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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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想活着回去见他就继续努力吧。凭你现在的水平,还差不多。”出乎意料,伏墓戈没有嘲讽钮士的意思,而是反过来鼓励他一番。
  “好好活下去。”钮士给自己树立这方面的信心,默念了一遍鼓劲儿,
  两人再出门,刻意避开那道血糊糊的影子,饭也只吃了个半饱,钮士边走边往楼下看:“我们这里面有叛徒,但是有多少,还不知道。目前只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我们。”
  “死亡人数有没有限制,不清楚。”钮士分析了下现有的能知道的线索,叹口气。
  分析完,他目光不自觉的转向身侧。
  突然,没来由的心一沉。
  如果说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那么,那么跟在身旁的这人,就是可信的吗?
  钮士只知道自己是可信的,因为他没收到过任何来自游戏的杀人信息。但是身边这人……
  从开始没来由的接近自己,虽说他们是一个组织的缘故吧,但是这等身份的人,没理由非要粘着自己不放吧?独自一人行动不可以吗?
  想起束朔曾经对自己的厌弃,巴不得自己行动的样子,钮士的心里开始怀疑。
  加上,他对伏墓戈其实一点了解都没有。不过,按照这人的能力,想要杀了自己应该轻而易举……
  不对,不对。他不能随便杀了自己的。因为游戏的缘故,被揭穿的叛徒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这才是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吗?伺机寻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自己……
  钮士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甚至都不敢偏头去看伏墓戈一眼。先前的那两人里,就是有一个是叛徒,因此,叛徒其实很有可能是和自己临时组队,一起同行的人……加上并不是特别了解,就那么随性而安的融入自己的身边……真是越想越可怕。
  钮士不由得又往后错了错,试图将自己放在伏墓戈身后的位置。
  直到又下一层楼,前头的少年终于觉出不对来,他转过身问:“喂,你不会以为我是……”
  “救命呀——”前头突然跑过一个少女,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快到出奇的黑影——
  钮士还没反应,前头的伏墓戈就出手了。
  虽然也没看见他如何出手,那道黑影的身躯就一停,在空中的手还抓了抓,直接倒在地板上!
  那少女一下躲到伏墓戈的身后!
  “是他,他是叛徒!”少女尖叫着:“他突然跑出来要杀我!”
  钮士却觉出了不对。如果他是叛徒的话,那如今身份被曝光,他怎么没有死?
  反倒是这名突然孤身一人跑出来的少女更加可疑吧!
  “喂!你们怎么不相信我?”那少女反复看向钮士和伏墓戈的脸:“真的是他要杀我!”
  “他为什么杀你,让我们来问问吧。”伏墓戈也不多说,径直走向那伏在地上起不来的男子,男子还小幅度的挣扎着,直到他走到面前。
  “为什么杀她?要我给你个提示吗?”伏墓戈轻柔的嗓音飘过:“是因为……你是,叛徒?”
  “呵,我要是叛徒,现在还能在这儿?”那男人咬紧牙关说:“是她先想杀我的!”
  钮士的脑袋开始乱了起来。首先,那女孩儿说这男子是叛徒,可男子还活的好好的。其次,追杀人的男子说那女孩儿才是先动手的人。
  那么,谁是叛徒还用说吗?
  显然一目了然了啊!
  先前被众人识破的叛徒爆体而亡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因此钮士也深信不疑,“被发现了就会死亡”这一道理。现在,那男子还没说出女孩儿的身份,女孩儿却说他才是叛徒。男子没死。那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女孩儿说的不对。那么,她才是真正的叛徒!
  “伏墓戈小心!”钮士出言提醒,然后周身的“战车”光辉突然亮起!
  在看到那道光辉的同时,那伏在地面上的男子眼神一亮,好像看到了鱼类的猫一般,在伏墓戈的注视下,一跃而起,朝着钮士扑过去——
  钮士吃了一惊,没想到被控制的人还能摆脱控制。但他还是不害怕的。毕竟,他身上还有战车的护持啊……
  “嗤——”一声,钮士的脖子裂开一道纹路,刺眼的鲜血从中喷涌而出!
  钮士的表情定格在不可思议上面,他缓缓倒下,看到自己身上,战车的光圈越来越弱。
  那人竟然,直接无视了战车?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会受到保护的啊……
  钮士不可思议的看向那男子。捂着脖子上的血,重重砸在地面!
  “嗯?还没死?”那男人有些意外,他下手都那么狠了,还能幸存也是奇特。特别是钮士在毫无反应机会的情况下被他割喉。
  当他准备上前去补刀一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挡在跟前。
  那男人直了直身子,看向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头上还戴着帽子,脸上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冷淡成熟。此刻他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挡在面前,却让身经百战的冷血杀手不敢上前。
  “别挡路。我不和你计较。”那男人开口,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开始示弱:“那人就快要死了,我要给他补上最后一刀。剩下的人我不管。你给我让开!”
  “驻灵刀。这是你那把刀的名字。”伏墓戈将帽檐抬了抬,让自己的眼神刚好落在刀上:“这把刀的特点就是,能无视一切防御武器,并能剥夺被杀死之人的能力。”
  “你知道?”那男人显而易见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换上冷厉的眼神:“知道还不让开!你是谁?”
  “我虽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怪他运气太好。”伏墓戈轻轻将手里的帽子展开,再展开,直到帽子离开他的头顶。从下面露出毛耸耸的发梢。
  伏墓戈轻轻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还捂着喉咙咳嗽的钮士。
  “每次他受伤了,总有人来救他。”伏墓戈叹了口,不知道为他的运气感叹还是瞧不起:“这次也不例外。”
  “我是……”他行了一礼,如果宁陆在这儿的话,就会发现他行礼的模式和隆竹月一模一样:“王。”
  “就该拯救他的臣民的。”少年在说完这句话,手里的帽子一下变成了一把镰刀。弯月一样的镰刀,以光速伸长,在对面没看清的情况下,斩首了头颅!
  “吃了。”伏墓戈看着地板上的血,看着它们全都倒流上去,被镰刀的刀柄吸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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