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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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现在见了梁子卿,他只知道这人最后会成为禁卫军统领,但具体过程如何,他都不知道。
  江闻岸与他聊了一会儿天,发现这人拥有一腔抱负,但苦于报国无门,于是江闻岸当即写了一封引介信与他。
  虽然江闻岸的身份并不是万能的,但好歹是一个媒介,至于后来如何,还看梁子卿自己的造化。
  不久便到了沈延的生辰,江闻岸本想好好为他庆祝一番,但沈延只说要先生带他到外边走走,别的什么也不要。
  二人出宫不久,不宜太过高调,江闻岸准备带着他泛舟江上,去看看山水。
  江闻岸虽然爱读书,但也不是个书呆子,从前就曾与同学好友一起划船到外边玩,对这些都还算熟练。
  江中春风拂面,沈延满眼里只有他的先生。
  他被江闻岸逼着穿上了红色的衣袍,腰间系着祥云缭绕腰带,上头有一只小狼盘踞着,是江闻岸画出图纸让人照着绣上去的。
  江闻岸看着如今已经一表人材的小家伙,满心骄傲。
  小狼会慢慢长大,长成一只凶猛的狼。
  江闻岸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美玉与他。
  这个先拿着,还有其他生辰礼在府里,你今夜回房便能看到。
  沈延接过一看,发现玉背后刻着一个闻字,十分精细,他伸手触碰,十分珍爱地摩挲着。
  这是江闻岸从现代带来的,一直在他脖子上。
  说来也奇怪,江闻岸穿过来的时候衣服全都是江闻岸的,身上带的手机和手表全都不在了,唯有这一小块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留了下来。
  这是我妈我娘从前给我求的玉,说是能带来好运气,我从小就戴着,现在给你了。
  他妈妈说这块玉能保他升学升官,他如今是不需要了,只盼着小家伙能争气一点。
  我帮你戴上。
  江闻岸说着便倾身过去将小家伙颈后的头发撩起来,伸手在他脖子后边打了个结。
  几乎是环抱着他。
  沈延看着他白皙的脖颈,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磨了磨牙尖尖。
  好了。
  江闻岸刚坐好,便被人撞了一下,小舟一阵颠簸。
  他立马伸出双手稳住船身。
  他低头哭笑不得看着埋在他怀里的沈延,心中无奈却没有出声呵斥他。
  自从落水那件事之后,他能感觉到沈延彻底对他放下防备了,变得很爱亲近他。
  沈延,生辰快乐。
  他笑着说出这句话,一直蹲在身前抱着他腰身的小家伙却突然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
  沈延放开手,坐回他对面,哼道:叫他就叫小昭,叫我便如此。
  他双手合抱与胸前,气鼓鼓地看向外边,就是不看江闻岸。
  小昭?彦昭?我何时叫过他小昭了?
  就是有。小家伙斜眼看他,又哼了一声。
  末了还补充道:你喝醉那次叫了,我听到了。
  江闻岸失笑。
  他那是酒后胡言乱语,过后便忘了。
  没想到小家伙居然记着。
  他暗暗捏了把汗,小家伙记性如此好,怕也是个记仇的,看来以后可不能惹他,也不能在他跟前乱说话。
  不过现下江闻岸还是十分纵容他的。
  那我叫你什么?小延?
  沈延回答得很快:不要!
  他才不要与他人一样。
  崽崽?
  沈延虽然没有看着他,但从他脸上的神情即可判断,他不满意。
  江闻岸有些苦恼。
  那延延?
  察觉到小家伙眼神之中有所波动,且没有出声,如此便是满意了。
  他又说了一遍:延延,生辰快乐。
  他耐心等待许久,小家伙似乎还是没有要理他的迹象。
  他还以为又是不满意,正想着还要叫什么称呼好,过了一会儿变听见他声如蚊蝇地嗯了一声。
  江闻岸眉眼一弯,伸手勾动他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可爱。
  沈延被迫转过头来,瞪大着眼睛,似乎是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如此一来便更可爱了,江闻岸忍不住挠猫猫似的挠了挠他的下巴。
  这让江闻岸想起了他家里养的猫。
  沈延的表情从震惊慢慢变为无奈,但还是没有把他的手拍开。
  江闻岸笑得更欢。
  这个崽没白养。
  晚上,江闻岸本想带着他在外边吃,没想到小家伙却想吃他做的面。
  第一次给他做的时候没有条件,材料不齐全,如今在宫外,江闻岸自然精心准备。
  沈延先回房间看了江闻岸准备的生辰礼,江闻岸则在小厨房里忙碌。
  江闻岸给他准备了五年的生辰礼。
  十岁、十一岁、十二岁、十三岁、十四岁。
  佟贵妃去世那年他九岁,没来得及跟母亲一起过生辰,后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江闻岸想,前九年有他母亲陪着,就当作自己陪伴了他十岁之后的人生。
  江闻岸正忙碌着,忽然被人自身后抱住,他身子一抖。
  沈延虽然还比他要矮一点,但是已经不像初见时那般小了,自己心里虽然一直把他当成小家伙,但也有些不一样了。
  孩子长大了。
  沈延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从后面环抱着他,很亲密的姿势。
  看完了?江闻岸手肘往后拐了一下,笑道:那便洗洗手拿碗,在我屋里吃还是去你那儿?
  先生那儿。沈延抱着他,缱绻地将脸庞贴在先生颈侧的皮肤上蹭了两下才放开。
  沈延吃了饭却不愿意走,磨着他说要侍候先生沐浴。
  江闻岸起初不愿意,他一个现代人,洗个澡还要人侍候,实在太别扭了。
  先生不愿意么?沈延闷闷道。
  没必要啊,我就随便洗洗,你先回去歇下吧。明日早点起来,虽然子卿已经去军队了,但你也得继续练习,不可懈怠。
  听到子卿二字,沈延眼眸一暗,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那先生是害羞么?
  啊?
  他自顾自说着:之前先生帮我换衣物的时候看过我。
  还有先生生病的时候,我帮先生擦身子,也都看过了,先生不必
  我的天,你脸红什么啊?江闻岸本来觉得没什么,却见沈延一边说着一边红脸,脖子、耳根没一处不红的,反而让他有点臊。
  不过只是一瞬,崽再怎么长大,在他眼里都只是个小孩。
  行吧,洗洗洗,我去提水,你帮我把桶放到屏风后边。
  沈延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江闻岸摇摇头。既然小家伙这么容易高兴,纵着他又何妨?
  第27章
  虽说心里只当他是小孩,但要在另一个人面前脱衣服,江闻岸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褪衣物之时将小家伙撵了出去。
  窸窸窣窣一阵声音。
  先生,好了么?沈延在外头催促着:可以进去了吗?
  江闻岸趴在木桶里,做着心里建设。
  他企图退缩:不然还是算了吧,我不习惯。
  沈延回过身,透过屏风看他轮廓的剪影。
  先生方才答应我了。
  里头没有任何声音,沈延态度软了点,委委屈屈道:我只是想帮先生搓背。
  只听得里边一声叹气,沈延等不及了:先生,我要进来了。
  等一下!
  知道无法阻止他,江闻岸几乎是立刻站起来,从旁边的架子上胡乱抓了一把花瓣洒进桶里。
  沈延只看到一闪而过的白皙一片。
  再仔细看时先生已经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了,水面上漂浮着花瓣,水底光景若隐若现。
  江闻岸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先前丫鬟十分贴心地摘了花说要给他泡澡用,他一直没用,如今倒是刚好用来遮羞了。
  只是他不知道,欲露还羞才是最诱人的。
  见小家伙一直低着头往水里看,江闻岸浸在水里的腿不自在地变换了个姿势,他咳了两声:发什么呆呢?
  沈延眨了眨眼睛,绕到先生身后。
  脸有点烫,不能让先生笑话他。
  他原本只是老老实实替江闻岸擦着背,擦着擦着手指不小心碰到江闻岸的皮肤,顿时有些心神荡漾起来。
  十指不自觉搭上他的肩膀。
  江闻岸似乎没察觉到异样,耸了耸肩道:最近肩颈不太舒服,你帮我按两下吧。
  沈延自然是乐意的:好。
  于是他借由按/摩之名肆无忌惮起来。
  目光无所顾忌,他的手亦是。
  江闻岸起初是靠着浴桶的,后来按得舒坦了干脆往前俯身趴着。
  随着他的动作,花瓣全都被带着聚集到他身前,后边没了遮掩,几乎清晰可见。
  沈延转到他身前,手上的动作没停,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水面。
  先生,这样可以么?
  嗯。江闻岸正闭着眼睛。
  沈延尽心尽力,力道刚刚好。
  白皙的肩颈,流畅的线条顺着蜿蜒而下被水淹没,叠加了一层柔和与朦胧的美感。
  窄腰。
  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又不算特别瘦弱,刚刚好的身材。
  他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手上。
  好像可以两只手握住。
  再往下是
  手掌不自觉加大力度。
  唔
  听得一声惊呼,沈延稍稍回神,立马放轻力道:太重了么?
  见他又恢复了适宜的力道,江闻岸没有多想,懒洋洋趴着,索性双手展开搭在木桶之上拉伸。
  沈延的手顺势往他的手臂去,不轻不重地按着。
  舒服!延延真棒!
  沈延感觉脸越来越烫。
  先生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腹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整个人特别特别热,可是又不知如何纾解。
  他想靠近先生,可是江闻岸泡在热水里,身子更热。
  越碰越热。
  越热越想碰。
  无解的难题。
  根本缓解不了。
  他原想着今日要缠着先生一起睡,可不知为何最终却落荒而逃。
  他慌慌张张往外跑,心思一乱,竟跑错地方了。
  后方是朱如住的院子。
  不当差的时候,梁子慈经常会过来,还会留在这里过夜。
  就算他们没有明说,沈延也知道二人是什么关系。
  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沈延本想转身离开,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似乎是梁子慈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
  难道朱如打他了?
  沈延微微皱眉,走近一点,又听到了朱如的声音。
  喘气声有点大,间或夹杂着梁子慈的声音,好像哭了?
  他正奇怪,却见不远处有一件衣裳,视线再往前,地上一件又一件,似乎通向院子里那座秋千上。
  沈延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影子。
  又或者是合二为一的。
  他慌忙躲在墙后。
  一阵春风吹过,卷起一地落叶,带来一页被撕破一角的纸。
  沈延有些好奇,捡起来一看却像握住烫手的山芋般即刻扔了出去。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上头画的内容,那画面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分明是两个男子
  他几乎能想象出来黑暗之中朱如和梁子慈在做什么。
  先生说过朱如是跟着他从外边进宫的,在宫里名义上称为太监,实际上却不是,他的身子自然是完整的。
  只是沈延从前不知道,竟是可以这样的么?
  不疼么?
  又哭又叫,究竟是什么感觉
  沈延浑浑噩噩地走回屋,又浑浑噩噩地入睡,夜里并不安稳。
  他一遍一遍梦到画中的内容,秋千上的人原本应该是朱如和梁子慈,可后来竟变成了他自己和先生。
  先生就那样往下坐
  半夜,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沈延终于醒来。
  又如那次在加原那样。
  他睡意全无,立马爬起来换衣裳。
  躺在床上浑身难受地辗转难眠。
  先生从前给他的狐裘还在,虽然现在的天气用不上,但沈延还是鬼使神差般将它拿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难受的时候他想要靠近先生,即使只有他的东西在身边也好。
  狐裘已经洗过,早就没有江闻岸身上的味道,可沈延却抱着不肯放手,好似能从那之上得到慰藉。
  脑海中又不自觉想起今日帮先生按肩膀时看到的
  当时他没敢多看,只一眼却足够浮想联翩。
  再往下,会是怎样的?
  一定很好看。
  他闭上眼睛。
  触碰过先生皮肤的掌心很热,但是不够。
  远远不够。
  如果像那张画上画的那样,如果是先生的话
  越来越快。
  终于。
  他埋进温暖的狐裘里。
  彻底睡不着了。
  沈延失眠的同时,江闻岸也没睡好。
  沈延今日帮他按完手臂之后匆匆忙忙离去,江闻岸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想太多,只当他是累了。
  收拾东西之时却在江闻岸的床铺底下发现了东西。
  看完之后,他就没睡好。
  他在心里痛骂江闻岸八百遍实在是太狗了。
  第28章
  他发现了江闻岸藏在床软垫之下的东西,全都是一个很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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