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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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黑水晶一般的教堂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 仅仅只是靠近,佐仓杏子便开始产生轻微的不适感。
  “我感觉到一股...好恶心的力量。”佐仓杏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不断涌出不适感, 一边低声道。
  围住教堂的铁栏杆虽然高, 不过对于三人而言并没有任何威胁。有太宰治这个横滨锁王在,最外层被锁上的铁栏门轻松被打开。待太宰治重新给门上锁后,三人这才蹑手蹑脚的朝着最其中的教堂走去。
  “奇怪...”中原中也嘟囔了一声:“这有这里,我感觉不到任何雾的气息。”
  飘散在空气中的“丝线”被强制隔离在教堂的范围之外, 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而比雾气中蕴含的能量更为可怕的,是源源不断从教堂内部流出的力量。
  三人并没有直接进入教堂, 而是沿着教堂绕了一圈。
  不同于一般的教堂, 用来做礼拜的圣堂, 神职人员的休息室, 或者慕道班学习的建筑都是单独区分开的,被铁栏围住的这块区域只有正中央一座建筑。
  在确定这儿并没有任何结界的气息后, 太宰治这才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教堂大门, 三个人悄悄的走了进去。
  相比外部的诡异华丽, 教堂的内部却显得十分平常。
  挑高的大厅, 一排排放置着的坐席, 还有正前方的祭坛与讲坛,和普通的教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正前方挂着的却不是十字架或者耶稣像,而是一个...或者说一只难以用“生物”来形容的奇特存在。
  它有着类似蜜蜂的翅膀, 头部却是蜻蜓的样子。上半身很明显是人型的躯干, 手臂却像昆虫一般足足有六只,下身则是一滩像是半融化的...肉块!
  在六只手的掌心, 各有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生物雕像。外表看起来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可在仔细分辨, 却是虫子。蜜蜂一般的翅膀紧紧的贴在背上,蜻蜓一般的头颅像花蕊一样连着躯干锁在最中间,六只手化作花瓣半合拢着——看上去像是雕像的缩小版。
  这东西...不会就是小镇里信奉的约德尔神了吧?
  再看教堂墙壁与天花板上的壁画,无一不与眼前这诡秘生物有关。
  除此之外,礼拜堂便再无其他东西。
  大厅右侧是告解室,与礼拜堂相交的部分有一扇小门,顺着小门出去,眼前是一条横向而笔直的走廊。剩下的区域边分布在走廊的一侧。
  距离他们最近的是右手边的慕道班,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大致能容纳二三十人,整体风格继承了礼拜堂的设计,目前空无一人。
  慕道班左侧便是两间休息室。一间提供给牧师使用,而另一间则提供给修女使用。
  中原中也感知了一下,仍然空无一人。太宰治打开门锁进去转了一圈,仍然没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里面除了几张用来休息的沙发椅,可供人喝茶的茶几,用来更换衣服的衣柜和存放杂物的桌子外便没有任何其他。然而无论是桌子还是衣柜,都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残留,就像是许久无人用过一般。
  唯一剩下的房间,就是位于走廊最里侧的图书室了。图书室大门并没有锁,放的满满当当的书架上,却大都是其他外界主流宗教的经书典籍,三人找了一圈,也不过只在边角找了本并没有标明著作的,关于“约德尔”神的典籍。
  本以为能从其中找到线索,可翻阅了一下,除了一通云里雾里毫无意义,不断洗【】脑让阅读者侍奉崇拜神明约德尔的话语外,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甚至关于约德尔的基本介绍也不过寥寥一句“执掌梦境之神”,以及结尾处的一段话:
  【现实之人不可直呼其名】
  【现实之人不可窥探其容】
  【现实之人不可领悟其言】
  “现实之人?指的就是现实世界的人类么?”佐仓杏子指着最后一段话道。
  “我奇怪的是,既然这本教典上内容只有这么点,维娜是怎么直到一旦呼喊出祂的名字,就会被拉入梦境中的?”中原中也眉头紧皱:“这种重要的事,直接写进教典里多好?”
  “维娜?”佐仓杏子眨了眨眼睛:“就是那个告诉你雾和怪物的事的人么?”
  “会不会不是不想写,而是...不能写?”太宰治突然道。
  “不能写?”中原中也一愣。
  “书上说,现实之人不可领悟其言...我想,现实世界应该无法记录下那位神的任何内容吧。这可是祂的教堂,连典籍都这般简单,只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既然现实无法领悟,那么梦境呢?”中原中也道:“你说,梦境里会不会有相关记录?”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图书馆!”
  “你们在说什么?”佐仓杏子看着二人,一脸茫然。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对暗号了?
  “这样一来便解释的通了。”中原中也笃定道:“因为现实中无法记录,所以一切相关的信息都放在了梦境的图书馆内,所以那里的守卫才如此森严。”
  至于维娜,发现的线索越多,她身上的疑云也就越多。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发现了么?”太宰治将手中的典籍放回书架,沉声道。
  中原中也和佐仓杏子愣了一瞬,便很快意识到太宰治指的是什么——牧师和修女不见了。
  当时,他们三人明显看到二人回到了教堂中后便再也没出来,而现在,他们已经将所有的房间都探查过一遍了,却仍然没有看见二人的踪迹。
  中原中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是密室吗?”
  无论是哪个副本,这群家伙怎么对于密室永远都这么热爱啊!
  甚至都不需要再花时间寻找密室线索,以中原中也现在的能力,只要持续释放力量去探知周围,就能快速的找到密室的方位。跟着空气中深紫色的力量痕迹,三人出了图书室,在靠近图书室的走廊最深处的那堵墙壁前停下。中原中也一指前方:“密室通道就在那里。”
  他可以感觉得到,断断续续的深紫色“丝线”穿透墙壁向下衍生,在往下,是一团极其可怖的巨大能量。他先前感受到的巨大能量正式来自下方。
  中原中也的视线自墙壁上扫过,上面除了一副关于“约德尔”的油画便再无其他。中原中也将手指贴在墙壁上细细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一块微微凹陷的墙体,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墙内传来极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墙壁一侧很快出现了一道缝隙。中原中也用力一推,一个一人半高的通道便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里就是密道么?”佐仓杏子兴奋道,当即就准备向里走去,却被中原中也一把拦下。
  中原中也并未看向佐仓杏子,而是朝着太宰治道:“这里有结界。”
  太宰治明白中原中也的意思。以太宰治的特殊体质,一旦下去,结界便会被自动破坏。现在一切都未调查清楚,如果莽撞的就直接暴露太宰治的能力,只会让他们的通关变得极为困难。
  不过更让太宰治惊讶的,是中原中也的感知能力。
  最开始的时候,中原中也还需要闭着眼睛才能专注精神展开感知。可现在,他似乎只是随意的用眼睛撇了一眼,就能轻松的探查到眼前的状况。
  这样可怖的进步速度——仅仅只是用了一下午而已。
  不愧是荒霸吐,再这么引导下去,中也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力量了。太宰治在心中道。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周围再调查一番。”
  “好。”中原中也点了点头,又让佐仓杏子用魔法保护好自己不被结界探知到,这才带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一开始,是一段极其漆黑的通道,视线仿佛被彻底屏蔽,只有轻微的脚步声不断回荡在耳畔,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在不断向下行走。大致走了两分钟后,微弱的光芒从眼前传来,看上去像是烛火的光芒。随之而来的,是渐渐飘入鼻腔的淡淡紫藤花香。
  紫藤花的花语是什么呢?
  中原中也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在偶然翻阅到的关于花语的书籍,依稀记得上面写着“为情而生,为爱而亡”。
  紫藤花是很浪漫的花,也并没有什么宗教典故与它相关,基本上种植它一来只是为了美观,二来是为了净化环境。倒是华夏有地区会把紫藤花用来做菜,据说滋味相当不错。
  这样一种观赏性和食用性为主的花,却成了对付雾气和怪物的宝贝,究竟原因何在?难不成只是碰巧而已么?
  在他胡思乱想之间,二人终于走出了这段漫长的台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块两间教室大小的空旷房间,正中央摆着祭坛,看起来像是举行仪式的地方。在房间的边缘有一道石门,剧烈的能量波动正从石门中源源不断的流出——先前中原中也感知到的能量,正是这个!
  二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朝着石门走去,却在穿过石门的一瞬间骤然僵硬在了原地——那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区域,约莫有一个体育馆大小。地面下凹着,像一个巨大的陵墓,其中放着上千具石棺,在他们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见,每一具石棺中,都躺着一个人。
  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紧闭着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呈现着祈祷一般的姿态,脸上挂着甜美愉悦的笑容,像是正做着一场美好的梦。
  在石棺底下,一个硕大的深紫色法阵正幽幽的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似是能将人的灵魂吸走一般,在看见的一瞬间,他们的目光就彻底无法从其中抽出,整个人状若呆滞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而来的,是剧烈的快要把灵魂也一并撕裂开的疼痛。
  那是中原中也也从未体验过的疼痛,饶是他,也不由得□□出声。然而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意识不断的随着疼痛而模糊。
  他听见耳边响起一声倒地的声音,
  是佐仓杏子么?他恍惚的想着,意识一点点沉入黑暗之中。
  最后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跌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之中。那怀抱是那样的熟悉,让人安心。
  “太...宰...”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梦呓,中原中也闭上了眼睛。
  .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好冷,好冷...
  .
  像是过了很久,周围的黑暗一点点褪去,隐隐的红光从四周传来。
  他终于看见了眼前的事物——那是一团巨大的,黑色的球,细小的触手在球上蔓延。
  他看见有一只巨大的手破开空间,视图抓住那只球。他听见有人在不断的呼喊着它的名字。
  他们叫他——荒霸吐。
  荒霸吐...荒霸吐...好熟悉的名字...
  一只硕大的眼睛从黑色的球体中央睁开,他听见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其中响起。
  “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
  不,不对!我,我不是人类么,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他就这么呆呆的与之直视。黑色的球体伸出触手,似乎想要触碰他。他瑟缩了一瞬,可那触手上不断传出的温和安抚的气息让他下意识的想要亲近。
  他握住了那根触手,然后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黑色球体。
  好温暖...
  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
  他感觉到那些触手将他抱住,好像是要回应他的拥抱一般。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缩身体,将自己包裹在这个怀抱之中。
  “不要害怕,来接纳我。”他听见那个声音如是说道。
  “可是,我怕我会忘记。”他却固执的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我不想忘记一切,我是人类啊。”
  “我的名字是...”
  诶,奇怪,我的名字是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
  中原中也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
  刚准备进来叫她起床的爱丽丝被吓了一跳,“哇”了一声,才拍着胸口重新恢复了笑容:“中也哥哥,你今天居然自己醒了诶!”
  “爱,爱丽丝?”中原中也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得到了少女一个甜甜的笑容:“中午好!”
  “...中午好。”
  “中也哥哥,快起来吃饭吧!妈妈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爱丽丝说着就要来拉中原中也的手,却被她止住了。
  中原中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先去吃饭吧,哥哥...等会儿再下去。”
  爱丽丝懵懂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
  待爱丽丝离开,中原中也才松了口气,身体无力的往床上一趟,开始努力静下心来去处理脑袋内乱糟糟的一团记忆。
  他恍惚记得,自己和佐仓杏子在看见法阵后就失去了意识。然后,他好像做了一个梦,直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着梦中所感受到的恐惧感。可一旦试着回忆,梦中的记忆却又忽然变得无比模糊,无论他怎么试图回忆,却始终想不起丝毫。
  只记得那深深的,仿佛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恐惧感。
  啊!对了,太宰呢!
  昨天他们失去意识的如此突然,可并未随他们一起下来的太宰还在外面啊!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一把掀开被子,朝着太宰治的房间便跑了过去。
  “太宰!”他敲着门道。
  无人回应。
  对了,之前几次太宰都是提前先去的餐厅,会不会他现在人就在那里?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赶赶忙朝着餐厅走去。
  今天的餐厅格外空旷,除了仍然快乐的端着盘子送上美食的爱丽丝,坐在席上的只剩下凯尔和脸色惨白的佐仓杏子,并不见太宰治的踪影。
  二人遥遥的对视了一眼,中原中也径直走向佐仓杏子,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样?”
  佐仓杏子脸色很是难看:“我就记得当时忽然晕倒,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餐厅了。”
  “哟,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耳畔响起一道挪揄到声音,是凯尔。中原中也并不想搭理他,继续朝佐仓杏子道:“你见到太宰了没有?”
  佐仓杏子摇了摇头:“我是最早到餐厅的,一直没看见他。你说...他不会没有回来吧?”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一只手却搭在了中原中也肩膀,回头,是凯尔一张笑眯眯的脸。他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道:“你们在聊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呀?”
  中原中也脸色一冷,直接拍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和你没关系吧?”
  凯尔并不生气,将两只手背在身后,仍然是笑眯眯的:“你男朋友呢?怎么今天没有出现?”
  中原中也心中本就烦躁,见凯尔这般不知好歹,刚想动怒,便见穿着长风衣的太宰治双手插兜,悠哉悠哉的走进了餐厅。他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落在凯尔身上的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太宰!”中原中也一喜,三两步迎了上去:“你这家伙跑去哪儿了?”
  “出去办了点事。”太宰治收回目光,眼神触及中原中也的时候,那抹寒冷如冰雪消融,消失的一干二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毫无掩盖内心的喜悦:“中也,你在找我么?”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一瞬间的呆愣,又好像只是错觉。他同样回了太宰治一个笑容,压低声音道:“你昨天怎么回来的?”
  “我见你们迟迟不出来,就一个人先回来了。”太宰治道,同时流露出关切的神情:“你们没事吧?”说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中原中也的额头,可就在那一瞬间,中原中也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往座位上走,恰到好处的错开了太宰治试图触碰的手,便听中原中也道:“没事就好,赶紧吃饭吧,我都饿坏了!”
  是巧合么?还是什么?
  太宰治盯着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眼神晦暗了一瞬,却又重新化为温柔。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
  太宰治双手抱臂,左手手指在右手手臂上轻轻点了两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自中也和佐仓杏子进入密室后已经一个多快两个小时了,可是仍未见到他们有出来的迹象。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事情。
  以二人的实力,单纯在战斗方面,这个副本应该鲜有能将他们困住的存在。要么是临时遇上了什么事,要么就是出了意外。
  无论是那种,都不是太宰治期待看到的。
  虽然知道二人不至于真的出危险,但太宰治始终放心不下,仍然选择了在教堂外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等待。
  就在中原中也二人下去调查的时候,他也将周围大致的调查了一番,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周围的屋子全都是空荡荡的,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整个小镇并不大,一共也就不到万人在其中生活,之前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出门调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里的极大多数房子都是有人在居住的,尤其是靠近教会以及图书馆的一侧,由于这里的住所本就相对稀少,更是见不到空房子。
  之前中也和他说过,那名叫做维娜的女人告诉他,夜间居民们都安心的留在家中休息,不会轻易离开房间。
  看来,她果然是在说谎了。
  为何小镇的夜晚会如此宁静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害怕怪物所以大家都蜷缩在家中不敢出门么?
  也许是这样,然而更大的可能确是——这座小镇,是个死城。
  就在此时,一道响亮的钟声自远处响起。钟声嘹亮清脆,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钟楼?这座小镇还有钟楼么?
  这样好的声音传播,钟楼的高度定然不差,然而白日他们竟完全没有见到过钟楼的存在。
  仔细数来,钟声一共敲响了六次。看来已经到了早上么?
  太宰治抬头看去,虽然四周还是白茫茫一片雾,显得四周灰扑扑的,可上方隐隐约约的确泛起了微微一点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这抹淡淡的光线浮现的瞬间,四周的雾好像...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
  没错,这些雾——仿佛有着生命!
  耳畔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在他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穿着洋服,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少女。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姣好,和中原中也口中形容的维娜很是相似。
  维娜?
  她没有进入梦境?
  维娜表情淡淡的,眼神并不像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她在教堂之外站定,伸出手以一个特别的节奏敲了敲教堂的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很快,教堂大门被打开,先前见到的修女走了出来,和维娜低声说了些什么。太宰治勉强可以听见部分内容。
  “...三人已经被送回去了...剩下四人下落不明...”
  “...有两人在我们这边...”
  “...他逃不掉的,我想,很快他就会回来。”
  “...还有一人失去下落...雾没有告诉我他的位置...”
  原来他们是根据雾确定每个人的位置么?想必最后的人指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根据这断断续续的话语,太宰治勉强可以分析出现状:有三个人被送回了旅馆,送回原因不明。修女口中的两个人指的应该就是中也和佐仓杏子,果然,他们被发现了。还有一个人应该是试图逃离这个小镇。不过从维娜的话语中可以听出,单纯的逃跑是绝对无法离开小镇的。
  二人又交谈了几句,维娜拿起随身携带的对讲机说了些什么,不多时,两道显眼的光从街道一侧亮起,一个庞然大物渐渐浮现出身形——竟是一辆大卡车!
  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其中两个随着修女的带领走入教堂,剩下的则和维娜交谈着什么。
  借着两方分心的一瞬间,太宰治掩藏气息,借着大雾对身形的遮掩,小心而快速的靠近了卡车,并躲在了其中一侧。
  太宰治到底是港口mafia训练出来的,作为顶尖的黑手党组织又怎么会有弱者?所谓的体术中下那也不过是和中原中也以及港口mafia那一群人性杀器比,那几位大汉虽然看着受过训练,可以太宰治尖锐的眼光轻易的就能看出他们接受的训练极为粗糙。
  这种水准的人,想要发现刻意藏起自己的太宰治根本没有可能。
  这下子,太宰治能更清楚的听见他们的交谈声了。
  “...我之后要出去一趟,物资问题就交给你们了。记住我的话,不要多看,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多想。闭上嘴巴进去拿上东西就立刻出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面对一位外表柔弱的少女,几名魁梧大汉却安静如鸡,乖巧的不行。
  维娜见他们记住了自己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离开了。
  看着维娜的背影,太宰治眼神一点点凝重了起来。
  这个少女...莫不是可以离开小镇吧?
  要跟着她么?
  还未来得及做出决定,教堂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两个大汉各自抱着一人出来,正是中原中也和佐仓杏子。
  在修女的吩咐下,二人抱着他们朝旅馆的方向走去。而剩下的大汉也在修女离开后开门上车,显然是要准备去拿物资了。
  太宰治毫不犹豫的翻身上车,躲在了大卡车后面的车厢内。
  不着急。
  他对自己说。
  比起出去,还是这些物资更让他感兴趣。
  引擎发动,卡车载着太宰治,朝着某个方向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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