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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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白承珏浅笑,命丫鬟烧好热水送过来,便用猪苓泡水为薛北望清洗发丝,他浸湿薛北望长发,小心翼翼避开发丝中的伤口,待清洗干净,让薛北望枕着大腿,用帕子拭去发丝上的水迹。
  薛北望道:你有没有这样照顾过他?
  谁?
  你那皇帝侄子。
  宫中那么多太监宫女,你觉得用得着我进宫服侍吗?
  闻言,薛北望不住笑出声。
  白承珏手中动作一顿,看着薛北望这幅与白彦丘较劲的模样,不由轻叹了一声。
  薛北望道:往后也不许,这算在你我二人交易中。
  白承珏道:说起来你府宅中也有那么多婢女仆役,想来无需我多劳吧?
  薛北望急忙坐起身来,双手杵着床面,认真道:要的,你与他们不一样。
  比起他们我手法还要笨拙些。
  怎会?小花魁心灵手巧,便是照顾人都细心得当,那些下人怎能与你比。字字认真,倒不似寻常人口中哄人的花言巧语。
  七皇子硬要纠缠不放,只因我能力比府中下人更甚?白承珏故作明了般点了点头,原是七皇子想找个更得心的奴役进府。
  此话一出,薛北望急了,抓着白承珏的手欲言又止,遇上他,哪怕是牙尖嘴利,这张嘴也不免变得笨拙起来。
  终是我我我了半天,又稀里糊涂的解释不是,本都是认识的字,从薛北望口中说出来颠三倒四,让人听不明白。
  看着那急得脸红脖子粗的人,白承珏道:瞧七皇子渴得说话都结结巴巴,要不要我去帮你倒杯茶水?
  我我没想把你当粗使,往后你真成了我的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不是往后!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白承珏掩唇,强忍着笑意,口中喃喃道: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文,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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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双重标准
  真不是薛北望哭笑不得。
  白承珏道:躺下, 水还没擦干。
  他乖巧的躺会白承珏膝盖,视线里白承珏眼眸微阖,手中帕子一次次擦过他的长发, 自陈国再次相见,这样平和舒服的场面却是第一次, 时间似乎在这些温柔举动下又回溯至从前。
  傍晚, 待小木子进屋时,薛北望卧躺在白承珏大腿上身上盖着外衫,闭着眼, 呼吸平缓。
  爷话音未落,白承珏食指竖在唇边,罢手示意他离开。
  待入夜, 薛北望一睁眼见白承珏依靠床柱上闭目养神,轻轻起身,不等薛北望靠近,倚着床柱的大狐狸眼睛拉开一条缝,看着薛北望似笑非笑。
  你想做什么?
  薛北望跪坐在床上, 道:夜深了
  七皇子回屋早些歇息, 本王便不送了。
  见薛北望面露失落, 白承珏浅笑着举起手,手指点了点腕口:还需栓根长点的绳子吗?
  不必薛北望起身, 怀中抱着外袍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白承珏, 夜深了干脆
  白承珏打断道:七皇子好梦。
  昂脚步挪到门前, 薛北望手扒拉着门框,突然想起你我晚膳未用,我现在让下人备好吃食快些送来。
  没胃口, 七皇子出去时将门关好,多谢。
  话已至此,薛北望也找不到其他借口留下,只得灰溜溜抱着外袍离开。
  看着那张提不起精神的脸,白承珏强忍着笑意。
  已过去一年,没想到逗趣起薛北望来竟还那么有意思。
  薛北望寝室与白承珏只隔着一面墙,待他推门而入,小木子托着腮的手一滑,头磕上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属下还以为,爷今日会在闵王房中留宿。
  薛北望皮笑肉不笑的一咧嘴:我看不像,你认为我一定会被他赶出来,才我房间内候着吧?
  爷当真是一双慧眼,明察秋毫。
  这马屁拍在马腿上,还真让人高兴不起来。
  薛北望抱着外袍肩膀撞了一下小木子,沉声道:
  站着回话。
  前脚刚把人从高凳上喊起,后脚薛北望便坐上那余温未退的椅子,惆怅的神情无声地说着别惹我。
  别说你大晚上等在这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小木子道:秦小姐约爷明日游湖。
  不去。
  秦小姐到底是大将军家嫡女,爷哪怕抗拒这门亲事,也不可扫了大将军面子,平边一役大将军十分看重爷的才干,有了这层助力,岂不是能助爷更上一层楼。
  薛北望呼出一声鼻息:我与秦映岚自小认识,把她当做我的垫脚石,我做不到。
  爷,平常皇子到你这个岁数早已经成家分封了,许了几次亲事,你都一推再推,身旁连个小妾外室都不曾有,旁人暗地里都偷偷取笑爷你有分桃断袖之癖。
  说完,小木子一愣,仔细回味着刚才苦口婆心的言论。
  恍惚间反应过来薛北望喜欢的人,不就是个男人。
  哪怕爷不在乎旁人闲言闲语,可与秦家闹僵未必是好事,就算不想与秦小姐成亲,也不当驳了秦小姐颜面。
  见薛北望还在有所迟疑,小木子只能放出杀手锏:今日我进屋找你时,你枕在闵王腿上入睡,他看你的样子绝非没有感情,定是在苦苦压抑心中情愫。
  薛北望双眼一亮,赶忙起身,双手握住小木子肩匣,道:真的?
  一提到闵王,爷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在情情爱爱上爷能不能有点骨气。
  他望向我的目光是不是满怀爱意?
  没救了,薛北望这辈子都没救了!
  小木子只能顺着这思路说下去:我就觉得闵王对爷余情未了,其实要想知道闵王对爷是不是还有感情也不难。
  继续说。
  赴约,看看闵王会不会心生醋意,你若真对秦小姐无心,找个合适的机会与秦小姐说明,你二人再一同合计怎么退了这亲事。
  话音落,薛北望眉心紧蹙,一口便将小木子的提议否了。
  这种伎俩免了,不过明日我会去赴约,确实不该让秦将军难堪,这门亲事我会与秦映岚一同思忖,如何能在保全她颜面退亲。
  翌日晨起。
  白承珏换上锦衣罗裙,对镜束好发髻,刚插上银步摇,屋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
  丫鬟道:姑娘门口有人托我送信给您。
  他起身打开门,接过其递过来的纸条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具体地址,下方秦映岚三个字落笔洋洋洒洒。
  那人在屋外候着姑娘,说与姑娘是旧相识,非说姑娘不出来,她便不走了,姑娘要不要出去见一面。
  好。白承珏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小丫鬟笑了笑,今日你把纸条送进来的事,旁人看见了吗?
  闻言,小丫鬟疑惑地摇了摇头,白承珏颔首:纸条的事,最好烂在肚子里。
  白承珏走到门口,小丫鬟紧跟在身后,虽对白承珏刚才所言一头雾水,但仍是寸步不离。
  秦府的丫鬟站在门外审视了一遍白承珏,这大门大户中的下人,刚对上便颐指气使。
  她走近白承珏身边:是有几分姿色,不过终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想在府中混出个人样,便先要学学当如何奴颜婢膝。
  白承珏笑而不语。
  七皇子今日与我们家小姐泛舟游湖,应当没告诉你吧?
  还不等白承珏说话,她妆模作样的理了理发髻,又道:也是,像你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七皇子又怎么会与你说明,不过我们家小姐好心,邀你一同前去泛舟,也让你能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分量,以免真以为会勾引男人便能混出一席之地。
  白承珏在言语羞辱下不气不恼,面上还挂着平和的笑容:想好了,我真应允,三人同游你家小姐怕会更难堪。
  我家小姐乃大将军之女,又与七皇子自小是青梅竹马,到时候难堪的人也只会是你,你心里明白,所以才不敢去,对吧?
  看着秦府丫鬟张牙舞爪的模样,委实有趣,白承珏礼貌欠身道:劳请姑娘带路。
  刚上前两步,跟在白承珏身旁的小丫鬟敢上前抓住白承珏腕口。
  姑娘
  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和他说的。
  小丫鬟抓着白承珏不放:姑娘一定要去的话,奴婢得跟着姑娘一起去。
  怕白承珏会回绝,小丫鬟手攥紧衣摆,抬起头,眼神坚定道:殿下让奴婢过来,是要好好照顾姑娘的,他们到时将姑娘诓去别处,奴婢还能以身护姑娘先跑!
  白承珏轻笑应允。
  待三人来到约定好的湖边,薛北望正站在一旁默然地看着秦映岚手提裙摆上船,小木船在水波中摇摇晃晃,秦映岚瞥眼见白承珏来了,身体向前一倾,栽入薛北望怀中。
  薛北望皱紧眉头,不得不扶住秦映岚双臂,秦映岚抬起头眨眼。
  这媚眼一抛,薛北望讪讪松手:双眼不舒服便回去,别看着我老眨巴。
  见薛北望不解风情,秦映岚压抑着心中怒火,学着昨日白承珏在府中那副娇嗔模样,开口道:幸得有薛哥哥在一旁护着,有你在旁,映岚最为心安。
  若身体不适,便回去吧
  秦映岚紧抓着薛北望不放,眼含秋波,仍细着嗓子道:还未成亲薛哥哥便心疼映岚了?
  平常英姿飒爽的姑娘,今日举止扭捏惺惺作态。
  一举一动看得薛北望浑身不适。
  一时竟不想同在一艘船上。
  薛北望不舒服,秦映岚这样扭捏着强调自己也不适,可想到站在不远处的白承珏,哪怕为了将白承珏恶心走她都得继续演下去,她咬紧后槽牙,媚眼一抛,原本攥着薛北望衣角的手,浅笑着将鬓角的垂发顺到耳后,笑着向薛北望伸手:薛哥哥还不快到船上来,映岚等你等得脚都酸了。
  这船薛北望不想坐了。
  不远处白承珏看着眼前一幕强忍着笑意。
  秦府丫鬟在旁道:你看见了吗?七皇子与我家小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二人连上船都要眉目传情许久,于你也只不过是怜悯。
  之前我觉得与他在一起之人,只需门当户对便可,如今看来与一个不合适的人白头偕老,于他而言亦是遭罪。
  秦府丫鬟愤愤道:你!七皇子与你这样身份轻贱的人在一处,才是遭罪!
  薛公子。
  一声轻唤,薛北望回过头,快步于白承珏跟前,还未等白承珏开口,便将白承珏双手圈在掌心中轻轻搓揉,眼神冷瞥向站在船边一脸讶异的小木子。
  初到陈国,还未见过陈国的湖光山色,不知是否有幸能与薛公子一道游湖。
  船上风大,你穿得太单薄了。
  白承珏眉心微蹙,攥住薛北望的袖口轻扯,委屈道:是不是我突然出现,打扰你与秦小姐游湖?
  看着小花魁眉头一蹙,眼中含着水雾,薛北望赶忙脱下氅衣披在白承珏肩头,低头将氅衣上结带细紧,牵着白承珏向前走去。
  那身体若有不适要与我说。
  薛北望搀着白承珏上船,白承珏瞥眼看向一旁面色难看的秦映岚,故作脚步不稳,使得船身摇晃,一时间吓得薛北望急忙将白承珏拉回怀中。
  眼前佳人倚在薛北望胸口,掌心轻轻扣着薛北望衣襟,没有言语,单是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便已能在薛北望心弦处来回撩拨。
  白承珏柔声道:好了,看你这紧张样,我不是没掉下船吗?
  昂,我搀你上船,慢些薛北望握着白承珏的手,搀着他入座。
  白承珏与秦映岚四目相对,故作讶异之色:呀,刚才一时忘了秦小姐也在,一时唐突,还望秦小姐莫要与妾身计较。
  原本秦映岚让贴身丫鬟将白承珏请来,是为了让白承珏难堪,未曾想于这二人跟前,她才是那个多余人
  船夫将人划至湖中央,两畔重山倒影于水面上,白承珏指端拨动着过水面,荡起的水花浸湿袖口。
  薛北望在一旁微微抬手,生怕白承珏一不留神便栽入湖中。
  他被水浸湿的指端,向薛北望一弹指,见那眉目上沾染着水珠,他掩唇轻笑,薛北望却板着脸牵过他的手,用衣袍将指尖水迹擦拭干净,续而将氅衣宽大的袖口捋起。
  少玩会水,你身子骨不好。
  薛公子这幅皮相上看似年少,皮相下怕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白承珏手指微曲刮过薛北望皱起的眉心。
  那眉头还未舒张,便像个小老头般紧张道:那那掉下去怎么办?浸湿了病了怎么办?
  白承珏指节在薛北望眉心处轻轻打转:要真掉下去,我也会凫水,你这处若再拧巴下去,到了而立之年会生出老相。
  闻言,薛北望神色稍有缓和,将白承珏双手囚于怀中,宽厚的掌心时不时搓揉着白承珏手背,似要将那冰凉的指端温热。
  这二人凑在一起便相配的令人嫉妒。
  秦映岚与薛北望自小青梅竹马,还从未见薛北望对谁如此上心过,她为了装腔作势一直忍耐的性子,终是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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