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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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外,两个男人正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路过的护士偷偷地瞄了一眼男人的相貌,不由得心跳加速,脸露潮红。
  这两个男人好帅呀!谁能想象的到温宗政和蔚卓俊这两个大帅哥会同时出现在医院里呀!当时爸爸妈妈硬逼着自己挡了护士真是太明智啦!
  温宗政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框眼镜,透过泛着寒光的镜片,冷冷地看了蔚卓俊一眼:“你为什么把子辉的事情告诉晓冉?”
  “我为什么不可以告诉?”蔚卓俊冷哼了一声,将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带着一抹讽刺地讥笑,直视着温宗政,“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温宗政看着蔚卓俊,交叉在一起的双手微微用力,指节微微泛着青白:“她知道了,现在变成了这种样子,你看着就舒服吗?”
  自从莫晓冉得知莫子辉失踪的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机械地吃饭,机械地看书,机械地交谈。但大多数时间,她总是一个人望着窗外,静静地发呆。就连警察带来了案情的进展时,她也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礼貌的接待,客气地聊天,仿佛就像对待例行公事一般。
  蔚卓俊当然知道莫晓冉心中的不安与恐惧,但是在此刻,他更不能戳穿莫晓冉费尽所有力气伪装出来的这张面具。即便是假的也好,即便是隐藏也好,至少莫晓冉此刻是坚强的,她可以靠着自己撑到莫子辉有消息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蔚卓俊的身体动了动。他从身旁的口袋里拿出了食盒,站起身来,拉开了房门。
  木质的房门又轻轻地被合了起来,温宗政盯着那房门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转身离开。
  温宗政给莫彩芯打了很多次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他自然担心莫晓冉,可此刻,他心中却不断地浮现出那个高傲任性的小女孩的面容,那个曾经笑意盈盈,黏在他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的小女孩,那个会高声叫他“宗政哥哥”的小女孩……
  莫羽杰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妻子和莫晓冉,眼底闪过了一丝痛楚。
  “身体怎么样啦?有恢复的好些吗?”姚娜一边帮莫晓冉削着苹果,一边关心地问道。
  “我好多了,谢谢姚老师的关心。”莫晓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地笑容,礼貌地回答道。
  自从莫晓冉住院的第一天起,姚娜和莫羽杰就每天定时定点地准时报道。也不聊什么其他的话题,每次来就是帮她削削水果,再就是问一些身体的状况。说实话,莫晓冉并不清楚姚娜和莫羽杰这样做的原因。
  说是为了莫彩芯赔罪吗?然而姚娜和莫羽杰仿佛并不知道莫晓冉住院是因为莫彩芯的原因。莫彩芯当晚给自己发了短信这件事,莫晓冉依旧守口如瓶。除了蔚卓俊,她不相信还有人能猜出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姚娜看着对自己礼貌而疏离的莫晓冉,又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心里颇为不好受。
  这孩子好像没有怎么休息好,眼眶下都是青的。精神似乎也不佳,总感觉是在担心什么似的。
  姚娜好像上前抱抱莫晓冉,这是自己的女儿啊,当初她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自己就将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稚嫩的小脸。她……甚至都没有等到女儿学会开口说话……
  姚娜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泪水就这样不听话地掉了下来。
  “姚老师?”姚娜的突然哭泣可真的吓了莫晓冉一跳,自己有做什么会惹姚老师生气的事吗?
  莫羽杰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了妻子面前,面带歉意地看着莫晓冉,道:“之前娜娜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很大,可能是因为看到你就想到了自己吧,你别介意。”
  “这样啊……”莫晓冉微微地呼出了一口气,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的。”
  她忽然伸手覆盖住了姚娜的手背,那冰凉的触感让姚娜猛然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莫晓冉。
  “姚老师。”女孩子笑容灿烂,就像梨花一般沁人心脾,“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伤心了。”
  “……”姚娜猛然睁大了眼睛,过去的怎么能过的去?她很想对着莫晓冉大声地喊出来,孩子!我是你的妈妈!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呀!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莫羽杰冲着莫晓冉点了点头,又冲着提着保温饭盒走进来的蔚卓俊点了点头,将情绪失控的妻子扶了起来,走出了病房。
  “姚娜老师怎么了?”蔚卓俊将饭盒放在一边,帮莫晓冉微微调整了一下枕头。
  “莫老师说是感同身受。”莫晓冉轻柔地笑了笑,回答道。
  “是吗……”蔚卓俊说着,在莫晓冉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顺便看了一眼莫晓冉手中的手机,“又在玩手机。医生不是说你最近休息的不好,最好不要再看这些东西了吗?”
  莫晓冉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紧,片刻便防松下来,有些调皮地看着蔚卓俊:“卓俊,我们可是现代人,对于现代人来说,手机可就是相当于生命呀!如果让你生命,你能愿意吗?”
  “你呀!”蔚卓俊失笑地摇了摇头,“你总是有很多歪理!”
  “才不是歪理。”莫晓冉挑了挑眉,看着蔚卓俊,“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早着呢!”蔚卓俊说着,从保温饭盒里盛了一大碗粥出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你这还有其他的扭伤之类的,医生说在骨头完全愈合之前都必须呆在医院里!”
  “啊?”莫晓冉不敢相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那……那我可以站起来走一走吗?总躺在这床上,我浑身都发酸!”
  “我去问问医生吧。”蔚卓俊将粥端到了莫晓冉的面前,“来,趁热快点吃。”
  莫晓冉看着眼前的这碗粥,顿时便皱成了苦瓜脸:“卓俊,我还能提个请求吗?”
  “什么?”
  “我们可不可以不吃小米粥了?如果一定要是粥的话……皮蛋粥也行,南瓜粥也行呀!我想要有点味道的!”
  “……”蔚卓俊不说话,脸色沉了沉。
  “好不好嘛?!”莫晓冉撒娇道。
  “好。”
  第二天,蔚卓俊带来了一碗放了盐的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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