的韩恩可在用手掌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之后,反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苏知愉,你以为你是多金贵的人?你以为是老头子在的时候?你别给脸不要脸。”韩恩可一脸阴狠的样子,让她本来美丽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
  “好,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整你,就是要报复你,就是故意趁着老头子不在家的时候让你过来,我曾经因为你而遭受的那狠狠的,痛彻心扉的三鞭子,我今天就让你加倍偿还!哈哈哈……”
  笑了几声,随即戛然而止,各扫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吩咐道:“你们俩给我按住了,如果不小心让她躲开了,我这鞭子可是不长眼的!到时候打在你们身上,可别给我鬼哭狼嚎的!”
  说完,韩恩可就要绕到苏知愉身后去。
  苏知愉知道她要开始挥鞭子了,她当然害怕,她也怕疼,她也怕死!但她更怕被人故意设计的疼,更怕莫名无辜的毫无价值的死!
  而现在她非常怕死,特别怕死,因为她还没等到慕岩来救她,她还没等到再见慕岩一面!
  “韩恩可!”心里的恐惧迫使她再次开了口,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能拖一秒钟是一秒钟!
  “韩恩可,你就算想报仇,就算想害我,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我刚从美国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骗来了,你就那么恨我吗?”
  听了她的话,韩恩可似乎觉得很好笑,又抖着肩膀轻笑了几声,顿住了自己的脚步,重新在她面前站定,“我就那么恨你,吗?苏知愉,你不觉得你问这句话很可笑很弱智吗?你把后面那个‘吗’字去掉,我就是有那么恨你!因为你,我得不到慕岩哥,因为你,在你们小区,慕岩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的录音在广播室里广播了出来,因为你,我在自己的婚礼上出尽洋相,丢尽脸面,因为你,我被老头子狠狠地罚了三鞭子家法,那彻心彻骨的疼痛足足半个月才消散……”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每想起都让我咬牙切齿,痛心疾首。你说,我怎能不恨你,我又凭什么不恨你入骨?”
  “韩恩可,你不要为你成心害人找借口,你也不要觉得你是一个受害者。麻烦你想一想,刚才你说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真的都如你所说的或者所想的那样吗?首先,你不是因为我而得不到慕岩,你也根本不爱慕岩,你的爱情是以你们韩家的利益为前提为基准的,谁能给韩家最大化的利益,你的爱就投向谁,谁能帮你拯救韩家,你就嫁给谁!你不要以为我们个个都是聋子瞎子,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苏知愉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
  “再说慕岩在我们小区让你成为众矢之的,还有爷爷对你动用家法这两件事,哪一件不是你先存了害人之心,而后才得了应有的惩罚?许你害人在先,难道还不许别人讨公道在后?要想别人真心待你,首先你要真心待人,天天想着害人,结果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是活该!”
  “至于,你在婚礼上被人下药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问心无愧!”
  她刚说完,韩恩可又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好一个我是活该!好一个你问心无愧!苏知愉,看来我之前真的是小看你了,没想到,到了现在你还能这么伶牙俐齿!”
  “好啊,既然你想讲话,那我也不妨顺着你一次,跟你多说几句。是,我本来是可以不这么急的,可是慕岩哥一从美国回来就赶到公司,而他赶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周氏和韩氏的合作。几个项目而已,对周氏来说算得上什么?怎么就不能把机会给韩氏了呢?慕川可是周家家主,他怎么就没有权利决定一些小项目的合作对象?看来,周慕岩一点都不顾及慕川的家主身份呢。”
  “你刚才说对了,我的婚姻我的爱就是为韩家的利益当垫脚石的,谁能当上周家家主,谁能主宰一切,谁能给予韩家经济上的支持,谁能拯救韩家于水火,我就嫁给谁!而且必须要嫁给谁!”
  “所以,我拼死拼活,想尽办法挤破脑袋都要嫁给周家家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韩家吗?不就是要扶持韩家,促成韩家和周家的合作,以拯救韩氏水深火热的境地?可现在,周慕岩一下就把我和韩家的希望都打碎了。你说……”
  说着,韩恩可的目光悠悠地转向她,“你说,我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周慕岩不是疼你宠溺吗?那我就专挑他的痛处下手,还让他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不过,你这运气也实在太差,居然赶在了老头子不在的这两天从美国回来了。如果,你晚两天回来,恐怕我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报仇了!这可不能怪我,怪只怪你运气差,怪只怪老天爷都帮我!哈哈哈……”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等她笑完了,苏知愉才开口问道。
  韩恩可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是四点半,慕岩是两点多钟离开家去公司的,而四点半的时候慕岩应该是刚在公司宣布了合同作废的事情,那韩恩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呢?
  肯定不是周慕川告诉她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在跟慕岩据理力争,不服气地大吵大闹吧!
  韩恩可像是没听明白她这个问题的意思,先是愣了两秒钟,随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什么。
  “因为我在周氏安插的眼……”
  可是她话只说了一半就忽然打住,“苏知愉,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虽然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可苏知愉还是听懂了,“你在周氏内部安插了眼线,对不对?”
  “对如何,不对又如何?就算你知道我安插了眼线,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韩恩可对着她耸耸肩,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韩恩可,你跟我说这么多,今天你打死我还好,你要是打不死我,你就不怕我去爷爷面前告状吗?你说我搜养孩子是对周家财产图谋不轨,我看你才是对周家财产图谋不轨吧?你说,爷爷如果知道了,那你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是严行家法,还是让周慕川休了你,永远逐出周家门?”
  说到最后,苏知愉歪着头,像是真的在猜想爷爷到底会怎么处置韩恩可一般。
  “打死你倒不至于,打的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却是有可能!我正经行使我当家主母的权利,你想跟老头子告状?不好意思,请问你有证据吗?别说你有录音,你的手机连同你的包早就被我的人给拿走了,你浑身上下也被搜了个遍,啧啧啧,真是遗憾,你现在连录音的工具都没有,不然,你不就可以完胜我了?”
  “倒是你现在这样伶牙俐齿,说话毫无顾忌,你就不怕惹恼了我,我下手更重吗?”
  “哼,怕什么?如果我不惹恼你,如果我现在跪在地上给你作揖磕头,巴结谄媚,你就会下手轻一些吗?”
  苏知愉冷哼,反正她想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只是,她等不到慕岩来救她了吧?
  不过,既然韩恩可说了,不会打死她,那今天她得了她这么多的大实话,就算是去了半条命,也算值得了吧?
  她现在不想着逃脱韩恩可的魔爪了,反倒希望她下手重一点,因为她受伤不重,怎么能让爷爷心疼至极,从而对韩恩可下重手呢?
  除掉了韩恩可,就算周慕川的家主之位不被剥夺,那他在慕岩面前也再不能理直气壮地给慕岩使绊子,再不能妨碍他了吧?
  只要能帮到慕岩,让他的工作更好做,工作环境更清净,那她就算受多重的伤也算值得了!
  “不过韩恩可,我以前只是以为你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今天我才知道,你真的是,”苏知愉紧紧盯着韩恩可,水汪汪的眸子里尽是不屑,
  “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作恶多端呢!”
  她话音未落,只见韩恩可猛然举起手里的鞭子,紧接着,“啪”的一声,是鞭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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