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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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鲶……要幸福。”
  这句祝福,他先说了,因为以后未必能有机会。
  他只是她人生中可有可无的路人,现在,他已经完成了使命。
  鲶鲶,再见,或许,再也不见……
  车子消失在风雪中,时鲶站在原地,冰冷的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卷卷蓬松的头发,好像结了冰渣,纠成一团一团的。
  她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刚刚在车上,她说他们家小孩十八岁还有人买糖很幸福,所以他希望,她能早点找到那个会给她买糖的人。
  是这个意思吗?
  大年初三,乌云皎月。
  时祎被两个男的搀扶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店,她看起来像是喝醉了,脸色潮红,脚步都走不整齐,东倒西歪。
  “我还能喝......”
  “行了行了,就把她丢这好了。”其中一个男的说道。
  “反正是块破烂,丢哪都无所谓。”
  说罢,毫不怜惜的将时祎丢地上,拍了拍衣上褶皱,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现金,呸了一口,转身回酒店。
  时祎受到如此屈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换言之,她已经能够做到波澜不惊。
  或许,这是jian吧。
  她一张一张的捡起地上的钱,极力忍着眼泪,忍着委屈,一直忍着。
  忽而,一只穿着女性皮靴的脚用力踩住了她的手。
  她疼的叫出了声,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的双瞳。
  苏槐。
  此苏槐彼苏槐。
  ‘苏槐’加重力道踩下去,全身散发着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骄傲,如此耀眼.
  “我没有心情跟你废话,把底片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手机号码已经销毁了,没有人会查到是谁,但是苏槐,是三年前在现场唯一看到她拍照的目睹着。
  因为她拍好之后就存到了云端备份,苏槐威胁她的时候,就把手机拍的删干净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年冬天,她的手断裂性骨折,出自苏槐。
  当时的她只有十七岁,在如此强大的威慑力之下,她肯定会屈服的,可她的脾气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如此嚣张跋扈。
  她怕她,是深入骨子里的害怕。
  ‘苏槐’冷冷的盯着她,表情透露出一丝讥讽,“把那么肮脏的照片放出来侮辱我哥,是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算了的吗?”
  “我承认,我是偷拍过,可是那时候,你也已经检查了我的手机,并没有照片。”
  “没有照片就说明,你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苏槐’傻吗?
  不傻。
  恰恰相反。
  时祎心灰了,手指被踩得生疼。
  她只剩下一只手了,难道,还要被苏槐给毁了吗?
  ’苏槐‘移开了脚步,示意后面的黑衣男人上前。
  他们走过去,动手撕时祎的衣服。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
  “既然这么想成名,不如我帮你一把,不用太感谢。”
  “苏槐,你就是个疯子。”三年前是,现在亦是。“我说,我可以把底片交给你,但是我有条件。”
  “脱。”
  完全不留情面呢。
  真正的苏槐,的确是这么狂妄自大,从不受任何人摆布。
  时祎的上衣被扯了下来,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她的声音带着撕裂的哭腔,“我不需要你答应任何条件,我把照片给你,都给你。”
  ‘苏槐’一个动作,示意黑衣人退开,举步往前,居高临下盯着卑微如尘埃的时祎,冷笑,“跟我谈条件,你还不够资格。”
  大概,这是时祎听过最羞辱人的话。
  没来由的,身体打了寒颤,一阵冷风吹过,刺骨的冰冷。
  “照片在云端,密码是******.”
  ‘苏槐’直接把她的号给盗了,把手机里所有能存储照片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多数是自拍。
  这女的,真自恋。
  “如果让我看见照片出现在任何人的眼里,我一定会先断了你的手,听懂了?”
  时祎脸色发白,“听懂了。”
  不远处,‘苏槐’上了一辆玛莎拉蒂。
  “笙然,我跟你说,时祎太不经吓了,三两句就招了。”
  “嗯,你先把东西摘下来。”看着别人的脸,怪不舒服的。
  “好。”时千深把脸皮撕下来,埋进陆笙然衣服里,“笙然,我去你们公司吧。”
  “给我陪床?”陆笙然笑意温和,也不知道这么漏骨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迷人。
  时千深当即翻了个白眼,“我还没堕落到这种地步。”
  她想说的是,她的演技也很好,可以当演员,像时鲶那样接代言,还有坚果送,一举两得,得不偿失。
  陆笙然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定了明天去巴厘岛的票,去吗?”
  “明天?”
  “嗯,有其他安排?”
  “那倒没有。”公司初七正式上班,这才初三。“我担心时间一个人不习惯,以前我们关系不好的时候,时湛根本不管,所以他基本都是一个人过年,现在我们关系好了,我又嫁了,他心里或多或少会有点隔阂吧。”
  “深深,你别忘了,他现在长大了。”
  “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长大了,很多事会比小时候敏感,也许你一个对他失望的眼神就会击垮他的自尊,时间现在是叛逆期,我总觉得不踏实。”
  “听你的,等他真正长大了,我们再去玩。”他倒是没有多想去其他地方,只要有时千深在,哪里都一样。
  时千深重重的点头,带着商量的语气跟他说,“北盈盈只是枚棋子,有胸无脑,四肢发达,对我们也没有多大害处,让她回来吧?”
  虽然她口臭说话不好听,毕竟没有造成很大的错,不至于除去国籍流放到国外受罪,谁还不是自家人心里的宝贝呢。
  “有一次就会有两次,无限循环。”陆笙然没有那么仁慈,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恨意只需短短一瞬间,而这些恨,会随着时间的推压无限增长,慢慢转变成怨念,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也并无可能。
  他不敢赌,不能赌。
  时千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放心,她只是笑笑,“你觉得枪法在你之上的女人,实力弱吗?”
  “深宝,我放水了。”他说的,是实话。
  因为知道对方是wm才更具有挑战性,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人是时千深,跟他同一时间回来后又同一时间见面,才有了后来那么多事。
  说起来,还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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