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图谋的只是一个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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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5)
  男人一走,夏芷沫忙颤抖着手指将门猛然关上,然后牢牢的反锁,一直紧绷的心弦方才缓缓落下。
  那一抹孤寂落寞的身影颓废的从门框上滑落了下来,将整个薄弱的娇躯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上,双肩微微颤抖着,面色一片灰白。
  屋子内的阴寒之气,似乎还残留着几许,令女子不寒而栗。
  言潇笙的话语萦萦绕绕的索绕在耳边,一面又一面,虽然她知道珑坊暗地里存在许多见不得光的交易,可若真的像言潇笙所言,父亲真的涉足走私毒品,其后果不堪设想。
  越往深处想,她便浑身发冷,冷如冰霜。
  以前的言潇笙本就晦暗莫测,如今的言潇笙身上更多了一层神秘的高深的色彩,说不定他今日大半夜跑过来就是想要吓唬她,让她继续如从前般屈服在他身下。
  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还未开端,她便就身心俱疲。
  那端,在朦胧的夜色之中,言潇笙坐在车内,目光似飘渺而深邃的睨着那一栋高档公寓似还点着细碎的亮光。
  他凝了许久后,方才垂目凉薄一笑,径自从衣兜内摸出打火机和香烟来,默默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在那神色晦暗的吐出了好几个烟圈儿,袅袅烟雾之中,越发迷离了男人朦胧而暗沉的黑眸,深不见底。
  他想他是脑门被驴踢了,方才想着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心里的不甘心,就是为了想跟她见一面,想心平气和的跟她谈一下。
  可见到她那般疏冷而警备的眼神,还扬言自己早就名花有主,居然想着跟厉寒霄结婚,他心里积压许久的怒火便噌噌的冒了出来。
  自从那次绑架案之后,她成功的认祖归宗,这也许是他们注定的结局。
  可不知为何,他依旧不死心,试着放下,却可又舍不得,以前在真相还未呈现在人前的时候,他可以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的悲伤和痛苦。
  可如今她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对她的所有感情都是布满了算计的色彩,起初,他承认他是想利用她甚至不去在意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强逼着自己,只是一味的把她当作棋子来使,甚至靠卑鄙的手段拆散她和李泽,无非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为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他费尽心力的强取豪夺只是想拿她当作复仇的工具而已。
  可是后来,他发现她待在自己身边越久,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蠢蠢欲-望。
  他想要占有她,生生世世的拥有她的这份感情越发强烈了起来,浓烈到甚至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他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
  后来,她跟厉寒霄逃去了美国,他想着这样离开了也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可她又再一次毫无预兆的撞入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那一次在医院,当他见到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有多狂喜,可面子上他对她表现的淡淡的,漫不经心。
  他再一次失控的想要把她锁在身边,逼着她去鼎盛上班,日复一日,她逐渐的对他敞开了心扉。
  他以为他们会这般稀里糊涂的一直走下去,可命运多舛,没想到她遭受了绑架。
  当他接到绑匪的电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发颤,内心的恐惧,可他必须镇定自若的表现出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的模样,方才能有一线救她的生机。
  那些混黑道都是嗜血残暴的人,他最清楚不过,那些歹徒给他打了这么一通电话,无非是想着拿两边的钱,一边勒索他,一边替上头的人办事,两不误。
  若是打着他的旗号,黑道上的人未必会给他这个面子,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涉险。
  可若是打着申昌盛的名号,不管是那路牛鬼蛇神,恐怕多少会忌惮几分,所以他只要把话说的越薄情冷血,那些绑匪才越会相信,而她获救的机遇才最大。
  言潇笙做梦也没想到过,夏芷沫申家大小姐的身份居然在紧要关头救了她一命。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他们走到这一步,可如今就算他想蒙骗自己,夏芷沫恐怕也不乐意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始至终他所有的谋算和算计,所图谋的只是一个她而已。
  他若真把她当棋子,何曾又伤害过她半分。
  今日过来,他只是想示好而已,可谁知道她将这种示好曲解为他只是为鼎盛的未来谋利益而已。
  如今他和她既然已经走进了一盘无非解答的死局,怎么着都是死,就算往后彼此受尽折磨,他也要想方设法的把她禁锢在身旁。
  言潇笙眼底寒光微微一闪,将烟蒂扔掉,又目光冷沉的扫了那栋公寓一眼,这才启动引擎将车子开走。
  ***
  翌日。
  夏芷沫一清早起来,便有点头重脚轻,好像是感冒了,她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简单的盥洗了一下,便神色匆匆的赶去公司。
  这两日,她都在忙着设计图的事,这会她接到总裁内线的电话,给厉寒霄泡了一杯咖啡送到他的办公室内。
  厉寒霄挑眉,看着她神色恹恹的模样,忧色道:“你怎么呢?一大清早就精神不济的,是不是那不舒服啊?”
  夏芷沫吸了吸鼻子,“不碍事,就是有点感冒,多喝点开水就没事了。”
  厉寒霄忙垂首打了一通电话,让秘书给卖感冒药。
  男人这才抬眼瞥见女子,语气略显几分厉色,“你这丫头多大的人了,还不懂的照顾自己,这感冒是小,可若是不及时吃药发烧了怎么办?我看今儿你也别工作了,好好回家休息。”
  女子微微凝眉,“都说了我没事,往年每到这个季节,我都要感冒一次的,等下吃点药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厉寒霄眉头一蹙,可他知道这丫头性子掘强,是劝不动的,只好幽然起身,扬了扬下颚,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又转身给她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
  夏芷沫抿唇半许后,微微思量了一下,双手不安的摩挲着白瓷杯上精致的花纹,方才谨慎开口道:“厉总,我想问你个事,我们珑坊是不是还做了---做了走-私毒-品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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