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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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湖边的草地之上,周边只有少数的人在这里游玩,湖水清澈碧绿,倒映着湖边的树木花草,水中的鱼儿游来游去,她的目光跟随者鱼儿的游动而左右晃动,时不时的脸上还会露出笑容,秦艽坐在一旁,也并不打扰她,他知道,这是她心灵难得的清静,这般安静了有一会,突然,罂粟喊起了他“秦艽,你快看”
  秦艽跟随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无非是一群鱼儿找到了一个虫子,正在分食罢了,每人手中皆分到了一份食物,可是,有一只鱼儿却将它的食物分给了一旁姗姗来迟的一只鱼儿,秦艽面露疑色,只见罂粟紧紧盯着那些鱼儿,自语呢喃道“给了旁人,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女子生的比村子里的其他人都要美上几分,她的容颜给了别人”
  她声音虽是极低,秦艽却也听清楚了“若是这般,那女子为何不说出来呢”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容颜给了别人,以前村子里的人相貌都老去了,便没有人在意,如今,才有了分别”罂粟的语气明显坚定了许多,像是心中已经确定了一般。
  “你已经知道了是何缘故”秦艽问道
  罂粟轻轻点了点头“我初见二夫人时,便很是惊讶,她一人在玉溪山一处偏僻的木苑呆了几十年,无人相伴,魅儿也才八岁罢了,我本以为二夫人应是忧虑成疾,就算她看得开,这么多年一个人呆在那里,也定是脾气古怪,人老色衰,听南烛所说,当年大夫人毁了他娘的容貌,可是,二夫人竟容光焕发,宛若妙龄少女般,眉眼间满是笑意,完全不像是一个深居之人,我也曾问过南烛,他只是说他找办法治好了二夫人的面容,如今看来,那女子的容颜是给了二夫人”罂粟说罢不禁深深叹了叹气,南烛终究没有对她和盘托出,小王庄的事也并没有看上去那般简单。
  秦艽不知如何言语,他也见过二夫人,也惊讶过,如今听到罂粟这般说,也是明白了,他们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人终究是会变的,二夫人曾经定是一位慈悲为怀的女人,经历了那么多变故,被人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一个女子的容颜,一个女子的爱情,如今的二夫人心中又怎会有慈悲呢?
  那小王庄之人人人都是那般年迈的模样,他们珍惜着最后的生命,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去努力的生活,谁都没有嫌弃过谁,而如今有些人恢复了曾经的模样,有了这般的对比,人便有了欲望,有了不满,有了怀疑,那女子的是在害怕,害怕那些曾经样貌不如她的人,害怕那已经恢复年轻模样的丈夫……
  “秦艽,我们现在便回去”
  罂粟站起身,对秦艽说道
  秦艽站在那里,并没有迈动脚步,罂粟疑惑的看向他,他目光并不看她,只是道“必须要回去吗”
  “我不能看着南烛继续错下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罂粟,你不明白吗,你比谁都了解他,他的野心不是你能改变的”
  罂粟听到秦艽这般说,不禁声音大了许多
  “人性本善,南烛他虽有野心,可是,他不是坏人”
  秦艽知道她越是气恼,证明他说的话正说中了她内心的想法,便不愿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说道“我只是不愿意看你骗自己罢了”
  罂粟没有言语,径直走向在路边吃草的马儿身边,她自是知道,秦艽说的没错,她虽是愿意相信他,可是心中始终对他做的事不能真正释怀,这次去小王庄,这么多的疑点,他竟想要杀了水灵子,他拿别人的容貌换取二夫人的容颜,更重要的是蒲牢的出现,让她觉得看不透他,他就像黑夜中的影子,让你虽触摸不到,却依然在干扰你,减损术是一套可以速成的邪功,无论书中还是江湖人口中都无人炼制过,那蒲牢很可能是南烛与无涯洞主故意放出到小王庄,然后南烛教会那里的人减损术,是为了想知道减损术究竟是什么样的,而他同时也为了二夫人的容颜,他们这般设下圈套,让小王庄的人以为是帮助了他们,而他们之所以选中小王庄,乃是因为那湖中的灵气。
  她看了看秦艽,轻轻一跃,跳至马上,秦艽跟在她身后,向宛平奔去。
  到达宛平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罂粟刚走进门,便看到南烛正坐在院中,像是知道她此刻回来在那里等待一般。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站起身来,满是笑意“回来了”
  罂粟看着他的目光,他的眼中有飘忽不定的迟疑,或许他以为她不会回来了,或许他很矛盾,相信她会回来的,此刻他的眼中闪烁着惊喜。
  罂粟轻笑点头“回来了”
  “喝点茶”南烛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
  罂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着他,笑笑的道“我当真是渴的厉害”
  南烛拿起茶壶便又到了杯水,递给她,罂粟拿起茶杯,坐在了那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她看向南烛“此次去小王庄,已经将他们练习的邪功都破除了,只是也遇到了些问题”
  南烛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有一女子无法恢复年轻时的容貌”
  罂粟听到南烛这般说,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南烛竟这般大方的说出了她心中疑惑之事,她点了点头“你知道?”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听他说
  “罂粟,我本想跟你说,只是有些犹豫,那日你们走的急,我想与你说时,你们已经走了”
  南烛极是认真的说道,罂粟便又说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烛叹了叹气“罂粟,你知道的,我娘曾被毁了容颜,我虽然将她带离了玉溪山,可是她却整日活在面纱之下,始终不开心,身为人子,这么多年,我从未进过孝心,那日,我见那里的人练了减损术之后容颜渐失,便想到,容颜对于他们来说已无用处,我便找了一女子,将其年轻的容颜给了我娘,所以我娘才会有现在这般年轻的容貌,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在恢复容颜,罂粟,这件事已成定局,我对不起他们,只是这容颜也无法再换回了”
  罂粟听到南烛这般说,不禁疑惑自己,怎会那般想南烛呢,可是,还是有很多事情她始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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