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顺着言语，我们走进了客厅。
我根本没有想到，我这一眼看见的并非只有苗老太婆……
第一百零六章 复仇
客厅里一共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看年纪，估计都得是八十岁上下了，其中一个模样依旧还是那么吓人的便是苗老太。
不得不说，她的脸时隔多日再看上一眼，我还是不禁被吓得心头一跳。
那么，另外两个说实话模样也很吓人的老太婆又是什么人？
等我坐到他们斜对面时，其实关于她们的身份，我已经有了一点想法。只不过怎么说呢，我觉得那种想法实在荒谬了一点。
奈何，事实就是事实，一等我和夏子嫣坐下，一旁的秦阿姨便就开始了介绍，介绍的话语总结来说就是：我正面对的这三个老太婆，的的确确就是一直都听说十分不和的苗家三凤！
呵，苗家三凤共聚一堂，而且看样子，她们还在这个地方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下意识看向夏子嫣，夏子嫣眼中也是同样的疑惑意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和的苗家三凤会都出现在这里。
“我想，你们两个一定会有很多疑问。”苗老太那阴冷的的目光在我和夏子嫣身上打了个转后，开了口。
苗老太是没有资格冲夏子嫣叫唤的，我清楚记得那天在村子里赵青家发生的事情，夏子嫣可是一点都不害怕苗老太。
但是我害怕，这三个蛊术高手这样坐在我面前不远处，我都感觉自己体内血液都仿佛流淌的缓慢了起来。
我想，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我简直就得是怎么死都可以了。
“不过在我解释之前，我希望你们两个能给我说说如今苗疆的真实情况。”苗老太话锋一转，凶狠意味略有收敛，取而代之的仿佛是一些无奈。
秦阿姨端过了茶来，胖子像是清楚知道我和夏子嫣都没有吃中饭一样，这不，他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事实上，这间屋子虽然从外观上来看接近随时会倒塌的危房。但进来一看，那就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屋子里面似乎近几年还翻修过一次，各式家具电器之类的东西还都比较先进。
夏子嫣开始了叙述，她与苗家三凤的地位至少是平等的，所以由她来说话就会合适很多。
很快，我和夏子嫣面前就各自多了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
饭香味飘散，这味道，对于饿得快接近前胸贴后背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绝品。
自然的，我狼吞虎咽起来，没要得了几分钟，一大碗蛋炒饭便就一扫而空。秦阿姨瞧见，还忍俊不禁的叫我‘吃慢一点，别噎着。’
同一时间，夏子嫣将故事已经叙述的差不多，其中也包括了我们正在实施的计划，以及我和她的猜测。
话语间，沙发上的三个老太婆一直都没有吭声。事实上，故事叙述完毕，好几分钟后，苗老太才扭头看了一眼二凤和一凤，接着方才开口，“也就是说，我们三个现在已经被罢免了，明天早上就会有新人被选中站出来。”
“而你们这次过来想要从我们口中知道最合适的人选？”苗老太冷不丁反问了一句。
说实话，她这样的人，配合着这样的语气，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我一时就当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愤怒。
好在回话的是夏子嫣，她不需要顾忌苗老太的感受，“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如今苗疆之事，以这种方式结束，已算是不错。”
苗老太没有立即言语，她只是冷冷注视着夏子嫣。夏子嫣丝毫不怯，也是直直回应着苗老太的注视。
这般紧绷炽烈的注视持续了好一会儿，才以苗老太开口作为结束，“你们的推测基本没有错，西边的人图谋的是整个苗疆。他们也的确会扶植起一名傀儡上台。”
嗯？听苗老太这语气，她早就知道了这档子事？
夏子嫣没有出声，她在等待苗老太继续言语。至于我，此刻我急切想要知道的是，我们身边是否有间谍，如果有的话，究竟是宇文骁腾还是王泽。
当然，宇文骁腾可是苗老太丈夫，我自是不能问出这个问题。
好在，苗老太自己提了出来，“你刚才说我丈夫提出了两名候选人？”
“是的，一个叫做童文华，一个叫做贺志强。”夏子嫣语气平静的如此给予了回答。
“原来是他们两个。”苗老太忽然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来。有意思的是，这一刻，苗二凤和苗一凤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来。
所以，她们三个是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还是说，她们希望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顿感莫名其妙，因此内心关于想要知道谁是间谍的急切感就仿佛瞬间增涨了好几倍，以致话语几乎就要自发的冒出来。
突然，苗老太叹了一口气。“你们初来苗疆，能够想到这么多，已是很不容易。不过，如今苗疆这档子事，它的复杂超过远超你们的想象。”
“否则我们三姐妹也不用费心费力演了这么一出戏，躲在了这个地方。”
等等！苗老太说的是‘躲’？她这样强悍的一个老太婆还需要躲？
“在我告诉你们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前，我需要问你。”再次开口，苗老太像是刹那间苍老了许多，她问的是夏子嫣“那东西应该是在苗疆某处地下对吧。”
那东西？是夏子嫣昨天和宇文骁腾说的那个玩意吗？
如是想着，我赶忙扭头看向夏子嫣。不曾想，夏子嫣眼中竟然露出了犹疑之色，像是说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苗老太实情一样。
半晌，夏子嫣到底还是开了口，“不尽然。”她是这样回答的。
话声入耳，苗老太那张干涸的脸上陡然露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来，不过这种表情倒是没有持续多久，“呵呵，你说不尽然。滑稽的是，那么多人已经，将要为此付出生命。”
夏子嫣此刻已然绷着一张小脸，她显出了严肃之态，“苗老太，如同我们到达这间屋子的过程一样，你设置了一个障眼法。苗疆，于某种程度来说，它也是一个障眼法。”
呵！夏子嫣是在说什么？整个苗疆被用作障眼法？
也就是说，不论她们两个在讨论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那东西其实并不在苗疆？
‘是啊，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这个障眼法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苗老太显得颇为无奈，“算了，事已至此，你告诉我丈夫那东西就在苗疆了？”
夏子嫣点了点头，“当然，毕竟我对他有所怀疑。”
说出来了，夏子嫣终于把这个问题点了出来。那么，苗老太会有什么反应？
意外的是，苗老太居然笑了起来，“他那个人以前确实不坏，可近十几年来，也不知道是哪方面出了毛病，性情大变，以致明明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有着那么大的野心。我想，你告诉他那东西就在苗疆后，他一定十分激动吧。”
激动吗？我努力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我觉得，更准确的说法似乎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才对。不过转念一想，人的反应，有的时候，激动也就确实可以表现为惊吓。
所以，苗老太都这么说了。
宇文骁腾的确是间谍？
“你丈夫的目的是什么？”夏子嫣问，她问的话语里似乎没有半点感情。
苗老太笑了，只不过我觉得，她笑着笑着似乎都快要有了泪水。但是她忍住了，“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我曾经为此想过很多种可能，一开始我以为他想要地位，后来我以为他想要名誉，再后来，我认为他是想要向宇文家族证明自己的能力。”
“直到最近，我才终于知道了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是什么？”我忍住问了一句。
“他是想要向宇文家族复仇！”
第一百零七章 破后而立？
什么？这可真是一个十分扯淡的理由啊。宇文骁腾身为宇文家的人，如今一把年纪了，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居然只是为了复仇？
“是的，复仇。”苗老太重复了一遍，“小子，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仇恨这东西的厉害，你也想不到因为仇恨，一个人能够做出什么事来。”
苗老太这话说的没错，我知道有人会因为恨从而杀人，可也就仅此而已。
“那么，宇文骁腾对宇文家族的恨又是从何而来？”夏子嫣问，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于情于理也都需要将来龙去脉尽可能的了解清楚。
“很简单，而且我想这个回答，你必然能够理解。”苗老太是在对夏子嫣言语。“族长之位。”
简简单单四个字，阐述了宇文骁腾做出这一系列事情的原因，所以，还是地位惹的祸？
事实上，夏子嫣确实轻易就理解了，只见她几乎是立即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宇文骁腾如今已经七十九岁。十九年前，也就是他六十岁的时候，作为宇文家族的一份子，那一届宇文家族族长换届，继任者本应该是他才对，他也信心满满认为会是自己。毕竟就当时的宇文家族成员情况来看，他也是最合适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偏偏出乎他的意料，选举结果出来，另外一个年纪没他大，资历没他优秀，各方面表现也远不及他的家族成员被选举成了族长。我想，也许是从那个时候，恨意就在他心里滋生起来。”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他选择笑着接受那样的结果。他忍了下来。想来或许是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他是不可能有能力毁掉整个宇文家族的。”
“他这一忍就忍了十年，九年前，也就是宇文家族族长再次换届。也许是心里还存在着那么一点点期望，总之，他回了家族。如果那一次，他被选中，说不定如今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轻轻点头，连续两届都没有被选为族长，特别是九年前那一届，恐怕直接就摧毁了宇文骁腾心里最后一丝念想了吧。
“整个计划应该是从九年前他回到苗疆后才真正开展了，他通过宇文家族的关系网，找到了西边低语者所在，进而一点点的让低语者渗透进入苗疆。”
顿了顿，苗老太忽然不无无奈的补了一句，“九年时间，当初以各种方式融入苗疆的低语者们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识别出他们的身份。”
说着，苗老太又一次看向夏子嫣，“你应该明白低语者的能力，论起完美潜伏，他们的本事恐怕无人能敌。”
夏子嫣点头，“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名低语者混进了苗疆？”
苗老太摇了摇头，“具体数量也许只有宇文骁腾知道。不过我想，苗疆寨子那么多，即使一个寨子派进来两三人，也得有数百人了。”
呵！作为不出世的异人家族，西边低语者居然派了数百人潜入了苗疆，那么，这个低语者家族究竟有多庞大？
没有人回答我，夏子嫣跟着开了口，“看来低语者和宇文骁腾达成了交易。”
“是的，他们达成了交易。宇文骁腾告诉低语者那东西存在于苗疆，并且还暗中采取手段尽可能的协助低语者在苗疆的寻找工作，作为回报，时机合适之际，低语者需要帮助他毁灭宇文家族。”
等等，我有些迷惑了。
按照夏子嫣那天晚上跟我说的，宇文家族的人不都是骁勇善战，绝对凶猛的勇士吗？而且，宇文家族的勇士即使面对异人，也是丝毫不怯，确确实实有力一战。
既然如此，为什么宇文骁腾会认为低语者可以帮助他毁灭宇文家族？
“你听说过‘逐步瓦解’这个词吗？”怎料，听到我的疑惑，苗老太却反问了一句，“宇文骁腾作为曾经差一点就成为了宇文家族族长的人，他对宇文家族了解的十分清楚，他知道他们的弱点，因此，只要稍微加以利用……”
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低语者通过宇文骁腾知道了宇文家族勇士的弱点，那样的话，真要开战，低语者岂不是就有了最直接的优势？
等等，开战？
我心头一惊，猛的想到了夏子嫣此前对宇文骁腾提出的，还让宇文骁腾颇为为难的第三个要求。
夏子嫣要求宇文家族派人出来，等到新人上台后，除掉苗疆里那些低语者……结合刚刚得到的这些信息。
明天宇文家族的人现身，莫不等于是直接中了圈套，白白送死？
“可以这么说。”苗老太冷冷言语，“明天除非宇文家族倾巢出动，否则只怕来多少就得交代多少。毕竟，他们以为他们要对付的只是明面上那些敌人，可实际上会对他们背后捅刀子的敌人却是更多。”
苗老太陈述的是事实，可是，她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感觉她好像对于宇文家族即将迎来的悲惨结局根本无动于衷一样？
我根本没有想到，我这一眼看见的并非只有苗老太婆……
第一百零六章 复仇
客厅里一共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看年纪，估计都得是八十岁上下了，其中一个模样依旧还是那么吓人的便是苗老太。
不得不说，她的脸时隔多日再看上一眼，我还是不禁被吓得心头一跳。
那么，另外两个说实话模样也很吓人的老太婆又是什么人？
等我坐到他们斜对面时，其实关于她们的身份，我已经有了一点想法。只不过怎么说呢，我觉得那种想法实在荒谬了一点。
奈何，事实就是事实，一等我和夏子嫣坐下，一旁的秦阿姨便就开始了介绍，介绍的话语总结来说就是：我正面对的这三个老太婆，的的确确就是一直都听说十分不和的苗家三凤！
呵，苗家三凤共聚一堂，而且看样子，她们还在这个地方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下意识看向夏子嫣，夏子嫣眼中也是同样的疑惑意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和的苗家三凤会都出现在这里。
“我想，你们两个一定会有很多疑问。”苗老太那阴冷的的目光在我和夏子嫣身上打了个转后，开了口。
苗老太是没有资格冲夏子嫣叫唤的，我清楚记得那天在村子里赵青家发生的事情，夏子嫣可是一点都不害怕苗老太。
但是我害怕，这三个蛊术高手这样坐在我面前不远处，我都感觉自己体内血液都仿佛流淌的缓慢了起来。
我想，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我简直就得是怎么死都可以了。
“不过在我解释之前，我希望你们两个能给我说说如今苗疆的真实情况。”苗老太话锋一转，凶狠意味略有收敛，取而代之的仿佛是一些无奈。
秦阿姨端过了茶来，胖子像是清楚知道我和夏子嫣都没有吃中饭一样，这不，他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事实上，这间屋子虽然从外观上来看接近随时会倒塌的危房。但进来一看，那就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屋子里面似乎近几年还翻修过一次，各式家具电器之类的东西还都比较先进。
夏子嫣开始了叙述，她与苗家三凤的地位至少是平等的，所以由她来说话就会合适很多。
很快，我和夏子嫣面前就各自多了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
饭香味飘散，这味道，对于饿得快接近前胸贴后背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绝品。
自然的，我狼吞虎咽起来，没要得了几分钟，一大碗蛋炒饭便就一扫而空。秦阿姨瞧见，还忍俊不禁的叫我‘吃慢一点，别噎着。’
同一时间，夏子嫣将故事已经叙述的差不多，其中也包括了我们正在实施的计划，以及我和她的猜测。
话语间，沙发上的三个老太婆一直都没有吭声。事实上，故事叙述完毕，好几分钟后，苗老太才扭头看了一眼二凤和一凤，接着方才开口，“也就是说，我们三个现在已经被罢免了，明天早上就会有新人被选中站出来。”
“而你们这次过来想要从我们口中知道最合适的人选？”苗老太冷不丁反问了一句。
说实话，她这样的人，配合着这样的语气，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我一时就当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愤怒。
好在回话的是夏子嫣，她不需要顾忌苗老太的感受，“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如今苗疆之事，以这种方式结束，已算是不错。”
苗老太没有立即言语，她只是冷冷注视着夏子嫣。夏子嫣丝毫不怯，也是直直回应着苗老太的注视。
这般紧绷炽烈的注视持续了好一会儿，才以苗老太开口作为结束，“你们的推测基本没有错，西边的人图谋的是整个苗疆。他们也的确会扶植起一名傀儡上台。”
嗯？听苗老太这语气，她早就知道了这档子事？
夏子嫣没有出声，她在等待苗老太继续言语。至于我，此刻我急切想要知道的是，我们身边是否有间谍，如果有的话，究竟是宇文骁腾还是王泽。
当然，宇文骁腾可是苗老太丈夫，我自是不能问出这个问题。
好在，苗老太自己提了出来，“你刚才说我丈夫提出了两名候选人？”
“是的，一个叫做童文华，一个叫做贺志强。”夏子嫣语气平静的如此给予了回答。
“原来是他们两个。”苗老太忽然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来。有意思的是，这一刻，苗二凤和苗一凤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来。
所以，她们三个是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还是说，她们希望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顿感莫名其妙，因此内心关于想要知道谁是间谍的急切感就仿佛瞬间增涨了好几倍，以致话语几乎就要自发的冒出来。
突然，苗老太叹了一口气。“你们初来苗疆，能够想到这么多，已是很不容易。不过，如今苗疆这档子事，它的复杂超过远超你们的想象。”
“否则我们三姐妹也不用费心费力演了这么一出戏，躲在了这个地方。”
等等！苗老太说的是‘躲’？她这样强悍的一个老太婆还需要躲？
“在我告诉你们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前，我需要问你。”再次开口，苗老太像是刹那间苍老了许多，她问的是夏子嫣“那东西应该是在苗疆某处地下对吧。”
那东西？是夏子嫣昨天和宇文骁腾说的那个玩意吗？
如是想着，我赶忙扭头看向夏子嫣。不曾想，夏子嫣眼中竟然露出了犹疑之色，像是说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苗老太实情一样。
半晌，夏子嫣到底还是开了口，“不尽然。”她是这样回答的。
话声入耳，苗老太那张干涸的脸上陡然露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来，不过这种表情倒是没有持续多久，“呵呵，你说不尽然。滑稽的是，那么多人已经，将要为此付出生命。”
夏子嫣此刻已然绷着一张小脸，她显出了严肃之态，“苗老太，如同我们到达这间屋子的过程一样，你设置了一个障眼法。苗疆，于某种程度来说，它也是一个障眼法。”
呵！夏子嫣是在说什么？整个苗疆被用作障眼法？
也就是说，不论她们两个在讨论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那东西其实并不在苗疆？
‘是啊，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这个障眼法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苗老太显得颇为无奈，“算了，事已至此，你告诉我丈夫那东西就在苗疆了？”
夏子嫣点了点头，“当然，毕竟我对他有所怀疑。”
说出来了，夏子嫣终于把这个问题点了出来。那么，苗老太会有什么反应？
意外的是，苗老太居然笑了起来，“他那个人以前确实不坏，可近十几年来，也不知道是哪方面出了毛病，性情大变，以致明明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有着那么大的野心。我想，你告诉他那东西就在苗疆后，他一定十分激动吧。”
激动吗？我努力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我觉得，更准确的说法似乎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才对。不过转念一想，人的反应，有的时候，激动也就确实可以表现为惊吓。
所以，苗老太都这么说了。
宇文骁腾的确是间谍？
“你丈夫的目的是什么？”夏子嫣问，她问的话语里似乎没有半点感情。
苗老太笑了，只不过我觉得，她笑着笑着似乎都快要有了泪水。但是她忍住了，“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我曾经为此想过很多种可能，一开始我以为他想要地位，后来我以为他想要名誉，再后来，我认为他是想要向宇文家族证明自己的能力。”
“直到最近，我才终于知道了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是什么？”我忍住问了一句。
“他是想要向宇文家族复仇！”
第一百零七章 破后而立？
什么？这可真是一个十分扯淡的理由啊。宇文骁腾身为宇文家的人，如今一把年纪了，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居然只是为了复仇？
“是的，复仇。”苗老太重复了一遍，“小子，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仇恨这东西的厉害，你也想不到因为仇恨，一个人能够做出什么事来。”
苗老太这话说的没错，我知道有人会因为恨从而杀人，可也就仅此而已。
“那么，宇文骁腾对宇文家族的恨又是从何而来？”夏子嫣问，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于情于理也都需要将来龙去脉尽可能的了解清楚。
“很简单，而且我想这个回答，你必然能够理解。”苗老太是在对夏子嫣言语。“族长之位。”
简简单单四个字，阐述了宇文骁腾做出这一系列事情的原因，所以，还是地位惹的祸？
事实上，夏子嫣确实轻易就理解了，只见她几乎是立即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宇文骁腾如今已经七十九岁。十九年前，也就是他六十岁的时候，作为宇文家族的一份子，那一届宇文家族族长换届，继任者本应该是他才对，他也信心满满认为会是自己。毕竟就当时的宇文家族成员情况来看，他也是最合适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偏偏出乎他的意料，选举结果出来，另外一个年纪没他大，资历没他优秀，各方面表现也远不及他的家族成员被选举成了族长。我想，也许是从那个时候，恨意就在他心里滋生起来。”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他选择笑着接受那样的结果。他忍了下来。想来或许是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他是不可能有能力毁掉整个宇文家族的。”
“他这一忍就忍了十年，九年前，也就是宇文家族族长再次换届。也许是心里还存在着那么一点点期望，总之，他回了家族。如果那一次，他被选中，说不定如今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轻轻点头，连续两届都没有被选为族长，特别是九年前那一届，恐怕直接就摧毁了宇文骁腾心里最后一丝念想了吧。
“整个计划应该是从九年前他回到苗疆后才真正开展了，他通过宇文家族的关系网，找到了西边低语者所在，进而一点点的让低语者渗透进入苗疆。”
顿了顿，苗老太忽然不无无奈的补了一句，“九年时间，当初以各种方式融入苗疆的低语者们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识别出他们的身份。”
说着，苗老太又一次看向夏子嫣，“你应该明白低语者的能力，论起完美潜伏，他们的本事恐怕无人能敌。”
夏子嫣点头，“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名低语者混进了苗疆？”
苗老太摇了摇头，“具体数量也许只有宇文骁腾知道。不过我想，苗疆寨子那么多，即使一个寨子派进来两三人，也得有数百人了。”
呵！作为不出世的异人家族，西边低语者居然派了数百人潜入了苗疆，那么，这个低语者家族究竟有多庞大？
没有人回答我，夏子嫣跟着开了口，“看来低语者和宇文骁腾达成了交易。”
“是的，他们达成了交易。宇文骁腾告诉低语者那东西存在于苗疆，并且还暗中采取手段尽可能的协助低语者在苗疆的寻找工作，作为回报，时机合适之际，低语者需要帮助他毁灭宇文家族。”
等等，我有些迷惑了。
按照夏子嫣那天晚上跟我说的，宇文家族的人不都是骁勇善战，绝对凶猛的勇士吗？而且，宇文家族的勇士即使面对异人，也是丝毫不怯，确确实实有力一战。
既然如此，为什么宇文骁腾会认为低语者可以帮助他毁灭宇文家族？
“你听说过‘逐步瓦解’这个词吗？”怎料，听到我的疑惑，苗老太却反问了一句，“宇文骁腾作为曾经差一点就成为了宇文家族族长的人，他对宇文家族了解的十分清楚，他知道他们的弱点，因此，只要稍微加以利用……”
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低语者通过宇文骁腾知道了宇文家族勇士的弱点，那样的话，真要开战，低语者岂不是就有了最直接的优势？
等等，开战？
我心头一惊，猛的想到了夏子嫣此前对宇文骁腾提出的，还让宇文骁腾颇为为难的第三个要求。
夏子嫣要求宇文家族派人出来，等到新人上台后，除掉苗疆里那些低语者……结合刚刚得到的这些信息。
明天宇文家族的人现身，莫不等于是直接中了圈套，白白送死？
“可以这么说。”苗老太冷冷言语，“明天除非宇文家族倾巢出动，否则只怕来多少就得交代多少。毕竟，他们以为他们要对付的只是明面上那些敌人，可实际上会对他们背后捅刀子的敌人却是更多。”
苗老太陈述的是事实，可是，她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感觉她好像对于宇文家族即将迎来的悲惨结局根本无动于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