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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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元果果扔下白易凡,独自离开机场之后,白易凡就像被抽了灵魂一般,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机场。
  张天爱说他不爱她,真的吗?她是怎么看出来的?白易凡自己都诧异了。他已经努力远离元果果,努力去爱别人了呀,为什么还是以悲剧收场?上天夺走了他的元果果,为什么连一个替代品都不愿意给他?
  他愤怒、悲伤、恨!
  他原本以为,他努力出人头地,就能与爱人白头偕老,却没想到,他一再退让,一再妥协,可惜不管他选择事业,不要爱情,亦或是选择一个相看两不厌的人,平淡到老,最终都是以悲剧收场。
  他很想问问上天,为什么对别人都那么大方,唯独对他如此吝啬!
  艾米丽跟在他身后,就像紧盯着自己蹒跚学步的孩子一般,她的心总是悬挂在半空中,生怕他发生碰撞或摔倒。
  可是,孩子总是不能理解母亲的担心。
  每当艾米丽伸出手臂去扶他的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她。摔跤的孩子固然会感到疼,但是疼痛并不会让他更乐意接受母亲的帮扶。孩子尚且如此固执,成人要固执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易凡哥哥~~你要去哪儿?你说句话呀!”艾米丽亦步亦趋地跟着。虽然他走得不快,但是他的腿长呀,扶他的时候还会被他推,她穿着细跟高跟鞋,总是要不停地调整步伐,才能跟上他的节奏。
  白易凡虽然不作声,但心里也问了自己无数遍:要去哪儿?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想要去的地方。
  张天爱走了,属于她的花店也不复存在,她的房子他也不会再住了。可悲的是,他竟然没有自己的房子?!
  白易凡走到机场外,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一辆出租车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按响了喇叭。
  白易凡看向司机,司机热情地招呼白易凡上车。
  白易凡有些目然,倒是艾米丽机灵地把出租车的后座车门打开,对白易凡说:“这个时间出机场的人多,很难打车的,咱们赶紧上车吧!”说完,她便推着张宇驰上车。
  司机态度非常好地询问道:“请问你们要到哪儿?”
  艾米丽第一时间报出了自己的住址。
  白易凡空洞的眼神终于回过了神,诧异地看着她。
  艾米丽终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欣喜地说:“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
  白易凡却冷淡地说:“不必了。”然后,他向司机报了他父母的住址。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望母亲了。自从元果果知道真相之后,他就极少回家,养父入狱后,他更是一次都没有回家看望过母亲。
  不孝啊!他在心里暗自讽刺自己。
  白易凡下车后,艾米丽也跟随他下车。
  白易凡看看她,淡淡地说:“你回去吧!”
  “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得送你回到家。”艾米丽说。
  白易凡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办法绝情地赶她走。
  回到家中,白易凡很意外地看见母亲在家。
  “小凡,你回来了!”牛芬芳难得看见儿子回来,很是开心!
  “妈,你怎么在家?今天不用上课吗?”白易凡原以为,他回到这里,只会一人面对四面墙,冷冷清清。没想到,以前极少在家的母亲,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早就没课上啦!”牛芬芳似乎不愿细说,她走进厨房做菜了。
  艾米丽贴在白易凡的耳边说:“芳姨半年前被停薪留职了!”
  “什么?”白易凡听到“停薪留职”这个词,有些懵。
  “也就是下岗了!”艾米丽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母亲会在这里。以前,她一般都住学校宿舍,或者在她娘家住。现在,父亲蹲牢房了,她反倒回家住了。看来,他们一家人,是注定不能团圆的啊!
  上菜了。两荦一素,很是简单。
  牛芬芳给艾米丽夹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小凡带你一起回来,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菜……”
  艾米丽非常体贴地说:“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好久没来看您了,这次过来,也没来得及给您买点东西!”
  “你能过来看我就很难得了!不用带东西的!”
  “那怎么行?您是我的长辈,孝敬您是应该的,但是这次太匆忙了,空手而来,您可别怪我呀!下次我一定加倍补上!”
  “不必破费!平常你给我带的东西够多的了!上次送我的阿胶和燕窝,我都没吃到一半呢!还有上上次你带来的高丽参,我还放在米缸里……别破费了!”牛芬芳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收了人家小姑娘这么多东西。
  艾米丽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她儿子是怎么想的了!
  艾米丽热情地给牛芬芳夹了一块鸡翅,讨好地说:“芳姨,您多吃点!您看您瘦得……我若是不多给您买些补品,您都不舍得对自己好些!那些都是必需品,您得多吃!千万别省!”
  “这得花多少钱啊?!”牛芬芳还没到退休年龄,还不能领退休金,但是停薪留职之后又没有了经济来源,生活一下子跌落了贫困线。
  然而,这一切,白易凡竟然一无所知。他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只能听着艾米丽和母亲的对话,来了解母亲最近的生活状况。
  “芳姨,我不是早就跟您说了吗?钱不是问题!只要我有工作,就能让您吃好穿好,您也别跟我客气!我跟易凡哥哥,也算是青梅竹马,不必这么计较!”艾米丽看了一眼白易凡,脸上露出一抹娇羞。
  白易凡的眼神躲闪,下一秒,他的碗中却多了一块艾米丽夹过来的菜,他躲闪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吃下。
  白易凡故意忽略艾米丽,直接问母亲:“妈,您工作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怎么不告诉我呢?”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你瞎操心!”
  “那你的生活费从哪儿来?”白易凡问。
  牛芬芳垂着眼帘说:“下岗前,学校多发了点钱,再加上以前存了点私房钱,省着点儿用呗!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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