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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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冢作为一个大法官,稳坐在审判庭之上。年老的灵魂已经经不起太多的喧哗,年迈的身体,也已经有些虚弱。刚才的那呼喊声,就如同那法槌一下下锤在自己的心头。
  “和平!”这是东京最普通的民众呼喊出来的,异口同声,这代表着绝对的民意。
  想想看,东京的人们,rb的人们,什么时候如此齐心过,又什么时候在乎一个人的生死。
  他们似乎不再冷漠,而是对生命充满了希望和热情。只为这个年轻人。
  这对整个大和民族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大的好事,然而这个年轻人却要背被判死刑。
  在他的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曾经致力于废黜这个国家的死刑,然而今天要审判的这个华夏人,却是已经被顶层定调为,判处死刑。
  这次东京时间被称作“白色惨案”,而据说这白色惨案的制造者就是眼前的这个被称作夏一凡的华夏年强人。
  夏一凡正被两名法警押解,高高瘦瘦,身上甚至还穿着病号服,病号服之外胡乱套着一件囚服。因为长时间卧床的原因,夏一凡精神憔悴,身体瘦弱,双眼无神,仿佛失明,下巴上长出了长长的胡须,显得邋遢无比。
  这个年轻人是“白色惨案”的制造者吗?鬼冢有些疑惑,为什么上层甚至连审判的环节都要省略掉,就是要判这个年轻人以死刑。
  rb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保留死刑的国家,一般用于重刑犯,例如叛国,引起群死群伤的公共安全事件。
  这种情况在号称法治公正的rb已经极其少见了。
  夏一凡的案件他也看过卷宗,无论是警视厅还是检察院在案件的调查中,都存在着很多疑点。尤其是对于凶器的运用,在整个犯罪现场,有许多的炸弹、枪支和砍刀,然而这些凶器之上却都没有夏一凡的指纹。
  尤其是在实验室那个犯罪现场,夏一凡甚至都没有接触到人,造成了许多人的离奇死亡,这被上层定义为心理杀人。
  心理武器最早出现在米国,那个被命名为“美杜莎”的微波炮,能够阻断皮下神经。但是这种武器被称之为“非致命武器”,更何况在现场均没有找到类似的武器。
  可惜在场的人,除了那些华夏人之外,均已经死亡。没有目击者,没有证人。
  但是上级要求,必须有人出来为这件事抵罪,唯一活着的夏一凡就成了替罪羔羊。从这个年轻人目前情况看,他的神志不清,身体处于极端不健康的状态,这种审判本来就有违法理、有违人道精神,更何况,官方连一个辩护律师都没有指派给他。
  rb政府是已经到了如此无耻地步,还是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呢。
  只是不知道,门外的那些市民们为何突然聚集于此,显然是为了声援这个华夏年轻人的。
  这个年轻人何德何能,在东京制造了如此巨大的惨案,还受到如此多民众多声援,虽然那影片播放之后,很多人倒戈一击,但是显然民意依旧站在夏一凡一方。
  对于死刑的判罚法官却有着极大的自由裁量权,但是这种自由裁量权很大程度上要尊重民意。
  检察院聘请的公诉法官是东京最有名的小智山律师,此人在rb的律师界还是很有名望,但是唯一让人讨厌的是,此人有严重的排华情节,就如同那些无知的年轻人一样。
  在rb社会,整体来说华夏人还是比较融入这个社会,但是总是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总要制造一些事端,尤其是曾经参加过二战死不悔改的一群人,影响着他们的后代。这小智山律师的父亲在二战中被俘,回国后切腹自裁,从此他恨上了华夏,为何他们要优待俘虏,不能像皇军一样将那些俘虏屠杀,让整个小智家族蒙上了投降的屈辱。
  小智山的辩词十分有说服力,那就是夏一凡在rb的的确确是犯罪了。
  “犯罪嫌疑人,夏一凡,他制造了一起恐怖袭击案件。他和他的同伴意图炸毁东京。黑藤川三和山口天泽对他的行为进行了阻止,可惜依旧没有成功。夏一凡和他的同伙,利用爆炸炸死了15人,炸伤112人;利用强大的心理武器,杀死了黑藤川三和他的36名同伴!”
  在法庭的屏幕上,播放着华元星按下遥控炸弹的情形。黑藤川三正在高台上高呼着,号召东京的居民们保卫自己的家园。
  随后夏一凡和龙小庄携手联袂怒吼,怒吼声甚至震碎了dv的摄像头,甚至在播放的时候,鬼冢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整个法庭无论是律师、法警还是旁听者,都满脸惊恐之色,被这啸声所震慑。
  然而,小智山所说的话,夏一凡一句也听不清,不知道为何,进入法庭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一片杂乱,嗡嗡作响。看着那些被剪辑的画面,他甚至想要高声喊,“那都是假的!”
  可惜,他张张嘴吧,却无法喊出声来。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聋哑人,站在这个审判台之上,接受着这群异国他乡之人的审判。
  “铛!”鬼冢敲下了法槌。然后说道,“夏一凡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辩护的吗?”
  那法槌之声落下,夏一凡突然又恢复了听觉,然而视野中也就处于奶白色之中,看什么都模模糊糊。
  他尝试着运转量子密钥,可惜他似乎跟量子密钥中断了联系。他知道这次比在陨石监狱的状况更加复杂。自己不仅仅被人注射了隔绝量子密钥的药物,他还被人催眠了,自己的脑海里现在潜伏着一个情绪炸弹,这情绪炸弹的诱发词,很可能就是这法槌之声,或许还有别的???
  “夏一凡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吗?”鬼冢法官再次询问,高举的法槌迟迟不肯落下,他有些于心不忍这个年轻人就这样被轻易地判了死罪。
  “我???”
  不等夏一凡开口,小智山立刻抗议道,“法官先生,我抗议。夏一凡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请不要对他用敬称!”
  审判庭之下,顿时哄的一声讨论声响起,显然旁听之人,绝大多数都是右翼分子请来的呐喊助威者。
  “我,不是,杀,人,凶手!”夏一凡举起自己的双手,一个字一个字说着,话语十分清晰,但是他用的是华夏语,在座的许多人显然听不懂他的话。
  “证据,证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那么法庭将根据公诉人的起诉状和审判建议进行审判!”
  在鬼冢的身后,已经有人开始催促,这让鬼冢更是心中生疑,高举的法槌的手却是在颤抖。
  他现在甚至有些恨那些逼迫自己代理这件案子的人,自己要退休了,一生清正廉洁,无论是rb人,还是外国人,哪怕是对黑人,他都心存怜悯,给与公正。
  但是现在,却要对一个无意中凝聚起大和民族人心的年轻人判处死刑,在对方连辩护律师都没有的情况下。这绝对是他法官生涯中,最大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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