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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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年——或者再快些,今年年底,鲤儿就该抱自己的孩子了。”德妃手肘轻轻碰了碰陛下:“您可得努力呀!”
  “还用你说?”沈元洲得意的扬眉:“你也别忘了把她身边的人再清理清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好消息了。”
  唐莹一转头,就看到这两位一脸“慈爱”的盯着她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有点儿诡异的感觉。
  好在刘公公及时赶到,打破了这份异样的气氛。将手中一叠纸交给陛下,刘公公小声禀告:“延福宫的骆公公,皇贵太妃身边的两位嬷嬷,以及贤亲王说的口供与皇贵太妃的完全一致,皇贵太妃还在延福宫等您的处置。”
  “老十是知道皇贵太妃对锦婕妤动手,所以才跟朕支支吾吾的?”
  刘公公点头称是:“就您在行宫里假装受伤那日,十王爷还和皇贵太妃吵了一架。”
  “可到底是他亲妈,他能怎么办呢。”沈元洲苦笑:“朕就不过回去了,你让老十亲自送皇贵太妃去护国皇寺吧,就说朕说的,允他得空了时不时的去探望探望。”
  “老奴遵旨。”刘公公一躬身退了出去,亦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皇贵太妃陷害唐莹与德妃,伤及陛下皇嗣,不可能不受任何处罚。然若是陛下非要严惩,怕是贤亲王又要与陛下离心了。
  抬头瞟一眼抱着七公主重新将陛下逗的大笑的锦婕妤,刘公公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多亏锦婕妤进了陛下心里,分担了陛下的信重与爱意。若还是当初时时提防处处算计、唯有贤亲王与皇贵太妃可以相信的陛下,一旦发现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肯定会比今日难过万分,更不可能和今日这样平静放过吧。
  ……
  延福宫正殿中,皇贵太妃依然坐着喝茶。被魏三统领亲自盘问过的贤亲王心力憔悴,焦急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你安稳坐着,陛下是个重感情的人,不会要了本宫的命让你难过的。”皇贵太妃轻轻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他不要走来走去的晃的眼晕。
  “您怎么好端端的又承认了呢!”沈元礼气急败坏的甩着手,都快语无伦次了:“先前信誓旦旦与我说您把后手都抹了,根本没人能查到,结果——”
  “是没人能查到,但没必要隐瞒了。”皇贵太妃轻笑:“本宫是可以拒不承认,只要我不再出手,你皇兄也不会为难我。”
  她抬头,慈爱的目光仔仔细细扫过沈元礼的脸庞:“可是啊,我的念想你不明白么?既然你肯娶妻生子,我还有什么好固执纠缠的呢?”
  “母妃……”
  “你懂的,对不对?”皇贵太妃放下茶盏,招招手让他上前:“我知道你对你皇兄是真心拜服的,我从未想过要挑拨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既然是我做错了事,就该我来承担。你就当我是为了我未来的孙儿积福,往后你好好过日子,以后有了妻儿,在你皇兄的庇护下顺遂安康,本宫就心满意足了。”
  “母妃……?”
  明明是真心期盼与祝福,沈元礼却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寒而栗。或许在外头监视的探子都听不出任何异常,然他却更明白皇贵太妃一次次强调“娶妻生子”,到底是什么含义。
  “行了,别七情上脸的。”皇贵太妃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刘公公:“陛下已经有决断了,咱们听陛下的话就是。”
  刘公公依然如往常一般恭恭敬敬的对皇贵太妃行过礼,才说了陛下的处置:“陛下令皇贵太妃从即日起迁往皇寺为大璟祈福,着贤亲王亲自护送。日后亲王若是有空,也可常去看看皇贵太妃,让太妃享享天伦之乐。”
  第78章 期待
  随着六王八王谋逆案渐渐水落石出, 前朝有大批官员落马。而后宫则是贤妃一家勾结叛逆证据确凿,陛下将畏罪自杀的贤妃贬为选侍, 棺椁直接葬在了妃陵外的犄角旮旯。
  另外,先前魏才人一家被毒杀的案子也已查明。因魏才人的父亲无意之中撞破了贤妃与六王一系联络,贤妃便伪造书信逼迫魏才人针对锦婕妤,在德妃查出异常后再指使父亲张大人派人灭了魏氏全家,伪装成宫斗陷害锦婕妤未遂的手段。
  至于最近这次御花园的事故,有魏三和太医院拿到确凿证据在先,又有贤妃的认罪书在后, 自然都算在了贤妃头上。至于皇贵太妃的推波助澜则直接被陛下隐瞒下来——就如皇贵太妃自己说的, 她早已把证据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几个知情人,根本没人会把她扯进来。
  此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都没想到贤妃一家会如此丧心病狂。贤妃已经已经畏罪自杀, 张家上下却逃不出陛下的雷霆之怒。几位主谋被判了斩立决,并株连张家三族发配北疆极寒之地,五代之内不许科举为官。
  这般判决不可谓不严苛, 但就算是张大人的心腹好友,也绝不敢为他说半句求情的话。谋逆本是灭九族的大罪,何况贤妃直接出手害死了陛下的妃嫔和皇嗣,张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只能算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咎由自取了。
  与之相比,皇贵太妃去了皇寺为国祈福的动静就小的不能再小, 便是有心人注意到也会立刻被人带节奏。无非是宫中最近是是非非太乱,皇贵太妃觉得烦了才出宫去清静清静;或是贤亲王即将娶妃,她老人家是去求菩萨保佑贤亲王一发入魂三年抱俩的。
  以上两种说法都比皇贵太妃被“发配”出去更合理。尤其看看贤亲王顶着总理大臣的官衔被陛下支使的团团转,一边还要收拾王府和聘礼准备迎娶王妃, 更无人会觉得是这兄弟俩之间出了什么变故。
  至于十几日前贤亲王与锦婕妤之间的八卦?不好意思,人家一个要娶亲,一个依旧宠冠后宫,以陛下的圣明,显然那八卦就是叛党捏出来对付贤亲王的,完全就是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
  旧的流言总是被新的流言所代替,如今京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已经是贤亲王给闵小姐准备的聘礼和即将进宫的仙余公主。至于唐莹闷声发大财,没什么阻碍的被陛下升了位份,
  实则三品以上的妃嫔晋位,前朝若是有理有据,也是可以驳回陛下旨意的。不过礼部和宗人府的前任主官都牵进了六王八王的叛乱中被革职查办,新上任的两位全是陛下心腹,自然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与陛下作对。
  而大部分朝臣只当这是对锦婕妤名誉受损的补偿,或干脆是陛下偏宠。唯有部分知情人和少数聪明人猜到陛下在狩猎场将计就计与前一日锦婕妤惊马之间多少有些关联,这样算起来可是救驾之功,别说升上一级,就算直接升到妃也没什么可说的。
  前朝没人找锦昭仪的麻烦,宫中妃嫔虽是依旧羡慕嫉妒恨,却绝不敢对景华宫这位做任何小动作——君不见在行宫给锦昭仪找麻烦的慧婕妤和孙贵嫔,这会儿已经被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虽说两位位份没降份例没少,可内务府送去的东西就是这样那样的不合心意。偏偏她们还说不得人家那里做错了,否则内务府总管转头便一状告到德妃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冤。
  人证物证俱在,德妃娘娘秉公断案,立刻给慧婕妤和孙贵嫔送了顶骄奢放纵的大帽子。然后大手一挥,两位娘娘喜提禁足免打扰待遇和白天抄宫规晚上抄佛经的日常任务。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用德妃的话来说,“惩罚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她俩什么时候改好了,自然就不用受罚了。”
  可这改好不改好的也得有个具体标准啊,反过来说不就是德妃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时候才给她们放出来么?这一招杀鸡儆猴——不,准确的说,叫杀猴儆鸡也没错,直接吓的后宫那些有点儿歪心思的小主小妃子们老老实实,什么都不敢干了。
  唐莹听景华宫的小宫女说过慧婕妤的“惨状”,心中倒没什么波澜。只是请魏姑姑又做了些好吃的,亲自送到长乐宫里谢过德妃。
  德妃有美人豆腐吃就尽够了,拉着唐莹好一阵磨搓,得意洋洋的笑:“这算什么,本宫就是要让后宫的女人们都拎清了,别的事儿本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敢跟你作对,那就是跟本宫作对,本宫有的是法子治她。”
  这霸气侧漏的也是没谁了,唐莹看的眼中小星星都快涌出来了。
  德妃拉过她咬耳朵:“别管那些阿猫阿狗了,本宫问你,你可叫了糖糖日日给你请脉?”
  她眼中的期待如此明显,唐莹瞬间又脸了红,支支吾吾的摇头:“哪有这样快的嘛,自那次到现在都不到十天。”
  “你月事在什么时候来?”德妃掐着手指算:“按说这段时间正是你最好受孕的时候,你可得把陛下拉住了,让他好好给你使劲。”
  唐莹臊的干脆带着清玻落荒而逃。
  其实不用德妃刻意交代,沈元洲也没打算宠幸唐莹之外的女人。不仅是他早已习惯了独宠唐莹,实则从他那日动了心思停了唐莹避孕的药,便有一种执念在他心中越发强烈——他想要一个唐莹为他生的小皇子,由他们一同悉心抚养,成为他的继承人。
  后宫的妃子们已经绝望放弃了。这都不是争宠不争宠的问题。实则锦昭仪从来都没正儿八经争宠过,可有陛下偏心,又有德妃镇着,就算她们绞尽脑汁拼尽手段,也不过成为个笑话而已。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佛系了,后宫的氛围反而难得的风平浪静。又过了几日,行宫那些使团被鸿胪寺一众官员坑的差不多,也准备打道回府去和各家国主复命了。贤亲王和周丞相代表陛下在行宫再次设宴款待使团为他们送行,而若依公主和另几位和亲的部族公主则由陛下派宗人府的主官为特使,敲锣打鼓的迎进皇宫。
  和亲公主虽说是公主,但进了后宫就是陛下的女人。沈元洲也是个狠的,连位份都没给太高,除了若依公主获封云婕妤,其她几位都被塞在了贵嫔道贵人之间,一副进了宫就被扔在一边的模样。
  便是若依公主也没得到陛下多少垂怜,除了入宫当日被翻了牌子,之后就再无帝宠临幸。沈元洲自顾自的独宠唐莹,连着好几日的大开私库给唐莹送了不少好东西。
  眼红的自然不少,也有希望若依公主能分了锦昭仪圣宠的人失望叹息。反倒是若依公主镇定自若,每日学学琴棋书画逛逛御花园也不亦热乎。偶尔听到些阴阳怪气嚼舌根的“劝告”,便装出“外乡人听不懂你们官话”的模样,让那些挑唆之人无计可施。
  德妃对她的识相表示很满意,转头就收拾了几个跳的最欢的,后宫再次回到风平浪静的岁月静好中。
  私底下,皇帝陛下还特意与唐莹解释了几句。大意是说这次仙余国割肉放血够痛快,作为买卖双方礼尚往来,他总得在虚衔名义上给仙余国一些好处和表示,这才把若依公主捧的高些。
  皇帝陛下举双手作保:“朕绝对不是看上她了,就是给仙余国一个面子。你看朕都不碰她,朕天天都陪着你。”
  唐莹被他逗笑了:“您和我说这个干嘛呀,都是您的后宫,您雨露均沾也是遵从祖训么。”
  “祖训什么的,不就拿来欺负欺负刚登基底气不足的新帝。”沈元洲不以为意的撇嘴:“朕当皇帝都十几年了,要是还能被人用祖训拿捏,朕也够失败的了。”
  皇帝陛下欺身上前,将咯咯直笑的小姑娘压住:“知不知道你德妃姐姐大发神威,如今后宫就没有人敢不听她的。朕也怕她呢,她交代的任务,朕也得好好完成不是?”
  不知是不是两人离的太近,皇帝炽热的气息喷在锦昭仪的脸上,昭仪娘娘的小脸儿又开始泛红。一手抵住陛下的胸膛,唐莹还在负隅顽抗:“和德妃姐姐又有什么相干啦?她还敢给您交代啥任务?”
  “可不是么。”沈元洲游刃有余,摸索着掀了唐莹的外衣,惹来小姑娘一声惊呼。他却好整以暇的继续动手,闲闲笑道:“你德妃姐姐可是交代我一定要努力让你今年就抱上自己亲生的娃,你说,朕是从呢,还是从了呢?”
  细密的吻落下,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慢慢滑落。唐莹一开始还有余力躲闪,到最后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只本能的跟随者海浪漂泊而起伏。
  “给朕生个儿子吧。”皇帝陛下声音沙哑,汗滴落在唐莹肩头:“一个属于咱们的孩子,朕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第79章 有喜了
  四月初四上巳节, 陛下带着群臣例行公事的开了个会吃吃喝喝,及晌午时回到景华宫, 就发现里头气氛不太对。
  唐莹两眼发直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四下塞满了柔软的靠垫。清玻和糖糖忙里忙外的在清理什么,连向来精明的魏姑姑都笑的一脸傻乎乎。
  看到陛下进来,清玻和糖糖赶紧过来礼行了个大礼,抬起头时声调轻快的都要飞起来了,眉两人开眼笑的给沈元洲道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们娘娘有喜了!”
  沈元洲正跨过一个门槛, 脚步一顿好悬没绊个脸朝下。他呆愣了片刻, 脸上渐渐有笑意如涟漪般泛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作势起身的唐莹身边,轻手轻脚的将她摁回椅子里。
  “你就坐着, 坐着啊。”沈元洲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眼神忍不住瞟向唐莹的肚子。伸手想要摸一摸,似乎又怕力道太大伤了她。
  唐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陛下又不是没见过怀孕的,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么。”
  便是她都没这么夸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她小时候也是经历过自家娘亲和嫂嫂怀孕生子的, 更别提德妃大着肚子那阵还天天在景华宫与长乐宫之间两头跑,以至于虽然第一次怀孕,倒没什么慌张和惊恐,只是被甜蜜惊喜冲晕了头脑罢了。
  正说着,德妃也带着一群人从外头冲了进来,显然是得了景华宫的报信儿了。她都不带看陛下一眼的, 只拉着唐莹的手好一通嘘寒问暖,就差没喜极而泣了。
  沈元洲黑着脸咳了两声。
  “哟,陛下也在呢。”德妃敷衍的道了个万福,转过头继续和唐莹介绍她带来的这几位嬷嬷。
  “……花嬷嬷是我娘家送进来的, 孕期饮食有些要注意,你让魏姑姑和她商量着来。李姑姑会些养身的拳脚,我那会儿全靠跟她学了才能活蹦乱跳到生娃,你闲着也练一练。对了,还有最后这位秋姑姑,她可是个妙人,又会唱戏又会讲古。你不是爱看话本子么?无聊了便让秋姑姑给你解解闷。”
  这一应安排的可比光知道瞎激动的皇帝陛下靠谱多了。唐莹感激的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在她胳膊上蹭蹭。
  德妃轻轻揉了揉唐莹的脸,不客气的给陛下派任务:“鲤儿有孕算是天大的功劳了吧,陛下赶紧想办法,给鲤儿把位份提上去。”
  “你是说——封妃?”
  德妃霸气的一扬眉毛:“便是暂时封不上四妃,一个妃位总是要给的。鲤儿当了妃便是一宫之主,每个月都能见见家里人,心情也好得多不是?”
  想了想补充道:“我再把周宝林和王宝林挪迁出去,空出的地方正好扩建小厨房。您御膳房那些个做糕点做的好的,都大方些送到景华宫来当一年的差好了。”
  这些说的都在理,沈元洲默默点头,摸着下巴考虑怎么和礼部扯皮。
  德妃揉着唐莹的手又开始感慨:“咱们鲤儿多乖多好养活啊,从来不惹麻烦提要求争风吃醋的。如今有了身孕可不能再这么得过且过了,小姑娘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咱们总得替她先周全了。”
  沈元洲深情满满的看着唐莹,十分赞同的跟着点头,:“是啊,鲤儿大度又体贴,朕却不能就这么委屈了你。”
  饶是偏爱唐莹如魏姑姑,听着德妃和陛下的话都忍不住要捂脸。唐莹是又宅又佛系,可至于被说的像朵受委屈的苦菜花么?前朝后宫谁不知道这位宠冠后宫,还被德妃全方位无死角的罩着,这两位就差惯的要给她摘天上的星星月亮了。
  德妃和陛下全无自觉,两人头对头巴拉巴拉一合计——唐莹怀着孩子就现在这待遇绝对不能忍!沈元洲撸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朝抓礼部和宗人府拟旨去了,德妃则大手一挥——喊内务府开会!她要重新布置景华宫!
  唐莹就看着他们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德妃跑回长乐宫招了内服务大大小管事说话,内务府乖觉的表示只要陛下封妃的圣旨一下,他们立刻给景华宫添置人手增加份例,一定挑最好的给。
  陛下那边却受到些小小阻碍,两位大人一头雾水的被招进来,听沈元洲兴致勃勃的说要封唐莹为四妃之首,还要举行盛大的封妃典礼,两人的眉头忍不住就皱起来了。
  “怎么,两位爱卿不同意么?”沈元洲说了半天见没人附和,不满的对礼部尚书发动目光压迫大丨法。
  礼部尚书自然是不同意的。纠结了半天,老头儿努力让自己的措辞委婉点儿:“锦昭仪才晋位半个月,这就直接升到四妃,是不是动的太频繁了?且陛下也说了昭仪娘娘怀着身孕,而封妃大典程序繁琐,最好还是等到娘娘平安生产之后再说吧。”
  沈元洲斜睨他:“封妃大典——这个先不说,锦昭仪升昭仪位份是伴驾有功,封妃是孕育皇嗣之功,两者又不相干,凭什么升了昭仪就不能封妃!”
  宗人令也没忍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虽说两者是不相干,孕育皇嗣也该封赏晋位,可按照规矩,该是等昭仪娘娘生下孩子之后晋位的。现在就直接升到四妃,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毕竟怀孩子什么的——别的朝代不说,光沈元洲的后宫就有多少怀了孕却没能没平安生下来的。这才刚把出喜脉就封四妃,那要是有个万一,难不成还能把妃位给撤了吗?
  他话中这些未尽之语沈元洲自然明白。皇帝陛下一脸杀气的瞪他:“你是在咒锦昭仪么?”
  宗人令直接给跪了:“臣不敢!”
  沈元洲咄咄逼人:“那是你盼着朕的孩子有事?”
  宗人令五体投地连连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你盼着这孩子好,那早几个月封妃和晚几个月又有什么区别?”沈元洲从御座上走下来,仿佛十分讲道理的模样弯腰拍拍宗人令的肩膀,扯出一个血腥微笑:“你说,朕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有有有,陛下说的十分有理!”被吓傻了的宗人令放弃挣扎了——陛下爱封什么就封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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