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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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圈。”夏季皱着眉头,对她突然的失踪有些不满。
  “看到了些不痛快的东西,顺手弄掉了而已。”孙倩含义不明的说着,夏季听不懂她说的东西,心里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正常。
  没有去工作的林夕一直在外面游荡着,她没有去找任何的朋友,也没有四处去埋怨自己的不幸福和伤心,她觉得这些没有任何的必要,也觉得讲了也无济于事,就好比那句话,你天大的事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个故事。
  所以她带了些简易的行李,去了乡下奶奶家。她已经很久没有踏上那辆破旧的面包车了,车身小,远不像城市里的公交那么宽敞,环境也很差,连座位都十分的破旧,但这不影响自己对这方土地的眷恋与熟悉感。
  似乎只有回到这里,才有自己的归属感。城市的房子虽然大,但却是空心的。
  老人家一听说她要来,早早的就等在村门口候着了,林夕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奶奶等在村口了,背上包连忙跳下了车。
  “奶奶——”
  林夕笑着扑进奶奶的怀里,老人家笑弯了眉眼,深深的皱纹夹杂着岁月的痕迹,奶奶已经八十五岁了,头发花白,牙也没了,也听不太清别人在说什么了。但是奶奶身上的味道依旧没有变,上小学之前,林夕就是在这样的小村庄里生长的。
  回家的那条小路被修了起来,再也不会向以前那样沾满一鞋子的泥巴,林夕搀扶着奶奶,很快就看到了冒着炊烟的小房子。
  “爷爷也在家等着你呢,他今天特意上山给你摘了几个梨,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啦……”奶奶佝偻着身子,拉着她的手往家里走去,掩藏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说实话,自从林夕在外工作之后,就很少回来了,甚至好几年都不曾回来一次,每次听说爷爷奶奶想见见自己,她总觉得异常愧疚,可现在她刚好可以来看望看望他们。
  爷爷在家开始烧起了柴火,烟囱里的白烟不停的往上冒着,看到林夕进门了,也连忙起身,笑着说,“小夕回来啦,饿不饿啊?爷爷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爷爷,我来帮您吧。”林夕连忙放下了行李,上前去帮他们,两个手脚都不太方便的老人家为了自己到来还特意折腾了一番,林夕怎么会好意思,连忙把活都揽了下来。
  暮色降临之时,住在对面的舅母拿了些水果也过来了,许是太久未见的缘故,舅母已经认不出林夕了,要不是林夕喊她为舅母,舅母还以为家里来了客人。
  “是你啊林夕!”舅母惊讶的看着她,又开始了长辈都会的寒暄,林夕择重避轻的说着,可舅母还是说到了她的丈夫。
  “听说你嫁给了个歌星呢?我看当时的婚礼很盛大呢,怎么样?日子过得还不错吧?你老公,没少给你钱花吧?”舅母神采奕奕,全然不知林夕的黯然神伤。
  “嗯,过得很好,谢谢舅母关心。”林夕笑着回应,又说了几句舅母才回去。
  饭桌上,奶奶一直给她夹菜,生怕她吃不饱似的,这些菜都是她们一大早去镇上的市场买的,虽然比不上市里的东西,但也是她们最大的心意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种熟悉的味道了,熟悉得都要落下泪来。
  “小夕啊,奶奶知道,外面的生活固然很好,但是不要忘了初心啊,外面的生活很难,但是你一定要乐观的生活下去,这样才会快乐,知道了吗?奶奶啊,最喜欢看你的笑容了。”奶奶说着,又给她碗里加了一块茄子。
  她以前最喜欢吃的蔬菜就是茄子了,林夕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只能抬着头,用力的吸着鼻子。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但是她不想让两个杖朝之年的老人担心。
  晚饭过后,天色便彻底的黑了下来,林夕凭着记忆找到了曾经游玩过的小茅屋,以及过膝的小溪,他们都还在原处,她也没想到小时候的记忆会这么的令人深刻。
  她顺势躺在了柔软的草坪上,青草的气息迎面而来,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从来没想到过会是如此的舒畅,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离开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真是好。
  自从来了乡下之后林夕就关了手机以及一切的通讯,一方面是信号的确不好,另一方面则是想逃离一段时间,所以在这里她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周一是赶集的时间,爷爷奶奶年岁已高,林夕就代替他们去镇上赶集,早上五点钟,公鸡还没打鸣,林夕就被舅母的喊叫声给叫醒,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背上箩筐就出发了。
  林夕坐在拖拉机后面,哒哒的声音总算是让她清醒了一些,却又忍不住想笑,她记得自己曾经特别喜欢坐在这车上,全身的肉都在抖动着。
  没一会就到了镇上,所有人都踏着匆忙的步伐冲了上去,舅母熟练的辗转在各个摊贩之间,而稍微迟疑了一些的林夕就被落在了后面,等她想找舅母的身影时,发现他们已经被人潮给冲散了。
  她没办法,只好记着奶奶的叮嘱买了些东西,然后扔在了后面的箩筐里。
  “大白菜五毛钱一斤,还剩下最后一点,你都拿去了吧?”小贩把东西都装好了,递到了林夕的面前,她拿出一张崭新的钞票递了过去,小贩这才看到她的脸,不禁觉得有些眼熟,一边疑惑着,一边找钱给这个年轻的女人。
  直到她转过身,他才看到她脖子上的一颗青色的圆点,连忙叫住了她。
  “班长!”
  林夕并没有听见这声班长是在叫自己,所以提着大白菜往回走着,直到有个男人拦住了自己,好像还是刚才的那个小摊的老板,难道是自己少给了钱。
  那男人兴冲冲的看着她,又叫了声,“班长,是我啊,大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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