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帝(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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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甄家闺女已年近及笄,到了结亲的年纪。故此微臣斗胆请皇上为家弟赐婚,成就美满姻缘,皇上功德无量。”
  皇上乍一听到“平源世子”四个词,脸色微僵,转而扯出微微笑容。
  “原来当年的小世子已经二十又六了,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
  平侯爷眼睛轻动,俯下继续道:“家弟为人木讷,不善交流,常常躲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让微臣好生无奈。不过微臣作为长兄,俗话说长兄如父,不得不为他的亲事烦忧。”
  皇上眉头微蹙,抚须叹气。
  “犹记得当年小世子只有四五岁年纪,才学惊艳,堪比绝才。可惜当年一场大病,夺取了他的天赋才学,可怜变成了这般模样。朕也失去了一个雄才栋梁,心痛不已。”
  二十多年前,京城突然天降祥瑞,紫云遍天,神鸟翻飞。
  刚刚登基不久的他接到禀报,连忙带着众臣登上高台,感恩上苍福泽,祈祷风平雨顺,五谷丰登。
  不料,神鸟只在皇宫上盘旋几圈,随后一并往平侯爷府飞去,久久聚在侯爷府上不离去。
  后来紫云漫天中,一道亮泽的金光闪烁——
  “平侯爷老来得子,生了一个小世子!”
  当时他暗自吃惊,心想此子将来必定不凡。
  几日后,京城里传言纷纷,说天降祥瑞,神鸟挑主,平侯爷府的小世子将来必定是天命所归。
  他听罢,心里又惊又怕又烦躁。
  幸好不日后,流言蜚语平息了,不再有人敢胡说八道。
  小世子容貌极佳,眉眼灵动,尚在襁褓中便极少啼哭,还能听得懂大人的话。
  后来,他三岁便能字,五岁便能诗,聪颖过人,才学惊艳,被誉为“神童”。
  尽管当年的流言早已消亡,不过他的心中一直有疙瘩在。
  谁知过不多久,平侯爷府传出消息——小世子体弱多病,高热不退,性命垂危。
  数日后,小世子被送往南方深山的灵云寺救治。
  尽管捡回了性命,小世子却恢复不了清明,宛如痴儿。
  平侯爷伤心欲绝,将他留在灵云寺养身子,请僧人日夜为他祈福,不过效果不佳。
  直到十来年前,老侯爷病危,小世子才被接了回来。
  当年他亲临侯爷府看望老侯爷,见那小世子容貌仍是俊逸不凡,却木讷极了,几乎不懂开口,就连最基本的礼仪,也得一旁的兄长手把手教。
  听说他终日躲在自己的房里,不见人,不爱说话,也不爱仆从服侍,犹如木头人。
  他随口嘱咐商皓多加照顾,便将其抛诸脑后。
  若不是刚才商皓提起,他差点儿都忘了这个“平源世子”的存在。
  平侯爷无奈叹气,恭敬拜下。
  “是子川无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实在可悲可叹!如今他早已成年,好些事却无法自理,能有一个贤惠女子照料之,微臣这个长兄也才放心些,求皇上成全。”
  除了家里的人,还有几个至交好友外,别无他人知晓真实的平源世子究竟如何。
  尤其在皇上的面前,他遣词用句都十分谨慎。
  皇上甚为怜悯,同意下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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