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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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登台可以说很精彩,沈烨灵这个名字也走近了戏迷的心里,戏园经理对沈烨灵很是满意,已决定要花费精力捧沈烨灵。
  不经在他身边围着转了几圈,说什么要用各种条件要将沈烨灵留住 沈烨灵觉着不好意思,暗自低下头,又冲着经理礼貌的点了把头。
  等到经理也消停了,沈烨灵才不可置否的转向张长信那边,像一个有了出息的孩子,非要得到家长的一丝肯定心里才安心。
  见着张长信投来欣慰的笑脸,沈烨灵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旁边的周琳却是一脸的强颜欢笑,因为刚才她确实是确认了,走出去的人是许千淼,可他怀中抱着的人却不是曼枝。
  这件事张长信让他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说设么骂我也不能让沈烨灵知道。并说曼枝的事和沈烨灵没有关系。
  周琳没办法只好照做,但是可以看得出,沈烨灵对曼枝的感情,也绝对不能对这事就袖手旁观。以前她看得出曼枝对他有心,可是这个小子却没心指不定曼枝是姐姐妹妹对付了。现在曼枝有了情郎,这个这个小子现在即将成名往后不知道有哪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甘愿嫁给他,难道他也能视而不见吗。
  其实周琳不知道的事,沈烨灵不当曼枝是兄弟姐妹,而是亲娘。这一点张长信也没敢告诉他。
  今天戏园经理请客,在外头雇了两辆车,专门接人去北平饭馆,连酒桌都预定好了,正当所有人兴致匆匆的刚出饭馆,原本门口停着经理租的两辆车背后赫然停着第三辆。
  而且这第三辆却比街上任何的车都华贵的稀罕,不用想也知道其车主生活在的是多富裕的人家,然而这个时候白世轩从里边出来。
  以往灰仆仆的妆容褪了去,小西装加身梳了一个大背头,整个脑袋油光可鉴,只是他身材过于瘦小,撑不起这样的装扮,横看竖看都像是一个门童。
  别人都可以对这个‘小门童’视而不见,但是沈烨灵不可以,他看见白世轩几乎眼都直了,恨不得躲着他当场撒开腿就跑。
  白世轩笑着走上前,对沈烨灵就是一笑:“我大嫂想请你到府上唱一段戏,钱少不了你的”。
  “我们不稀罕,而且又是,小兄弟改天吧”,张长信一把站在沈烨灵面前,替他说道。
  可沈烨灵他自己有自己的主意,他神情恍惚突然开口问道:“大少爷身体好些了吗”。他对白家最挂怀的恐怕就只有这个了。
  白世轩对他神秘兮兮的笑,转过头,朝着后车门走去,并将车门打开,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长信只觉着这白世轩来着不善,就连他口中说的大嫂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正想让师弟不要去,可是话刚毅说出口,沈烨灵就安慰他让他们等着他回来,自己径自坐上了车。
  等着沈烨灵坐好,白世轩也做了上来,还没关门他就在沈烨灵耳旁轻声说道:“承蒙您的照顾,现在我过得很好”。
  沈烨灵只觉得耳旁被他弄得痒痒,再加上窗外吹进来的一阵风,他更是后脊发凉,现在的他坐在白世轩旁边,就像是有无数条毒蛇缠身。
  原以为他在献祭时死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可现在一个杀人犯出现在他面前他确实怕了:“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啊”?白世轩佯装不知的对沈烨灵不怀好意的一笑,盯着对方认真笃定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终于松口道:“对,没错多亏了沈老板,给我配的安眠药”。
  沈烨灵猛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但又好奇,颤抖着嗓子又问道:“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
  他所指的是那七零八落的尸体,剖腹挖心沈烨灵宁愿相信这是山里的哪头野兽出没做的。白世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肚子扁平,却再也不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状态:“吃不完呀,早知道不要吃的那样斯文,大卸八块不是更好”。
  白世轩此时眼里迎来一记寒,使他低声对沈烨灵说道:“看我对你多好,之前被关在警局死活都没把你安眠药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老爷子只会放了我,而将全部责任都归咎于你,你已经是我的共犯了”。
  正说完,沈烨灵膝盖上的衣料被他抓得更紧,手心里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到了白公馆,沈烨灵已经能轻车熟路的到白世棋房间了,可是房里根本不见白世棋的存在,屋里有的也只是妙春。
  白世轩上前抢先一步对妙春打招呼道:“嫂子,我大哥不会是去医馆了吧”。
  白世轩即便不说出,沈烨灵也能看得出来这是那天白世棋刚娶的姨太太,又是不说话的对着妙春点了下头。
  妙春倒是看了沈烨灵片刻,逐渐的将目光收回,转向白世轩说道:“嗯,你大哥去医馆做针灸了,叫我留下来照顾一下沈老板”。
  众人又将目光放在沈烨灵身上,这样目光齐聚的场景,沈烨灵刚在在台上也是经历过的,这可是那是的看客怀着欣赏的目光,哪像现在他们的视线都能在他身上看出一个个小孔来。
  沈烨灵不说话,被妙春拉到沙发上做好,妙春对他上次啊打量了一下,脑子里总结出来了一句话:“果真是漂亮的”。
  妙春对好看的人算是没有抵触,遣退了白世轩,留下几个女佣,请沈烨灵拉开不是让他唱戏,而是让他坐着聊天。
  沈烨灵只感觉自己是进了盘丝洞的唐僧,天南地北的姑娘更是让他引起不适。
  “淮安”,一声门外的轻唤,让沈烨灵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松得彻底,他的另外一口气又提不上来---白世棋等下出现在自己面前,该怎么和他解释。
  哪知白世棋停在他面前时,满脸是分别时候才有的悸动,白世棋嘴唇颤抖,身体也在颤抖:“这两个月你怎么不来找我了,哪怕你嗓子好了来找我说个话我也是开心的呀”。
  沈烨灵无话可说,暗自感到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怎么好意思来白家,他心里对白家有了阴影有胆子来白家。
  “不过怎么都行”,白世棋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他的肩头:“还好你没走,以后说什么也要常来”。
  看着白世棋如炬的目光,沈烨灵也不在退惧点了点头:“大少爷,其实我只是神医的一个病人,根本不是什么学医的,我是唱戏的”。
  我是个唱戏的无情人。
  他抬起眼眸目光再次盯着这位大少爷,大少爷不介意的笑了笑,在他眼里淮安就是淮安,变成医生,变成伶人都是淮安。
  两人又是坐下开始回忆起那一周的时光,继续像以前一样闲聊,但聊天的方式不再是一人说,一人写,而是两人一齐的对话。
  妙春看着自己是个女人,也不好意思在男人之间插嘴,索性离开给他们准备补给的茶水。
  约莫聊到晚饭,白世棋刚想拉着沈烨灵一起吃饭,但是不巧被沈烨灵以各种理由婉拒了,临行前白世棋依旧是记挂着让他常来的誓言,并说自己还会去看他的戏,场场不落。
  沈烨灵心里听了也是好一阵感动,看着在夜风中也要送自己出门的白世轩,突然觉得他身体逐渐好了许多,这难道不是神医的功劳?
  于是心有余悸,改变了主意,打定去了趟医馆,见见许久不见的神医。
  但是神医是个游手好闲闲逛的人物,他整天装着好吃好睡,但是沈烨灵不能忘记他曾经拦住他不让他去白家找白世轩的那一刻,这样一个人真有这般神通将一个人的嫌疑在警局抹得一干二净吗。
  站在大门紧闭的门口,沈烨灵长褂的下摆被夜风紧紧的牵起,也不知道冬日的风究竟使出了多少浑身解数,居然钻进沈烨灵的领口,使得他被一阵寒冷给冻得清醒。
  渐渐地回归到现实,神医既然不在家里,也只好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黑乎乎的一片,街头还打着几盏路灯,可怎么样也照亮不了脚下的路,刚穿过一条街,沈烨灵就听见前方悠悠的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哭的有些凄凉,像起初他在院子里练功时隔壁时常传来母猫发情的声音。
  这声音发出来时,最好别一个人走在这样黑漆漆的路上,不然准会让人想起黑白无常索命一样,的给吓死。
  沈烨灵不经加快起脚步,只见他越往前就觉得自己离这个哭声越来越近,直至再往前走几步他才瞧见这声音的来源,都说母猫发情和小孩的哭声很像。
  只见着这声源是从一个破竹篮里出来的,那竹篮里有个小东西,被一床小巧的被子覆盖,掀开被子一看,只见这圆滚滚的脑袋即刻出现在他眼前。
  小东西哭得将自己的脸憋的通红,看见沈烨灵更是犯起了可怜,开始哭一阵咳一阵,沈烨灵不经开始环顾四周,周围除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一个破竹篮,一块小被子包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这典型是养不起孩子将他扔掉。
  沈烨灵想装聋作哑,但还是狠心不下,将这孩子好心抱起,带回了家。在家门口一直盼着的张长信最终还是盼回来的沈烨灵。
  不过不巧的是,沈烨灵一个人走的,却是两个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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