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伀心里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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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秦伀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片繁华现在正开到荼蘼, 这一刻, 他甚至想到了以后与李绮罗生的孩子的模样, 肯定是机灵又可爱, 一定不会像子远, 那孩子太傻了!他的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肆意奔向远方。
  但这么激烈的内心活动表现出来也就是飞速颤动了两下眼帘, 甚至给李绮罗揉手腕的力道都还是一样的轻重,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温和的问李绮罗:“怎么了?”
  话既然已经开了头, 后面的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继续了,李绮罗便大致将今天的事和她心中的顾虑说了:“所以,我需要呆在秦家.....”李绮罗小声问, 这事有些不地道, 她问的有些心虚。
  “好。”秦伀不等李绮罗说完,便道。
  “我是说要永远呆在秦家。”李绮罗见秦伀答应的这么快, 以为是没懂她的意思。
  秦伀看一眼李绮罗, 忽然一笑:“我知道。”
  李绮罗见他这样, 不得不问:“我如果继续呆在秦家, 就会始终占着你妻子的位置, 你以后咋娶亲?”
  砰,心中那匹正要跳到天际的野马一下就砸了下来, 虽然他还是在浅笑,却没有了温度。
  “怎...怎么了?”李绮罗觉得现在的秦伀有些可怕,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秦伀两片薄唇以极小幅度颤抖了两下, 在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李绮罗,温和道:“无妨。”有你就够了。
  李绮罗直觉谈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虽然她很想问问秦伀到底是怎么看待他俩关系的,对她这个人,秦伀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但转念一想,她喜欢美丽的东西,所以才会追求美到极致的刺绣。她不确定她对秦伀那朦胧的好感到底是因为秦伀这个人本身,还是他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她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没确定,现在却问秦伀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孩子干什么呢!顺其自然吧......
  秦伀一颗心短短一瞬间便经历了冰火两重天,他轻阖眼帘,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模模糊糊,但今天,当李绮罗举着铲子挡在他身前的时候,当他那颗心为了李绮罗剧烈跳动的时候,他便已经确定了,他想要李绮罗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只是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他也明白了,李绮罗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她看似嘻嘻哈哈哈,心中却极有主见 ,他心悦李绮罗,但却无法确定李绮罗的心意,这让他觉得不安。
  之前和李绮罗定下那个两年之约时,他还不在乎李绮罗,自然也就无所谓,但现在,就算暂时无法和李绮罗心意相通,他也要让李绮罗明白呆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让秦子远找来了那个饿极了的女人,让李绮罗安心的呆在他身边,不去想什么两年,三年....就算李绮罗现在还没对他动心,他也要先将李绮罗的人留住,之后....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和李绮罗慢慢相处。
  “小叔叔,小婶婶,奶奶说让你们出来吃饭。”两人正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秦子远忽然扒着门框奶声奶气道。
  “知道了。”李绮罗忙站起来,先一步走了,秦伀刚刚的眼神有些奇怪,她看了心里发慌。
  秦伀看一眼扒在门框的秦子远,谈话被打断,他不知心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他差点就忍不住问绮罗对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了,但他并没有把握李绮罗也将他当成了真正的丈夫,现在打断了也好...,,等以后吧。
  等李绮罗走后,秦子远向后看了看大堂里其他人,鬼鬼祟祟的摸进屋子里,走到秦伀身边:“小叔叔,你答应我的糕点呢?”
  秦伀摸摸他的头,从柜子上的一个糕点盒子里拿出了两块糕点。
  秦子远虽然没念过书,但也知道今天的这两块和之前是一样多,“小叔叔,你骗人哩,说给我更多的糕点,咋和之前的一样多?”说是这么说,但他收糕点的动作却麻利无比。
  “之前你本只得到一块,另外一块是我奖励你的,今天没有奖励,你却得到了两块,难道不是比之前多了?”绮罗说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糕点,秦伀便只给了秦子远两块。
  秦子远歪歪头,好像是这样哦。
  他还怕刚刚因为自己的问题让秦伀不高兴呢,所以踮起脚尖拍了拍秦伀的手臂:“小叔叔,你真好,以后有啥事都可以叫我做。”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秦伀点点头:“去吧。”
  前屋里,秦父正在发脾气,今天大房一家办的事简直臊死人,酒席一下桌,村里的人出了院子就在嘀咕,他在旁边听着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偏生他去找秦老大说的时候,秦老大话里话外却是酒席办的这么寒酸都是因为秦父当初没有借给他钱。
  秦父一回来就坐在桌子边生闷气,当初他说要给大哥家借一点儿,家里人都不同意,现在好了,秦家可算是在整个小青村把人丢光了。
  秦母喊秦父吃饭的时候,秦父还哼了一声,并不上桌。
  秦家其他人却忍不住了,秦老大家的酒席不仅菜品寒酸,就连分量也不多,李绮罗的手艺又挺好,菜上桌没多久就被抢光了。那稀粥能照的出人影来,特别是秦母几个女眷,忙活了那么久,肚子都没填饱。
  秦母一回来就吩咐秦芳做饭,这会儿见秦父不吃,知道他是因为什么闹别扭,心里也有了火气,不吃就不吃吧。
  其实秦父因为生气,在桌子上根本就没怎么吃饭,这会儿也饿了,秦伀出了屋子,见坐在一边脸上带着别扭神色的秦父,“爹,怎么不吃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父有了一个台阶,这才咳一声,“有些累了,这就吃。”还是老儿子贴心啊。
  秦家自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秦父喝了一碗浓稠的粥缓过来后,才说道:“今天大哥家办的酒席你们也看见了,这次咱们老秦家丢了面啊!”
  秦耀蛮不在乎:“丢的是他们人,又不是我们的,爹您就少操一点心吧。”
  秦父眼睛一瞪:“混账东西,你懂啥?你大伯和我们都是秦家人,他们家丢人不就是我们丢人。”
  秦耀叫一声:“爹哟,我的亲爹哟,您可得了吧,您把人家当亲人,巴心巴肝的对待,人家可未必拿你当亲人,看看他们这些年干的事,您咋就是不明白呢?”
  秦父顿时气的吹灰子瞪眼,要不是坐的远,他非要敲一顿秦耀不可。“想当初咱们秦家是何等风光,现在却沦落到了这步田地,要是秦家祖先地下有知,只怕....”
  这样的话秦父已经不知说过多少遍了,他说了,秦家也没人附和,秦父说了之后,见没人理解他,唉声叹气一番,只好渐渐熄了声音。
  李绮罗见秦父略显委屈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这是秦家人知道拗不过秦父,就发动沉默是金这招?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当第一场积雪覆盖大地的时候,小青村人开始了猫冬。
  李绮罗正在做第二批绣品,除了之前的手帕和荷包她会做一些外,这次她有另做了些面巾。
  那日在街上,她看见李绮罗脸上便带着面巾,既美观又能挡寒,好的面巾,能给美人给舔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虽然大越并未规定,但许多未出阁的女子上街的时候都会佩戴这样的面巾,夏天用薄纱做面,看起来自然轻盈柔美,但冬天,用的布就呆重了许多,虽然有了保暖功能,美感却降了许多。
  李绮罗就在思索着如何将两者合二为一。
  “三嫂,你看看我这针脚对吗?”秦芳自己在刺绣方面有一些天赋,她自己学的又用心,李绮罗见她这样好学,教的自然用心了一些,这些日子,秦芳的刺绣水平在飞速进步。
  李绮罗停下思考,侧过头瞧了瞧:“不错,是这样。”
  秦芳雀跃一声,自从她开始学刺绣后,整个人活泛了许多,听到李绮罗的回答,忍不住双眼发亮。
  秦芳这完全是看超级偶像的炙热眼神,有时候还挺让李绮罗吃不消的,“好了,小妹,你再自己练几天,这种针法应该就能掌握了。”
  秦芳忙点头:“好的,三嫂。”
  张翠翠见状,也忙凑过来问,她的进度和秦芳完全无法比,到现在,秦芳已经掌握来了十几种针法,而张翠翠却在绣基础的第四种针法时,都还会时不时的扎手。
  但她却很有韧性,指尖旧伤舔新伤,她却从未想过放弃。
  马大妮坐在一边和三个小的一起啃地瓜干,地瓜干趁着夏天上晒好,秋天上霜,上了霜的地瓜干啃着软硬适中,还带着一股甜糯,既可以平时就这么嚼着吃,也可以蒸在饭里面。
  但秦家的田地不多,地瓜种的自然也就不多,秦母晒地瓜干主要是为了给三个小的平时当零嘴。
  马大妮那手里的地瓜干还是从她亲闺女手里抠出来的,她见张翠翠揪着李绮罗问个不停,直接道:“我说大嫂,你没听绮罗说,这刺绣需要那啥,悟性,对,像小妹就是有悟性的人,你和我,没辙!趁早歇了算了,免得你自己遭罪。”
  张翠翠眼神一暗:“我知道我手笨,但慢慢学总会学会的。”
  马大妮也就不再说话了,她自个儿吃不了这个苦,别人能吃她也不能说啥,她看不惯的是,明明张翠翠知道三弟妹这些日子在做第二批绣品,她还整日缠着问个不停,都耽误三弟妹做正事了!秦母老说她没眼力见,她看张翠翠才是最没眼力见的那个。
  秦伀在一边也看的分明,每当李绮罗构思的时候,张翠翠总是会打断,她太着急自己学习的进度,下意识忽略了别人。
  秦伀将书轻轻合上:“绮罗,很难画吗?”李绮罗几次下笔都被张翠翠打断了。
  李绮罗嗯一声。
  秦伀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张翠翠,然后坐到李绮罗旁边,隔开了张翠翠,“你说我来画。”莹白的手和墨黑的碳放在一起,竟然显得惊人的美。秦伀话刚一说完,就从李绮罗手里接过了炭笔。
  只是在接的时候,秦伀的手指从李绮罗手心刮过。
  李绮罗心中一跳。
  秦伀眼帘飞快颤动了两下,面上却一脸平静的问李绮罗:“怎么了?”
  “没,没什么。”秦伀的身体不太好,格外畏寒,穿的再多,他的体温还是要比别人低,李绮罗分明感觉到秦伀的手指在她手心好像特意停留了一会儿,但看秦伀的样子,似乎又是她自己多想了。
  李绮罗恨不得揪着秦伀的领子问:你他娘的是啥意思啊,知不知道老是这么无意识的撩人会死人的啊!
  事实却是,她虽然老黄瓜刷绿漆,在情爱一途上却是小白一个。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秦伀在一起一辈子,两情相悦自然最好。所以她生怕自己彪悍的样子将鲜嫩嫩的小丈夫吓着了,从此绝了喜欢上她的念头咋办!
  见李绮罗没有察觉,秦伀有些失望,他一直都是心里山呼海啸,脸上却风和日丽的人,他的失望李绮罗自然也看不出。
  两人各怀心思,围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张翠翠被扎了一针后,还想再问,见着俩人这样,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你想画什么?”秦伀不动声色拉近两人的距离,柔声问道。
  “啊,哦...”李绮罗回过神,将自己的构思和秦伀说了。
  待画完后,秦伀微微一笑,赞许道:“很美。”
  李绮罗将心里那点小心思抛开,得意的看了秦伀一眼:“是吧。”
  她不知道,她这副样子让秦伀心里的那匹野马又不安分了起来....
  李绮罗将第二批绣品做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冬月。路上那么厚的雪,她自己独自一人去交绣品,家里人都不放心,更别说秦伀了。
  秦伀在李绮罗面前站定:“我陪你去。”
  “不行!”
  “不行!”
  同时否决的声音分别出自秦母和李绮罗。
  李绮罗挎着篮子,穿的厚厚的:“相公,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有多好。”
  秦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他知道这样的天气,自己若执意跟去,只会给李绮罗舔麻烦。而且他的身体禁不住在积雪中这样行走,如果因此他身体更弱了,甚至连命都没了,那李绮罗会怎么样?只要一想到李绮罗身边以后会有别人,他只怕就算变成了恶鬼,也要生生从地狱里爬出来。
  秦伀套在袖笼里的手微微收紧,下巴绷紧,看向秦耀。
  秦耀还是第一次见秦伀没有笑意的样子,他感觉后背发凉:“咋...咋了?”
  “二哥,路上麻烦照顾一下绮罗。”
  “你放心,放心。”照顾就照顾嘛,用得着这样看着他吗,秦耀总觉得秦伀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含着一丝警告。有媳妇儿了不起啊,他也有媳妇儿咧,他还那么疼媳妇儿,也没见像秦伀这样啊。啧,毛头小子,新婚燕尔啊,秦耀在心里理解道,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么!
  不过等到了路上,秦耀就深深觉得秦伀那句让他照顾李绮罗的话分明是来臊他的。李绮罗在及膝的雪地里走的飞快,反观他,反而跟着李绮罗的踩出的雪洞走的磕磕绊绊。
  “弟妹,慢....慢点儿走。”秦耀喘着气道。
  “二哥,你天天走这条路,咋还这么慢?”李绮罗站定。
  秦耀翻一个白眼,这三弟妹是真不知道自己走的有多快啊,都赶上他跑了。
  “你...走这么快干啥呢,我...我要上工都没有你赶。”秦耀手脚并用,这才堪堪到了李绮罗面前。
  李绮罗道:“我走的时候相公挺担心的。”
  秦耀吁了口气:“所以你就想早去早回?”
  李绮罗点头:“是啊,二哥,要不你在后面走着,我先去县城了。”
  “不...不行,要是让小弟知道你自己走了,他肯定会怪我。”一起长大的,就算秦伀再会掩饰,秦耀也了解了他一二,看着秦伀懂事听话,其实他那三弟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不知多少,小时候他没少吃秦伀的暗亏。
  李绮罗时不时停下来等一下秦耀,到了城门口,终于和秦耀分开,李绮罗便挎着篮子走的飞快。
  秦耀嘴角抽了抽,这三弟妹是把他当成了拖后腿的呢!
  李绮罗根据记忆,再次站到了钱府门口,这次钱府大门侧门都紧闭。李绮罗上前敲了敲侧门。
  一个开门的老头儿的问她找谁,李绮罗脆声道:“老人家,麻烦通报钱管家一声,就说秦伀娘子找他。”
  老头狐疑的看一眼李绮罗,见她笑眯眯的任由打量,老头儿这才去请示了。
  没一会儿,钱管家就小跑了上来:“小娘子,你可算来了,我们家夫人见你老不来,还打算让我去找你呐。”
  李绮罗听了一笑,看来,上次的那批绣品钱家已经发挥了作用。
  跟着钱管家一路到了正厅,钱夫人和一位胖胖的,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中年人坐在上位,二人之间气氛亲昵。
  这位胖大叔应该就是钱老爷了。
  李绮罗走上前:“钱夫人,钱老爷。”
  钱老爷笑的像弥勒佛一样,“原来你就是伀哥儿新娶的媳妇儿,不错,不错,你的刺绣手艺真是出神入化了。”
  李绮罗笑一声:“不过是自己爱琢磨罢了,当不得钱老爷这样夸赞。”
  钱老爷已经听钱夫人说了李绮罗的出身,被打压的庶女在人前就算再强撑,但骨子里的怯懦却无法掩饰。
  而眼前的李绮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实在出乎他的预料!不过能有如此刺绣手艺的人,定也是内慧的,许是他以常人之理度之了吧。
  “老爷,哪有不让客人坐下就谈话的道理,绮罗,你快坐。”钱夫人等李绮罗坐下后,便问:“绮罗这次又带来了什么绣品?”
  李绮罗便将篮子掀开,“除了上次的绣帕和荷包,这次我新做了面巾。”说着将面巾拿出来,戴在自己脸上,面巾上绣的是腊梅,白色的面巾下面着一层白色的棉布,再覆上轻纱,而腊梅李绮罗却是从棉布一直绣到面纱,但不知怎弄得,不见棉布的厚重,轻纱的轻盈却比单一层的面巾更胜。那支腊梅给人怒放在飞舞的大雪里,而不是拘泥在一片小小的面纱上。
  李绮罗带上这面纱上,不知是不是两口子的错觉,总觉得她露在外面的眼眉更添风情。
  钱夫人一见,就爱上了,等李绮罗取下到她手中的时候,她忙爱不释手的抚摸。
  “夫人,您将面巾戴上试试。”在做第二批绣品的时候,她的异能已经升到了第二级,此间她竟然发现了一个前世异能没有的功能,可以舔魅。戴着她绣品的人可以增加一二分魅力。
  这次的面巾她控制着,附着了一点点不会被人察觉的这样的功能,所以在她戴上面纱的时候,钱夫人和钱老爷才会觉得她的眉眼似乎变好看了。
  等钱夫人戴上的时候,钱老爷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钱夫人这样半遮面的样子,仿佛让他看见了钱夫人年轻时那一双晶莹清澈的含情目:“夫人,你戴着这面纱美极了。”
  钱夫人高兴,嗔一句:“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说罢取下面纱:“绮罗,我看你这次用的底布比上次好了很多,这样吧,我再给你每件绣品提三百文的价格。”
  李绮罗没拒绝:“那就多谢钱夫人了。”这样的价格已经很高了。
  钱夫人笑着点点头,说了一会儿话后,又试探着道:“绮罗,咱们是不是可以签一个协议,以后你绣多少,我就收多少,不过你得保证你的绣品不能再卖给别家。”上次这些绣品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为钱家又拓展了一些人脉,她也结交了许多太太夫人,但如意坊和锦绣坊那边也注意到了这批绣品,论绣品的经营,他们钱家自然比不上这两大坊,她怕那两家将李绮罗拐跑了,故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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