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嫡长子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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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看着弘晖离去的背影,心中对即将来临的风暴,好一阵无奈,这位大侄子太能折腾,可如今祸水东引可不淹上自己这个无辜的十七了吗?
  胤礼想着当初,九哥胤禟被拖下水的境地,胤礼不禁背后一寒,当时九哥有着八哥在背后力挺支持,可如今自己又该如何对付一众八旗勋贵?按着弘晖的意思,这些清中军校的少年,怕是都要面临此番准葛尔战争,然而,各府的老顽固们能够舍得?
  希望四哥能够多体恤自己这个十七弟几分,毕竟,这是四哥你的好儿子惹出来的。
  71、火枪神鹰志于九霄(1)
  雍正二年的冬天,朝中内外一片肃然之象,皇上那原本难展笑颜的脸上,如今更难让人瞧见笑意了,面对准葛尔的时时挑衅,帝王之怒,于滔天。
  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阿玛要亲征?”弘晖微微提了音量,其中滋味难以表明,看着四爷一脸的执意,又不知是否该劝?
  四爷并未犹豫,对着儿子点头,“葛尔丹有恃无恐,朕便打得他痛哭求饶、再不敢犯。”四爷怕是恨之入骨了,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容忍。
  痛哭求饶?这怕是四爷说得轻的,弘晖明白,四爷那神色已经足够说明,四爷分明是想要赶尽杀绝的。
  雍正爷初登基,康熙爷撂下半烂不烂的大摊子,内忧外患不可小视,如今葛尔丹不安分,想要趁着四爷根基不稳之际“趁虚而入”,那么,四爷还真得狠狠地给他杀上一记,打得他再不敢生出二心才是上上策。
  “弘晖,你此番留在京中监国。”四爷早已心中有数,“胤祐和十四将随我一同出征,老三和老八备粮草随行,京中,我留老五、胤禟他们几个帮你。”
  弘晖听闻,难免有些不赞同,“阿玛,粮草一事,还是让十三叔负责吧,不如留八叔在京中帮着儿子?”八爷,可是定时炸弹啊,粮草这么重要的事儿,直接能影响到前线征战的四爷,弘晖哪里能够放心?
  “胡闹!”四爷大概是知道儿子心意的,可是,正如弘晖所虑,将老八留在京城,四爷也是不放心的,至于将粮草交给胤禩,四爷自然也做了一番深思熟虑,“十二、十三都留在京城,这事不必再议。”至于老八,四爷有法子制住,但若有所万一,四爷也希望那一份万一的危险不是冲着弘晖去的。
  十二胤裪?果然也是四爷信得过的暗棋。弘晖看四爷眼底的自信,也不再多言,“是啊是啊,儿子自小就爱胡闹的,您又不是不知道。生气伤身,您气坏了身子,到时候,那就由着儿子替您征战准葛尔去。”
  四爷被儿子一噎,稍稍瞪了弘晖一眼,“鄂伦岱已经带兵赶去,至于御驾亲征,也得等到明年二月开春。”缓了缓神色,“先告知与你,是想你有个准备,不至于到时候忙乱。”十六七的少年背负起监国重任,这一点,四爷相信,弘晖做起来,一定比当年的老二胤礽好得多。
  四爷,是放心将背后交与儿子的。
  “其实,儿子倒更想随阿玛一起,咱父子联手,所向无敌。”弘晖语音上扬,颇为得意,却也夹杂了几分遗憾,毕竟,四爷是不会同意的。
  四爷听儿子一句“所向无敌”,不由笑骂,“长不大的小子,你就不能学得稳重些?如今,我倒是看弘昀都比你这个大哥要成熟几分。”不过,还是弘晖小子无拘无束的模样好。
  弘晖撇嘴,“弘昀成熟?那也是儿子教出来的,您倒是不客气的,好似弘昀这么懂事,都是您教出来的,天知道您忙得压根儿没多少功夫和儿子们说说话。”
  “与你说的还少了?”四爷立马回了一句。
  弘晖不禁“噗嗤”笑了,四爷模样有了几分孩子气,“您当然是与儿子最亲了。我只是替弘昀他们几个小的,跟您讨个情,得闲的时候,也与他们做个慈父,别整天板着脸,吓人。”
  即便弘昀能在四爷跟前表现得成熟了几分,却还是十分敬畏四爷的,相处起来,十足的君臣模样,大概也就小卿和敢不买四爷的账了。
  “哦?若是我真与弘昀他们亲近了,怕是晖儿要与我闹别扭了。”兴致所至,四爷竟然笑着调侃了一句,其实,是十分欣慰弘晖的懂事,但是,对于其他的儿子,四爷更倾向于只当个严父,弘昀他们有个疼他们的长兄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弘晖一向做得很好。四爷更明白,如今这样,将来对所有人也好。
  “您这话,说得儿子好似深宫怨妇一般好妒。”弘晖抬手落下一子,步步紧逼,“再者说,我想从您这儿要的感情,自是与他们不同。”既然四爷您要忍着性子玩暧昧,儿子陪着便是了。
  闻言,四爷手下一滑,落子差了一步。
  弘晖乐呵笑了,握住了四爷还僵在眼前的手,对上正皱眉的四爷,“君子落棋不悔。”
  无赖!四爷心底笑骂,却也不怕这一子错被翻了盘,“少给朕弄这些个旁门左道。”
  “阿玛此言差矣,儿子以为,必要的时候,不择手段才是最上策。”此刻,弘晖突然想起后世的一句名言,“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四爷到底是没憋住,嘴角并着眼角一同抽搐了起来,原是在弘晖眼中冷峻的面容,就突然生动了起来,四爷抬手去揉脑袋,挥去脑子里因为弘晖那话引起的“胡思乱想”,就刚才那一刻,四爷觉得自己似乎就是儿子话里被抓的老鼠……咳咳,朕是真命天子,是真龙,可不是耗子!
  “阿玛?”弘晖赶紧地见缝插针,一瞧四爷抚额头疼的模样,立马挪着身子靠近四爷,然后抬手不容拒绝地抚上四爷的额头,“您不舒服吗?儿子帮您叫御医来看看?”一脸的真切关怀。
  然而,四爷脸色,更难看了。
  “弘晖!”四爷声音有些生硬,侧头想要避过弘晖的手。
  弘晖哪里能让四爷得逞,“阿玛?您难受吗?莫不是受了风寒,额头让儿子再摸摸,是不是有些微烫……”为吃豆腐,不惜罪恶地诅咒四爷生病了,这个不孝子。
  当然,弘晖认为这纯属善意的……调戏。
  四爷终于抬手挡了弘晖,眸中多了几分不赞同,“晖儿,不许胡闹。”然而,其中,又有几分辨不分明的无奈。
  弘晖收手,不去与四爷对视,反而退回去,拿了一颗黑子,落入棋盘,胜负竟已见分晓,果然是耍赖的法子,还真能逮着老鼠……哦不,是真龙了,“儿子赢了。”
  弘晖笑了,似乎刚才那几分尴尬,浑然不在,似乎刚才拿几分殷勤,只为了设局赢四爷一盘棋。
  四爷的脸色,哭笑不得的模样,煞是好看。
  “阿玛,儿子有一事想与阿玛禀明。”这会儿子,弘晖有正经起来,一副谈“正事儿”的架势。
  “……”四爷沉默了,倒不是四爷小心眼儿闹别扭了,而是四爷看得懂,弘晖眼里的严肃。
  “儿子记得,当年,与沙俄的雅克萨战争中,曾缴获一种扳机击发式火绳枪,被太上皇藏于库内不曾利用,听说,得有五百之数。”弘晖早就对这批火枪志在必得了,只是康熙朝的时候,老爷子顽固得很,弘晖不会白费力气去自寻麻烦,没想到,如今,征战在即,等不及了。
  四爷点头,若是弘晖不提起,他或许不会想到,“皇阿玛当年,为八旗不忘骑射之本,不能懈怠了弓箭长矛这些祖上传下来的,所以,就把那批火枪封藏了。”
  “阿玛,儿子刚才那句黑猫白猫的话,看似俗了些,可道理没错。”弘晖可不舍得宝珠蒙尘,到了苏放的那个年代,哪个不晓得枪是什么样的东西,“不论是祖宗传下来的骑射功夫,还是这些新式的火枪兵器,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赢得战争。阿玛,火枪的威力,我想您也是知道一二的,儿子一向对西学有所兴致,替卿和请的西学老师李尔,就曾谈起西方的一些战役,更是提起过,英国一支著名的铁骑军,不但像是寻常骑兵一样装备长剑长枪,更是有一种便携的手枪,比起火枪更容易在马上击发……”
  四爷觉得儿子说的这些有些超出了想象,然而,既然是弘晖所言,四爷很有耐心地听着。
  “晖儿想要组建火枪营?”四爷明白了,听着儿子东拉西扯绕了好半天。
  “阿玛英明。”弘晖赶紧笑着接话。
  “容朕再想想。”此事涉于朝政,虽然四爷向来看重儿子的想法,可也不是一盖听之任之,他是一个帝王。
  弘晖点头表示理解,随后打了个哈气,“阿玛,天不早了,儿子陪您下这一盘棋,太费精神,困得很……您慢慢想想,儿子就不陪着,先睡去了……”
  四爷:是谁来爷这里说府上的菜不和胃口?是谁与爷说近日长了棋力想要一战?是谁……弘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厚颜无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小子爬上爷的龙床已经爬得如此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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