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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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
  躲,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秦叶心怡换好了衣服,在房间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后,终于拉开了房门。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她就看到了方方进宴会厅的秦琛,自然而然看到了倒在儿子怀中的十七。
  她是认得十七的。
  小兽也是十七救活的。
  之于十七,秦叶心怡相当的有好感。
  但紧接着,秦叶心怡的眼睛一黯。
  儿子身边除了十七外,没看见不悔、如晦,也没有看见连翘、小兽。
  秦叶心怡想着也许一路劳顿,小家伙们要休息,秦琛心疼他们,所以没有带他们来。
  眼见儿子果断的扶着十七在就近的座位上坐下,秦叶心怡抚了抚额头,咬了咬牙,又重新迈步回了房间。
  现在的生活之于秦叶心怡而言,已不再只是骑虎难下这么简单了,而是乱成了一锅粥。
  所以,暂时还是不要下去吧。
  楼下,宴客大厅。
  叶心轩见外甥到了,急忙迎了上来,关切的问:“琛儿,这位是……”
  “十七。”
  “原来是十七小姐。你的脚……”
  “崴了。”十七一边揉着脚一边说。
  叶心轩说:“我让医生来给十七小姐看一看?”
  “麻烦舅舅了。”
  叶心轩急忙吩咐旁边的佣人去叫医生,他则拉着秦琛的胳膊,说:“总统阁下来了,去见见。”
  十七都看到顾清果了,秦琛自然也看到了顾南山。他笑了,说:“好。”
  眼见秦琛要走,十七不满了,说:“琛啊,我呢?你不管我了?”
  这声温柔、撒娇的‘琛’差点站秦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子都止不住的抖了一抖。再看十七,碧绿的眸中幽怨满满,微嘟的红唇非常明显的显示着她的委屈。
  “来吧,我扶你过去。”秦琛伸手扶起十七。
  十七的脚一踮一踮的,说:“琛啊,你该不会让我就这么崴过去吧?”
  她穿着晚礼服,就这么崴过去或者一只脚蹦过去太不妥。秦琛不着痕迹的瞟了眼不远处的顾氏父女后,果断的将十七一把抱起。
  嚯,这姿势,潇洒帅气。
  惊得一众女宾有捂住了胸口的,也有捂住了嘴的。
  大厅安静了。
  这……
  要说这对俊男靓女没什么,谁信?
  琛少终于破了为连大小姐守一生一世的纪录,找了第二春。
  那第三春还会远吗?
  顾清果小脸黑成一片,她清楚的记得秦琛有多讨厌女人的接触,但凡有女人‘不小心’碰触到他,他必会将那天穿着的衣物毫不犹豫的扔掉,因为他嫌那些碰触他的女人脏。可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就抱起了另外的女人?!
  顾南山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秦琛无视周遭震惊的眼光,将十七抱到首席,先礼貌的对顾南山低头行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十七坐下。
  叶心轩干咳两声化解尴尬,轻声说:“总统阁下,他就是我的外甥秦琛。”
  顾南山脸上未有什么神情,只说:“久闻大名,后生可畏。”
  秦琛这才看向顾南山,说:“总统阁下,冒昧了,我女伴的脚受了伤……”
  “无防。坐。”
  “谢总统阁下。”秦琛礼貌的入座。
  顾南山看向十七,问:“小姐是……”
  “啊,你是这个国家的总统啊。你好你好,总统阁下,叫我十七就好。”
  “原来是十七小姐。”
  顾清果的美目定定的看着熟悉的人,较之数月前,较之那个孱弱的秦琛,男人现在再度清隽如旧,又是那世上无双的翩翩佳公子,因了他,她的眼中再无其它。
  “十七小姐不是我们y国人!”
  “回总统阁下,我是瑞士人。”
  “瑞士,那可是个好地方……”
  十七和顾南山倒也一见如故,话题颇多。叶心轩见刚才的尴尬不再,且一众人说得热闹,他急忙走向舞台。时间差不多了,该宣布宴会开始了。
  叶老爷子、叶老夫人都陪坐在顾南山这一席,秦琛和他们礼貌的打着招呼,寒暄着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
  好半天,瞅着一个机会,宁秦勤说:“琛儿。”
  “姑姑。”
  “和清果打声招呼啊。”
  “清果是谁?”
  整桌的人脸色一僵,以顾清果尤甚。
  不认识?
  怎么可能?
  他装的吧?
  她还以为他们有了孩子,孩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对她好歹应该不同以往。
  但……
  顾清果心中似插了把匕首般的难受。
  宁秦勤眼角一抽,眼光看向顾清果,示意说:“就是……顾清果啊。”
  秦琛顺着宁秦勤的眼光看向顾清果,微讶后,说:“不好意思,顾小姐你蒙着面纱,暂时没认出来。好久不见,你好!”
  顾小姐?
  装不认识也就算了,他居然喊她顾小姐?
  最亲密的时候,他喊她明明喊的‘小果’。
  难道,男人果然薄情?
  不!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爱上她,只要爱上了,必不会薄情。
  男人当初那么厌恶她,可后来呢,不也接受了她并和她有了亲密接触?
  更何况,现在肚子中还有一个爱的结晶!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这段时日顾清果特别的感性,时不时就会激动流泪。就像此时,她亦是泪眼朦胧的看着秦琛。声音带了些颤音,说:“学长,你好!”
  舞台上,叶心轩正在致词。很快,他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切显得特别的详和。
  叶美琪、叶美玟不敢入席,只站在叶老爷子、叶老夫人身后帮忙布菜。顾南山语气亲和,礼节性的赞了她们姐妹几句,叶老夫人喜上眉梢,说:“谢谢总统阁下的夸赞。”
  顾南山只是一笑,不再说话。
  倒是宁秦勤说:“心怡怎么还没有下来?我去看看。”
  “姑姑,您坐。还是我去。”说着话,秦琛站起来,又微弯身低头在十七耳边说了番什么,十七连连点头,秦琛这才礼貌的看着众人一笑,告辞上了楼。
  虽然只说是女伴,但,看着秦琛和十七那么亲近的举动,顾清果桌底下的拳头再度攥紧,尽力稳住声音问:“你叫十七?”
  “嗯哼!”
  “你和学长……”
  正好给十七看脚的医生来了,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楼上,秦琛推开更衣室的门,就见秦叶心怡正呆呆的坐在穿衣镜前。
  “妈。”
  “琛儿!”
  不过大半年时间,母亲的头发全白了,秦琛看着颇是心酸,说:“妈,你怎么不下去啊?外公、外婆、姑姑、舅舅他们都等着你呢。”
  秦叶心怡上前抓起儿子的手,柔声问:“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又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妈别担心,儿子全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非常想问顾清果的孩子是谁的?但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了?秦愿说儿子大了,不必要事事请示,而他们也不必要事事干预。
  念及此,她问:“小兽呢?还有不悔呢?是不是长途飞行后他们都累了回府休息去了?那等会我们早些回去。”
  说起小兽、不悔,秦叶心怡眉目柔和,脸上也有了些许的色彩,特别是之于素昧谋面的小兽,她恨不能现在就能看到那个小乖孙,然后抱在怀中好好的疼上一疼。
  秦琛说:“妈,小兽、不悔他们都没有回。”
  秦叶心怡脸露诧异,“为什么?电话中不是说过,把小兽带回来让我瞅瞅?”
  “小兽还小,不适合长途飞行。上次去法国还拉肚子来着。”
  小乖孙因为长途飞行生病了?秦叶心怡心疼了,说:“哦,那算了算了,有时间我去法国看他。那不悔为什么也没回?”
  说起来,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不悔了,怪想念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的。
  “不悔好不容易有个小长假,暂时没玩够,所以也不愿意回来。”
  闻言,秦叶心怡失望的‘哦’了一声。算算时间,等小丫头回来,她又得去帝京照顾顾清城了,和小丫头又要错过了……
  “妈,下去吧。”
  “琛儿!”
  “嗯?”
  “算……算了,下去吧。”
  秦琛扶着秦叶心怡走到楼下的时候,给十七检查脚伤的医生正好走了,说是没事,只帖了剂膏药在脚上。顾清果正再度问起了十七和秦琛的关系。十七正在说:“你对我和琛的关系非常感兴趣?”
  琛?!
  叫得可真亲热。
  顾清果心中燃起妒忌之火,同时又有了点忐忑不安,说:“不,不是!”
  “哦”了一声,十七说:“既然不感兴趣,我就没必要回答了。”
  顾清果一滞。
  刚好,秦琛到了,十七急忙拍着自己身边的座椅,说:“琛,坐这里。快。”接着,她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螃蟹,说:“你坐这里,正好帮我剥那个,我想吃了。”
  顾清果闻言,脸黑了。在她的记忆中,秦琛那双漂亮的手似乎只为连翘服务过……
  “十七啊,我帮你昂。”秦叶心怡说话间坐在了十七身边。
  秦琛只好坐到了秦叶心怡的身边。
  见秦叶心怡笑得那么柔和的看着她,十七‘啊’了一声,“秦夫人,你还记得我?”
  “当然了,我还要感谢你。”
  秦琛截了话,说:“妈,其他的事回去再说,今天是给舅舅庆功的。”
  儿子回国后的第二天以强腕手段将小兽所有的新闻压下来,秦叶心怡想着儿子应该是不想在公众场合提及小兽的事。于是,她转了话题,说:“刚才听琛儿说了,原来是你治好三老爷的顽症的。”
  “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不提一提。”十七说。
  “哪里啊,我们三老爷这顽症请了多少大夫都没瞧好,只说是上了年纪的人多少都有一点的。只到你来妙手回春……”
  看秦叶心怡、十七说得热闹,顾清果有些怔忡,原来她们是认识的。
  帝京的时候,她虽然非常好奇那个可以住在钟粹楼的金发碧眼的女人是谁,但她又不好意思问秦叶心怡,她怕在秦叶心怡面前留下一个喜好打听人家私隐的不好映像。
  但看现在的情景,十七和秦叶心怡的关系似乎不错!而且,秦叶心怡一边说着话还真的一边在帮着十七剥着螃蟹。
  顾清果的心又有些不舒服了,怎么看秦叶心怡和十七都有一种婆媳相见甚欢的感觉。
  其实,顾清果哪里知道秦叶心怡对十七这么的讨好完全是看在十七救活了小兽的份上。
  秦叶心怡将剥好的螃蟹肉、蟹黄都调好递到了十七面前。
  十七说了声‘谢谢’后接过,用小勺子舀了勺往口中送。才送到口中,她就‘呕’了一声,急急抓起桌上的餐巾捂着嘴。
  秦琛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扶住十七。他熟悉这里的环境,直接带着十七往洗手间方向走。
  满桌的人见此情景,神色各异。
  顾清果脸上苍白一片,身子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这明明是孕吐!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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