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有余[重生]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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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房门后,陆承余才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屋里的摆设十分的用心,简直不像是客房,而是为家里成员特意配备的一般。床头上还贴心的放着一个多功能充电器,显然是严穆考虑到他手机没电需要充电可能。
  床上放着一套浴袍,一套换洗的外套,甚至还有一条干净的内裤。坐到柔软的床上,想起这些日子严穆对他的态度,就算陆承余自认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也觉得严穆对他的态度不像是兄弟哥们,而像……
  拿着浴袍与干净内裤走进浴室,打开花洒,陆承余脱了衣服,看着镜子渐渐染上水雾,自己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后,轻轻笑了一声。
  温暖的水顺着发梢流满全身,他突然想起前世时遇到的那些人与事,男男女女,分分合合,有幸福的,有痛苦的。但是就算纠纠缠缠,好歹也算轰轰烈烈了一把,可惜他愣是没有遇到个合心意的人,到死也是光棍一个。想想,还真有那么点淡淡的悲凉呢。
  洗完澡,擦干身上的水滴,擦去镜子上的水雾,镜子里的自己皮肤虽然偏白,但是却不是无力的白斩鸡,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不然他又拿什么揍人。
  拿过浴袍穿上,擦着头发边走出浴室,就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陆承余拉开门就见严穆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
  严穆视线扫过陆承余额前滴着水的发梢,然后落在那好看的锁骨与喉结上,微微一怔后快速移开视线道:“晚上喝杯牛奶,睡眠质量会好些。”
  “谢谢,”陆承余接过牛奶,微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进来坐坐?”
  腰带栓得不够紧的浴袍露出修长有力的腿,严穆甚至能看到陆承余浴袍下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大腿根部,他摇了摇头:“不了,早些睡。”
  “好,晚安。”陆承余笑着等严穆走开后,才关上了门,喝了口鲜香的牛奶,陆承余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陆承余与严穆一起去的公司,身上穿得的是严穆给他准备的外套,不过意外的合身,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大概是因为两人在网上谣言传出后相处方式太自然了,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公司内部竟然谁也不把网上那些言论放在心上了。所以,就算看到陆承余坐着严穆的车来上班,也没有谁往那方面向。
  想想也是,虽然网上有些人喜欢脑补一些二次元的人物,但是大多人不会当真,更不会随便拿生活中的人来乱猜测。毕竟现实中,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还是主流。
  陆承余到秘书部拿资料的时候,曹京申对他抱怨道:“擦,亏我在替你担心,结果你跟老板好好的,弄得我跟个二货似的。”
  “曹哥你是好人,大好人,”陆承余对曹京申讨好一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的好我记着呢。”
  “拿着你的好人卡滚吧,”曹京申推了推眼镜,把厚厚一叠资料扔到他怀里,“老板今天有事要出去,这些东西你自己处理。”
  “这么多,”陆承余这话说完,抬头见曹京申一副晚娘脸的表情,忙笑呵呵道,“我马上就去处理,曹哥,我回办公室了,有事给我电话。”
  “滚吧,”曹京申不再看他,低头在办公室里开始奋笔疾书。
  陆承余利落的滚了,回到办公室打开这些资料一看,竟然是各分公司一些总经理以及高管的生平资料。这些可不是公司明面上的资料,而是曹京申自己总结处理出来的,曹京申把这些资料给他分享,可真算得上把他当自己人了。
  “刀子嘴豆腐心,”陆承余嘀咕了一声,开始仔细的看起来。
  安静的咖啡屋中,除开一桌客人外,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偏偏播放器里还放着柔美的钢琴曲,在这安静氛围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宋君严满脸是汗的看着眼前这位异母哥哥,明明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偏偏他就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仿佛一开口,对方就会随时要了他的命般。
  他看了眼男人身后两个沉默不言的保镖,半晌才鼓足勇气道:“你把我带到这来,想做什么?”
  严穆慢慢的喝了口咖啡,平静的看着宋君严紧张害怕的模样,抬了抬左手食指,身后的一个保镖便把一叠调查资料放到了到宋君严眼前。
  宋君严拿过这些资料一看,发现这全是他这些年大大小小事情的记录,里面甚至有他和哪些人来往过的时间表。这些东西清晰得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随时跟在他身边一样,既可怕又让人无力抵抗。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宋君严几乎快捏不稳手里的东西,明明不过是一叠纸,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捧着一个定时炸弹。
  “难道不是你想做什么?”严穆放下咖啡杯,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君严,“私生子就应该好好的过日子,我以前不管你,是因为懒得管,不是没法管。”
  “凭什么,我不甘心!”宋君严被严穆这种看尘埃般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把资料往桌上重重一扔,撞翻了面前的咖啡杯,咖啡溅到那些资料上,就像是糊上了难看的泥,满桌狼藉。
  宋君严这番举动在严穆眼中,就像是微风吹过,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端起咖啡,抬了抬眼皮,用陈述的语气道:“甘心不甘心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如果你再闹下去,就是我的事了。”
  “你别想威胁我,”宋君严站起身,俯视着严穆,冷笑道,“就算你嫌我恶心,瞧不起我又怎么样,可惜我身上就是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你就算杀了我,也抹不掉这个事实!”
  “专家说过,想太多对智商有影响。我的血型是AB,你的血型是O,”严穆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对方认清一个事实,“你随你母亲,我随我妈,我们血型一点都不同。”
  宋君严:“……”
  “你是穆家的外孙,是严家的长孙,是华鼎的继承人,平时总是这么一副面无表情高高在上的样子,”宋君严低吼道,“可是凭什么我要过得比你差,我也是严家的子孙,我也是爸爸的儿子,爸爸爱的是我妈,是我,不是你!”
  严穆眉梢动了动,表情不变,显然宋君严这些话,根本就没有入他的耳。
  “你凭什么坐拥整个严家,要不是你,我妈早就嫁给了爸爸,我也不会从小被人骂野种,我应该姓严!不是姓宋!”
  严穆从这堆扔得乱七八糟的资料中找出了一堆宋君严非法做的那些事:“我说过,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别沾染上我的事情。”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爱姓什么就姓什么,去民政局改了就是,没人拦你。你又不是我的私生子,被人骂也好,被人瞧不起也好,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严穆的眼中没有威胁,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情绪,但是宋君严却觉得背脊发凉,因为他知道,严穆这些话是认真的,认真得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
  宋君严怔怔的站在原地,原本抱怨的话,也别憋在肚子里,尽管恨,却没法说出口。
  “我不喜欢不老实的人,”严穆把咖啡杯放在那叠干净的资料上,“十几年前我已经容忍过你一次,已经没有第二次。”
  站起身,严穆理了理领结:“对于我不太喜欢的人,我容忍度不太高,你好自为之。”
  宋君严看着严穆带着两个保镖走出咖啡厅,他看着散落满桌的咖啡,气得踹了一脚桌子,听着咖啡杯摔碎的声音,他既恨又恼,偏偏无可奈何。
  对方根本没有对他说任何威胁的话,就连一个脏字都没有出口,可是他却害怕了,畏怯了。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他拿什么跟人斗?!
  他眼前又浮现十几年前那一幕,他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严穆就那么站在楼梯上,背脊挺直,神情冷淡,看他的眼神没有不屑也没有别的情绪。那时候他还小不懂那是什么,只是讨厌严穆看自己的那种眼神。
  现在他才明白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原来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中,谁会把路边的鹅卵石看在眼中呢?
  “先生,宋家母子这边,需要再做些什么吗?”严穆坐进车里后,穿着西装的司机压低声音道,“我怕他们不甘心。”
  “不必了,”严穆回头看了眼咖啡厅,此时宋君严正在埋头捡那些资料,“他们不是蠢人。”这对母子想要的无非是钱,知道再闹下去不仅没有钱,甚至连自由都没有以后,只怕躲都来不及。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严穆突然开口道:“告诉他们,下午六点之前离开京城,如果他们不愿意离开,这辈子就不用走了。”
  宋君严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留在小陆身边做邻居了。
  “是,”西装司机点了点头,副驾驶上的保镖拿出手机,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陆承余正处理好几份文件,准备放到总裁室去,结果出门就见严穆从外面回来了,他笑着道:“穆哥,你总算回来了,这里有两份需要你紧急签的文件。”
  严穆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翻了一下后,掏出笔几下签好,“你叫他们上来拿吧。”
  “算了,我还是拿到秘书部让他们传真过去吧,”陆承余扭了扭脖子,“我处理一天的资料,也需要走动走动。”
  点了点头,严穆见陆承余好像有些疲倦,便道:“那好,你注意身体。”
  “没事,”陆承余摆了摆手,进了电梯后,才打了个哈欠。虽然严穆今天出去了一天,作为助理他不会蠢到去问这些事情。不过他见严穆回来时的神情没有异样,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刚把资料给了秘书部的人,转头还没有走出几步,他就遇到了人事部的经理,记得当初他的实习合同还是由这位负责的,当下便笑道:“杜经理有事来找曹秘书长?”
  “我来拿一份表格,”杜鹏看清问话的是陆承余后,顿时满脸是笑道,“陆助理这是打哪来?”
  “我帮老板拿些东西下来,”陆承余知道杜鹏这人有点像墙头草,不过本职工作做得还不错,又是个有些手腕的,所以面上对他还是客客气气的,“杜经理忙,我就不打扰了。”
  “不忙不忙,”杜鹏摸了摸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陆助理才是真正的大忙人。”
  陆承余又跟杜鹏客气了两句,进了电梯后,还能看到杜鹏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经理,他不是才进公司半年时间,怎么老板这么信任他?”杜鹏身后的职员有些不敢置信道,“咱们公司的女职员提到他,一个个都脸红心跳的,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
  “你这小子知道个屁,”杜鹏看了眼四周,发现走道上没有人听到这个职员的话后,才压低声音道,“这个人不简单,能力那是这个!”他翘了翘大拇指,“知道?”
  职员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感慨,陆助理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公司这么多人承认他的能力,这本来就是超级牛叉的一件事情,他进公司已经一年多时间,发展得还算不错,可是跟人家一比,简直都快比成渣了。
  下午陆承余打车回家,刚走到门口,就被刘大叔拉住了,“陆先生,你楼上那位宋先生搬走了。”
  “搬走了?”陆承余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昨天晚上宋君严才挑拨他与严穆之间的关系,对方还没有看到结果,怎么就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中午他一回来,就匆匆忙忙收拾东西走了,下午来了搬家公司把里面的家具全部搬空了,”刘大叔皱眉道,“那样子,好像是忙着逃难似的。陆先生,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奇怪?”
  “管他是什么人,现在搬走了我们也好放心,”陆承余在刘大叔期待的眼神下叹了口气,“上次你跟我说起他那些行为,我一直都在担心,幸好现在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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