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那个曾经无比鲜亮，却又忽然黯
“但我和江小姐并不仅仅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本来江慕雪的解释已经彻底抚平大家的好奇心，没想到时修齐却慢悠悠补了这一句。
江慕雪脸上的假笑也僵在了脸上，她目光像利剑一眼朝时修齐射过去，这个毒舌男又想要干什么？
时修齐却嘴角挑了笑，泰然自若地看着江慕雪。
时修齐这句模棱两可的话重新将另外几个人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又看着江慕雪神色异常，更是断定两人之间绝对有八卦。
简琪是双方都熟悉的人，干脆直接拿时修齐打趣了起来：“时医生，你不会是对我们小雪有意思呢吧！”
——“我和他不熟。”
——“是的。”
江慕雪和时修齐异口同声。
简琪见两个人这个反应，更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但是尴尬的是她今天把郑岐也叫过来了，虽然江慕雪之前突然在朋友圈说已经恢复单身，但因为江慕雪苦恋郑岐四年是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江慕雪喜欢郑岐这件事，真的可以说要低到尘埃里了，那时候只要郑岐出现的地方，必定会有江慕雪的身影。但那时候郑岐是a大的风云学长，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
江慕雪就那样默默看着郑岐，看着他交女朋友，又单身，又交女朋友，又单身。
如果不是后来她和段文竹怂恿江慕雪去表白，可能郑岐都不知道有她这号人。
所以简琪始终为江慕雪和郑岐分手而感到惋惜，因为江慕雪在喜欢郑岐这件事上真的付出好多努力，而且她觉得情侣之间分分合合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就像她和林辰禹这几年也是分合数次才修成了正果，所以当时她叫郑岐过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两个人缓和一下关系。
但是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她故意安排了两个人分开坐，不近也不远。
本来想到时候找个机会让两个人见上面，可是时修齐和江慕雪认识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她刚刚问时修齐是不是对江慕雪有意思真的是开玩笑的态度，但没想到时修齐会直接承认。
简琪朝郑岐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他座位上没人了，才刚要松一口气。
却听到一旁传来郑岐的声音：“江慕雪，才几天不见，又换新的了？”
江慕雪听到声音转头看去，便看到了郑岐。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不远处，眼神阴鸷的看着她和时修齐，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袁小蕊本来被江慕雪打了一耳光之后就强压着怒气，正愁没机会发泄，现在一看郑岐忽然出现，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跑到他身边将人拉了过来。
“郑师兄，好久不见，正巧我们寝室的人都在，一起过来打个招呼。”
袁小蕊边说着边将郑岐硬挤到了江慕雪身边。
刚才郑岐说的那句话，明明白白就是在讥讽江慕雪，她倒要看看这下江慕雪怎么应对。
原本光是听到“郑岐”这两字都会揪心的江慕雪，却反而在真正的看到本尊的时候意外平静。
原来她一直都是高估了自己的记忆力，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她甚至连他的声音也辨认不出来。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时修齐，朝简琪开口道：“简琪，我今天腿脚不太方便，喝完这杯我就先走了。”
江慕需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准备放了杯子就走人。
结果时修齐也放了杯子：“我送你。”
江慕雪皱起眉头刚想说拒绝，一旁的郑岐却抢先开了口：“这位先生我看着面生得很，这不是和你上次那个未婚夫不是同一个人吧？”
郑岐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这前男友，追求者，现在竟然还有个未婚夫？！
袁小蕊一脸看好戏的看着江慕雪，这才是像江慕雪做得出来的事情，今天这个婚礼，如果能戳穿这个虚伪的女人，那可真是普天同庆，顺便还能平一下刚才卫生间里那一巴掌的气。
“你又是谁？”时修齐也听出来郑岐的故意挑衅，干脆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我是谁？”郑岐轻蔑一笑，转向江慕雪：“江慕雪，你要不要和他解释一下？毕竟你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在我身上，你应该最清楚我是谁吧？”
江慕雪原本还算平静内心终于因为郑岐这番话而起了波浪，她拿着杯子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不后悔离开锦城，不后悔来到云城，更不后悔留在云城，但是唯一让她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郑岐而付出的那几年，那几年她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爱上了一个自己幻想中的人，而她更是愚蠢的把这个幻想安在了郑岐的头上。
袁小蕊看准了机会，直接上去加了一把火：“哎呀，你们打什么哑谜啊，大方点介绍好了，时医生，这是我们的师兄郑岐，他以前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我们小雪暗恋四年才追到手的呢，不过前段时间刚分手了，但是是和平分手，所大家现在还都是朋友，时医生，你不会介意吧？”
江慕雪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袁小蕊，你不说话是不是会死？”
袁小蕊装作一脸无辜的看着江慕雪，刚想叫冤却被时修齐打断。
“我介意。”
袁小蕊一听时修齐这么说直接笑了，而简琪和林辰禹脸色都有了几分尴尬，简琪此时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次，把郑岐叫过来就算了，怎么把袁小蕊这个爱挑事的女人也给叫过来了！
袁小蕊在寝室是和江慕雪最不对付的，这下被她逮着机会，肯定要给她恶整一番才会罢休。
简琪欲哭无泪了，她要的完美婚礼可能就因此而泡汤了！
“虽然我和江小姐认识是因为她伤了脚，但是我想下次我得带她去眼科也检查一下，不然的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师兄？”
时修齐这话得就很有意思了，表面说是江慕雪眼瞎，实际是在贬郑岐。
江慕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看了时修齐一眼，她就知道凭着时修齐毒舌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于下风。
郑岐原来脸上还有得意，听完时修齐的话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时修齐睥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江慕雪：“江小姐，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是你提出的分手，因为我现在待在这里没超过十分钟就已经难以忍受了，你还能和他相处那么久，江小姐的忍功也是超乎常人。”
江慕雪挑眉看着时修齐，难得和颜悦色一回：“所以我现在要出去透透气，时医生要不要一起？”
说完也没等时修齐回答，直接转了身往宴会厅的门口走去。
段文竹见江慕雪离开，也连忙放了手中的杯子：“我送小雪回去。”
时修齐看了郑岐一眼，嘴角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随后也抬步跟了上去。
三人才往前走了不到十米，却忽然听到郑岐在身后大吼道：“时医生，江慕雪和我在一起的同时还勾搭了别的男人，这件事你确定不需要了解一下？”
江慕雪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但随后身后又响起了袁小蕊的声音：“对啊，时医生，江慕雪在大学的时候被不同的男人包养过，我们寝室都是知道的，你要是不好好了解一下，搞不好哪一天这头上就顶了绿帽子呢。
袁小蕊本来和江慕雪就隔着有些距离，她的声音还尤其的大，基本在座宾客有一半都听到了她说的内容。
一时间几十双目光都朝江慕雪这边投了过来，毕竟被不同男人包养这种话随便在什么场合说出来都是劲爆的话题，
郑岐一脸震惊看着袁小蕊：“师妹，你说她在学校就被不同的男人包养了？”
袁小蕊一脸可怜看着郑岐：“师兄啊，你也别怪我我们没跟你说，毕竟都是同一个寝室的，人家想要从良，我们总也不好不给人家机会。”
郑岐气的脸都绿了，亏他还为自己和刘欣妍的事情愧疚了一个阵子，觉得自己对不起江慕雪在先，没想到江慕雪竟然还有这么龌龊的黑历史，而且自己竟然还真的相信了她的深情。
“江慕雪，你就是个无耻的女人！”郑岐咬着牙狠狠的骂道，如果不是离得远，他可能都要忍不住直接给江慕雪一巴掌。
江慕雪静静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那些刺耳的话和宾客眼神犹如利刃一般，一刀刀剐着她的心上。
但是她竟然一定也没感觉痛。
时修齐见她脸色寒凉，说了一句：“江慕雪，我带你走。”
“等一下。”
江慕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得意的袁小蕊和气急败坏的郑岐，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让她忍不住一阵反胃。
江慕雪目光微动，语气冷到可怕：“文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小雪，你要我做什么？”
江慕雪眨了一下眼睛，轻轻靠到段文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段文竹一脸奇异的看着她：“你确定？”
“先帮我和简琪说一声对不起。”
段文竹看着江慕雪淡淡的表情，嘴角终于挑了笑，要知道她早就想要这样干了。
她想幸亏因为今天来的匆忙，所以也没穿多正式，刚好方便一会儿下手了。
段文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简琪面前把她拉到一旁：“简琪，对不起，今天没法让你的婚礼完美了。”
简琪一脸苦笑，刚想说话，段文竹却已经转了身走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把剩余的红酒和汤汁全部都倒入最大的那个盛汤盆子里。
然后再端着盆子走到袁小蕊和郑岐面前。
袁小蕊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段文竹，你这是干嘛。”
段文竹脸上扬起一抹笑，朝她身边的水思文道：“思文，让开点。”
水思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连忙散开了几步。
袁小蕊见水思文散开了，也下意识朝自己身边的郑岐退了几步：“段文竹，你……”
袁小蕊话还没说完，段文竹忽然将手中的那盆各种残渣混成的汤汁朝她和郑岐系数泼了过去。
“啊——”
袁小蕊一边大叫一边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段文竹的手快准狠，所有的汤汁混合液都直接浇到了她和郑岐的脸上和衣服上！
因为段文竹泼的时候还有些汁液还飞溅到了旁边的桌上，原本坐着看戏宾客见着架势，也纷纷起了身离开了婚礼会场。
婚礼会场的这一角，现在彻底乱了。
袁小蕊和郑岐此时已经不能只用“狼狈”来形容了，两人衣服上甚至头上都粘上了不明的食物残渣和汁水，显得无比恶心。
段文竹放下盆子：“小雪觉得今天你们两位穿这身衣服实在和你们真实的气质不搭，所以想给你们改造一下，不过她今天腿伤了，所以就有我代劳了，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手生，所以下手重了些，两位别介意。”
袁小蕊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被这么羞辱过，彻底气疯了：“段文竹，我和你没完！”
段文竹就站在原地抱着双臂看着她，一副等着她打上来的样子。
袁小蕊看着段文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索性拿起隔壁桌一盘没人动过的蛋糕和一杯红酒，眼睛血红的朝江慕雪的方向冲了过去：“江慕雪，你这贱人！”
本来江慕雪雪离这边的距离就不过十米，段文竹没想到袁小蕊会直接朝江慕雪冲过去，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袁小蕊冲到江慕雪面前，手上的蛋糕也朝她的脸扔了过来。
江慕雪腿又伤着，见自己根本避无可避，索性闭上了眼睛。
但是蛋糕和红酒却没有在意料之中的砸在她脸上。
她睁开眼睛。
一瞬间有些失神，因为她看到秦风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就那样挡在她身前。
他们之间甚至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却将她完完全全的挡住。
蛋糕和红酒就那样全部泼在了他的背后。
江慕雪沉默着，一时间竟失了言语。
秦风看着江慕雪呆愣的模样，他伸手替她将遮挡在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小雪，现在可以回家了。”
他的笑容温柔，眼神温澈，江慕雪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他眼眸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那个曾经无比鲜亮却又忽然黯淡的自己。
本来江慕雪的解释已经彻底抚平大家的好奇心，没想到时修齐却慢悠悠补了这一句。
江慕雪脸上的假笑也僵在了脸上，她目光像利剑一眼朝时修齐射过去，这个毒舌男又想要干什么？
时修齐却嘴角挑了笑，泰然自若地看着江慕雪。
时修齐这句模棱两可的话重新将另外几个人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又看着江慕雪神色异常，更是断定两人之间绝对有八卦。
简琪是双方都熟悉的人，干脆直接拿时修齐打趣了起来：“时医生，你不会是对我们小雪有意思呢吧！”
——“我和他不熟。”
——“是的。”
江慕雪和时修齐异口同声。
简琪见两个人这个反应，更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但是尴尬的是她今天把郑岐也叫过来了，虽然江慕雪之前突然在朋友圈说已经恢复单身，但因为江慕雪苦恋郑岐四年是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江慕雪喜欢郑岐这件事，真的可以说要低到尘埃里了，那时候只要郑岐出现的地方，必定会有江慕雪的身影。但那时候郑岐是a大的风云学长，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
江慕雪就那样默默看着郑岐，看着他交女朋友，又单身，又交女朋友，又单身。
如果不是后来她和段文竹怂恿江慕雪去表白，可能郑岐都不知道有她这号人。
所以简琪始终为江慕雪和郑岐分手而感到惋惜，因为江慕雪在喜欢郑岐这件事上真的付出好多努力，而且她觉得情侣之间分分合合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就像她和林辰禹这几年也是分合数次才修成了正果，所以当时她叫郑岐过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两个人缓和一下关系。
但是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她故意安排了两个人分开坐，不近也不远。
本来想到时候找个机会让两个人见上面，可是时修齐和江慕雪认识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她刚刚问时修齐是不是对江慕雪有意思真的是开玩笑的态度，但没想到时修齐会直接承认。
简琪朝郑岐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他座位上没人了，才刚要松一口气。
却听到一旁传来郑岐的声音：“江慕雪，才几天不见，又换新的了？”
江慕雪听到声音转头看去，便看到了郑岐。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不远处，眼神阴鸷的看着她和时修齐，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袁小蕊本来被江慕雪打了一耳光之后就强压着怒气，正愁没机会发泄，现在一看郑岐忽然出现，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跑到他身边将人拉了过来。
“郑师兄，好久不见，正巧我们寝室的人都在，一起过来打个招呼。”
袁小蕊边说着边将郑岐硬挤到了江慕雪身边。
刚才郑岐说的那句话，明明白白就是在讥讽江慕雪，她倒要看看这下江慕雪怎么应对。
原本光是听到“郑岐”这两字都会揪心的江慕雪，却反而在真正的看到本尊的时候意外平静。
原来她一直都是高估了自己的记忆力，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她甚至连他的声音也辨认不出来。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时修齐，朝简琪开口道：“简琪，我今天腿脚不太方便，喝完这杯我就先走了。”
江慕需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准备放了杯子就走人。
结果时修齐也放了杯子：“我送你。”
江慕雪皱起眉头刚想说拒绝，一旁的郑岐却抢先开了口：“这位先生我看着面生得很，这不是和你上次那个未婚夫不是同一个人吧？”
郑岐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这前男友，追求者，现在竟然还有个未婚夫？！
袁小蕊一脸看好戏的看着江慕雪，这才是像江慕雪做得出来的事情，今天这个婚礼，如果能戳穿这个虚伪的女人，那可真是普天同庆，顺便还能平一下刚才卫生间里那一巴掌的气。
“你又是谁？”时修齐也听出来郑岐的故意挑衅，干脆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我是谁？”郑岐轻蔑一笑，转向江慕雪：“江慕雪，你要不要和他解释一下？毕竟你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在我身上，你应该最清楚我是谁吧？”
江慕雪原本还算平静内心终于因为郑岐这番话而起了波浪，她拿着杯子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不后悔离开锦城，不后悔来到云城，更不后悔留在云城，但是唯一让她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郑岐而付出的那几年，那几年她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爱上了一个自己幻想中的人，而她更是愚蠢的把这个幻想安在了郑岐的头上。
袁小蕊看准了机会，直接上去加了一把火：“哎呀，你们打什么哑谜啊，大方点介绍好了，时医生，这是我们的师兄郑岐，他以前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我们小雪暗恋四年才追到手的呢，不过前段时间刚分手了，但是是和平分手，所大家现在还都是朋友，时医生，你不会介意吧？”
江慕雪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袁小蕊，你不说话是不是会死？”
袁小蕊装作一脸无辜的看着江慕雪，刚想叫冤却被时修齐打断。
“我介意。”
袁小蕊一听时修齐这么说直接笑了，而简琪和林辰禹脸色都有了几分尴尬，简琪此时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次，把郑岐叫过来就算了，怎么把袁小蕊这个爱挑事的女人也给叫过来了！
袁小蕊在寝室是和江慕雪最不对付的，这下被她逮着机会，肯定要给她恶整一番才会罢休。
简琪欲哭无泪了，她要的完美婚礼可能就因此而泡汤了！
“虽然我和江小姐认识是因为她伤了脚，但是我想下次我得带她去眼科也检查一下，不然的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师兄？”
时修齐这话得就很有意思了，表面说是江慕雪眼瞎，实际是在贬郑岐。
江慕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看了时修齐一眼，她就知道凭着时修齐毒舌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于下风。
郑岐原来脸上还有得意，听完时修齐的话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时修齐睥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江慕雪：“江小姐，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是你提出的分手，因为我现在待在这里没超过十分钟就已经难以忍受了，你还能和他相处那么久，江小姐的忍功也是超乎常人。”
江慕雪挑眉看着时修齐，难得和颜悦色一回：“所以我现在要出去透透气，时医生要不要一起？”
说完也没等时修齐回答，直接转了身往宴会厅的门口走去。
段文竹见江慕雪离开，也连忙放了手中的杯子：“我送小雪回去。”
时修齐看了郑岐一眼，嘴角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随后也抬步跟了上去。
三人才往前走了不到十米，却忽然听到郑岐在身后大吼道：“时医生，江慕雪和我在一起的同时还勾搭了别的男人，这件事你确定不需要了解一下？”
江慕雪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但随后身后又响起了袁小蕊的声音：“对啊，时医生，江慕雪在大学的时候被不同的男人包养过，我们寝室都是知道的，你要是不好好了解一下，搞不好哪一天这头上就顶了绿帽子呢。
袁小蕊本来和江慕雪就隔着有些距离，她的声音还尤其的大，基本在座宾客有一半都听到了她说的内容。
一时间几十双目光都朝江慕雪这边投了过来，毕竟被不同男人包养这种话随便在什么场合说出来都是劲爆的话题，
郑岐一脸震惊看着袁小蕊：“师妹，你说她在学校就被不同的男人包养了？”
袁小蕊一脸可怜看着郑岐：“师兄啊，你也别怪我我们没跟你说，毕竟都是同一个寝室的，人家想要从良，我们总也不好不给人家机会。”
郑岐气的脸都绿了，亏他还为自己和刘欣妍的事情愧疚了一个阵子，觉得自己对不起江慕雪在先，没想到江慕雪竟然还有这么龌龊的黑历史，而且自己竟然还真的相信了她的深情。
“江慕雪，你就是个无耻的女人！”郑岐咬着牙狠狠的骂道，如果不是离得远，他可能都要忍不住直接给江慕雪一巴掌。
江慕雪静静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那些刺耳的话和宾客眼神犹如利刃一般，一刀刀剐着她的心上。
但是她竟然一定也没感觉痛。
时修齐见她脸色寒凉，说了一句：“江慕雪，我带你走。”
“等一下。”
江慕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得意的袁小蕊和气急败坏的郑岐，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让她忍不住一阵反胃。
江慕雪目光微动，语气冷到可怕：“文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小雪，你要我做什么？”
江慕雪眨了一下眼睛，轻轻靠到段文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段文竹一脸奇异的看着她：“你确定？”
“先帮我和简琪说一声对不起。”
段文竹看着江慕雪淡淡的表情，嘴角终于挑了笑，要知道她早就想要这样干了。
她想幸亏因为今天来的匆忙，所以也没穿多正式，刚好方便一会儿下手了。
段文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简琪面前把她拉到一旁：“简琪，对不起，今天没法让你的婚礼完美了。”
简琪一脸苦笑，刚想说话，段文竹却已经转了身走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把剩余的红酒和汤汁全部都倒入最大的那个盛汤盆子里。
然后再端着盆子走到袁小蕊和郑岐面前。
袁小蕊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段文竹，你这是干嘛。”
段文竹脸上扬起一抹笑，朝她身边的水思文道：“思文，让开点。”
水思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连忙散开了几步。
袁小蕊见水思文散开了，也下意识朝自己身边的郑岐退了几步：“段文竹，你……”
袁小蕊话还没说完，段文竹忽然将手中的那盆各种残渣混成的汤汁朝她和郑岐系数泼了过去。
“啊——”
袁小蕊一边大叫一边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段文竹的手快准狠，所有的汤汁混合液都直接浇到了她和郑岐的脸上和衣服上！
因为段文竹泼的时候还有些汁液还飞溅到了旁边的桌上，原本坐着看戏宾客见着架势，也纷纷起了身离开了婚礼会场。
婚礼会场的这一角，现在彻底乱了。
袁小蕊和郑岐此时已经不能只用“狼狈”来形容了，两人衣服上甚至头上都粘上了不明的食物残渣和汁水，显得无比恶心。
段文竹放下盆子：“小雪觉得今天你们两位穿这身衣服实在和你们真实的气质不搭，所以想给你们改造一下，不过她今天腿伤了，所以就有我代劳了，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手生，所以下手重了些，两位别介意。”
袁小蕊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被这么羞辱过，彻底气疯了：“段文竹，我和你没完！”
段文竹就站在原地抱着双臂看着她，一副等着她打上来的样子。
袁小蕊看着段文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索性拿起隔壁桌一盘没人动过的蛋糕和一杯红酒，眼睛血红的朝江慕雪的方向冲了过去：“江慕雪，你这贱人！”
本来江慕雪雪离这边的距离就不过十米，段文竹没想到袁小蕊会直接朝江慕雪冲过去，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袁小蕊冲到江慕雪面前，手上的蛋糕也朝她的脸扔了过来。
江慕雪腿又伤着，见自己根本避无可避，索性闭上了眼睛。
但是蛋糕和红酒却没有在意料之中的砸在她脸上。
她睁开眼睛。
一瞬间有些失神，因为她看到秦风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就那样挡在她身前。
他们之间甚至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却将她完完全全的挡住。
蛋糕和红酒就那样全部泼在了他的背后。
江慕雪沉默着，一时间竟失了言语。
秦风看着江慕雪呆愣的模样，他伸手替她将遮挡在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小雪，现在可以回家了。”
他的笑容温柔，眼神温澈，江慕雪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他眼眸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那个曾经无比鲜亮却又忽然黯淡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