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的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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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枪做了消音处理,但还是有一点细微的声音,两道枪声,同时响起。
  时鲶的脑袋瞬间炸开了。
  “时鲶!”林玺大喊一声。
  麦克风的声音几乎穿透人的耳膜,可谁又能想到,这一声,包含了多少感情在里面。
  时鲶完全陷入了一个黑暗的盲区,殊不知头顶的白炽灯,掉了下来。
  林玺因为演唱需要,带着电吉他到其他过道走个过场。
  他走了一段距离也没见时鲶移动,但却看到了她头顶的灯,摇摇欲坠。
  躲开,来不及了。
  电闪雷鸣之间,一个黑影带倒了时鲶,灯落在了距离脚边不到5cm的位置,玻璃飞溅到细致光滑的小腿上。
  时鲶豁然清醒,瞪大眼睛看着旁边的人。
  台下的观众无比担忧。
  林玺丢下吉他就快速跑了过来,扶起时鲶,“怎么样没事吧?”
  “表哥,你还好吗?”林玺紧张的问,从上看到下,把时鲶给挤开。
  纪程推开了他的手,自己站起来,“没事,还能继续?”
  “继续个屁。”林玺很少爆粗口,除非是真的被气到了,“表哥,你真没事吧,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要是出事了老爷子非得骂死我!”
  说白了,就是怕骂罢了。
  “我是警察。”他提醒道,沉寂的目光看向了时鲶,默默移开。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是人了,听我的哥,赶紧去检查。”
  “无碍。”纪程扔下两个字,淹没人群。
  林玺拗不过,可都这样了演唱会肯定是开不下去。
  舞台之中的时鲶终于有了反应,跟着纪程离开的小路跑了出去。
  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甚至觉得很不满意他们花钱来看演唱会,这还没唱完呢,人就跑了,这不是逗他们玩呢!
  林玺也想走,被经纪人拦住了,并且请出了今天的特邀嘉宾一起演奏。
  如此一来才让观众心理更容易接受。
  “队长!”时鲶在后面喊。
  打开出租车门的纪程停住了脚步,回头注视她,那眼神好像在故意等她的。
  走得近些,时鲶的心跳的很快,很乱,说话的声音不大,能勉强听到,“你的手。”
  他抱着她的时候,手压到了地上的麦克风。
  “有点疼。”他故作揉胳膊,眉心紧皱。
  时鲶心头一惊,过去抓,也不管他们之间相隔的太多不可能。
  “这吗?”
  “我以为你会躲我一辈子。”
  “我没有。”
  “那么近的距离还要用快递寄过来,不是躲是什么?”其实纪程平时很委婉的,可到了时鲶这,他就是想实事求是,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是躲,我只是,我只是没时间……”时鲶紧张的结巴,手放下来往后退,一脸拘谨。
  “好一句没时间啊,亏我上次救你还被革职了。”革职是假的,想逗她是真的。
  “革职?为什么要革你的职,明明就是他们的错……还有,开枪的是我,跟你没关系。”
  “时鲶!”他喊她,很认真。
  时鲶抿着唇,没说话,心里把那些人全家骂了个遍。
  “你跟林玺,不是情侣。”他是前几天回纪家吃饭从老爷子和林玺的对话听到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情侣?”时鲶一头雾水。
  纪程看着她,笑了。
  是啊,她从未说过。
  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祝福她呢。
  可真是个无厘头的笑话。
  一夜醉酒,时千深如愿以偿头疼了。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那是她的手,虽然看起来小了两圈,但终于也不是短小的那种。
  不一样了。
  她变回来了。
  变回来了!
  时千深激动的去摇晃陆笙然,笑意满满,“陆笙然,陆笙然我变回来了,我真的变回来了。”
  陆笙然皱起眉心,翻身继续睡。
  时千深太开心了,跳到床的另一边,面对面,“陆笙然,笙然,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他说不好,困的睁不开眼。
  昨晚时千深发酒疯,鬼哭狼嚎,差点没把他吵死。
  时千深噘着嘴凑过去,“亲。”
  他说不亲,嘴巴倒是很诚实。
  时千深喝了酒店的醒酒茶,头不怎么疼了,服务小姐姐好奇的问她,“昨天那个小妹妹是你女儿吗?长得真像啊?”
  她就笑笑,憋着。
  总不能说,那个小女孩就是她吧,还不得把人吓死。
  可能是昨天的药起了作用,所以变回来了。
  时千深不会游泳,陆笙然不能游,两个人也就在沙滩上晒晒太阳烤海鲜。
  蒲海很大,也有很多游客。
  时千深他们定的vip地区,游客更少了。
  没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陆笙然,我刚才跟服务员打听过了,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很大的蒲公英园子,门票不贵。”
  “请别说那么弱智的话。”
  “哪弱智了?”
  “我们来路过那,用不着打听。”陆笙然懒洋洋的躺着,关火不烤了。
  时千深想了想好像也是,拿起一根串放到嘴里,“嘶啊……好烫好烫好烫!”
  “傻子。”表面上很嫌弃,还是拧开了一瓶凉水递给她。
  她冲了一下嘴巴,温度降了许多,只可惜烫了一个包,很明显。
  “好疼。”
  “你来。”陆笙然比了一个过这边的手势,沙滩椅足够宽敞,可以容纳两个人,刚才分开坐只是因为更好烤肉。
  时千深的眼睛湿漉漉的,委屈的缩过去。
  它从口袋拿出一支药膏,轻轻拧开挤压在手上,把她的脸抬起来涂药。
  她的唇型很好看,光滑的唇没有几条纹路,因为烫伤的缘故,彻底红了。
  涂完药,时千深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哪来的药?”
  她不记得在哪见过。
  “备用。”
  时千深听的棱模两可,把手伸进他的上衣口袋,结果掏出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
  除了烫伤药还有小瓶的酒精,创口贴,跌打药,清凉油,风油精,发卡,手链,就连她平时吃的糖都有……
  我去,这么厉害。
  时千深观后结论是,“你这口袋跟刘谦的壶一样,这么能装!”
  陆笙然脸色一沉,“刘谦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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