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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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打开门,季得月脱去了鞋子,赤着脚进门,像猫一样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
  季得月站在门口良久,她记得娄台有一只灵猫类的小东西,又可怕叫声又凄厉,她要小心仔细着,不要碰到它才好!
  小心巡视一圈,都不见灵猫身影,不禁松口气,非常好,这猫可比娄台更恐怖!
  这才关了门,走到床边,娄台的睡相很不好,他趴在床上睡!
  季得月一看就要哭了,这他妈的什么人,一个大男人趴着睡。
  这下该如何让他把药吃下去?如果给他同别人一样打针的方式输进去,季得月怕他会惊醒,她一点都不怀疑他的自制力!
  保险起见,还是先给他再闻一次*,然后强灌吧!
  指甲在他的鼻子旁轻弹了一下,一层雾气便被他吸入鼻腔中。
  静候两分钟,她轻轻地用手戳了戳他的背,没有任何反应,很好,原来他的百毒不侵那是假的!
  看着他熟睡的容颜,想起过往的种种,她好像还没仔细看过他呢。
  打开床头的台灯,昏黄的光线,很暖的色调。
  他歪着头,刀削般的脸庞棱角分明,原本抿着的唇侧面躺着一压,嘴巴竟然微张,季得月想到一个词,忍不住笑了,可爱,就是可爱!
  他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会不会打死她,眼睛闭着,睫毛卷翘,还真是非常诱惑人。
  用力将他翻过身来,他软的像团泥巴,任她捏扁揉圆,她想起上次他为她被魔鬼鱼所伤,不知伤口如何了。
  她其实很想看看,之前回来因为是徐然然的身份,他都不让她靠近!
  轻轻地解开上衣扣子,每一颗扣子都似滚烫,季得月的手灼烧不止顺带烧红了脸颊!
  季得月双手拍拍脸颊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光着膀子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有什么不可看的!”
  如此想过,手上的动作也麻利多了,腹部赫然出现一个碗口大圆形的伤疤,乍看惊悚十分,那伤疤竟未痊愈。
  季得月用手摸了摸,不像是化脓,但伤口周围软软的,好像又能挤出什么!
  缝合的线还能看出来,季得月实在没忍住,便用火燎了一下匕首,待消毒后拨开一看,竟吓得冷汗直冒。
  刮骨疗毒,难道魔鬼鱼的毒刺直接刺穿了他的骨,毒已入骨?
  季得月瞬间湿了眼眶,中毒如此深,他却没有去医院,只在家里请张扬治疗。
  难怪那些天他都躲在书房,也许不是在书房,而是书房里的密室,只怕是不想让娄爷爷担心!
  他竟有关羽之魄力!
  刘备自立汉中王后,命关羽进攻,关羽派部将留守,自己率军攻打樊城。
  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后,关羽被曹军所放弓弩所中,右臂中毒箭。
  名医华佗听说后,从江东赶来为关羽医治,当时关羽为不影响军心,正和马良下棋。
  华佗检查了关羽的伤口说:“箭头有植物鸟头的剧毒。如果不及时治疗,胳膊就废了。”
  华佗提出治疗的方案:在僻静的地方立个柱子。上面钉上大铁环,让关羽受伤的胳膊穿过铁环,再用绳索系牢,用被子蒙住头。
  然后再用尖刀割开皮肉,刮去骨上的箭毒,用药敷好,用药线缝上创口,才可以痊愈。
  关羽说:“这很容易,还用什么环柱?”关羽一面跟马良下棋,一面伸出右臂,请华佗动手。
  华佗让一个小军官端着盆在下面接血,对关羽说:“我要下手了,您不要害怕。”
  关羽说:“任凭先生医治,我怎么能跟凡夫俗子一样,害怕疼痛呢?”
  华佗便割开他的皮肉,发现骨头已经变青,便用刀子刮除骨头上的药毒,悉悉地发出了声音。
  帐上帐下的将士见了,吓得脸色大变。关羽照旧饮酒下棋,完全没有痛苦的表情。
  工夫不大,盆子里面的血满了,华佗刮净了关羽胳膊上的药毒,敷上药,缝好了创口。
  关羽大笑,站起身来,对将领们说:“我这条胳膊舒展自如,不疼痛了!华佗先生真是神医啊!”
  华佗说:“我当了一辈子医生,还没有看到这种情况,将军真是天神哪!”
  这魔鬼鱼的毒刺比毒箭箭头大无数倍,伤口也大无数倍,季得月两行泪流下来,不禁呢喃道:
  “他是怎么挨过来的?”
  泪沿着脸庞滚落正滴在他的伤口上,伤口迅速发生变化,色泽由先前的鲜红变得淡红起来!
  季得月泪眼朦胧并没有多注意,不是她铁石心肠,不愿意换回身份看他一眼,他在重伤之际还在寻找她,这份情义难能可贵!
  只是她不想惹出诸多麻烦,给他诸多希望,扰乱他原本的生活,她是个不可能有爱的女人!
  坐在床沿用手抚摸着那碗口大的伤口,手都在发抖,悲伤无限蔓延!
  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就想起了现在的紧张局势,这不是念情的时候,起身准备将他的衣服给他穿好。
  颤抖地系上第二颗扣子时,手被人捉住了!
  季得月瞪大眼睛顺着手臂看上去,冷不防对上娄台的双眼,他醒了!
  季得月无比震惊,他中了两次药,竟然这么快就醒了,何时醒的?她刚刚手并没有很安分!
  怎么办,她看着他,他自然盯着她一刻都不眨眼,他的眼中饱含沧桑,竟有泫然欲泣之感。
  他微弱的张口道:“即已解开又何必再穿,悄悄地轻薄完我就打算撒手溜走?。”
  季得月尴尬的从他的手中撤回手道:“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有!”
  没想到他真有如此强大的控制能力,但从刚才他握住她的手的力道看来,并没有用很大的力。
  她感觉只要轻轻一拿就可以挣开,说明药效也不是全然无用。
  娄台撑着胳膊想要起来,又觉得无力,再次躺倒,嘴里却不饶人道:“没有什么?没有轻薄我还是没有死却躲着不见我?”
  脸上有愤怒,有心疼,还有欣喜,最后却咬着牙道:“你可真狠心!”
  季得月无法反驳,他已经半醒,再过几分钟等他缓过来她想跑就不容易了,可是她来的目的本就不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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