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情势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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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厂长的办公室显得特别的宽敞气派,给我的感觉,要比李晓峰的那间办公室还要整洁明亮。也许是新盖新装修的原因,反正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李晓峰气势汹汹地跌坐在了沙发里,双眼里闪出了怒光。
  张厂长着急得有些手忙脚乱地倒茶递烟,一副殷勤十足的样子。
  我只能站在李晓峰落在的沙发旁边,紧张得屏息着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怎么站立了。
  “什么事情让李主任如此的愤怒,难道是我招呼不周,还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不过,我感觉不应该呀!咱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张厂长温声说着的时候,扳动着一把木制椅子,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李晓峰的对面,满脸堆着笑容。
  “你那看门的人,也太没素质了,非要让我步行着走进来,好说歹说开了大门,却只开了一扇大门,殊不知万一碰坏了车子,谁来承担修理费,我觉得你应该换人了,门卫可是企业的窗口,绝对不能影响到厂子的声誉。”
  李晓峰慢条斯理地说完时,拿起了茶几上的白色打火机。
  叮,一声苍音,火苗哗然点燃,我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不过,我心里明白,拥有这种打火机的人,绝对是有派头的人。我见过不少人手里的打火机,都是那种普普通通的铝制机身,而张厂长的打火机却是不锈钢的那种,不仅显得高档,关键还有着防风的作用,是村子里打工的男人最喜欢的打火机。
  一股浓烟从李晓峰嘴里喷出时,他才向后挪动着坐姿,后背紧贴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翘着二郎腿坐出了舒服的姿势。
  张厂长一直保持着微笑面对着李晓峰,等李晓峰狠狠地吸了两口烟雾的时候,才不自然地咧嘴一笑道。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门卫的事情嘛!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下次你进来,绝对看不到他了,我立马就能换人。”
  他说着的同时,伸手从茶几上抓起了香烟和打火机,好像是忍不住地开始了自顾自的点烟。
  我心里不是滋味了,因为我绝对根本就没必要,可是,我并不能当着张处长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转念一想中,对门卫大叔还真有着想不通的气愤。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我想知道张厂长什么时候能还贷款,你也知道,我可是冒着极大风险,又是看在咱们多年的老交情上才放贷,你可能不能让我为难。”
  李晓峰沉声重气地说完时,很猛然地向前闪着身子,大拇指和中指捏着烟蒂,伸到烟灰缸上的时候,食指轻轻弹了几下,烟灰准确无误地掉进了烟灰缸。
  我瞅着他的动作,感觉那么的潇洒,那么的大气,绝对有着令人羡慕的情绪。不过,我听出了他说话的用意,这是想为接下来的话语,做着胁迫的铺垫,其实,他跟我说过,贷款只是最近今天才拿到,根本就不存在催还的可能。
  “李主任放心,厂子的效益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原料生产,根本就不用担心销路。当然,我肯定能在贷款期限内本金利息一块清,这一点绝对不会为难李主任。”
  张厂长一边承诺着,一边伸手推着茶几上的茶杯,直接推到了李晓峰的眼前,笑容慢慢地消失了,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他突然间的神情聚变,看到我眼里的时候,居然忍不住地紧张了起来,因为我还没听到关于我的事情。
  我偷偷地移目瞅了一眼李晓峰,却发现他依然是肃穆的沉着神态,仿佛已经忘记了应该说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没法插嘴,也没法提醒,只能忐忑不安地继续坚持着等待。
  李晓峰突然中偏头很认真地瞧了我一眼,又极快地转目紧盯着张厂长,眼睛里闪出了泰然的眼神。
  “张厂长,说完了公事,咱们应该说点私事……”
  “让她也坐下吧!你生气发怒,居然吓着我忘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而且还不知道她是李主任的那位麾下。”
  张厂长插嘴打断了李晓峰的说话,有点惊慌失措地起身,将木制椅子搬到了我立身的脚前。
  “不好意思,我都被李主任批评得乱了方寸,请您多包涵一些。”
  他快言急语地说完时,立即折身返回,走到了李晓峰坐着的那边,很小心地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
  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转目瞅着李晓峰。
  “留香,坐下吧!在张厂长这里就别客气了,我跟他是哥们关系。”
  李晓峰发出带着笑声的话语时,抬起了手臂一摆一摆地做着示意动作,之前的落寞神情,好像更快地被笑容所代替。
  “留香,不会是楚留香吧?三天前,商贸公司的岳经理找过,也提到了留香这个名字,怎么会如此的巧合呢!”
  张厂长的脸上挂出了惊讶的表情,紧盯着我的样子,有着绝对要看穿我心思的举动。
  我躬身点头的同时,表露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张厂长的记忆真不错,居然一下子就记住了名字,她就是岳思洋提到的楚留香,说直白一点,我就是专程为她而来。”
  李晓峰收声停止说话的时候,三个手指捏着烟蒂,狠狠地揉进了烟灰缸,慢慢转身的时候,从身边拿起了黑色的小皮包。
  我正在纳闷的那一刻,他居然更急切地将一张表格,递到了张厂长的面前,脸上露出了刚毅的神情。
  “这是劳动局转正的指标,岗位由你张大厂长决定,但是,从今天开始,楚留香就是你们香厂的正式工人了。”
  李晓峰说着命令式的话语,好像真没拿张厂长当一回事。
  “那还用说嘛!我只能从命了,还能说什么,不过,我必须要看在李主任的面子,改变对岳经理的承诺。”
  张厂长接过了盖着劳动局大印的表格,简简单单地扫视了一眼,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我心里猛然一悸,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却又想不出张厂长到底会改变什么承诺。岳思洋跟我透露过,我进入香厂的工作是车间的倒料工,因为我是临时工,只能从最底层的苦力岗位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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