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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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沅等了一下午,都不见江朝云来,心逐渐凉了,她侧躺在床上,心里渐生怨恨,孟扬一直在一边,沈沅差点儿都忘了这个人。
  如果江朝云有心,人早就来了,路也不远。
  就怕他无心。
  也确实是无心。
  下午七点的时候,孟扬送沈沅回去。
  沈沅看着玻璃窗外,眼泪却渐渐地迷了双眼,其实也早该知道他不会来。
  他有女朋友了,昨天刚睡了,怎么会来找她?更何况,他和孟扬是好朋友。
  孟扬把沈沅送下以后,就离开了,沈沅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她都懒得化妆,就下楼了,却不想,这个点了,竟然又在车库碰到江朝云。
  经过昨夜,沈沅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不想见到江朝云。
  她的头发没有打理,脸上也没化妆,一副清水芙蓉的模样,不像往日那样妆容精致的攻击性,她的皮肤很好,是白到发光的那种,真的是剔透光采,无比娇嫩,脸很小,非常动人。
  江朝云看到她没说话,沈沅心里却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从车那边走了过来,过来就攥住了江朝云的手腕,不让他开车门。
  江朝云的手腕,岂是她能攥得过来的,若不是他有修养,早就把她甩开了。
  江朝云看了看她抓自己手腕的那双手,漂亮的紧,像是弹钢琴的,手腕很细,腕上挂着一根很细很细的黑色皮绳,还有一条极细极细的金链子,显得她的手腕更白皙了,使劲儿地抓着江朝云的手腕,好像抓着就不再放开,也不想放开的样子。
  “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江朝云低着头看她。
  她低着头,眼泪一直在往下掉,一身普通的巴宝莉风衣,里面是黑色的打底衫,下身是牛仔裤,脚上又是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她的口气放到了极低,用低到尘埃里的声音说到,“你就那么不在意我么?”
  眼泪滴落到了水泥地上,颇为楚楚可怜。
  江朝云看了她好久,只能看到她两边的长发散在两边,看不清楚她的脸,一直在抽泣,然后他说,“我是你的什么人呢?”
  就是这句话,让沈沅心里抽痛,他是她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去救她?
  是她一直在无事找事,她在考验他!考验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
  沈沅摇了摇头。
  “所以,别没事找事,我不是你考验的对象。”说完,江朝云就松开了沈沅的手。
  沈沅还站在那里,她站在那里,江朝云是没有办法走的,因为要转弯,她正好站在那里,她抬起头来,擦自己的鼻子,很是楚楚可怜。
  江朝云看到她不让开,便拿了一根烟抽起来,眯着眼睛看了沈沅一眼,“我哪好?”
  这个问题,沈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之看他好,哪都好。
  纵然知道他女人多,知道他寡情,对女人不专情。
  可她啊,就是喜欢,从那一夜就喜欢。
  可能他床上的人太多,早就忘了她是谁了。
  沈沅要走,可刚一转身,就一个趔趄,高跟鞋掉了,她一个绊子,身子便后退,出去了好远,沈沅心里怨恨,鞋子都欺负他,她想着,如果他肯下车替她捡一下鞋子,那——
  还没想完呢,就见江朝云的车如同一阵风一般,从她的鞋子上过去了。
  鞋子一直在他的车底,没妨碍,只蒙了一层尘,却是伤了沈沅的心,仿佛她的自尊,被他踩在了脚底下。
  没过几天,孟扬找江朝云,瞎聊,聊着聊着自然就说起来沈沅的事情。
  “都以为她清高呢,原来不是。”孟扬说着,“是嫌钱少,钱够了,关系也就到位了。”
  “上了?”江朝云淡淡地问。
  孟扬有些哭笑不得,“没有。给了十亿。她以后是我的人了。支票她拿走了。”
  江朝云笑,“那岂不是很好?小心别沾上了,甩不掉,她不是居家过日子的人。日后会很烦,看起来还是个恋爱脑,不冷静。”
  “可朝云,你也不是居家过日子的人。”孟扬忽然说到,“别以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
  江朝云忽然有一种被人揭穿了的畅快,“我不是找了一个居家过日子的人?”
  “那是她,不是你!你在外面,当我不知道?”孟扬又说,“人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江朝云哈哈了几声,“是么?你门儿清。”
  “是,你江总那么会玩,以为我不知道?”孟扬又说,“话说回来,我对沈沅真的是念念不忘。刚见她那会儿,她刚出道,还很青涩,但是眼睛里招架不住的的那股子妩媚和说不出来的那股劲儿。你记得的,咱俩一起见的。”
  “是么?我怎么忘了?”江朝云又说。
  “三年前,在波士顿。想起来没有?”
  “好像有点儿印象。”
  其实是有印象的,只是江朝云不愿意想。
  当时他和孟扬,在波士顿打高尔夫球,请他们的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还说有一个剧组恰好在这里拍戏,这里的景非常适合他们的片子,一会儿让女主角和导演来助助兴。
  就来了沈沅和一个导演,这个导演也是挺有名的。
  沈沅刚进来,就用特别诧异而惊喜的目光看江朝云。
  沈沅那时候拍的那部剧是属于未播先火的那种,剧还没拍完呢,沈沅就已经红遍大街小巷了,她的长相气质,就是那种易红气质,注定要大红大紫的人,不过江朝云对这种事情向来不关心。
  看到沈沅盯着他看,他说了句,“我脸上写着什么?”
  沈沅笑着说,“没什么。”
  那不是羞涩的笑,沈沅从来就没有羞涩地笑过,她的笑,向来攻击性极强,如同致命的毒药,带着一种“是我的就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意思,如同罂粟花开般绚烂,十分妩媚动人。
  孟扬就是那会儿看上沈沅的,一直求而不得。
  本来江朝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直到有一次,江朝云在车库碰到了沈沅,沈沅和他打招呼,还说,“江总,好巧。车库挨着。”
  “是。”江朝云淡定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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