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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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内的百姓也知茶馆的老板娘没了漂亮相公,那漂亮相公不要姿色一般的老板娘。
  年轻的姑娘终日议论纷纷,芝芝眼里的泪总是不争气地流着,她心中埋怨着自己的不争气,低价卖了茶楼。
  那袋子银钱不少,芝芝想着换个地方,再开茶楼,这次买个不失忆的奴隶,一心一意只有她的。
  第四章
  芝芝有了钱带着新买的好看的奴隶,想着去义城最好的茶馆见见世面。
  未曾想会在此遇见江慕。
  自上次别离后她已经半年没见江慕了,江慕瘦了,可却还是好看。
  江慕目光未多停留在她身上,他直直地盯着她新买的奴隶,冷硬着嗓子来了句,”嫁不出去吗?”
  芝芝垂着头,有些无地自容,她几乎将她所有的过往都告知江慕了,如今她站在他面前,虽着着衣衫,却像全身裸着那般难堪。
  她一把握着新买奴隶的手,闷声道了句,“是啊。”
  江慕这次眼神落到了芝芝脸上,他凑近她,贴近她耳边,来了句,“芝芝,朕娶你。”
  此话一出,芝芝双目瞪大,下意识地松开了那奴隶的手。
  她心中放不下江慕,期待着像话本子里的剧情样,公子终于知晓糟糠之妻的好,与她重修于好。
  如今竟真发生,芝芝只当是在做梦,她用力地捏了下手臂,痛地叫出了声。
  她眼里起了水雾,声音沙哑道,“江慕,你此言当真?”
  江慕愣了愣,不知怎么竟帮芝芝擦了泪,他避着芝芝的眼神,点头道,“明日,朕接你入宫了,不哭了。”
  芝芝点了点头,她只觉得自己没出息,江慕一句愿娶她,她便赶忙凑上去。
  她将手里的卖身契赶忙掏出,递与那奴隶,“从今日起,你便自由了。”
  芝芝便傻傻地跟在江慕身后,江慕见芝芝跟着自己,皱眉道,“芝芝,你还有何事吗?”
  芝芝摇头,小声道了句,“我住这附近的同福客栈,怕你找不见我。”
  江慕突然忆起芝芝这些年为了她护他周全,付出了多少,眼里一阵动容,竟主动抱了芝芝,“朕不会忘。”
  芝芝愣了半天未缓过神来,待江慕松开了她,她的脸上挂着笑,“好。”
  江慕点头,“朕还有事,芝芝回去途中小心。”
  芝芝点着头,眼里满是笑意地走着,一时晃了神,竟撞到了人,芝芝也未抬头,不停道着“对不起公子,是小的没长眼。”
  未曾想那公子一把拉住她手腕,他另一只手用力捏着她下颚,笑道,“芝芝,不记得我了?”
  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芝芝瞳孔猛缩,她将目光缓缓移到男子脸上,柳南之……
  芝芝恐惧地咽着口水,身体还是忍不住的打颤。
  她原以为自己已不怕柳南之了,未曾想哪怕过去这么久,她见到他还是全身发抖。
  她牵扯着嘴角,费力笑道,“公子,老夫人近日如何了?”
  柳南之直直地盯着芝芝,盯得芝芝头皮发麻,半晌他用力地掐着芝芝的脸,阴冷道了句,“挺好。”
  “阿悠也很好,本官没让她悬梁自尽。”他手上的劲愈发大了,像是要将芝芝脸上肉拽下来般。
  芝芝身形一僵,眼里满是恐惧,柳南之同她一般重生了。
  好在柳南之只掐了一会,便松了手,芝芝本就不漂亮的脸上有了鲜红的印子,痛得芝芝脸一抽一抽。
  柳南之歪着头,阴森笑道,“你怎么敢嫁人呢?”
  芝芝见柳南之身后跟着一众侍卫,她想跑也不跑掉,她努力笑着,“公子,我相公在厢房喝茶。”
  此话一出,柳南之拳头握得吱吱作响,他一把拽着芝芝的秀发,将她往厢房内扯。
  芝芝力气小,挣脱不开柳南之的束缚,只能任他将自己扯入厢房,她见柳南之将门紧紧关上,心里涌上了恐惧。
  柳南之面色阴沉,“芝芝,真是胆子大了。”
  芝芝狼狈地被甩到了地下,她拼命地往后退着,额上冒着冷汗,哭着道,“公子,放过奴吧。”
  “奴保证,再也不出现脏了公子的眼。”
  柳南之虽笑着,可那笑却笑得芝芝心里直打颤。
  柳南之见芝芝眼眶红红的模样,他自重生以来浮躁的心终于归于平静。
  他本以为他是爱谢悠的,可当他见到谢悠那刻时,心中多得是恨意,爱意早就消失殆尽。
  如前世那般,他将谢悠娶进门,本想着同她安生过日子。
  未曾想谢悠依旧死性不改,爱着顾侍郎,与顾侍郎私相授受。
  他没再如前世般怕谢悠伤心,直接杀了顾侍郎,冷冷丢给她一句话,“若你再敢勾搭其余男子,顾侍郎的下场便是谢家的下场。
  谢悠这才怕了,终日想着跑,他只好将她腿敲断,敲断后终日要寻死觅活,闹的他不得安宁,这心终日躁着,夜里更是难以安眠。
  柳南之歪着头,眼里满是残忍,用力地拽着芝芝的头发。
  芝芝被来回拉扯着,眼里的泪止不住的落,不停地求饶道,“公子放了奴婢,奴婢保证日后不再公子面前出现。”
  柳南之神色冰冷,如毒蛇般缠着芝芝的脖颈,一字一句道,“那怎么行呢?”
  “本官想见芝芝,如前世一般。”
  “芝芝的胆子不是很大吗?敢烧了阿悠的白骨,还敢嫁人。”柳南之忍不住掐着芝芝的脖颈,双目猩红地怒吼道,“你怎么敢的?”
  死亡的窒息感在次像芝芝袭来,芝芝拼命地挣脱着,费力地从喉咙吐出二字,“不要……”
  这才唤回柳南之神智,他笑了笑,摸着芝芝的发,像是抚摸受惊的小鹿般,“芝芝放心,本官不会这么快杀了你的。”
  芝芝浑身打颤,垂着头,整个人抖得不行,她咬牙道,“公子,奴婢的相公在厢房。”
  柳南之反应平静,点了点头,“那又如何?你的事本官大致知晓。”
  他摆弄着茶杯,无所谓道,“不就是在奴隶所买了个漂亮公子,未曾想漂亮公子是失忆的。”
  他眼神颇有些嫌弃地看着芝芝,“漂亮公子乃燕国君主,人心中有着白月光婉郡主,婉郡主美得像仙女。”
  他顿了顿,轻嗤道,“人怎会喜欢这丑陋的丫头呢?”
  “生得不美,看着床上功夫也一般,毫无情趣可言。”
  “据本官所知,人不早将你抛弃了吗?”
  “怎么还得了失心疯?今日茶馆见他一面,便自个幻想着能同他白头偕老了?”柳南之品着茶,笑着摇头道。
  此话讽刺的芝芝脸颊红一片,只觉得无地自容,像被人扒光般。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在肉里,隐忍道,“公子说得对,是奴得了失心疯。”
  “所以现在能放奴离开了吗?”
  柳南之挑眉,眼里闪着嗜血的光,低声笑道,“芝芝,其实本官对你还是心存欢喜的。”
  “同本官回柳府,本官愿给你个良妾的位分,算是抬举你了。”柳南之轻声细语,像哄着芝芝般。
  芝芝不傻,柳南之欢喜她,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想要得便是折磨她。
  她每次想要从沼泽内爬出,看见光明时,他再狠狠地将她踩入深渊。
  他看向她眼里没半分情意,多半是打她打上瘾,芝芝忍着泪,她没办法同柳南之抗衡,柳南之踩死她,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芝芝呆愣着,她开口道了句,“公子,莫要说笑了,如今谢小姐未死,岂不是极好的?”
  “公子同谢小姐好好过日子,侍奉夫人,定是幸福极了。”
  一个茶杯直直甩到芝芝头上,砸得芝芝一阵昏厥,她只感觉自己额上很痛,像是碎片扎了进去。
  她痛得忍不住呜咽出声,她痛得眼里直流,啪嗒啪嗒,她手上满是鲜血,她拄着地费力爬起,她笑了笑,“公子舒心便好。”
  柳南之眼神微眯,这才倒也未曾阻拦她离去的步伐,他笑了笑,心里想到了个让芝芝彻底心如死灰的法子。
  他不爱芝芝,或许就如芝芝认为的那般,折磨的上瘾,见她受罪,自己便心生愉悦。
  芝芝满脸血,她一瘸一拐的走着,门外的侍从见芝芝出现,一把拉着她将她推入了江慕所处的厢房。
  芝芝脑袋一阵晕,整个发软,待她反应过来时,江慕皱眉认出了她,“芝芝?”
  芝芝听着男子清朗如玉的嗓音,她想到自己的境况,有些无地自容,拼命躲闪着江慕的目光。
  那几个侍从死死地按着芝芝,他们双手作辑道,“公子,这女子得罪了宰相大人,她口口声声嚷着是你的人,尔等将她给公子送来。”
  一旁白发的老者,皱着眉,满脸不喜道,“这是作甚?”
  江慕急忙解释道,“李大夫给朕些时间处理下。”
  老者勉强点头,“快些去。”
  江慕将芝芝拉起,他眼神狠厉道,“同女子动手,宰相大人的气度真是叫朕看不起。”
  几个侍从未再多言,只是扔下句,“公子,这是我晋国的地盘。”
  江慕将芝芝拉起,去了旁边厢房,他见芝芝满脸鲜血,先前想斥责的话也道不出。
  他沉默良久,吩咐着侍从给芝芝寻个大夫。
  芝芝双手紧握,面上满是自责,“我好像坏了你的事……”
  江慕沉着一张脸,垂眸道,“芝芝若是入宫,可不能如此肆意妄为了。”
  芝芝双颊臊红,只知呆呆点头,小心翼翼说道,“你莫要生气,下次还不如此了。”
  一旁的嬷嬷急忙纠正道,“皇上打算给姑娘正七品常在的位分,进宫了可就不比外面了。”
  “还望姑娘谨遵礼仪,莫要自称我了,姑娘日后要自称嫔妾,见到陛下要行礼,用尊称皇上。”
  芝芝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江慕如今已是一国君主了。
  芝芝眼里闪着微亮的光,日后她也算是嫔妃,是贵人了,不再是那伺候人的小丫鬟,日后也会被旁人伺候。
  她觉得先前受得那些苦难不算何了,她急忙道着,“多谢皇上。”
  江慕倒也未在意这般多,他冷漠道,“日后你便留下照顾芝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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