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胡话
钱石头寻着哭声过去，他想看看是谁在那里哭。这样，他顺着山下去，走到了核桃林。
哭声越来越近，他听那声音好像是李铁拐的老婆王月娥，心想，这老两口怎么又生气了？这样想着他就走到了王月娥的跟前。
王月娥坐在地埂上的一块石头上，她正用手擦着眼泪，边擦眼泪边哭道：“你个没良心的，你个黑心肝的，你怎么被那狐狸精迷得那么很啊？你说你改了，你说你再也不想她了，可怎么你连做梦都想着她啊？”然后她咦咦啊啊地哭着。
钱石头本不想管他们这事儿，他觉得那么大岁数了还吵架，还闹腾，真是吃了饭没事干闲的！可又一想，他们两个也真不容易，两个都是残疾人，又住在苹果园里，周遭一两里地连个人也没有，要是没人劝劝这还真不行！总不能叫他们俩一直这样吧？
钱石头道：“月娥婶，咋的了，怎么哭得这么痛啊？”又道，“是不是我铁拐叔又欺负你了？”
“他个挨千刀的，你看看他那副德行多气人，大早晨就喝酒，喝得一醉一懵的，他简直不是个人了！”王月娥见是钱石头，停住了哭说道。
“咋，一大早就喝酒啊？嗨，喝你就叫他喝吗，你就别管他好了，你一个人跑到这核桃林里哭个啥啊？”钱石头有些不解地道。
王月娥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又用手擦了擦鼻子，道：“石头啊，你不知道，我咋跑到这核桃林里哭？我伤心啊，我心里难受啊，我生气啊，我不愿意当着他李铁拐的面哭啊！”
“月娥婶，不是我说你们，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闹！有啥啊？不就是铁拐叔喜欢喝个酒？喝酒就叫他喝，在这果树林里，又不是柏油马路上，怕啥？”
“石头啊，他喝酒倒不怕啥，我是心里难受啊？”王月娥喘了口气道，“我跟你实话实说吧，他李铁拐自从去春香那大棚菜地里干活，他回来就开始闹腾了，一晚一晚的，弄得我这心很难受啊！”
“玉娥婶，那他闹腾啥？咋还一晚上一晚上地闹？”钱石头不解地道。
“他闹腾啥？这都好几晚上了，他每天晚上睡着了，就在梦里喊春香的名字，你说说这可叫我咋办啊？我可咋办啊！”王月娥道。
“咋，我铁拐叔喊春香的名字啊？”钱石头问。
“可不是咋着，早晨起来我就跟他说，‘铁拐啊，你咋一直喊人家春香的名字啊？’你知他说啥？他说，‘他愿意！’”说到这里王月娥又哭了起来，哭声好像比刚才更大了。
“月娥婶，你们就为这事啊？我还以为是啥呢？要是这事儿，那我送你回家吧，你看都大晌午了，该做饭吃了，你不回家在这里哭，多不好！”说着就上前去往起拽王月娥。
王月娥道：“这个李铁拐可是气死我了啊？他竟然在梦里喊春香的名字，他这是跟我明着来啊？他这是向我挑战啊！”
“嗨，月娥婶，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谁向谁挑战啊？走，我过去说说他！”说完，就拽起王月娥走了。
王月娥起来，跟着钱石头往苹果园里走，钱石头在前边走，王月娥一瘸一瘸地在后边跟着，王月娥走得很慢，钱石头道：“月娥婶，你在后边慢慢走，我先回去说说我铁拐叔。”说着他就大步往前走了。
钱石头到了李铁拐门前，看见李铁拐坐在院里的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一口一口地喝。他见钱石头来了，赶紧站起来道：“石头，你咋来了啊？你没去镇上赶集？”
“铁拐叔，我没去赶集，我从蔬菜大棚那边过来，看见我月娥婶正在核桃林哭，我劝了几句就叫我月娥婶回来了，他现在正往回走。
李铁拐道：“你看看，石头，你看看，她这脾气，你看看，你看看她这脾气啊！她说我晚上说胡话了，她说我晚上喊别人的名字了，这，这，我哪里知道啊？这就跟我生起气来，这就跟我没完没了了，你说说我咋办啊？”
“那你到底说啥胡话了，嗯？月娥婶到底听见你说什么胡话了？”钱石头问。
“她说我睡觉的时候叫春香的名字了，我哪里叫了啊？真气死我了！”李铁拐喊着道，说着他又仰起头喝了一口酒。
钱石头道：“铁拐叔，不是我说你，你没说人家春香婶的名字，人家月娥婶怎么这么说你啊？难道月娥婶是故意找你的茬啊？”
“那我哪知道啊，我睡个觉好好的，我哪里知道叫谁的名字了呀？”李铁拐道。
他们正说着，王月娥一瘸一瘸地来了，她好像听到了李铁拐这么说，老远就嚷着道：“你敢说你没有说？你敢说你没有说啊？”
李铁拐听王月娥这么说，一下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不说了吧？没理了吧？不敢说在梦里没有叫人家春香的名字了吧？”王月娥一连串地说着，又道，“你呀你，你咋想人家都想到那份上了啊？睡着个觉梦里还喊人家的名字，你说你丢人不丢人啊！”
李铁拐用手挠挠头道：“也许是我喝了酒啊！也许是我喝多了说的是胡话啊！”又道，老婆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不在梦里说胡话了，我再不说胡话了啊！”
王月娥看着李铁拐道：“狗改不了吃屎，你说你这屁话说了多少次了？你咋还没改啊？”
“改，改，老婆，这次我一定改，改啊！”又道，“这不，石头今天也在场，我要是这次还不改，我就不在这儿干了，我就还出去游走江湖去，就是吃再大的苦我也认了，我也不说啥了！”
王月娥道：“李铁拐，这是你说的啊？这是你说的啊？你说话得算数，你说话得当话啊！”又道，“我这就再饶你一次，如果你再在梦中喊人家的名字，我就去死，反正这人活着也没啥意思，你就一个人过吧！”
李铁拐听王月娥这么说，他着实地吓了一跳，他再也没想到老婆能这么说，再也没想到她能说这么狠的话。是啊，本来就是小儿麻痹症，本来就过得没个人样子，咋还受这样的窝囊气啊！李铁拐道：“好，好，我有改，有改啊！”
钱石头道：“好了，月娥婶，既然铁拐叔说到了这份儿上，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以后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可别吵闹了！”又道，“月娥婶，那你赶紧去做饭吧，都晌午过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
王月娥道：“石头，婶去做饭，你看都这时候了，你也别走了，你就在这儿吃吧？”
“不了，我娘都在家等我了，再不回去我娘就着急了。”说完，就赶紧地回家了。
钱石头回到了家，娘正看着桌上的饭发呆，都过晌午了，也不见石头回来，这孩子到底去干啥了啊？正这样想着，娘看见钱石头回来了，心一下就放下了。翠芳想，这孩子不管咋说，到底是回来了，我还害怕他出去一时想不开，干出啥傻事儿。娘喊着道：“石头啊，你这是去干啥了啊？咋这时候才回来，可把娘急死了！”
钱石头心平气和地道：“娘，看你，有啥可着急的啊？我不是跟你说去地里了么？”
“你这孩子也是的，你说你去地里了，去地里就这么长时间啊？再说了，地里哪儿有人啊，大伙儿都去镇上赶集去了，你一个人在那地里干啥啊？”娘翠芳嘟哝着道。
“娘，谁说不是啊，说句实话，其实我也就是去地里转转，看看，散散心，可谁像，刚到了那核桃林，就听见有人哭，那声音哭得很凄凉，我就过去看了看 。”
翠芳有些惊讶地道：“石头啊，那是谁在核桃林哭啊？”
钱石头一边去水管上洗着手，一边道：“我走近一看，是我月娥婶，她正坐在核桃林盘着腿哭，我就问她为啥要哭啊？”
“是啊，那为啥啊？”翠芳迫不及待地问。
“月娥婶说李铁拐晚上睡觉叫人家春香的名字了，这样，月娥婶就不干了，就跟李铁拐吵了起来。王月娥一气就去了核桃林，一个人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翠芳听到这儿，笑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李铁拐，我就知道他有这么一回的，你看看他这个人多有意思啊？他就是那么的有意思，一点也不奇怪！”
“娘，你说的这是啥话啊？你说了半天，这李铁拐到底是怎么了啊？”
翠芳道：“前两天李铁拐不是来大棚菜地帮忙吗？他来到大棚菜地，那眼神就不闲，邪楞楞地看着人家春香，好像是要用他那眼勾人家似的，不停事儿地往春香那边看，那眼神，*的，真没羞！”
钱石头哈哈地笑着道：“娘，你也是，你咋知道人家盯着春香看了，你怎么说话一点儿也不靠谱啊！”
“啥？石头，你说娘说话一点也不靠谱么？你真是的，你娘是什么人？怎么会说话不靠谱呢？”又道，“当时我在西红柿地里看着李铁拐，你知道李铁拐怎么吗？”
“他怎么？”钱石头问。
“他怎么？他用他那色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春香看，看得春香连头都不敢抬，那脸红的啊！羞的啊！”
“娘，你说你也是，你不好好地干活，尽看人家李铁拐和春香了！”
翠芳绷着脸道：“不是尽看他们了，要说李铁拐也是个厚脸皮，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注意些影响，就一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看春香。还有春香，那也是个女妖精，她根本就不知道啥叫个害羞，还给李铁拐倒水呢？那个亲啊，啧啧，叫人没法看！
钱石头觉得烦，就道：“娘，快吃饭吧，我累了，吃了饭我要去睡会儿。”
翠芳用眼白了石头一眼，道：“你呀，整天就说睡，那昨晚上还没睡够啊？”
“没睡够，再给我两天时间也睡不够！”钱石头说着，就大口地吃起饭来。
哭声越来越近，他听那声音好像是李铁拐的老婆王月娥，心想，这老两口怎么又生气了？这样想着他就走到了王月娥的跟前。
王月娥坐在地埂上的一块石头上，她正用手擦着眼泪，边擦眼泪边哭道：“你个没良心的，你个黑心肝的，你怎么被那狐狸精迷得那么很啊？你说你改了，你说你再也不想她了，可怎么你连做梦都想着她啊？”然后她咦咦啊啊地哭着。
钱石头本不想管他们这事儿，他觉得那么大岁数了还吵架，还闹腾，真是吃了饭没事干闲的！可又一想，他们两个也真不容易，两个都是残疾人，又住在苹果园里，周遭一两里地连个人也没有，要是没人劝劝这还真不行！总不能叫他们俩一直这样吧？
钱石头道：“月娥婶，咋的了，怎么哭得这么痛啊？”又道，“是不是我铁拐叔又欺负你了？”
“他个挨千刀的，你看看他那副德行多气人，大早晨就喝酒，喝得一醉一懵的，他简直不是个人了！”王月娥见是钱石头，停住了哭说道。
“咋，一大早就喝酒啊？嗨，喝你就叫他喝吗，你就别管他好了，你一个人跑到这核桃林里哭个啥啊？”钱石头有些不解地道。
王月娥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又用手擦了擦鼻子，道：“石头啊，你不知道，我咋跑到这核桃林里哭？我伤心啊，我心里难受啊，我生气啊，我不愿意当着他李铁拐的面哭啊！”
“月娥婶，不是我说你们，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闹！有啥啊？不就是铁拐叔喜欢喝个酒？喝酒就叫他喝，在这果树林里，又不是柏油马路上，怕啥？”
“石头啊，他喝酒倒不怕啥，我是心里难受啊？”王月娥喘了口气道，“我跟你实话实说吧，他李铁拐自从去春香那大棚菜地里干活，他回来就开始闹腾了，一晚一晚的，弄得我这心很难受啊！”
“玉娥婶，那他闹腾啥？咋还一晚上一晚上地闹？”钱石头不解地道。
“他闹腾啥？这都好几晚上了，他每天晚上睡着了，就在梦里喊春香的名字，你说说这可叫我咋办啊？我可咋办啊！”王月娥道。
“咋，我铁拐叔喊春香的名字啊？”钱石头问。
“可不是咋着，早晨起来我就跟他说，‘铁拐啊，你咋一直喊人家春香的名字啊？’你知他说啥？他说，‘他愿意！’”说到这里王月娥又哭了起来，哭声好像比刚才更大了。
“月娥婶，你们就为这事啊？我还以为是啥呢？要是这事儿，那我送你回家吧，你看都大晌午了，该做饭吃了，你不回家在这里哭，多不好！”说着就上前去往起拽王月娥。
王月娥道：“这个李铁拐可是气死我了啊？他竟然在梦里喊春香的名字，他这是跟我明着来啊？他这是向我挑战啊！”
“嗨，月娥婶，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谁向谁挑战啊？走，我过去说说他！”说完，就拽起王月娥走了。
王月娥起来，跟着钱石头往苹果园里走，钱石头在前边走，王月娥一瘸一瘸地在后边跟着，王月娥走得很慢，钱石头道：“月娥婶，你在后边慢慢走，我先回去说说我铁拐叔。”说着他就大步往前走了。
钱石头到了李铁拐门前，看见李铁拐坐在院里的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一口一口地喝。他见钱石头来了，赶紧站起来道：“石头，你咋来了啊？你没去镇上赶集？”
“铁拐叔，我没去赶集，我从蔬菜大棚那边过来，看见我月娥婶正在核桃林哭，我劝了几句就叫我月娥婶回来了，他现在正往回走。
李铁拐道：“你看看，石头，你看看，她这脾气，你看看，你看看她这脾气啊！她说我晚上说胡话了，她说我晚上喊别人的名字了，这，这，我哪里知道啊？这就跟我生起气来，这就跟我没完没了了，你说说我咋办啊？”
“那你到底说啥胡话了，嗯？月娥婶到底听见你说什么胡话了？”钱石头问。
“她说我睡觉的时候叫春香的名字了，我哪里叫了啊？真气死我了！”李铁拐喊着道，说着他又仰起头喝了一口酒。
钱石头道：“铁拐叔，不是我说你，你没说人家春香婶的名字，人家月娥婶怎么这么说你啊？难道月娥婶是故意找你的茬啊？”
“那我哪知道啊，我睡个觉好好的，我哪里知道叫谁的名字了呀？”李铁拐道。
他们正说着，王月娥一瘸一瘸地来了，她好像听到了李铁拐这么说，老远就嚷着道：“你敢说你没有说？你敢说你没有说啊？”
李铁拐听王月娥这么说，一下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不说了吧？没理了吧？不敢说在梦里没有叫人家春香的名字了吧？”王月娥一连串地说着，又道，“你呀你，你咋想人家都想到那份上了啊？睡着个觉梦里还喊人家的名字，你说你丢人不丢人啊！”
李铁拐用手挠挠头道：“也许是我喝了酒啊！也许是我喝多了说的是胡话啊！”又道，老婆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不在梦里说胡话了，我再不说胡话了啊！”
王月娥看着李铁拐道：“狗改不了吃屎，你说你这屁话说了多少次了？你咋还没改啊？”
“改，改，老婆，这次我一定改，改啊！”又道，“这不，石头今天也在场，我要是这次还不改，我就不在这儿干了，我就还出去游走江湖去，就是吃再大的苦我也认了，我也不说啥了！”
王月娥道：“李铁拐，这是你说的啊？这是你说的啊？你说话得算数，你说话得当话啊！”又道，“我这就再饶你一次，如果你再在梦中喊人家的名字，我就去死，反正这人活着也没啥意思，你就一个人过吧！”
李铁拐听王月娥这么说，他着实地吓了一跳，他再也没想到老婆能这么说，再也没想到她能说这么狠的话。是啊，本来就是小儿麻痹症，本来就过得没个人样子，咋还受这样的窝囊气啊！李铁拐道：“好，好，我有改，有改啊！”
钱石头道：“好了，月娥婶，既然铁拐叔说到了这份儿上，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以后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可别吵闹了！”又道，“月娥婶，那你赶紧去做饭吧，都晌午过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
王月娥道：“石头，婶去做饭，你看都这时候了，你也别走了，你就在这儿吃吧？”
“不了，我娘都在家等我了，再不回去我娘就着急了。”说完，就赶紧地回家了。
钱石头回到了家，娘正看着桌上的饭发呆，都过晌午了，也不见石头回来，这孩子到底去干啥了啊？正这样想着，娘看见钱石头回来了，心一下就放下了。翠芳想，这孩子不管咋说，到底是回来了，我还害怕他出去一时想不开，干出啥傻事儿。娘喊着道：“石头啊，你这是去干啥了啊？咋这时候才回来，可把娘急死了！”
钱石头心平气和地道：“娘，看你，有啥可着急的啊？我不是跟你说去地里了么？”
“你这孩子也是的，你说你去地里了，去地里就这么长时间啊？再说了，地里哪儿有人啊，大伙儿都去镇上赶集去了，你一个人在那地里干啥啊？”娘翠芳嘟哝着道。
“娘，谁说不是啊，说句实话，其实我也就是去地里转转，看看，散散心，可谁像，刚到了那核桃林，就听见有人哭，那声音哭得很凄凉，我就过去看了看 。”
翠芳有些惊讶地道：“石头啊，那是谁在核桃林哭啊？”
钱石头一边去水管上洗着手，一边道：“我走近一看，是我月娥婶，她正坐在核桃林盘着腿哭，我就问她为啥要哭啊？”
“是啊，那为啥啊？”翠芳迫不及待地问。
“月娥婶说李铁拐晚上睡觉叫人家春香的名字了，这样，月娥婶就不干了，就跟李铁拐吵了起来。王月娥一气就去了核桃林，一个人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翠芳听到这儿，笑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李铁拐，我就知道他有这么一回的，你看看他这个人多有意思啊？他就是那么的有意思，一点也不奇怪！”
“娘，你说的这是啥话啊？你说了半天，这李铁拐到底是怎么了啊？”
翠芳道：“前两天李铁拐不是来大棚菜地帮忙吗？他来到大棚菜地，那眼神就不闲，邪楞楞地看着人家春香，好像是要用他那眼勾人家似的，不停事儿地往春香那边看，那眼神，*的，真没羞！”
钱石头哈哈地笑着道：“娘，你也是，你咋知道人家盯着春香看了，你怎么说话一点儿也不靠谱啊！”
“啥？石头，你说娘说话一点也不靠谱么？你真是的，你娘是什么人？怎么会说话不靠谱呢？”又道，“当时我在西红柿地里看着李铁拐，你知道李铁拐怎么吗？”
“他怎么？”钱石头问。
“他怎么？他用他那色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春香看，看得春香连头都不敢抬，那脸红的啊！羞的啊！”
“娘，你说你也是，你不好好地干活，尽看人家李铁拐和春香了！”
翠芳绷着脸道：“不是尽看他们了，要说李铁拐也是个厚脸皮，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注意些影响，就一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看春香。还有春香，那也是个女妖精，她根本就不知道啥叫个害羞，还给李铁拐倒水呢？那个亲啊，啧啧，叫人没法看！
钱石头觉得烦，就道：“娘，快吃饭吧，我累了，吃了饭我要去睡会儿。”
翠芳用眼白了石头一眼，道：“你呀，整天就说睡，那昨晚上还没睡够啊？”
“没睡够，再给我两天时间也睡不够！”钱石头说着，就大口地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