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到痛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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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海天口口声声不承认义绝,路婆子被人劫走,这一切都让她的心里涌上不安,有些事情出乎她的意料,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这让她的心,提了起来:若是宝宝不能从罗家摘出来,她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那茶喝着,喝着,凌小小的眼泪就再次落了下来,在她得知罗海天的背叛,罗老夫人的毒计之后,她咬着牙,即使痛的快要疯掉,她都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熬了过来,没有经历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谋杀自己和孩子的仇人在自己的面前,她不能吵,也不能闹,还要陪着笑脸,哄着,捧着,那滋味比砍她一百刀,还痛。
  而背叛誓言的丈夫,无耻的掩饰着他的变心,她还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比凌迟她的心更让她无法接受,身体上的痛,她不在乎,在乎的是这个男人无耻的嘴脸。
  凌小小想到她在通过凤阳侯知道凌啸对她的支持后,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让自己过的很热闹,天天刀光剑影不说,吵闹不休,麻烦不断,她活得一口气都喘不过来,就是睡觉都睁着眼睛,生怕罗老夫人哪天心血来潮,要了宝宝或是贝贝的命,她活得很累,每天战战兢兢地,为的只是能活下去,能让两个孩子不受到伤害。
  那样的一个所谓的婆家,那样的一个所谓的丈夫,就如同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头,吃不下,睡不着,时时刻刻想着如何离开,如何保住孩子,现在她终于实现了第一个目标,她终于摆脱了那样的一个男人,日后的日子终于可以自己做主了。
  眼泪,流的不少,为以往的辛酸,也是为了日后的轻松,终于可以挺直腰杆过自己的日子了,曾经的错误,终于被板正了过来,虽然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因为有宝宝和贝贝,她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地方。
  凌小小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是什么事情,想去做了,就一定能够做好,做到,有很多的事情,人总是会受到各种各样的牵制,约束,力不从心的无法完成,就如同路婆子的事情,就如同宝宝的事情,她原本想在今天一起解决了宝宝之事,只是眼下的情况看来,宝宝一时半刻想要和罗家断的一干二净,怕是奢望了,但是她不会放弃,宝宝她留定了。
  女子本柔,为母则刚,为了宝宝,她定然会遇佛杀佛,遇神杀神,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情。
  凌小小喝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茶,等到她从厅里走出来之后,又是那个冷静果断多谋的凌小小,宝宝和贝贝的母亲……凌小小,只是眼睛显得通红。
  从此后,她只是宝宝和贝贝的母亲,却不再是所谓的罗家妇。
  夕阳西下的时候,如梦一脸沉色的回来了,回禀凌小小罗家的情况:罗家闭门谢客,很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值得一提的是,喜鹊从宫里回来了,皇后娘娘亲自颁了旨意,抬了喜鹊为贵妾。
  凌小小听了,面色更是凝重的几分,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皇后亲自抬喜鹊为贵妾,这就表明皇后正式插手罗家的事情,这对她其实是不妙的……她的那封信,想来没有得到皇后娘娘的同情,皇后娘娘对她私自义绝,定然是心生不满的。
  而此时,罗府并不像它表面上显得那般平静,喜鹊回来了,作为贵妾回来了,而黄明珠也回来了,原本听到凌小小和罗海天义绝了,她被淑妃娘娘训斥的那股子郁闷之气,也消失无踪了,谁知道那兴头还没过去,就听到这个消息,她能不气吗?
  对喜鹊被抬了贵妾之事,她的回应是砸了房里的几个瓷器的茶盏,然后却是难得的忍气吞声,这与她的行事,倒是大不相同,下人们窃窃私语,却也不知道黄姨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而喜鹊姨娘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优雅的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当然知道黄姨娘这般委曲求全是为了什么……皇后和淑妃娘娘的一轮斗法中,淑妃娘娘惨败,皇后娘娘大获全胜,淑妃只会是淑妃娘娘了,贵妃的封号已经被撤了回来。
  想到皇后的手段,喜鹊觉得这一段时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真的是没有白跟,这些日子以来,喜鹊学到了很多东西,她越学就越为自己当日的小手段感到脸红,想必那日投河,皇后娘娘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只是因为她对皇后还有些作用,才愿意出手:这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极好的了,什么目的,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对她说的那番话。
  只要想到皇后对她的话,喜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不怕争,也不怕抢,更不怕被人当枪使,她怕的是到手的荣华富贵没有了,她原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皇后一句话,她就成了妾,而且是贵妾,离妻室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她用了心思,不定就坐不上罗家主母的位置。
  喜鹊伺候罗老夫人久了,对罗海天也是用到了功夫,自然知道如何哄他们开心,即使老夫人现在已经被族里的人形同软禁般关在了罗府的院子里,族人吩咐老夫人修身养性,不用出外,这已经算是对罗老夫人格外容情了,若是其他族人所为,只怕定是要送到家庙去了,这样的时候,喜鹊还是动了主意如何去哄罗老夫人开心,而哄罗海天的法子,她也已经想好了。
  其实即使现在她不去哄罗老夫人和罗海天开心,也没人敢再发作她,因为她是皇后亲自抬的贵妾,她不再那个人人欺辱的丫头,而她的母亲也不再那个低等的婆子,皇后赏赐了她一些财物,她为自己和母亲买了给宅子,虽然不大,但足以遮风避雨,还给母亲消了身契,从此之后母亲再不是奴仆之身……总不能日后罗家的正室夫人是奴仆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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