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被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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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不是打电话说了吗,我在周羽家玩了,就在周羽家睡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许渺渺有点不耐烦。
  梁会这样子,审犯人一样。
  “你撒谎!我今天遇到周羽妈了,她说你昨天压根没去她家。你真是翅膀硬了,满嘴的谎话。”梁会看着许渺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许渺渺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许渺渺摊手:“是啊,我昨天是没有在那里睡。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你只爱大哥小哥,只爱姐姐,我就是那个多余的。”
  许渺渺说得并不大声,说得也很平静,脸上没有委屈的表情。
  梁会却像是一只猫被踩了尾巴:“你说什么?我不爱你?谁给你吃给你穿给你念书?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心里是恨我的啊!我们许家谁念了这么多的书?你大哥你姐都念到初中,我和你爸累死累活就送你一个,你还不知足?你还不感恩?”
  “小哥是没考上大学,又不是你不送!”
  “你再说一次试试?”梁会心里那个恨啊。
  许渺渺太不服管教了,太有主意了。她有点担心将来拿捏不住了。
  “妈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去哪里了?”梁会声声质问。
  许渺渺脸上带了一抹笑,梁会不是最怕她早恋,最怕她跟所谓的坏学生在一块吗?
  “妈,我昨天跟宁远在一起了。”
  “你,你要气死我!你这么不检点,从小就这么骚,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梁会气极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宁远这样的人渣,能给你什么。许渺渺,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妈也是为了你好,你考一个全国最好的大学,到时要什么样的男生还不得由着你?”梁会换了一副口吻。
  许渺渺眼里有点怜悯。梁会以为她是扶哥魔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如果大哥二哥三姐将来有了什么事,她不会袖手旁观。但要让她挣钱给他们花,像梁会那样,想也别想!
  “昨天有人朝我捅刀子,宁远替我挨了。他住院了,我陪他,不应该吗?你还觉得他是人渣吗?没有他,也许躺在医院的是我。”
  梁会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不管。别人为什么朝你捅刀子,还不是宁远惹来的。妈警告你,你离宁远这人渣远一点。”
  许渺渺冷冷的瞥了梁会一眼,晚了。她已经决定了,以后要好好帮助宁远,只要宁远肯上进的话。
  正常的妈,是不是该问问她,昨天有没有哪里受伤,她在梁会的眼里,看不到这样的关切情绪。
  许渺渺洗漱换好衣服下了楼,许光辉小声的问:“又跟你妈吵架了?”
  “嗯。”许渺渺应了一声,并不多说。
  梁会在外面擦着桌子,心里有事,把抹布放下,就去了许渺渺的楼上。
  许渺渺的银行卡放哪来着的?她得找出来。
  许渺渺现在才十六岁就不受控制了,以后这丫头心不更野了。
  她要把钱都拿过来。
  “你是爸的好女儿,爸知道你受委屈了。你那朋友受伤了?别听你妈的,什么人渣不人渣的,哪里拿成绩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的。我给你拿一百元,你到时给人家再买点水果。别告诉你妈。”
  “爸,不用了,我打工有了钱了。”
  “我给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拿着。”
  “那爸,我求你一件事呗。”许渺渺笑笑说。
  “什么事,你说。”
  “你一会给我熬点汤吧,我给宁远送去。好不好啊?”
  “行,今天正好熬了鸡汤,一会我给你装好。”
  *
  宁远上了楼,差点以为家里是不是换人住了,怎么有点不一样了,挺干净的。
  他站在门口,还没准备进门,里面传来女人的笑声。
  女人?他眉毛挑了挑。
  抬脚走进去,有人出来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看到宁远,眼里闪过惊艳的神色。
  “这是阿远吧?长得可真好啊。学海,阿远回来了。”
  宁学海走了出来,今天他穿得人模人样的。宁学海年轻时样貌不差的,因为成天的酗酒,气质颓了。
  这一收拾,倒是能看了。
  宁学海今天心情像是很好。
  “宁远,这是你关姨,我们,我们准备一会就去领证。”宁学海说起来像是还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手。
  领证?宁远觉得他应该没有幻听。
  他看向关莲,中等个子,不胖。身上穿着普通,但收拾得很干净。头发梳了一个马尾,眼里带笑,长得就一普通人,但是就连普通人,也看不上他家。
  看上宁学海什么了?还是说看上他家什么了?
  宁远的眼神眯了眯,有所图吧。有所图好啊,他不在乎,只要把宁学海领走,别作妖就行。
  “那就恭喜两位了。”宁远神情慵懒,回得云淡风轻。
  倒是宁学海一愣,他还以为宁远会大吵一架呢,结果,他耳朵没听错吧?
  没喝醉酒的宁学海就挺正常的,尤其是在关莲面前,他要点面子的,没跟宁远吵起来。只是眼里闪过一抹厌色。
  看宁远手上拿着药,问:“怎么又跟人打架了?你多大的人了,就不知道让人省点心。”
  关莲笑笑,上来拉宁学海的手,说:“这么大的孩子,本来就叛逆呢,你少说两句啊。”
  “我跟你关姨出去一趟,你中午去你小姑那里吃吧。”宁学海平常不管的,今天倒是难得多嘴了一句。
  两人关上门走了,宁远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
  今天伤口还是痛,按理是不该出院的,他坚持出院了,回来看了一场这个大戏。
  他们这一片区定下拆迁的消息了,关莲估计就是看中这点,才跟宁学海在一起。
  随便,他就没指望拿宁学海的任何东西,以后要靠自己的双手。
  宁远坐起来,拿开书本学起来。
  一开始要定下心来真的很难,后来慢慢的学出点门道来,也觉得能品出点味儿了。
  宁远觉得学习这事呢,只要你主动你想学,脑子不是太笨的,真的都能学下去的。
  解下一道题,宁远嘴角翘起,嗯,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宁远学到后面,信心越足。
  *
  许渺渺在楼下帮了好一阵的忙,也帮得差不多了。
  她上楼去,自己房间翻得有一些乱。
  许渺渺这人有轻微洁癖,看她的房间就看得出来。
  她的房间很整洁,被子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每一样物品都自有它的归属。
  眼眸一冷,许渺渺下楼,梁会正在擦桌子。
  “妈,你翻我的房间了?”
  梁会直起身,理直气壮的回答:“是啊!你把银行卡放哪里了?我没找着。你交给我,我来替你保管。”梁会旧事重提。
  “阿会,这事情我们两不是商量好了吗?说好了归孩子自己管就自己管。”许光辉在里间听着,手上拿着菜铲就出来了。
  “这没你的事,你进去。”梁会瞪眼,许光辉摸了摸鼻子。别人都说梁会强势,他呢,搞不过梁会,被梁会吃得死死的。可是许光辉觉得,梁会是自己的妻子,听妻子的话,又不丢脸。
  许光辉还想再说什么,闻到里面菜的焦味,喊着:“坏了,我的菜啊。”
  剩下母女俩瞪着眼。
  “妈,我再说一次,以后我自己挣的钱我自己保管。”丢下这么一句话,许渺渺去里间拿了饭盒就走。
  “你站住,你给谁送饭呢?”
  许渺渺停下脚步,看着梁会,那一双眼睛格外的美丽。她笑了,一笑就冲去了清冷,那浅浅的梨涡,有些醉人,看在梁会的眼里却是刺眼无比。
  “妈,你不是不允许我跟宁远有来往吗?不好意思,我许渺渺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要去给他送饭了。”
  都撕破脸了,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不理会梁会在身后气极败坏的叫骂声,许渺渺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向着公交站台走去。
  走出巷子,外面的阳光很晒,天空特别的蓝,许渺渺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觉得,嗯,好像心情挺不错的。
  她十六岁了,不再是六岁。
  她已经不再奢望梁会的母爱,也不再奢望梁会的改变。当你对一个人不抱有期待的时候,你也不觉得失望了。
  走进巷子里,许渺渺弯下腰,捡起一块砖头。
  也幸亏宁远家没有住在巷子深处,很快就到了。
  许渺渺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没错,是石头不是石粒,很大块的那种。
  她将饭盒放下,下面还垫了一张纸巾。
  然后,许渺渺将石头用力往其中一个窗户砸去。
  哗啦,本来只剩下半块的玻璃窗户,这下是完全碎完了。
  宁远正在里面做题呢,哪里料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摊开的书上,桌子上都是碎玻璃渣渣。也幸亏他闪得快,不然他这张美丽的脸就毁容了。
  推开窗户,宁远是准备开骂了,哪个不长眼的酒鬼还是兔崽子的,居然敢砸他宁爷的窗户,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一低头,许渺渺扬起小脸,朝宁远挥了挥手。
  阳光下,少女白得像是会发光一样,整个人是能闪闪发光的,让宁远移不开眼。
  他变脸比变书还快,脸上立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许渺渺,许渺渺来了!
  “你等我。”宁远都傻了,高兴傻的。
  他跑得像一阵风,还剩下几级台阶时,他直接就跳下来了。
  许渺渺看得目瞪口呆。昨天起身还困难的人,今天这是不是太活跃了点。
  这人是不死金钢身吗?还是怪胎来着的。
  宁远是跳下来之后才知道糟了,血流如柱的感觉,许渺渺的目光也有点惊恐,盯着宁远腰上的位置。
  外面的t恤都被血渗透了,里面可想而知。
  许渺渺觉得自己这一趟是来错了。本来是想给他送顿饭的,结果人家更惨了。
  “你不痛吗?你的脑子是猪啊。”许渺渺忍不住骂道。
  真是上辈子欠了宁远的。来探个病,结果别人伤得更重了。
  宁远身上真的痛得要死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
  可是脸上笑容就更干净阳光也更灿烂了,高兴的嘛。
  “不痛,许渺渺,真的不痛。或者,你帮我呼呼,吹吹痛痛就飞了。”
  “你还是三岁小孩呢!”许渺渺翻了个白眼,“你药呢,去你家,我给你换药。”
  “饭盒给我的?你来给我送饭?”宁远看到许渺渺手里提起的饭盒了。
  “不是给你的,是给猪吃的。”许渺渺没好气的说。想想还是觉得好气啊,“你这人是没脑子吗?你是猪啊,猪!”
  宁远家里破破烂烂的,如果不是关莲,估计这会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进了宁远的房间,宁远的房间很干净,也没什么气味,跟外面截然相反。
  药就随便放在床上。
  宁远在床边坐下来,许渺渺将饭盒放好。
  “洗手间在哪?”
  宁远指了个位置,许渺渺将手洗了甩了甩,又拿纸巾擦了擦手。
  “把衣服脱了。”
  宁远闻言,很是呆滞,啊,这么快?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手下意识护胸:“许渺渺,你是不是女的?”
  “废话,难道我是男的?你那什么眼神,不是要换药吗?”
  “啊,~”宁远松了一口气,他差点忘记了,刚刚都想歪了。
  宁远脱下衣服,扭扭捏捏的。
  少年看着瘦,脱衣却是有肉的类型。
  他小腹上的腹肌轮阔真的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特别的漂亮,不过分突出,肌肉纹理恰到好处。
  绷带的位置渗的血实在是有些多。
  许渺渺替他解下绷带,非常的专心,她的手环过他的腰,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宁远能闻到少女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味。
  宁远嘴角轻勾,按许渺渺的个性,昨天在医院呆了一天,回到家肯定会洗澡的。
  宁远的温热呼吸甚至喷洒到了许渺渺的颈窝处,她却毫无感觉。
  宁远却是全身都有一些不自在。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了。
  脸烧得通红。
  宁远按住许渺渺的手,声音有点点不稳:“不用你换了,我自己来。”
  他快受不了了,喜欢的人就在身边。
  他是混的,跟那些混子什么场所没进入过。
  也过早知道男女之间的一些事。
  他没尝试过,但不代表他不懂。
  眼前的傻姑娘啊,宁远心里有点发软。
  想提醒她,傻姑娘,不要跟任何异性单独呆在封闭的空间里,不然吃亏的永远是女孩子。
  可是这话却说不出口,他喜欢她对他不设防的样子。
  宁远却不知道,许渺渺不是不设防,而是在许渺渺的心里,宁远现在就是一病秧子,想做点什么,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许渺渺毫不客气的拍掉他的手:“矫情什么?你这身体在我眼里,就不过是白斩鸡,有什么好害羞的。”
  许渺渺动作很麻利,很快就帮宁远将绷带换了新的,重新缠好,还强迫症的打了个长短左右对称的蝴蝶结。
  “嗯,完美。”许渺渺左右看了看。
  宁远眼里却颇有怨念,白斩鸡?他哪里像白斩鸡了?
  “你说清楚一点,许渺渺,我的身材不好吗?”
  许渺渺将手背放在下巴的位置,一双美目上上下下的打量,宁远被看得不自在了。
  怎么感觉被轻薄了?
  “嗯,不错不错,是挺好的。宁远,讲真,如果你考不上大学,你可以考虑一个职业,来钱绝对很快。”
  许渺渺笑得不怀好意,宁远本能觉得她嘴里的话肯定不是好话,可是,还是情不自禁的想听啊。
  “什么职业?”
  “当鸭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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