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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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九云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他不知师父为何将冰戟传给他,临去之前还嘱咐他定要善待横公后人,他一直想是横公对师父有恩,所以师父才会再三嘱咐,至于冰戟,虽是师父没有同他讲太多,可是,有些事,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云师弟所说之事并无虚假,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当时师父很是生气,也很是心寒,后来,你也知道,云师弟同那丁木莲也是因为芙蓉游而纠缠了一世,师父将一切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他的两位爱徒皆因这门奇功而误了终生,师父一气之下,便将芙蓉游的功法书籍全部毁掉了,从此以后,世间练有芙蓉游功法的便只有师父与我们三师兄弟了,他们二人皆已被芙蓉游所累,师父便与我说,切不可将芙蓉游再传给任何人,后来,我便耗费多年,将芙蓉游分为两大神功,便也就是如今的九凤游与双龙魄,你所说的那位大弟子也便就是我的师兄朱三雷。”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罂粟急切的问道。
  “师父最疼爱的便是师兄,师父为了救他,废除了他身上全部的芙蓉游功法,也更是耗费了自己的功力,才将他救回。”
  罂粟恍然大悟,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云前辈所说的他的师兄已经被一女子杀了,而去赤焰海时,她可以确定朱三雷便是他的师兄,为何他还好好的活着,原来,是他的师父救了他,可是,关于冰戟的事,关于朱三雷所做让人不齿的事究竟是什么呢?
  朱九云曾经也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让师父那般大怒,将冰戟从师兄手中取来交给了他,前些年他依然不明白,后来,他遇到罂粟之后,师父临走前的那句定要善待横公后人,一直在耳边响起,他才有所悟,师父之所以临走时还在说这句话,定是与师兄所做不齿之事有关,而那件所不齿的事定也与冰戟有关,只是,口说无凭,他也不能与罂粟说些什么。
  “原来是这般。”罂粟轻轻说道,已不再去问些什么。
  一旁的南烛自是看出了罂粟说起朱三雷时的恨意,掌门并没有去过问他们之间的恩怨,便已是表明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谁也阻止不了,自己的事终究只有自己能够解决,而他,也相信罂粟定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她早已不是当时初去玉溪山的那个姑娘了。
  “孩子,无愧于心。”朱九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道。
  罂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想,她终会明白的。
  朱九云看向南烛“咱们走吧,天黑之前赶到玉溪山。”
  罂粟看向他们,眼中多了些不舍,朱九云看了看她“孩子,回去吧。”
  南烛冲她笑了笑,依然如那年她初去玉溪山时他冲她邪媚的笑。
  他转身同朱九云一同离开,罂粟站在身后,目光一动不动看着他们,她的脚步像是定在了那里一般,动弹不得,许久,他们已走出很远,她在他们身后大声喊道“前辈,你会如何对南烛?”
  罂粟看到朱九云的脚步停了停,便又继续向前走去,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罂粟站在那里,她知道的,南烛他后悔了,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悲伤,那是以前的南烛从来没有过的,他就算再冰冷无情,可是,他待风玉怎会无情,他杀了他自己的父亲,他又怎会逃得过心灵的拷问,川羌是他的亲妹妹,她相信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是,她不会去问,她知道,南烛也不会同她讲……
  而此刻远处的南烛嘴角依然是一抹笑意,或许曾在她的心中,真的有过他的身影,只不过那身影不够深刻,而自己便一点一点的擦除掉了,他身边所有的他在乎的人都离开了,都是因为他而离开的,无论是叶青,还是风玉,或是林易烟,不管他待他们如何,他们终是真心待他的,而他却将自己仅有的一点真心给了一个满是仇恨的灵魂,他之所以愿意回到玉溪山,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死在那山山上,那里有娘,有爹,有妹妹,有林师妹……他这一生,本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可是,人终究抗衡不过自己的欲望,他的一切终是毁在了自己手中。
  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川羌,只是那日他去杀叶青为娘报仇时,与叶青打斗之时,中了叶青的毒针,他听娘说,叶青善用暗器,他本是一直小心谨慎的防着,却不成想还是中了她的毒针,他怕毒针会发作,便使尽了功力,叶青才死在了他的剑下,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川羌竟然跑来了,他看到川羌时,身子觉得很是燥热,像是有一团火在胸口燃烧一般,他失去了理智,面前川羌的身影在他眼中竟是罂粟的模样,他虽知道那是川羌,可却无法控制自己……
  说到底,终是叶青害了自己的女儿,她善用暗器,用在南烛身上的暗器乃是催情针,所中催情针之人半柱香的时间便会发作,她自是没有想到她的女儿会来到这里,直到她死在南烛剑下的时候还在想着就算她死了,南烛也定是要身败名裂了,因为她所制作的催情针若是没有女子让他发泄,他便会燥热而亡,那么他定会迫害玉溪山的女弟子,这般,他便也身败名裂了。
  罂粟站在那里,许久,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她一时反应过来,可是,才刚过午后,天不可能黑了,她抬头去看天空的一瞬间,一滴水滴滴在了她的额头上,凉凉的,她轻声道“原来是变天了,下雨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已经没有人了,便挪动了脚步,向顺天府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雨便下的大了起来,罂粟正要找一处可以躲雨的地方,便看到了远处有一撑伞的男子向他她走来,远远的她便看到了那人冲她笑“罂粟,快来”
  她听到那人喊她,才急忙跑了过去,刚才的烦闷心情瞬间便消失了“哥哥,你怎来了?”
  若宇笑道“我看天色变了,便知今日定要下雨了,知道你在这里,我便急忙赶来了。”
  罂粟跨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肩膀之上“哥哥,有你在真好。”
  “哥哥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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