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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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对此颇有微词,却也不敢明着跟皇上对着干。
  只能暗暗咬牙,没事叫濮阳皓琨进宫,商讨一下太子一党在做何文章。
  皇贵妃受宠,太子仕途也跟着顺畅起来,在朝廷上做事也简单点。
  而皇上沉迷道术,无心理会朝政,对宫穆沉也松懈了些,濮阳皓琨现在就想做些什么,恐怕也有心无力。
  太子在暗地派人过去协助宫穆沉回京,也在京城打通道路,减少路上的凶险。
  要回京,首先得打消濮阳皓琨的爪牙,太子先暗中给他们设局,揭发了濮阳党下几个官员的贪污案,让他们自己忙得团团转,无暇理会其他。
  皇上因此震怒,罢黜了几个大官,隐隐有些怀疑濮阳皓琨,濮阳皓琨为了明哲保身,忍痛割掉了这几只爪牙。
  对此事濮阳皓琨恨得牙痒痒,却无力再做些什么,只能生生把这件事情忍了下来。
  接下来他又吩咐皇贵妃给皇后找事,让后宫也乱起来。
  很快,皇后宫中便被发现有宫女私通侍卫,偷偷变卖宫中物品。
  皇后因此大怒,开始整顿后宫,引起了其他嫔妃的不满,倒是皇贵妃反而收得了人心。
  而太子也在宫中笼络朝臣,以诚相待,朝上剩下的中立的群臣也都对太子赞赏有加。
  而他所做的这所有一切,只是在为宫穆沉回京铺路罢了。
  此刻,太子正站在城墙之上,望着那蔚蓝浩荡的天空,远处卷起滚滚烟沙。
  夕阳已经渐渐爬了上来,晕染了半边天空,像美人脸上的胭脂。
  “本宫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希望你能准时赶来吧……”
  太子长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飞扬的黄沙中仿佛站着几个身影。
  这京城里的浑水,真是越趟越浊了……
  一只孤鸟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滚滚红尘,又有谁能全身而退?
  此时的婉君也不知身在何处……
  宫穆沉也没有闲着,他此时还在山里,计划着该怎么潜入京城。
  生死一线,此次回京之旅,必定充满凶险。
  “希渊,你怕吗?”宫穆沉搂着陈希渊的腰,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满脸的宠溺。
  “不怕,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陈希渊抬起头,娇憨地说着,微微朝宫穆沉笑了笑。
  “你怕了吗?”陈希渊用自己的手指戳了戳宫穆沉的俊脸,反问了回去。
  看着自己的王妃这么娇憨可爱的一面,宫穆沉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轻轻握住陈希渊那只作怪的手指。
  “这种场面本王又不是没见过,区区一个濮阳皓琨,还扳不倒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陈希渊用力抱了抱宫穆沉的腰,嘴甜得像蜜一般。
  “就你什么都会说。”宫穆沉用手刮了刮陈希渊的鼻子,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宫穆沉的眼神深沉着,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太子,再撑一会,他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近来天气晴朗,暖风阵阵,惹得花园里的花也争相开了。
  陆青遥坐在这花园中央,闲来无事,赏花喝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呕……”陆青遥手执一根银针,正绣着花,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
  旁边的宫女赶紧在身边伺候着,免得怠慢了主子。
  陆青遥吐完后,难受地用手娟擦着嘴,连弯弯的柳眉也皱了起来。
  自己怎么会突然干呕起来?难道……
  陆青遥的眼睛突然亮堂了起来,干呕,这可是怀孕的先兆啊!
  “快叫太医!”陆青遥的声音都不免带上了几分喜意,赶紧吩咐身边的婢女。
  旁边伺候上了年纪的嬷嬷也是意识到了这点,喜形于色,赶忙恭喜着四王妃,想在她面前留个好印象。
  “这太医还没过来呢,你们就先别急着道喜了。”陆青遥嘴上埋怨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本来前些日子皇后跟四王爷就对她有点意见,要是她现在怀孕了,想必就能化解皇后心中对她的怨恨。
  “恭喜四王妃,这是喜脉!”太医反复查诊,最后跪下向陆青遥道喜。
  “此话当真?”陆青遥笑得最都快咧到耳朵边上去,却还是谨慎地查问着。
  “微臣敢用项上人头做担保,王妃这确实是喜脉!”
  “真是太好了,快派人告诉王爷,还有皇上皇后!”陆青遥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赶紧吩咐底下的奴人,还打赏给太医几十两银子。
  “恭喜王妃喜得贵子!”
  周围的仆人都嘴甜地在陆青遥面前死命地道着喜。
  而皇帝那边,听说陆青遥怀孕后,开心得不能自已,这毕竟是皇长孙,得小心护着。
  他马上令人叫皇后将陆青遥接到宫里好生养着,顺利迎接皇长孙的到来。
  皇后也十分兴奋,马上命人到四王爷府传旨,让四王妃速速进宫。
  一反之前对陆青遥的冷漠刁难,这时的陆青遥是百求必应,事事顺心,这可以看得出皇上皇后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了。
  而濮阳皓琨知道这件事,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但是脸色也比之前好看不少,看着陆青遥的眼神总算柔和了。
  有了这个皇长孙的庇护,不止陆青遥过得顺风顺水,连濮阳皓琨也沾了不少的光。
  皇上不再对他冷言冷语,态度语气都好了很多,像是原谅他之前犯下的事。
  没几天,濮阳皓琨就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问话。
  “皓琨,宫穆沉现在身在何处你可知?”皇上闭着双眼,轻轻地嗅着屋里新焚的紫檀香。
  “儿臣不知。”濮阳皓琨低下头,无奈地说到。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皇上明显皱起了眉头,脸上的惬意少了几分,更多了几丝烦躁。
  濮阳皓琨冒了身冷汗,更加不敢抬头看皇上一眼,只能直直地站立着。
  “是儿臣的错,现在宫穆沉还好好的活在世上,没能给他造成损伤。”
  “废物!连宫穆沉都对付不了,朕要你还有什么用?”皇上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茶水溅到濮阳皓琨的脚上,可他却没有闪躲,只是站着。
  “父皇息怒,虽然儿臣无能,但儿臣有信心能将他一举打败!”濮阳皓琨举起手握成拳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好了,朕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我在意的是宫穆沉到底死没死?什么时候能死?死的时候又是什么一副惨状!不是来听你说差一点、准备,我要见到的是他的头颅!”
  皇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桌面,用力地捅了捅,说到激动出忍不住站起身来。
  他对宫穆沉的防备与恐惧已经上升到一种程度,他明显感觉的宫穆沉活在这世上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他在一天,他的皇位就难保。
  “是,儿臣知道了。”濮阳皓琨握拳跟皇上行了个礼。
  “你要知道,对付宫穆沉这种人,绝对不能心软,当断则断,多派些人手去,但要留下姓名,朕当嘉奖。”
  皇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的光,在这御书房显得格外幽深。
  “是。”
  濮阳皓琨神色中透过一丝窃喜和敬畏,喜得是他与皇上的敌人是同一个,敬得是皇上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毒辣。
  “去吧,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你放心,你的这份赏赐朕不会少!”
  皇上声音很低沉,他懂得如何去调动别人的积极性。
  “是,父皇。”
  “退下吧。”皇上挥了挥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奏折。
  黑夜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整个京城包的严严实实,透着莫名的阴森。
  一阵风吹过,懂得人忍不住打颤,“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街上还回荡着打更的声音。
  一匹马在嘶叫,几匹马在嘶叫。
  马蹄声,脚步声,在这黑夜里,显得悄无声息,又这样阴气沉沉。
  “多派些人手,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宫穆沉给本王杀了!”
  马上的人雍容华贵,踏一双金丝软靴,透出一种逼人的煞气。
  “是。”几个黑衣人双手握剑,跪在地上。
  濮阳皓琨用手摸了摸腰上的剑柄,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头领。
  “你在后方支援,寻找机会偷袭,让宫穆沉绝无活路。”
  “是,属下已经派人分成多批,一旦发现宫穆沉的行踪,必定将他拿下。”
  一股杀意穿过着蚀骨的寒风,吹得人心更寒。
  “快去办,办成后必有赏赐,记住,谁要是杀了宫穆沉,留下姓名,皇上要赏。还有,手脚放利落点,下手要干净,别留后患。”
  濮阳皓琨吩咐着,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宫穆沉,这次看你怎么躲过这劫,还有陈希渊……
  你们这对奸夫*,等着找死吧,等到把宫穆沉给扳倒,对付太子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
  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他濮阳皓琨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濮阳皓琨仰头大笑,驾着马转身离开,往四王府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侍卫随从赶紧跟上,又卷起了万千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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