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的男人终于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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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世民也呛了几口海水,他的脚碰不到地面没有一个支撑点,他只能害怕的抓住江爱华的胳膊。
  江爱华顾不得自己,使劲将江世民外浅水区域推去,并大声呼救:“救命!”他每叫一声,海水都会随着进入到他的口鼻。
  他抽搐的越来越厉害,眼看着不能带江世民游离岸边,如果自己奋力游到浅水区,他的安危并无大碍。但如果带上不会游泳的江世民,江爱华自己也会没命。
  在水里的时间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他呛了几口海水,不停的在水中抽搐,吓得江世民“哇哇”大哭。
  远处的人终于发现江氏父子的异常,纷纷前来营救。在水里不比在岸上,过来只要一会的距离。水是有阻力的,在水中行动比陆地上要慢两倍。
  江爱华已经撑不到人们救援的时间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江世民跟他都会死在这片海里。
  江爱华奋力将江世民往浅水区推去,他顾不得自己呛水太多就要晕厥。最终,江世民的脚终于触碰到柔软的地面,头仅有头部伸在水面,急促的呼吸空气。
  马上,江世民被赶过来救援的大人从水里拽出来,扛在肩上往岸边走去。江世民呈现半晕的状态,在男人背上,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好像抬着一个人。
  江世民被大人平躺在沙滩上,一会之后他睁开眼睛,对周围的人瞧了瞧。救起他的男人见江世民没事,边说:“小弟弟,你没事吧?”
  江世民缓缓坐起来,他发现旁边躺着的就是江爱华,可是已经没有生命特征。
  江爱华死了。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就真的是没有爸爸的小孩了。
  江世民的嘴微微张开闭合了两下,他的发音是:爸爸。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用口语叫他爸爸,可是江爱华看不到,因为他已经死了。
  江世民愣住,他脑中一片空白,身边大人围观时说话的声音他没有听到,他只觉得整个世界太安静了。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陈桂莲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江世民,以为江世民跑到隔壁小张家玩儿去了,便过去找他,结果发现只有小张一个人。
  “小张,你看见我们家江世民没?”
  小张白天是跟江世民在一起玩的,因为江世民爸爸的原因,小张没有跟他们一起下海玩。
  “江世民被他爸爸接走了,说带他去海里玩儿。”
  陈桂莲大惊失色,她觉得心中堵的慌。江世民被江爱华接走了,他被江爱华带到海边去了。
  她一路询问有没有人看见江世民,有一个正在那片海滩玩儿的父女告诉他们,那边死了一对父子,不知道是不是她所说的人。
  听到男人说死了一对父子,陈桂莲脚都要软了,她瘫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
  她没有哭,即便得知儿子死亡的消息,她依旧没有哭。
  她从地上站起来,去向男人芝的方向,那里有一群人围着,即便儿子死了,她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对于江爱华的去世,江世民心中无法接受,但又表达不了他的伤心。
  “世民!”
  是妈妈的叫声,江世民回头,正看见母亲眼泪婆娑的奔向自己。
  陈桂莲原以为江世民真的死了,他看到一个跟自己儿子一样身高,穿同款衣服的小孩站在人群的外围。
  她感觉就是江世民,但又不确定,所以叫了一声,当江世民回头看她,陈桂莲确定他就是自己的儿子江世民的时候,眼泪一下子从眼眶奔涌出来。
  还好,自己的儿子还在。
  “妈妈。”江世民回应。
  陈桂莲哭着跑过去,将儿子抱在怀里,她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哭的像个小孩。她本想责怪江世民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话到处乱跑,但想到儿子没事,失而复得,陈桂莲不忍心再骂他。
  陈桂莲捧起江世民的脸颊,问他有没有事,江世民摇头,指向围在一起的人群。陈桂莲这才想起,小张说江世民是被江爱华带到这里来的,那,江爱华去哪里?
  “我听小张说,你爸带你过来的,他人呢?”
  江世民又指了指围观的群众,陈桂莲这下知道了,死的人是江爱华。
  江爱华他死了?
  陈桂莲将信将疑的走进人群里头,看见躺在胡地上的江爱华,脸色煞白,她从未见过死人,见到江爱华惨死的模样,她心中很是害怕。
  江爱华他真的死了!
  对于江爱华的死陈桂莲并未感觉到心痛,相反,她心中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窃喜。
  这个世间,想到江爱华不来打扰他们母子俩,只有江爱华死了。
  陈桂莲帮江世民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拉着他回了家,走的时候,江世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死掉的江爱华,扭头,跟着妈妈一起回家。
  陈桂莲做了好吃的晚饭跟江世民一起吃饭,他们今天破例点蜡烛吃饭。江世民很害怕白天擅自跟江爱华一起出去的事情被妈妈责怪,陈桂莲并没有责怪江世民,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吃饭。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江世民能感觉到母亲心中的不安,即便她最讨厌的男人死掉,前一刻没有任何感觉,情绪往往在后面才会爆发。
  “妈妈。”江世民想对今天跟江爱华一起下海游泳的事情说声对不起,以后他再也不会去海里了。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陈桂莲打断江世民要说的话。
  江爱华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跟江世民买冰棍买糖果吃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江世民还有些不舍江爱华的离开。
  那一年,江世民8岁。他不知道江爱华是因为毒瘾发作在海里抽搐溺忘,他以为水中有水鬼,是水里的鬼带走了父亲。
  之后的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下水游过泳,更没有去那片出事的海滩。
  所以,当乔文育问到江世民住在海边,而他却不会游泳,因为小时候父亲跟自己一起下海游玩,在水中淹死的经历,他便再一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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