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神通变化尽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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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虚空之母那里得来的办法其实也是简单,那混怪有阴阳两神,其变幻去了虚幻之中后,但是处于现世的一面,也即是阳神渐渐沉睡了下去,而是以阴神那一面则觉醒过来,而此神一旦成为主导,就会千方百计延长自身的存在,这也所以此怪少为人见的缘故。
  敖勺等人现下也是知晓,只需将此怪阳神一面唤醒,那就不难令从虚幻之中遁回现世。
  要做到这一点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现世之人只要有强烈意愿,并被这神怪感受到,那么就有机会将之唤了出来。
  只此怪有一个特点,其很少挪动存身地界。所以通常情况下,就算被人呼唤出来,也仍是停驻在原处,不肯挪动地界。
  要是那呼唤之人不在一处,那自然无法见到此怪了。等到那意愿念头一消,此怪就又退去了,所以这里关键,就是拿定其曾经遁隐之处。
  好在三人早是确定了方位落处,看起来最难的一点却是解决了。但若不是裘冲在此坚持查看,也很可能就这么忽略了过去。
  连渡觉四劫大修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人,所以这个方法也实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用。
  裘冲在另敖勺、成笠衣两人商议稳妥后,就于立定虚空,开始凝神呼唤起来。
  他不知此事能否一次成功,为免入至虚幻的混怪就此脱离了自身感应,所以同时也是在不停推算。
  许久之后,敖勺、成笠衣二人神情微动,他们已然察觉到,有一股晦涩气机正缓缓自身边浮现,若无意外,应该是那混怪受得呼唤,将要遁入现世了。
  同一时刻,一团难以辨别的模糊身影也是渐渐从虚空之中透显出来,可是还未等其完全现身,忽然间,虚空之中又有异动,就见一道道形似流火星光之物自远空飞射而来。
  敖勺一皱眉,凝神看去,却发现一大群头尖尾细,通体荧光神怪,看去当正巧是途径此处,其族群庞大,恐怕有亿兆之众,若是不做避让,那么用不了多久,就会撞上了他们。
  成笠衣冷笑一声,道:“我便知晓无有那么简单。”
  虚空之母受限于此界之中的天理规矩,在被祭献求问之后,其必然是要给出准确答案的,不会有丝毫作假,可这不表明在其后过程中不会作弄什么手段。
  魏子宏之前在书信之上也是刻意言明了这一点,要三人加以提防,他们也是记在了心里,此刻这些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再他们将要把混怪引出来时方才出现,要说背后无人推动,他们是绝然不信的。
  敖勺道:“此便交由敖某来处置吧。”
  他自袖中取了一只兜罗出来,稍稍一分,就一金一墨两道光芒,随后起指在墨色光华之上一拨,便见此光骤然飞出,落至那些神怪之中,霎时间,仿若水中入墨,晕染开来,将那些神怪大片大片淹没进去,不过几个呼吸之后,便尽数笼罩在内。
  他再是一招手,那墨光飞了回来,随后重又送回了袖中。
  虽是他轻描淡写将这些神怪扫荡了,可他却是发现,经此一遭,那混怪却似是受到了干涉,本来已是呼之欲出,现在却又退缩了回去,不觉皱眉道:“裘道友,如何了?”
  裘冲沉声道:“那些神怪气机似令混怪有所警觉,其又是退了回去,纵然我作法回避,也是无用,看来需得重作努力了。”
  成笠衣道:“此是我等疏忽了,该当做一番布置才是,以免重蹈覆辙。”
  敖勺点了点头,实则此次倒也不怪他们失算,以三人修为,在虚空之行进,神怪无不退避,从来还没有自己一头撞上来的。方才只是一直在警惕来自上层的干扰,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神怪突然杀了出来。
  裘冲道:“不妨事,我等已是知晓了此间关窍,便又些许搅扰,也算不得什么,终能将此怪引出。”
  他心中也是有数,除非此刻有大能出手将他们都是杀死,否则这些也只是小动作而已,终究是无法阻止他们的。
  三人这次在外放出了数个法力分身出去,如今就算再有神怪到来,也可远远解决,不至于再波及到此处。
  本来在这里设下一个阵法就能解决一切了,但是这个建议最后否定了,生怕有此存在,会使得混怪有所警惕,不肯再入得现世之中。
  在布置稳妥之后,裘冲再度尝试呼唤。
  这一次却比上回顺利许多,等了没有多久,一团模糊身影再度浮现而出,此过程中也再也没有任何外来搅扰,不久之后,这神怪就整个现出在三人眼前。
  此是一团没有形状,仿若浓稠泥团的物事,在时时扭动之中,而在外围,则有一缕缕形若丝绦的气雾飘动围绕,在几个呼吸之后,就有一团亮光在当中绽开,望去好若两界门户,随后便见一身形魁伟之人自里缓缓浮现出来。
  世万鬃躲藏在混怪身躯之内,就陷入了半昏半梦之中,他根本察觉不到外间变动,也不知道自己在里究竟待了多久,忽然血脉异动,忽然醒了过来,稍一察看,知是自己又是再次回得现世,不觉欣喜不已。他本来还想查看一下到底过去了多久,可没想目光一转,却是神情陡变。
  裘冲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打个稽首,道:“世宗主,久违了。”
  世万鬃神情沉沉,他很是不解道:“诸位是如何寻到我的?”
  敖勺并未多做解释,只冷声道:“到了眼前,再纠缠这些又有何用?今我不说多余之言,只问尊驾可愿降顺于我,若得愿意,自可免去一场灾劫。”
  世万鬃心中一动,不由开始盘算起来。
  他清楚的很,对方能找上来,融宗肯定已是荡然无存了,再加上魔神信众咄咄逼人,眼看着万阙星流的势力一个个接着被铲除,现在投附过去,无疑是明智之选,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性命也是保住了。
  可想到这里,又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要是这些魔神信众是以虚言欺他,并用他去攻打其余地界,等到差不多利用完了,再随意找个借口,将他送去死地,那又该如何办?
  不知不觉间,这个念头就占了上风。
  实际他若冷静理智一些,那么完全可以在此提出异议,并要求双方立下法契,要是实在谈不拢,那么再动手也是不迟。
  可现在他却是被这一股执念所左右,根本没有去考虑这些,越想越是认为对方不过是虚言拿捏自己,念及此处,其两目之中也是多出了一股戾气。
  裘冲见他神气忽变,眸泛凶光,摇头叹道:“不修道功,心性不纯,以至神窍迷堵,灵台蒙蔽,也该是你有此一劫,谁人也救不了你,”他神意传言道:“两位道友,莫与他多言了,动手便好。”
  成笠衣心思一转,凝神看去,世万鬃身上顿时有一道道未来之象延展开来,上一次被后者走脱之后,为防备再祭出这一招,三人已是有了对敌之法,就是不惜神意元气,推算出其将要逃生那一线未来因果,再设法将之截断,就可将其阻住。
  不过世万鬃此刻已是没有这等本事了,前次所为,乃是自百千化身之中求取一变,现在他不过区区数十化身,就算再祭此法,也只会被人轻易算定,所以根本不敢用了出来。
  他抬头一吸,引来一口冥空神精,顿时身化流光,往外疾冲,试图逃窜出去,然而这时,他却是身躯一沉,竟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拿住,他挣扎了一下,见是走不脱,他嘿了一声,霎时吧身躯一长,化作一头形似犀象之物,此是神怪“启陆”,能坚身不催之能。
  可他方才变化出来,就见头上多了一面宝镜,一道光华自上照下,落至身上,随后神气颓败,肌皮灰败,竟是渐作老迈,好似一瞬间被转至万千载后。
  他不禁心头大骇,因是无法分辨此是幻象还是真实,急急再是一变,这一回头长须赤虫,此是神怪“刺毒”,其运炼冥空神精之速,乃是其余神怪数十倍,守御之力却是了得,可在敖勺等三人法力轰击之下,眨眼间就被打得浑身破烂,于是再次做了一个变化,可方一出来,又被打散。
  这些神通变化若能合到一处,或许敖勺等三人拿他没有办法,可他每每只能变化出一种,这就显得太过单薄了,根本无法同时应对三名大能,无论飞遁挪移,还是攻守两端,都是存有再是显眼不过的破绽。
  反观三人这一边,因是始终有一人观望其未来变化之象,再有神意推算,是以总是是能找出正确对策,在世万鬃把所有变化都是演化过一遍后,再是没了手段,被牢牢禁束在了原地,敖勺见时机已是成熟,抖手仍出一枚晶石,但见清光一起,便将之收入其中。他笑了一笑,道:“终是将此僚拿住了。”
  裘冲捋须道:“我等似是漏了一物。”
  敖勺一思,道:“道友莫非是说那护法神怪?”
  裘冲点头道:“正是,融宗当是有一头护法神怪,当是被此僚带走了,现下却不见放了出来,这恐有后患。”
  成笠衣不在意道:“此僚已被捉住,回去之后,自可设法问了出来。”
  裘冲一思,也觉如此,不管如何,这回捉了世万鬃,总是要回去给个交代,于是不再纠缠于此,各起神通遁挪,齐往九台宫城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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