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毁的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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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献柔见她这般模样,心中鄙夷,“二妹还犹豫些什么?我自是知道你与那柯洪有了情意,可到了这般光景,情意要紧,还是你的性命要紧?三妹可等着逮你的错处呢,你不与那柯洪断了往来,如何堵三妹的嘴?”
  “大姐说的不错,是我糊涂了,”羊献菱登时下了决心,“原也是我一时糊涂,我今后不再与他往来就是。可三妹若存心不放过我,我纵使听了你的话,她还是要寻机会,置我于死地,如何是好?”
  羊献柔就等她这话呢,道,“二妹说的是,我虽是百般劝阻三妹,万万不可将你的事说出去,可我看三妹的样儿,也是个不依不饶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大姐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我可全指着大姐了!”羊献菱拽她袖子撒娇。
  听大姐这语气,定然是早就有了想法的,若不然不会上赶着教她怎么做。
  羊献柔原也不是个有多么深的心机的,这些主意还不都是她身边的宫女元瑶得了贾南风吩咐,教她如何行事吗,见二妹上了钩,也兴奋起来,“二妹别急,我这里的确有个法子,让三妹永远都不敢将你的事儿说出去。”
  “真的?大姐快说!”羊献菱急急催促她。
  羊献柔凑到她耳边,轻语几句。
  “啊!”羊献菱吃了一惊,“这……大姐,这恐怕……”
  “怎的,你还舍不得?”羊献柔不掩面上的不屑,“如今来说,这是最好的法子了,你若连这都不肯牺牲,又怎么堵三妹的嘴?”
  羊献菱咬了咬嘴唇,“我也不是舍不得,就是怕万一事情不成……”
  “有我替你张罗着,你还怕什么?唯有如此,才能让三妹怕了你,再不敢多说,”羊献柔见说的差不多了,即起了身,“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吧,同意与否,全在你,我不勉强你就是。”
  羊献菱怔怔看她离去,心里头挣扎的厉害。
  直到天色微黑,她才忽地醒了神,“元瑶,去请三妹来,说是我有重要的事与她说。”
  元瑶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是,娘娘。”
  ——
  贾谧攥紧拳,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吱响。
  宁儿在旁低低哭泣,兀自吓的抖个不停。
  那会儿看到主子满脸是血、面目全非的模样,她几乎要吓的当场晕去,这会子想起来,还觉得要吐出来。
  “你是怎么侍候景凤的,该死的贱婢!”贾谧的怒火在她的哭声中,达到顶峰,一个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宁儿半边脸登时痛的没了知觉,爬起连连叩头,“少爷息怒,少爷息怒……”
  “你是死人吗!”贾谧一脚将她踹翻,目眦欲裂,“屋里有利器,你会不知?没用的蠢货,还活着做什么!来人,拖出去,杖毙!”
  “是!”
  下人们几曾见贾谧发这样大的火,都吓的不敢吱声,更不敢替宁儿求情,进来将她拖出去。
  “少爷饶命啊……”宁儿惨声呼叫,还是被拖了下去。
  不多时,外头传来行刑声与宁儿的痛呼声,不多时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大夫从内室出来,满手的血,“少爷。”
  “怎么样?”贾谧喘息粗重,“景凤还活着?”
  方才他一回府,就被告知,王景凤拿剪刀毁了自个儿的脸,伤势太重,流血太多,恐将不治。
  乍听此事,他简直无法接受,更觉太过荒唐:姑姑才给了他好东西,要助他与王景凤成好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夫道,“少爷放心,夫人性命无忧,不过……”
  “说!”贾谧咬牙。
  “夫人脸上的伤口太深,耽误时间又太长,纵使保住性命,脸也……不比从前,少爷……还是心中有数的好。”大夫说的甚是委婉。
  事实上,王景凤对自己下手真是狠,脸上的伤口道道皮肉翻卷,更是几欲露出骨头来,纵使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无法恢复。
  如今她这张脸,有如鬼魅,任谁看了,都会做恶梦。
  想到此,大夫也不禁暗暗叹息,曾经的王家大小姐,是多么倾国倾城的妙人儿,如今竟……她怎的就这样恨自己的美貌,非要毁个彻底才甘心?
  贾谧狠狠将指甲掐进掌心,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在外头不要乱说话,景凤的脸,就拜托你好好治一治,必有重谢。”
  大夫连道不敢,恭敬地退了出去。
  贾谧沉默了一会,才挑帘进了内室。
  王景凤静静躺在床上,头被白纱布包起来,只露出鼻子嘴巴,那纱布上还有血迹渗出,看上去可笑又诡异。
  许是因伤口太疼,她并没有睡着,听到动静,微微动了动。
  贾谧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这样……你满意了吗?”王景凤沙哑着嗓子开口,“我不再美貌,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
  “你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不想我碰你,才毁了自己的脸?”贾谧双手撑床,虚虚地压着她,笑的惨然,“你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是要恶心我吗?”
  “呵呵,”王景凤低笑,因为疼痛,她剧烈地颤抖着,“你不觉得恶心吗?”
  贾谧磨牙,“王景凤,你别逼我!你父亲母亲和你妹妹的命,你都不顾了是不是?”
  “还请夫君高抬贵手,放过他们,”王景凤向这边偏了偏脸,“我的脸虽然毁了,身子还是好的,你若想要,只管拿去。”
  贾谧猛地扬高了手。
  王景凤只是笑,因脸包成这样,无法笑太大声,如夜袅一样的笑声震动在胸膛里,听着格外让人绝望。
  贾谧急促地喘息一阵,放下了手,哑声道,“景凤,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又何必……”
  “多谢夫君,我觉得很荣幸。”王景凤此时看不到他,也完全没了顾忌。
  贾谧忽然纵声长大,“荣幸,荣幸……”
  笑罢,大步出去,将门摔的震天响。
  怀里的小药瓶掉出来,跌在地上,摔个粉碎。
  贾谧低头,目光在那白色粉末上停留片刻,忽然变的极为厌恶,踩着离去。
  听他去的远了,王景凤才低低地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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