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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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水流逝, 伊泽杉刚出生时个头比较小,但有乌鲁克大杯补充魔力,伊泽杉渐渐壮实起来, 终于能反抗兄弟的魔爪了。
  露玖夫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艾斯和乌瑟在摇篮里互相打猫猫拳。
  而且让她觉得贴心的是, 因乌瑟有着成年人的理智,所以在艾斯可能出现危险时,乌瑟会主动提醒露玖过来帮忙。
  如此一来, 露玖夫人也能稍微放下心, 让两个孩子单独留家里, 她偶尔独自出门去买点日用品什么的。
  这日,露玖夫人买回了最新的书籍和报纸,她一进家门, 就看到乌瑟坐床上, 床边有一只大尾巴松鼠在帮忙翻报纸。
  另一边, 摇篮里的艾斯身前多了两只飞来飞去的小鸟, 小鸟们吸引了艾斯的注意力, 小小的艾斯试图抓小鸟,只可惜,其实是小鸟们在遛他。
  露玖夫人抬手捂嘴,她有点想笑。
  小鸟们和大松鼠在露玖夫人进来的瞬间, 立刻窜到了伊泽杉背后。
  伊泽杉看了看露玖夫人,正要说话,没有小鸟陪玩的艾斯哇一声哭了起来。
  露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哄艾斯。
  也许是和小鸟们玩耗费了艾斯的精力,没一会, 这个小祖宗竟慢慢睡了。
  伊泽杉和露玖夫人都松了口气。
  然后一大一小对视一眼, 露玖莞尔一笑。
  她伸手抱起伊泽杉, 眨眨眼:“真是个操心的哥哥呢。”
  伊泽杉伸手揽住露玖的脖颈, 和妈妈贴了贴,才说:“艾斯的精力太旺盛了。”
  露玖好奇地看着家里多出来的松鼠和小鸟:“它们是……”
  “我呼喊过来帮忙的。”
  伊泽杉回答说:“我会约束它们不在家里捣乱,所以二楼的窗户可以开个缝吗?方便它们出入。”
  露玖想了想说:“动物身上会携带一些细菌,不会对你和艾斯造成影响吗?”
  伊泽杉摇摇头:“我在您体内孕育的过程中力量有溢出,艾斯得到了这些力量,他的体质非常强壮,不会受到动物们的影响。”
  露玖听后神色温柔极了:“艾斯给你添麻烦了。”
  伊泽杉轻声说:“这是应该的,他是我弟弟。”
  一直以来,伊泽杉有很多比血亲还要感情深厚的兄弟姐妹,但还真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艾斯是第一个。
  虽然被艾斯的猫猫拳打脸,但其实每一次小巴掌拍过来时,除了软软暖暖的肉感,还有一种发自身心的血脉相连的感觉。
  那种感觉非常奇妙,相信艾斯也有类似的感觉,否则他不会这么喜欢找哥哥。
  露玖听到伊泽杉的回答后,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安心感。
  她想,即便自己死去,艾斯也有人照顾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艾斯和伊泽杉一岁的时候,被罗杰托付照顾儿子的卡普中将终于有空来看望两个孩子了。
  卡普惊讶地看着两个小萝卜头,两个孩子健壮而结实,不仅能自己走路,甚至小胳膊还很有力气,能自己爬上的成人坐的椅子了!
  他看着两个大变模样的孩子,忍不住伸手捞起孩子们,一左一右抱了俩。
  艾斯立刻伸手去扯卡普的脸颊,他含糊不清地说:“坏蛋!坏蛋!”
  卡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对露玖说:“艾斯都能说话了?!”
  露玖夫人心想这算什么,旁边的乌瑟还能读书看报呢。
  她微笑着安抚艾斯:“艾斯,这是卡普叔叔,叫叔叔。”
  卡普哈哈笑:“叫爷爷我也不在意啊!”
  虽然自己年纪没那么老,但要是艾斯叫自己爷爷,那罗杰不就成他儿子了吗?真爽!
  艾斯歪头,小孩子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卡普,下一秒,他说出一个词:“老头。”
  露玖夫人:噗!
  卡普青筋直蹦:“喂!叫爷爷!”
  艾斯:“老头。”
  于是一老一小杠上了。
  露玖从卡普怀里抱回伊泽杉,这一大一小微笑看戏,卡普无意中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满头黑线。
  很好,他懂了,艾斯像罗杰,乌瑟像露玖。
  一番笑闹后,露玖将两个孩子放回房间休息。
  关上门,露玖的神色沉郁下来。
  客厅里,卡普坐在沙发上,他好奇地问露玖:“为什么长子的姓氏叫迈特塞库亚?即便不能叫哥尔,用你的姓氏也行啊。”
  乌瑟那小子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像露玖哎!
  露玖轻声说:“这是梅林先生的要求。”
  卡普听后神色有些阴沉,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利用海军的情报系统探查了关于梅林的消息,然而他什么都没查到。
  卡普问:“……那家伙之后来过吗?”
  露玖摇摇头:“没有,他似乎有事要办,出远门了。”
  卡普稍微安心了点:“他若出现了一定通知我。”
  露玖垂眸,卡普是海军中将,自己两个孩子终究是海贼王的血脉,她也不能尽信。
  “……我前天去医院了。”
  露玖神色平静地说:“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还好,但我知道这都是梅林先生留下的特效药缘故,一旦药品吃完,我很快就会死去。”
  “如果您出海时能碰到梅林先生,可以请他回来一趟吗?”
  露玖面露难色:“若是遇不到……那就算了,我若是身体出问题,可以将两个孩子托付给您吗?”
  卡普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露玖又说起另一件事:“孩子长大了,我有教他们说话认字,他们学的很快,可我没法一直陪在他们身边,艾斯静不下来,但乌瑟……您能安排乌瑟去读军校吗?”
  卡普的表情很精彩,他试探道:“你打算让乌瑟当海军?”
  “不是我打算,而是乌瑟在这方面的确有天赋,可是他们的父亲……”
  露玖为难地说:“即便不能去军校,我也不希望浪费他的天赋。”
  卡普头疼极了,养小孩子是这么麻烦的事吗?
  随即他想起儿子龙,龙被他放养,结果跑去搞什么革命了。
  这不恰恰证明他放养的方法是错误的吗?可他真的没时间也没耐心啊。
  卡普思考许久才道:“等他再长大一些吧,我去找个家庭教师。”
  也不用找什么很有名的科学家或者学者,就找一些生计落魄的普通人,教导三岁孩子学基础知识应该足够了。
  露玖听后松了口气:“太感谢您了。”
  卡普留了两三天,他带着两个孩子去附近的林子里玩。
  艾斯玩疯了,原本他还挺讨厌这个大叔,但既然大叔能带他玩,艾斯立刻觉得这大叔太棒了。
  卡普也觉得艾斯这小子很好玩,皮实耐打,隐隐能看出未来艾斯绝对是个调皮捣蛋的小混蛋。
  ……卡普挺喜欢揍小混蛋的,所以他和艾斯玩得不错。
  倒是乌瑟,卡普每次和乌瑟说话,总觉得像是在面对露玖。
  乌瑟这孩子也是黑发黑眼,他的头发随了罗杰,是直发,但发梢有点浅,虽然目前还看不出会变成什么颜色,但大概率是金色(其实是绿色),这一点应该随了露玖。
  男孩的眼睛是黑色的,像是黑珍珠,对视的时候若是仔细观察,能看到黑色眼眸深处好像有一点光亮,似乎是阳光洒落在他眼眸里留下的光。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卡普总有种被穿透的错觉。
  乌瑟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坐在树下,卡普经常和艾斯玩了好久才想起还有一个乌瑟,一回头,就看到乌瑟靠坐在大树下看书。
  旁边松鼠扒着大树似乎想下来,但又好像害怕打扰到乌瑟,只能挂在树上,大尾巴摇来摇去,男孩专注地看书,人和动物关系和谐,画面静谧而柔和,温馨美好。
  看到这样的景象,卡普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他小声对艾斯说:“你哥哥不爱玩吗?”
  艾斯听后抬脚踹卡普的小腿,他瞪卡普:“坏话,不许说。”
  卡普噗得乐了,这对兄弟感情不错嘛。
  他立刻抓起艾斯往天空扔,艾斯也不害怕,又咯咯笑了起来。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卡普很快结束休假,他留下了一些钱财,离开了巴苔里拉岛。
  卡普离开后,伊泽杉才再一次和露玖沟通交流。
  “您无需拜托卡普,我会照顾艾斯的。”
  伊泽杉看到露玖处心积虑地为孩子寻找保护/伞,忍不住说:“您不要思虑过重,应该好好休息。”
  露玖笑了笑:“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
  伊泽杉沉默了许久才说:“您想一直活着吗?”
  露玖诧异地看着伊泽杉,她以为伊泽杉说的是借助恶魔果实而活下去,于是她笑了。
  “真是太巧了,我也曾问过罗杰这个问题,如果他愿意,我想他是可以活下去的。”
  露玖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钦佩和甜蜜之色。
  “罗杰他虽然得了不治之症,可恶魔果实种类繁多,他可是海贼王,如果他想,应该能找到延续生命的恶魔果实。”
  “他不是能力者,不存在不能吃第二种恶魔果实的限制。”
  露玖抱起伊泽杉,她温柔地摸了摸长子的小脑袋:“然后罗杰说,唯有死才可以带来新生,他会用自己的死开启新时代,他活着,世界只能是那个模样,他死了,世界将天翻地覆。”
  “那样的他将永远地活在所有人心中。”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时候心中一片绝望。”
  露玖夫人说:“罗杰临死前是笑着的,我想他一定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而现在的我也是如此。”
  “虽然我会离开你和艾斯,但只要想到你们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能健康成长,我就安心了。”
  伊泽杉听后长出一口气。
  他过去没有能力挽回父母,虽然他早已释然,但再一次遇到类似情况,伊泽杉终究还是犹豫了。
  伊泽杉能理智地对阿尔托莉雅说要学会坦然面对死亡,可事情轮到他自己时,他总归要问一句的。
  这样的自己稍微有些丢人,伊泽杉仔细品味着现在的心境,却又有点高兴。
  因为这说明他还是一个人,是人就不能免俗,会有七情六欲,会有一点点私心。
  “……您说的对,那就用微笑来面对生活吧。”
  伊泽杉如此说:“母亲,纵然你们踏入冥府,在未来某一天我们也会再一次相遇,也许那时我们并不认识,可是爱会根植于我们的灵魂深处,那是时间和轮回无法消去的印记。”
  在茫茫人海之中,总会有一两个人在对视时,会觉得在久远的过去就已然相识相知。
  记忆可以重置,身体会被变更,但灵魂里的羁绊永远长存。
  露玖听后忍不住抱紧怀里的孩子,她喃喃地说:“那么可爱的乌瑟先生,你能否给我一点点祝福?”
  “希望我还能再一次遇见罗杰,再一次和他相爱,再一次携手度过人生?”
  伊泽杉的声音格外温柔:“可以,我祝福你们。”
  露玖不禁畅然大笑。
  时间就这么一闪而过,伊泽杉和艾斯三岁的时候,露玖夫人病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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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杰得了不治之症,如果他想,我觉得他能活下去,比如手术果实,但他利索地闯入大海,成为海贼王后干脆地去死了,用死亡开启了新时代,露玖作为罗杰的枕边人,应该是理解罗杰的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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