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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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到达了顶层,金属门打开,赵梦梵跟着聂琼花出了电梯,就看到一条长长的楼梯,通往地下一层的空间。
  这是一个县城郊外自建的房子。这种房子地面只有一层,有的村民会建一层地下室,用于储藏农作物。赵梦梵小时候跟随父母走亲戚的时候,就见到过这种布局。
  即使开了灯,楼梯还是有点阴暗。聂琼花此时已经睁开了眼,但仍处于催眠的状态。很明显,这里让她非常害怕,整个人都在发抖。
  沿着楼梯,扶着墙,赵梦梵跟着聂琼花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了下去。经过一个转折,又走了几步,她们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
  赵梦梵仔细辨认着,是个小女孩的身影,坐在楼梯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中间。
  小女孩头发乱糟糟,好像很久没有清洁了,头发上面已经打了结。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肮脏。
  隐约中,赵梦梵还听到一些硬物摩擦的声音,仔细辨认原来是小女孩咬紧着牙关,牙齿互相磕碰。
  根据刚才电梯里聂琼花的回答,这个应该就是六岁时候的聂琼花,或者应该叫她令琼花了。
  就在赵梦梵猜测为什么六岁的令琼花会缩在地下室楼梯上时,前方传来一阵惨叫。
  “啊!……啊!”
  惨叫声似乎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痛楚而发出,而每一次叫声发出前,都会有一阵类似皮鞭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赵梦梵目光一凛,一个不好的预兆涌上心头。
  这时,聂琼花和令琼花都同时一抖,目光惊恐地看着前方的出口,可哪怕再恐惧,她们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这个时候的赵梦梵无法阻止什么,只能旁观,于是只好也跟了上去。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残破的木门,一点点灯光从裂开的门板上透了出来。令琼花细小的身躯趴了在门缝上,而聂琼花也以同样的姿态跪趴着,偷窥着门里面的情形。
  其实以成年人的高度,也有一条裂缝可以窥探,赵梦梵侧了脸贴近门板,下一秒眼就惊恐地瞪大。
  只见地下室内,一个粗壮的男人,手上正拿着一条皮带,抽打着地上的女人。地上的女人脸上、手臂和胸前已经血迹斑斑。
  女人满脸泪痕,在地上翻滚着,忍受非人的虐待,发出声声惨叫。
  “臭娘们,让你叫,让你叫。”男人丝毫没有因为女子的惨叫而停下手,反而越打越兴奋。
  这时,女人突然豁出去一般,一把扑上前抱住了男人的小腿。
  “你打吧,只要你不离开,你想怎么打都可以。”
  赵梦梵不忍地闭上了眼。这世上总是有女人,以为没有了男人自己会活不下去,哪怕被虐待也不知道反抗。
  男人被缠上了似乎更加愤怒,一脚踹开了女人。
  “以前是因为你怀上了我才养着你,没想到你生了琼花这个赔钱货。现在我老婆有了,还是个带把的,你说我还要你做什么。”
  赵梦梵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是聂琼花的亲生父母,而聂琼花是非婚生子女,她的妈妈是她的爸爸在外面养的小三。
  这就难怪了,聂琼花应该很痛恨自己的生母是个情-妇,但长大以后自己也同样走上了这条路。这就是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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