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酒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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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时辰到了,外头候着的丫鬟进了厅内,询问蔡云是否上菜,蔡云点了点头,立刻便有七八个丫鬟鱼贯而出,手里端着菜肴进来,将那菜一道一道的摆在旁边的八仙檀木桌上。
  等菜和人都齐了,贾坤便招呼着大伙儿上桌子。
  苏凝瞧着鲁妈妈领着孩子们前来,见陈仲怀腰间系挂着的玉扣变了玉佩,不由询问道:“仲怀,你这玉佩哪里来的?”
  陈仲怀还未开口与她解释,一旁的贾政立刻道:“苏大夫,仲怀既叫我一声哥哥,这玉佩便是我与他交换的信物。”
  “政儿,你怎么也不同娘商量商量就——”蔡云望着他腰间系挂着的玉扣,脸上略有愁云。
  贾政颇有些不耐烦:“母亲,儿子已经快十五岁了,难不成连自己做决定都不成?”
  说完,还重重的咳嗽几声,明显是怒急攻心。
  蔡云一贯娇宠着他,左不过是个玉佩,只要儿子高兴,她还能说什么。
  “你别急,日后你自己做主便是,快坐下用饭。”蔡云替他顺着后背。
  贾坤瞥了一眼贾政,眸子里带着一抹训斥,贾政立刻乖乖的坐在了一旁。
  “既然他们自个做主,咱们就随着他们,张公子,苏大夫,这杯我先干为敬!”贾坤举起手中的酒。
  张逸轩与他对饮。
  苏凝略有歉意的看着贾坤:“贾老爷,我答应过自家相公,他不在,我绝不沾酒,我就以茶代酒谢过贾老爷的好意了。”
  贾坤颇有些不顺意,刚要开口说两句,便被一旁坐着的蔡云拉住了衣袖。
  “吃菜,吃菜,苏大夫,你们快尝尝!”蔡云让身后的丫鬟们开始为众人布菜。
  虽说是一桌子美味佳肴,但苏凝吃的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结束后,这才同贾坤夫妇辞别,带着孩子先上了马车,张逸轩紧随其后。
  苏凝靠坐在马车上,双手搂着陈仲怀,马车里有淡淡的酒香从张逸轩的身上散发出来。
  “师兄,往后这样的宴席还是甭让我去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做大夫应该的。”这一顿饭,她算是瞧出来了,贾府一家子都不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自己。
  尤其是贾政,估计是常年病症缠身,性子十分拧巴,稍有不顺心意的,便会易燥易怒。
  张逸轩喝了酒,浑身有些燥热,拿了折扇扇着风,水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苏凝的俏脸:“怎么,你不喜欢,那可是咱们云水镇的首富,我还以为你今日来会同他做生意!”
  “和他做生意干什么,我那点东西人家哪里看的上,我自个做生意还差不多!”苏凝搂着陈仲怀,见他将腰间系挂着的玉佩取了下来。
  “娘,这玉佩你帮我收着,我不想戴!”陈仲怀鼓着小脸。
  瞧着母子二人都看不上贾府一家人,张逸轩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其实也看不上贾坤那满身铜臭,唯利是图的模样,不过是碍于苏凝与自家老爷子的面,陪着她们去罢了。
  苏凝替孩子收了那玉佩。
  忽的,马车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张逸轩看向苏凝:“你想不想知道陈秀梅怀的是男是女?”
  陈秀梅怀的是男是女关她什么事儿,苏凝蹙眉!
  不对,这话像不是在问自己,好像是故意说给马车外头的陈辉听的。
  “不想知道。”苏凝摇了摇头。
  外头的坐着的陈辉捏着马鞭子的手微微一紧,就在他有所失望之时,只听马车里传来的张逸轩的声音。
  “陈秀梅的肚子比一般的妇人大,且圆滑饱满,怀的是个男胎。”
  陈辉竖起耳朵听到这话,嘴角一咧开,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马车突然加速,苏凝与孩子的身子往后一仰,幸亏张逸轩眼疾手快,稳住了他们的身形。
  苏凝朝他瞪了一眼:“你是故意的!”
  张逸轩淡笑不语。
  等马车停在张府门外时,陈辉站在外头喊了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的喜悦让苏凝与张逸轩面面相觑。
  “你先回府吧,我送她们回去!”张逸轩朝着外头的车辕上一座,也不管陈辉,驾着马车往陈家村去了。
  马车突然转弯,苏凝扶着车内,心里泪流满面,师兄这算不算是酒驾。
  明月高悬,张逸轩今晚的心情颇好,忍不住又挥了一下手里的鞭子。
  苏凝抱着孩子差点没将晚饭给颠的吐出来。
  “师兄,能不能慢点?”她后悔了,她觉得张逸轩就是在故意打击报复她们母子二人。
  张逸轩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内的母子,瞧着苏凝的脸色有些白,便勒紧了缰绳,让马车行驶的缓慢了一些。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苏凝头上的发髻都被颠的有些散乱,看向张逸轩的眼神也颇有些不善。
  “砰的”一声大门紧闭,不容张逸轩开口说话,母子二人已将他拒之门外。
  张逸轩听着里头的狗吠声和娇斥声,讪讪的驾着马车离开了。
  陈富生咬牙坚持的往回走,望着远处的灯火,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的。
  要不是因为陈保贵不允许自己在镇上租宅子,他能来回的受这份罪。
  “娘的——谁啊?”陈富生吃了一嘴的灰土,朝着马车怒骂了一句。
  张逸轩捏着缰绳没有停留,方才他早就看清了路上行走的陈富生,也是故意将马车赶的飞快,让他吃瘪。
  陈富生瞧着那马车上的人根本不搭理自个,一脚踹飞了路上的土块,继续赶路。
  等他“披星戴月”到了家门,见正房的屋里人影攒动着,眉头一蹙,快步走了进去。
  正房屋里听到动静,大周氏挑了珠帘出来,不等陈富生踏入西厢房,便将他唤了过来。
  “娘,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儿?”陈富生抬眸问道。
  大周氏扯着他的衣袖,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将他拉近了正房屋里。
  陈富生瞧着正房屋里坐着的人时,皮笑肉不笑:“爹,这么晚了,您将长辈们唤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保贵与一老人坐在炕上,齐齐盯着陈富生,突然一笑,让陈富生整个身上的汗毛倒竖,着实渗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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