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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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两天。
  在这两天里,白乐乐清醒的时间一共还不足四个时辰。
  亚瑟一刻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让他也变得清瘦憔悴了许多。
  中间菲莉和茜雅都提出了要替他照顾白乐乐,可都被他拒绝了。
  下午,菲莉又来了。
  见亚瑟像石雕般的一动不动守在她的床前紧紧抓着她的手,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心里一阵怅然道:“又睡着了吗?”
  亚瑟回过头,疲惫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一开始她一昏厥,他还会不停想办法让她变清醒,因为他深知,她昏睡的时间越长,这越将对她身体不利。
  可现在……他宁可她一直这样睡着。
  因为不省人事的她,至少不用面对清醒时的浑身绞痛,以刻不停咳血的折磨。
  “卡修……卡修……”
  梦里,白乐乐又在呓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整个表情都拧了起来。
  亚瑟试着温柔的喊了她两声,她却没有醒来,然而指尖的温度,却在急速下降。
  他预感到了不妙,坐得太久,使他腿脚已然发麻,所以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蓦地有些晕眩与踉跄。
  菲莉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你没事吧?”
  亚瑟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不舍的从白乐乐脸上移过脸来看她:“菲莉,接下来你帮我看着她。”
  菲莉心一揪道:“你要去哪儿?”
  “我不能再等,也不能再坐以待毙。”
  没错,雌性最多还有一两天时间,如果再不找到解毒的法子,她就会真的真的离他而去。
  这些天,他看似冷静不显,其实他比谁都要着急难过。
  他一直都告诉自己,琼恩和卡修会带着冰晶脆果回来,可是……都现在了,他如果还要自欺欺人,那他就是该死。
  “好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你回来的。不过你要快点,因为她……”
  “我知道了。”
  亚瑟说完,紧紧抿住唇,又不舍的看了白乐乐一眼,这才毅然的朝洞穴外走了。
  菲莉守白乐乐了白乐乐一晚,中途她一直都没有醒,到了半夜,还发了烧。
  他叫来了英特巫医,好不容易把她的烧降下去,又喂了她一些水,到了第二天中午,白乐乐奇迹般的醒了。
  而且整个人的精神似乎还不错。
  菲莉很高兴,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英特听,可英特听了以后,表情却越发沉重了。
  身为巫医,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很多人在要死的时候,都会这样。例如,昏迷多时的病人突然清醒,甚至与亲人进行简短的交谈。食欲丧失、不吃不喝的人会突然想吃东西。这些病情“减轻”的现象,会给人一种假像,让人产生错觉,误认为病人转危为安,其实这是一种诀别前的信号。
  果然,好几天没有说话的白乐乐,竟然今天特别有兴致的和菲莉聊起了天。
  她仿佛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了解得很清楚,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悲伤,只是淡淡的问了亚瑟的去处。
  菲莉告诉她,亚瑟去为她采药了。
  白乐乐笑笑道:“我都要死了,就让他别费心了。他这个家伙总是嘴硬心软,你见到他,替我告诉一下他,以后别再对姑娘家凶巴巴的,容易成单身狗。”
  “呸呸,你看你现在精神这么好,怎么会死嘛。”
  “是啊,为什么我今天精神这么好呢?菲莉,要是我死了你记得让他们把我埋到一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最好有山有水,还有鲜花盛开。这样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白乐乐,你别胡说。”
  “还有最重要的,等卡修回来,替我告诉他,让他不要自责,不要难过。 不准下来陪我,要带大我们的崽崽,不能给她们找后妈,否则以后到了地底下,我就再也不理他。”
  她轻言细语的说着,脸上泛着柔柔的笑,完全不像是在交代遗言,反而像是在规划美好有未来生活。
  菲莉却被她说哭了,抹着泪花,哽咽着道:“要说你自己去告诉卡修,我才不帮你带这些话呢。”
  “哎呀,你真小气。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你怎么连这点忙也不帮我?”
  “我……”
  “哼哼,你不帮我,我就在天上画圈圈诅咒你,诅咒你长命百岁,遇到一个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雄性,然后生一堆崽崽。”
  “别说了……”这时的菲利,已经泣不成声。
  “不,我没说完呢。你的崽崽都很调皮,喜欢跑到我的坟头玩耍,然后将我坟上的鲜花摘下,拿回洞里,让你天天嗅了都会过敏,你就会一直愧疚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办到。”
  菲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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