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因果牵引金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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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又问了张蝉几句,就先令其先退下了。
  随后他入至定中,将阴阳纯印、连真碑等宝物祭炼了一遍。
  这些终究不是他惯用之物,而且即便祭炼到了纯熟无比的程度,也敌不过太一金珠,再则,他还有斩杀秘法,故对此并不十分上心,只是每日例行而为罢了。
  待得事毕,他就把张蝉留下的宝材逐一拿出检视,又挑拣了一些根质最为上乘的出来,最后将象龙金炉摆在了殿上,准备开始这一件祭炼傍身道宝。
  此宝他早便有过设想,心中神思清晰,故是一上手之后,并没有多作考虑,直接就将宝材分别掷入,而后便在那里催动炉火,未有多久,便就上了正路。
  不过要想祭炼功成,却还不知要多少年。
  似这等宝物,非比寻常,可以预见,此中倾入心力与外物将会远胜以往,就算象龙金炉,一次也只可祭炼得一件,故是旦易等人若不愿长久等候,那就只能靠自身温养了。
  忽忽百日过去,见炉火已稳,短时之内不会有什么变化,不必再时时看顾,于是就留了一具法力化身在此守着,自己则回了殿内参修功果。
  自定立“太玄真经”之后,他神意之中那一团五色光华已是越来越盛,若是持续修持下去,其威能也自会愈发壮大,到了最后,也就会如同那先天妖魔参修根本经一般,随意放出一缕,也会具有那等威胁同辈的莫大威能。
  不过他这五行真光本就能消杀外物,镇压宝物,若当真观想高深处,当也会具备此等手段,可谓攻守兼备,无有任何短板,甚至继续下去,有朝一日,或许能够修炼到那等连道宝亦能抵挡的程度。
  妙空界,芝兰峰。
  皑皑雪山之巅,有一座白石砌成的壮丽法坛,在那最高处的琉璃龛座内,供奉着一枚金色宝珠,其中似有一个人影盘膝坐在那里。
  此正是那太一道人,他若不得人御使,那么要出外动作,消耗便是自身之力,故是平日一直躲在宝身之内沉睡,用以积蓄伟力。不过这等时候,他不会有一丝一毫气机法力显露出来,故是外人看去,也仅只是一枚较为耀眼的金珠罢了。
  法坛之下,还有一座宫室,此间共是驻有百十名侍从,个个都是白微、陆离二人刻意挑选出来的,每日在此点上清香明灯,并打扫法坛玉阶,驱赶飞鸟走兽,为得就是使太一金珠不被搅扰。
  只是这个是时候,太一金珠似被什么惊动,里间人影两目陡然张开,随后宝珠之上光华一放,霎时变化为一名金袍道人,立身在了大殿之内。
  此刻他神情微凝,往布须天看去,因为他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某物似与自己有所牵扯,一时看不透是好是坏。
  他琢磨半晌,忖道:“莫非此一纪历的宝物出世了么?”
  世上与他有因果牵扯的物事已是寥寥无几了,何况自倾天巨变后,当年封镇他的人道修士不是亡故就是下落不明了,如今他又得以脱困,可以说因果早了,故是唯一有可能的,当就是又有先天至宝出世了。
  他目光闪烁,暗自琢磨道:“看来需得设法先将之找到了,不能放任其这般成长下去。”
  他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从道理上来说,只要此宝长成,便就能与他一较高下,而若是能提前扼杀,那就再无物可以威胁到自己了。
  表面看去,两者都为天地至宝,彼此天然亲近,可他并不这么认为,以己度人,他也并不认为自己能让对方屈从。
  而且万一此宝现下顺从,将来若是改了主意,只要投去了敌对一方,那么他这边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这与他下来大计十分有碍。
  他哼了一声,先天至宝,有他自己这一个,已然是足够了。
  只是此事万不能让妖魔乃至人道修士知晓,否则必会出手干涉,故动作需得隐秘一些。
  他自己是不可能亲身去寻的,否则真阳修士多半都会有所感应,只能外寻人代替自己去为。
  “看来需得在外挑选一人为我所用了。”
  他虽没有门人弟子,但可以施展伟力从周天万界之中找寻。而想要在布须天内自如行走,道行却不可太低,否则只是徒然送死。
  只是这里也有一个问题,这般人多数都有自家宗派,他可不似域外天魔,虽在斗战之时可展现无边威能,可却没有改易人心的能耐,那就只能找得低辈弟子,设法将其修为拔高。
  可他扫了一遍下来,却是发现并没有合意人选,再一番深思之后,却是果断放弃了这个打算。
  其实虚空万界无边无际,只要他肯下气力,终究是能找到合适目标的,但他不耐等到什么时候,而且就算做成了,此人也需要一段时日去适应自身暴增的实力,还未必能胜过同辈。
  可若不做此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利用自身气机塑造一个生灵出来,这般做得好处此人与他利益一致,绝然不会背叛他,可坏处也有不少,这段时日积蓄下来的力量很可能要因此耗去大半。
  如果是真阳修士,那是绝然不致如此的,可他只是一件法宝,没了御主,只靠自身运使伟力,能发挥一二成就不错了,何况由他自己来做这等事,却要比修士多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代价。
  但是这般做才是最稳妥的,故他只是稍作盘算,就决定了下来,当即凝神一注,殿堂之内凭空现出灵光,随着这股光亮越来越盛,整个大殿也是如同沐浴在天日之下。
  所幸为了防止金珠自身发散出来的灿光把一些生具灵性的生灵引来,这里早用禁制隔开了,便是法坛之下的仆役,也未曾发现这里异状。
  大约一日之后,一名约莫十七八的年轻修士出现在了殿阁之中,对着殿上一拜,道:“见过主上。”
  太一道人见他眉宇间略显木讷,看去灵性略显不足。心下并不如何满意,不过这也是无有办法之事,他非是修士,能做到这一步,已然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而此人只要能做好自己交代的事便可,其余倒也不甚重要。他道:“你可知自己需为何事么?”
  那年轻修士道:“为主上搜寻至宝下落。”
  太一道人言道:“你若发现此宝踪迹,不必自作主张,纵然现下未曾长成,尚显弱小,也不是你可以降伏的,反会惊动他人,需得及时报我。可是知晓么?”
  那年轻修士道:“小人记下了。”
  太一道人言道:“你可还有事要问?若无有,便自去吧。”
  年轻修士恭声言道:“回禀主上,小人自识忆之中见得、那地头仍是人道辖界,难免不会与其等撞上,到时又该如何自称?”
  太一道人略一沉吟,言道:“这却不难,昆始洲陆经那一劫后,虽人道诸多宗门崩坏,道统断绝,但还有不少旧址留下,我便记得几处,你可去哪里走上一圈,也好借托其名。”
  他心念一转,自己造得这生灵知道考虑这些,看来并不像自己所想那般呆板,倒是有些价值了,想到这里,他神色和缓了一些,道:“索性就再给你一个名姓,唤作君无启。”说着,将一缕识忆灌注入其脑海之中,“这些地界你且记下,未来或许有用。”
  君无启把这些识忆在心底过有一遍,道:“小人记下了。”见太一道人再无什么交代。他便拜了一拜,就悄然离了此地,往布须天遁行而去了。
  而另一边,肇恒离了虚空后,就来布须天内,立在一处隆起山丘之上,将随身方印一祭,放出烁烁金光,把三位巡游都是唤了过来,并言道:“以往你等遇事,俱是直入碧洛天呈报,今我为神主,自不必再如此,诸事只需禀我便可。”
  三名巡游此前已是傅青名传意关照,都是表示愿意遵从。
  只是如今他们虽是成了肇恒从属,可对他也并不是太过敬畏,因为后者没有处断他们三人的权利,若确然犯了过错,那也需先禀明傅青名知晓,而后才能动手,而若肇恒偏离了初衷,他们一样可以上奏,换言之,他们彼此既是主从,同时又是互相监察的关系。
  肇恒见三人并不反对,便道:“如今我等需做得三件事,其一,设立祭台,供奉四位道尊。”
  名不正则言不顺,设立,既是表示自己背后有四位道尊支持,也是表示自己占据着大义名分,
  对于这一点,三名巡游自是不会反对,皆是大力赞同。
  肇恒继言道:“第二件,前些时日三位报上的赏罚名册长阳道尊已是阅过,大致已定,功薄今在我手,有请三位将众位神祇请来,本君当亲手为他们叙功。”
  三人之中的巡查站了出来,沉声问道:“神君,若是把诸神唤来,各处部族又该如何?又有谁来看护?”
  肇恒缓缓言道:“三位巡官放心,本君自会起大法力护持疆域诸部,直至众神各归辖界。”
  三人都是心中一凛,对方能说出此言,显然是有把握的,这么说来,这一位的神通法力远在他们料想之上,眼神之中不觉露出了几分敬畏,再是彼此望了望,有一人主动问道:“却不知第三件为何?
  肇恒看了看他们,把声音一提,道:“诸神之间,以往无有尊卑之分,无有上下之序,今我为神君,自当宣规定礼,封爵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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