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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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念让女吏带路,打开女囚的牢房门。
  天牢里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估计也是因为周围的驻军原因,这里有正常的开窗,即使是通道,也都点有烛台,平时打扫的也很勤快,除了略有些发霉的味道,倒是不算脏乱。
  一进牢房,直接就是一个大的刑堂。
  温念挑眉。一旁跟进来的陈连玉解释道:“天牢犯人不多,有了必然是重犯,将刑堂放在这里,一是能够是警示作用,也是为了防止审讯之人徇私枉法。”
  说完又低声补充一句,“里面还有一个隐秘的刑堂。”
  温念点头,明白明面上的刑堂是用于正式审讯的,而秘密的刑堂,也是用来审问那些不能宣之于众的秘密的。
  绕过刑堂,就是两条分叉路,左侧下去就是男囚房,右侧就是女囚房。
  “林绾柔平时什么情况?”温念问身边女吏。
  “回娘娘话,林姑娘自小长在富贵之家,自然受不了这里的清苦,平时没少发脾气。倒是有着太后的恩泽在,咱们也是绝对不敢呵责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除了违反规矩的事,基本都依着她。而且她那里就她一个犯人,平时看守们避嫌也是不往那里去,就我和另外一个女吏俩人伺候着。”
  温念跟她走到一个牢房前。牢房的门大开着,里面此时空无一人。
  这间牢房内里布置的跟林绾柔在丞相府的卧房很像,估计也是太后让人布置的。要不是门外的铁锁,真看不出是牢房。
  温念走进去来回打量:“这条件还真不是一般好。”
  “这是上面吩咐的,我们也做不了主。”女吏不知道这些贵人们的瓜葛,不敢乱说。
  温念看着靠墙的一个桌子上有包裹,走过去看了看,看见几件新衣还有已经空了的妆奁。
  “林绾柔就是用这些东西把牢房的守卫给迷晕了?”温念指着桌上的东西。
  “这,也是猜测,因为当时来换班的护卫进来,说是满走道都是雾,那雾也蹊跷,就在这牢里,外面都看不到,要不也不会那么晚才发现。后来一查,说是刚送进来的胭脂水粉都不见了,还有个水碗里有残余。来的上官就猜可能是用了什么方法造成迷烟把别人都熏晕,然后她自己跑了。”女吏回答。
  温念转头看周围:“那个水碗呢?”
  “已经让刑部的人拿走了。”
  陈连玉也查看了一圈,这时候走过来看着妆奁,拿过去凑在鼻子旁扇了扇闻闻。
  温念挑眉:“陈都统不怕被迷晕?”
  陈连玉笑道:“真这么厉害,咱们早晕倒了。”
  正说着,外面跑来一个护卫行了礼说:“娘娘,护卫那边已经准备好,皇上说,你可以去看了。”
  刚才温念一到就想去看被迷晕的人,不过当时太医们还在治疗实在不适合她一个娘娘去看,只好等太医们告一段落才行。
  温念又环视一周,没有别的什么发现,就让灵槐把那个包裹连带妆奁一起拿上,回去再仔细查查。
  被晕倒的守卫都在营房里,温念去的时候,几个太医正跟离洛城汇报情况。
  温念也没打断他们,就站在一旁听他们说。
  从太医和刑部仵作的说法,温念牢房中的水碗里有迷药成分,但是这种成分不清离洛是什么,如何遇水成为迷雾也不清离洛。
  被迷晕的守卫和囚犯,身体体征正常,就是如何都清醒不了。他们试过了几种常用的解毒剂,也试了用针和水,都没办法让他们清醒。
  牢房里当班的有十六人,外加一个女吏。女吏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屋子里,十六个守卫则安排在四间屋子,每间四个人。
  之前太医和仵作分别查看了他们的情况,然后就在最外侧这间试着开始救治。
  温念问过离洛城的意见,进到这最外侧一间屋子查看。
  屋子里,靠墙两边各有两张床位,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
  从每个人的面相上看,都很宁静,还透着一点粉红,真和睡着了一个样。
  温念看着他们的脸色皱了皱眉,这怎么这么像窒息的体征呢。
  温念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挨个把了下脉,却如外面太医所说,脉象平和,气息正常,就是正常睡眠的状态。
  离洛城跟着她进来,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看着她挨个看过去,问:“怎么样,看出什么异常?”
  温念摇头,掏出带来的银针,挑中其中一个人,从人中穴刺了进去。
  正常人即使昏迷,如果被刺激了这个穴位也会有生理性的弹射或是抖动反应,可是这个人完全没有动,就跟真死了一样。
  温念皱眉,在识海里喊系统:“把针上的血做下成分分析。”
  温念拔出针,就着油灯去看,针上有少量血液,看起来有点樱红色,还有点微微的绿色荧光,不太明显。
  【叮!血液检查完毕!血液中碳氧血红蛋白偏高,怀疑为一氧化碳中毒。另有未知成分,成分分子式如下,猜测具有强烈麻醉效果。】
  温念拽过系统给的分子式图,竟然和常见的强烈麻醉剂类似同种。
  温念怀疑,那血液中的绿色荧光可能就是那种麻醉剂。
  “最近牢房还烧炭么?”温念问身边的女吏。
  女吏回想了下:“最近转暖,牢里已经多日不烧炭了。就是林姑娘前几日小日子到了,吵着说冷,女人家是有这种毛病,所以这几天都有给林姑娘单独点炭盆。”
  温念想想刚才在牢房看到的:“没在牢里看到炭盆啊。”
  女吏愣了愣,也皱眉回想,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有啊,昨天下午是我当值,当时林姑娘就说冷,我给送了炭盆过去,不过因为晚上换了班,我不清离洛炭盆是否撤了。”
  当时牢里的人现在都昏着,刑部的人也说没看到炭盆。
  温念现在怀疑是林绾柔先用炭盆烘烤药粉制造迷药,然后又泼水到炭上弄出一氧化碳。守卫们都已经被迷雾迷住,行为缓慢,反应迟钝,然后就窒息昏迷了。
  牢房不是个严格的密闭空间,要想用一氧化碳让那么多人都窒息,需要不少炭,所以林绾柔的计划应该开始很早,选中今天实施,应该还有什么特殊原因。
  用了迷药再用炭,估计是迷药量不够,为了加大效果。探查这些守卫,一氧化碳中毒都不是太深,温念又去了其他几个屋子查看,没有发现窒息时间过长有生命危险的,现在还不醒,是因为迷药加上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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