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一直都在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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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求婚成功的沈津风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抱着他的准新娘,而准新娘陈钰鹿,此时此刻正把脑袋靠在沈津风的肩膀上,手里把玩着他才给她戴上把她套牢的钻戒。
  样式虽然简单,但那颗大钻石实在是太耀眼让人可以直接忽略掉戒圈的简单素净。
  然而有了那颗大钻石在,这样一枚戒指怎么也算不上是素净的。
  “沈津风,”陈钰鹿叫着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呀?我记得上几次你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可没这个戒指。”
  陈钰鹿口中的上次沈津风可真得好好想想,毕竟有过那么多次,不同时间不同场合,就连每一次他酝酿的话都不是千篇一律的,每一句话都是他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没有半分抄袭或是不真切。
  “前几次的确是没有的,”沈津风笑答她:“其实我也是才拿到。”
  跨年的时候就安排人把他的设计图稿交给美国的一位设计师了,但他自己设计出来的那个样式,要是做出来的话虽然美到可以去参加珠宝大赛,但是戴起来的话实在有些麻烦,甚至可能会硌伤手。
  没办法,沈津风希望陈钰鹿能够每天都戴着,所以只能改。
  谁知道这一改竟然就改了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几经修改做出来的最终成品,沈津风也是在几天前才让卡尔取回来拿到的。
  “虽然和我最初的设想有些偏差,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沈津风拉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等我下次回美国的时候一定要亲自去见见这位设计师。”
  “那你可真的要感谢一下别人了,”陈钰鹿伸直了手指,钻石的光辉在屋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着,“我可不敢恭维你的设计水平,这位设计师一定很辛苦。”
  既要为了美感和舒适度做出适当的修改,又要看着沈津风的脸色,可能稍有不对就被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给吓死,设计过程一定胆战心惊。
  “谁说我要感谢了?”沈津风挑眉,“这完全不是我的设计,他给我改完了我要弄死他。”
  “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陈钰鹿打他,“我告诉你我很喜欢这个戒指,你要是打设计师那就是打我,懂吗?”
  她说的义愤填膺,好像已经看到了沈津风口中那个设计师的下场,沈津风看着她玩味一笑,“你很喜欢?那就好。”
  陈钰鹿这才反应过来,嗔怪的看着他:“沈津风,你故意的!”
  故意让她说出喜欢,这样的话她连用戒指当借口想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兵不厌诈,再说了,你没有必要掩盖自己是真的喜欢的事实。”沈津风笑着,虽然被她打着,但很是享受这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独特乐趣。
  屋外日光和煦,微风轻拂,蓝天清净,恍若湖水微漾,空灵如春。
  屋内爱侣相依,今时今日恍若旧年旧景,陈钰鹿一时竟然分不出,这究竟是她身处于梦境之中,还是长久以来的梦境成了真。
  庄周梦蝶,不知究竟是自己在梦中化成了蝴蝶,还是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就是那只蝴蝶,不知终日梦为鱼,陈钰鹿突然觉得舅舅说的话其实也并不完全对,就算这是梦,这并非现实,那她也宁愿长睡不愿醒。
  “你为什么想到要今天求婚呀?”陈钰鹿趴在他怀里问他,“还本来是要在糖画摊前面。”
  沈津风眼神微微有些不对劲,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自从拿到之后就一直把这枚戒指揣在身上,等着看什么时候有合适的时机就能拿出来给她。
  糖画摊前面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
  他不知道在多少场合多少次和她明里暗里的提到过这件事,可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他。
  比如,钱还没还清,不嫁。
  比如,陈妈一定会觉得咱们这么快就结婚太草率不好,不嫁。
  比如,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你的事业也应该更上一层楼,要是结婚一定会要孩子,还不到时候,不嫁。
  她总是有各种理由,沈津风虽然从来不生气她的拒绝,但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
  他开始找各种原因,是不是自己的言辞有问题?是不是场合总是不太对?
  最后沈津风总结出来,好像每一次在陈钰鹿很高兴的时候,她的言辞总是要委婉些,她至少会花心思想一个借口,而不是直接说“不行”。
  沈津风想着或许这是个机会,趁着她心情好的时候,再加上周围人的辅助,一定能成!
  可是糖画摊那儿实在是太乱了,一群孩子争先恐后,他担心出错,干脆还是算了。
  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也许今天注定就是一个合适求婚的时间,陈钰鹿让他帮忙想给陈妈的惊喜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要趁此机会完成他的终生伟业了。
  是的,这是他的终生伟业,任何事都比不上陈钰鹿的事情重要,任何人也比不得陈钰鹿值得他花一生时间去考虑相守。
  梦珂还是fy,事业远没有他的家庭来的重要,他在一个家庭上的野心,比事业上的更甚。
  “因为我时刻都想把你娶回家,”沈津风轻吻她的额头,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温柔:“我说过,三茶六礼,娶你回家。”
  “那你的三茶六礼呢?”陈钰鹿不吃他这一套,她现在认清这是现实了,问着他。
  “这个……”沈津风支支吾吾的,“明天,明天就拿来。”
  “我开玩笑的。”陈钰鹿笑开了,缩在沈津风怀里,用无名指上的钻戒硌他腰间上的紧实腹肌。
  只要是这个人,有没有所谓的三茶六礼有什么呢?她决定嫁给沈津风这个男人,又不是贪图他的聘礼钱财,她对他有着真心的喜欢和真心的爱,在这样一份感情的基础之上,她决定嫁给他,和他共度余下一生。
  **
  陈妈果然买了肉回来,而陈昱鸣也果然买了几个糖画,回来的时候还洋洋得意,说有一个是老板送的。
  “听说有一个土大款把今天的糖画铺给包下来了,”陈昱鸣牙齿咬的糖画咔咔响,“老板说一百根每人限领一根,我刚好是倒数第二个。”
  陈昱鸣的注意力完全只在手里那几根小时候想要得不到的糖画上,完全没注意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姐姐准姐夫不对劲的脸色。
  陈钰鹿是憋着笑,沈津风是脸已经黑了。
  但陈昱鸣依旧兴致勃勃,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地问陈钰鹿:“对了,姐,你们买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两个是免费的啊,要免费的那个转到的是龙凤那可就赚了!”
  “嗯……”陈钰鹿悄悄看了看沈津风的脸色,手捧上他跟下水道一样臭的脸,说:“没有啊,我的土大款给我买了一百根送人呢。”
  她是看着沈津风说的,但这句话却明显是对陈昱鸣说的。
  陈昱鸣愣住,拿着糖画签子的手也悬在了半空中。
  他没那么傻,陈钰鹿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明白那一百根其实是他的津风哥买来哄他家姐姐一笑的吗?顿时闭了嘴,连手里的糖画都像是苦瓜那么苦,不再吃的那么香甜。
  沈津风咳了一声,大约觉得为难这小孩也没什么意思,不,主要是为难小舅子并不好,干脆起身,“我去厨房看看汤。”
  他拿手的玉米排骨汤,可不能在未来岳母面前搞砸了。
  沈津风起身进了厨房,陈钰鹿终于敢笑出来,与其说是笑出来,不如说是舒了口气。
  “你啊,”陈钰鹿猛戳着她家宝贝弟弟的脑袋,“下次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要说你这么大个人应该懂了吧?还土大款,陈昱鸣,你津风哥没暴打你一顿你该谢天谢地了。”
  她一面戳,还一面把自己bulingbuling的大钻戒晃在显眼的位置,最好是陈昱鸣能够看到的地方。
  快看我的大钻戒,你那土大款的未来姐夫送我的,大吧大吧?羡慕吧羡慕吧?
  “姐别戳了,再戳我的脑袋就要被你戳出洞了!”陈昱鸣只管躲,一个大直男完全没抓住姐姐手上的重点,只以为她的话里满是重点。
  陈钰鹿嗤了一声,觉得没意思,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起身去厨房找自己的土大款去了。
  留下陈昱鸣在沙发上糊里糊涂的摸脑袋:我做错说错什么了吗?
  **
  陈妈是一个人回来的,回来路上乔立突然说自己有一个熟人住在附近,想去拜访拜访,陈妈也就先回来了。
  可到了饭点人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打通,陈妈便知会两个孩子出去找人。
  本来沈津风说他去的,可陈妈不肯,说是有些东西要给他,就只让陈钰鹿和陈昱鸣去了。
  县上地方小,更何况陈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附近的邻居都认识,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所以,和陈昱鸣分开找人的陈钰鹿很快就打听到了一个口音不像y县人、穿着贵气绅士的男人在哪里。
  依照着一路上邻居婆婆婶婶阿姨姐姐的指引,陈钰鹿顺利找到了舅舅乔立在的地方,可这里却并非民宅,而是y县的一个废弃工厂。
  冬天黑的早,此时天已经完全被墨浸染了,再加上又是饭点没什么人,周围寒风阵阵更是绝佳的恐怖渲染。
  但是厂房里灯火通明,像是有人,怀着一定要找到舅舅的责任心和自己本身的好奇心,陈钰鹿步伐坚定地朝厂房走去。
  才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陈钰鹿熟悉的声音。
  是乔立,他好像在和谁说话。
  陈钰鹿本来打算走过去的,谁知道她听到的另一个声音,竟然也那么耳熟。
  那声音和乔立的所差无几,一样的儒雅绅士,就像是夏季湿闷的午后,一场阵雨带来了清凉那么适意。
  “我们俩这么多年没有见面,难道你不怀念我这个老友?”那人道。
  “比起你,我更怀念那个被你抛弃的人。”乔立的声音淡的好像一碗白水,但了解自己舅舅的陈钰鹿却能够听出来,他那看似平静的眼神和言语下,暗藏着波诡云谲。
  对面那人笑了,还说了一句:“我曾经和你外甥女说,她和你很像,你们的确很像。”
  那一瞬间陈钰鹿就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是沈则。陈钰鹿能够听出来他的声音,毕竟他的声音也的确很有特色。
  “我警告你沈则,别动我外甥女,你知道我在季宅也是很受敬重的,”乔立冷眼冷漠地看着他,“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老乔……”沈则想说些什么,但是被乔立制止打断了,“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那些话你就留着给南意说吧,你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吗?等你来找她,和她说上哪怕一句话,她一直都在等,你不知道吧?”
  南意?是路南意吗?是沈津风的妈妈?
  可乔立为什么会认识沈则认识路南意?
  躲在暗处偷听的陈钰鹿惊讶地捂住了嘴尽量让自己别发出声音。
  好像自己知道了被尘封多年的秘密,一旦被发现将会有被灭口的风险,陈钰鹿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越听知道的就越多,陈钰鹿不想知道那么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想离开,可前脚刚一迈出,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沈津风。
  沈津风让她待在原处躲着别动,自己径直走了进去。
  “舅舅,阿姨让您回家吃饭了。”沈津风先是对着乔立礼貌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冷眼看着沈则:“你来这儿做什么?二十多年前你不来,现在来做什么?缅怀?赎罪?你省省吧。”
  沈则没说话,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像是他脸上永恒拥有的笑意。
  “我只是来见见故友,”沈则淡淡的说,“而且我的行踪好像没有必要向你交待吧,我的儿子。”
  沈津风没理他,看向乔立:“舅舅,回家吗?”
  “回,走吧。”乔立不知道沈津风究竟听到了多少,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则几眼,准备和沈津风离开回家。
  “等等,”沈则叫住了两人,走到沈津风面前,“不准备让我见见你的未婚妻吗?既然你已经求婚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商讨一下婚礼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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