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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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太监们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哈桑,原来他为了表示自己对九千岁公主殿下的爱慕之情,竟然也在头上顶了一只肚兜做的‘眼罩’,因为他头上还戴着一个表示赫赫人勇猛的狼头,所以那眼罩自然就恰好罩在了狼眼之上,两条带子也打了个蝴蝶结。
  这……这般风姿,果然*。
  “我的中原文又进步了,您不夸奖我么,九千岁公主殿下?”哈桑殷勤又期盼地凑向百里青。
  百里青只听见自己脑海里某根弦忽然断了,他露出个阴森森的笑意,猛然从朝服下面一抬腿,直接一脚将喝得半醉的哈桑王子踹倒:“老子赞你八辈儿祖宗!”
  然后他提着朝服,走过去,恶狠狠地对着哈桑的脸猛踩:“你这混账玩意儿,去死,去死,去死!”
  众太监下巴都掉地了,完了,完了,千岁爷这是被气疯掉了,居然完全不顾他风流优雅的形象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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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正文第一百零三章跑路大吉
  摇摇晃晃的青布油毡马车终于在一处小客栈前停了下来,驾车的是个中年嬷嬷,她抬头看了看小客栈又看了看天色,随后就跳下车来对着车里道:“今儿天色晚了,且在这一处歇息,明日再走罢。”
  车上的帘子一掀,露出一个娇俏的娃娃脸少女,她笑眯眯地道:“好嘞!”
  少女回过头半躬身,对着车里的人道:“何嬷嬷,咱们走了一日,且歇歇罢。”
  说着,她扶出一个容貌端雅的嬷嬷来,那嬷嬷脸色有些冷淡,睨着半扶,半强迫拖着自己出来白珍冷道:“行了,珍丫头,你也不用拉我这老婆子,老婆子自己会走。”
  白珍有点不好意思地松了手,看着何嬷嬷下车有些怒气冲冲地径自往那小客栈里去,自己才跳下车,苦笑着嘀咕:“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主子们的事,果然还是下人们倒霉呢。”
  虽然抱怨着,但她还是看了眼白嬷嬷,白嬷嬷立刻会意地点点头,立刻跟着何嬷嬷进了客栈。
  白珍牵着马,对那前来接车的小二露出个可爱的笑容:“小二哥,您店里可有其他伙计,咱们车上有个巷子里装的是咱们家小姐给老爷运送的赏玩石料,有些重,您且请几位伙计下来一同帮着把东西抬进房里,咱们这工钱另计。”
  那小二被白珍这么一笑,顿时红了脸,立刻憨憨地诺诺道:“有哪,有哪,姑娘您稍等,这工钱就不必了。”
  说着他立刻转身进了店里去唤了厨子和另外几个伙计过来,帮着白珍去扛箱子。
  他们刚走近了车子,就见着里面又出来一个豆蔻年华的俏丽少女,柳眉、杏目、鹅蛋脸,比之前那个姑娘更漂亮,顿时都有些脸红,这姑娘就是这家小姐了吧,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不同呢,看着秀美又温柔。
  白蕊看着几个伙计呆愣的样子,便挑了眉,双手叉腰,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娘么,说要来帮忙,傻站着干嘛!”
  “是,小姐。”那几个伙计顿时齐齐一颤立刻上前帮忙,只暗叹,果真人不可貌相,这姑娘实在太泼辣了。
  白蕊一边指挥着他们搬动那个大箱子,一边道:“我可不是小姐,小姐没空,喂,轻点,一会子把里面的……的石头颠簸坏了!”
  几个伙计心中不以为然地暗道,原来这姑娘也是个丫头,丫头就是没见识,石料也能颠簸坏了么!
  但他们还是很老实地将这一人高的大黑箱子扛上了厢房,果然是石料,够沉呢!
  等到了房里,白珍还是如约各自给了伙计们几个大钱,让他们去吃酒,打发了几个伙计离开,她这才转身对白蕊隐秘地眨眨眼:“白蕊,接下来可就是你好好伺候‘石料’的时间了,你可要对‘石料’温柔一点,他可经不起你的辣手摧残,我且去看看白嬷嬷她们那边怎么样了。”
  说罢,她也不等白蕊回答,便笑嘻嘻地关上门,一溜烟地也离开了。
  白蕊红着脸,没好气地唾道:“真是个没羞没臊的小蹄子!”
  但是,她终究还是立刻从包袱里拿了把钥匙出来,去开那大箱子,赶紧将箱子盖揭开。
  箱子盖一揭开,露出里面的‘石料’来——睡美男一枚。
  白蕊蹲下身子,摸摸他的鼻子,感觉气息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嘀咕:“大小姐的这个药还真是效力强劲呢,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她伸手从怀里摸了一只小绿瓶子,拔掉盖子,将瓶子伸到魅七的鼻子下,让他一闻,魅七立刻浑身一颤,随后梭地睁开了眼。
  他清冷凌厉的目光对上白蕊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也不说话。
  白蕊被他盯得心虚,随后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不过是请你睡了一觉而已,咱们也是各为其主!”
  魅七盯着她片刻,忽然用有些喑哑的声音道:“蕊儿,我想上茅厕。”
  白蕊一怔,瞅着巷子里被她五花大绑的魅七,上茅厕?
  这……
  魅七又盯着她,幽幽地道:“你若不想松开我,便帮我拿桌上的那个花瓶来吧。”
  白蕊:“花瓶……?”
  ——老子是花瓶的奇妙作用的分界线——
  “千岁爷。”司礼监衙门内,连公公小心翼翼地举着紫檀包金托盘递送到百里青的面前,上面是刚泡好的碧潭清心茶。
  百里青侧靠在衙门的紫檀木雕百福镶银太师椅上,伸手接了茶,轻品了两口,一股子淡淡的薄荷冰片与茉莉的香气顺着喉咙下去,方才觉得心中的那股子邪火略泻了出去。
  连公公见着百里青脸色稍霁,方才谨慎地道:“督公,方才魅部的人已经给魅六发了讯儿,但没瞅着魅六有信回来,恐怕魅六如今已经被郡主给制住了。”
  一旦司礼监发出召集讯,受讯者除非已经身死或者被关押,否则哪怕只有一口气必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上司礼监的人。
  百里青魅眸里闪过异芒,他冷笑:“哼,那小狐狸既然已经决定要跑,自然不会让魅六留下线索让咱们追上,本座倒是让她逃,且让她试试司礼监的天网捕杀令的滋味。”
  连公公一惊,抬起眼来:“千岁爷是要将小郡主她……。”
  天网狙杀令是司礼监和锦衣卫发出最高级别狙杀令,一旦此令下达,不死不休。
  百里青轻哼一声:“这一次,终极目标改为——活捉,包括她身边的人,谁敢给贞敏郡主任何援助,全都给本座抓起来,监视她名下所有的铺子,不允许任何人给那小狐狸任何资助,留着那小狐狸一个人,本座等着她走投无路之后,乖乖地,亲自到本座的面前来认错。”
  连公公抹抹额头,可吓死他来,还以为千岁爷忽然对小郡主彻底失去了兴趣。
  “您……您打算要怎么惩戒郡主?”小连子在一边低声问,他犹豫一会子又道:“郡主,不过是孩子心性,年纪尚幼,您这若是用了对付后院那些夫人们公子们的手段,恐怕小郡主会受不住呢。”
  小郡主虽然向来得千岁爷宠爱,但她从来不像其他的那些得宠的夫人公子们会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拿架子,而且逢年过节亦从不忘了给他们这些熟识的人一份礼物,一向与他们关系不错,所以素来不多嘴的连公公也还是忍不住为西凉茉说了好话。
  百里青眯起眼,眼角上的重紫色胭脂越发地显得他面色如玉,眸色幽诡,仿佛有两团鬼火在那深不见底的魅瞳里飘动着,他懒洋洋地捡了颗瓜子磕,哼了一句:“年纪尚幼,本座素日里就是太宠着那小狐狸了,让她不知天高地厚,年纪尚幼最好,细皮嫩肉的吃起来,味道却正好,细而不腻,鲜而不腥,且将她的皮毛给剥了,只剩一身嫩肉,里里外外的用胰子搓洗干净,就能下锅了,加上些作料,煎、炸、炖、煮,盛了盘,便又是几碟子好菜,就着好酒,正好开餐!”
  百里青说这话的语气冷里带着妖异,妖异里带着咬牙切齿,咬牙切齿里却带着诡谲的暧昧。
  听得连公公和一边的小胜子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阵地冒,心惊不已外带牙酸。
  彼时不过以为千岁爷不过是说笑,哪里想到最后,千岁爷竟然真的分毫不差地实践了他的话。
  人说真男人一个唾沫一颗钉子,千岁爷果真比真男人还要‘真’!
  “那您看,是不是立刻让将小郡主派往洛阳的人都抓起来,何嬷嬷也在里头,咱们要活捉小郡主的人易如反掌。”小胜子又上前给百里青的杯子里添茶,然后低声问。
  百里青思索片刻,淡淡道:“她必定不会与何嬷嬷她们一同去,否则那就不叫潜逃了,她让何嬷嬷她们一同出门,不过是为了引开咱们的追捕,既然魅七传了消息回来说她不在那上头,人里还少了一个叫白玉的丫鬟,那丫头现在必定和白玉在一起,但根据她在洛阳那头准备了那么久来看,说不定她还会去联系在洛阳的人,所以先让何嬷嬷派人监视郡主身边那几个贴身丫头,一旦有异动,立刻将她们那几个丫头抓起来。”
  “是。”小胜子立刻让人把消息传了下去,随后又问:“是否需要下海捕文书?”
  百里青沉吟了一会子,吩咐:“去把京师和周围郡县的地图给拿来。”
  小胜子立刻下去吩咐底下人去了。
  一会子,四个小太监立刻扛着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图展开来,上面一景一物,一草一木都是按照实景绘制。
  百里青眯起眼,慵懒地睨着那地图,随后捡了几颗瓜子向那地图上几个地方一弹:“去把外城门给守住了,然后下海捕文书,将那丫头和另外那个侍女的画像全部都发下去,只道是本座的爱奴偷了东西,让他们严查单身或者结伴而行的女子,不,所有女子都要一一细查,但不得伤人!”
  那几颗瓜子深深地嵌在了地图之上,连公公立刻领命下去了。
  百里青目光落在窗外的那一只小巧的鸽子身上,唇角微勾出一个阴魅的笑来,小狐狸,你且逃,且看你逃不逃得出本座的五指山。
  若你是个乖巧识相的,本座尚且能考虑是否饶了你,若是个不识相的……
  这时,忽然一名锦衣卫匆匆进来在小胜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胜子一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那锦衣卫一眼,随后对着百里青犹豫地道:“禀报千岁爷,方才锦衣卫的人在南城门似乎拦住了……郡主。”
  百里青一挑眉,眸光幽幽:“哦?”
  这丫头会那么容易被抓住?
  “走,咱们看看去。”百里青眼底掠过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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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大家不必理会那个路人甲,她在月票榜订阅榜上的每一篇文下面都写上了那个无聊的评论。
  文章正文第一百零四章初战告捷
  今日是冬日里的难得暖的阳日,白雪在阳光下泛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再过两日就是大年三十,朱雀长街上,不少人都乘着天色大好出来采买年货,小贩们也赶紧出来在街道上两边都铺开了自己的小铺子,摆了一溜年糕、年画、吹糖人、糖果、糕点、廉价的小首饰等等,吆喝着叫卖。
  正是人群熙攘,热热闹闹的时候,忽然只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极为尖利的唿哨声,仿佛秃鹫、苍鹰发出尖利到恐怖的嘶鸣,划破了热闹的气氛。
  有孩子忍受不住地捂住了耳朵,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后下一刻,人群“哄”地一声如潮水般迅速地向朱雀长街两边迅速地散开,大人们抱娃娃的抱娃娃,拖老人的拖老人,连所有的小摊贩都迅速地扛起自己的小摊,想尽一切办法向后腾挪几步。
  还有不少人自发地将傻乎乎的外地人、外国客商都一把拖走,肃立在接到两边。
  然后原本人来人往的朱雀长街上瞬间出现一条起码能容四匹马并行而过的宽敞位置来。
  简直仿佛经历了许多次专门的演练一般,连军队出操都未必有如此整齐划一的效果。
  不一会子,只听见不远处有仿佛闷雷滚动之声压着白雪天际而来,又仿佛来自幽冥地狱间一片乌云滚腾挟着被马蹄飞溅出的的雪雾,一群浑身着黑衣,戴着黑色面罩,身携长刀,披着绣暗金红的血色莲花的黑披风的骑士于黑色骏马上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冲了过了朱雀长街。
  气势之惊人,让两边民众都忍不住立刻抬袖掩面,不敢直视。
  黑骑士们通过的时候,那些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初次外地人和客商几乎是惊讶地发现仿佛连阳光都瞬间黯淡阴森了下去。
  直到那一抹黑云远去之后,天边的阳光仿佛才缓缓地释放出一点暖意,仿佛也松了一口气似的。
  “这……这……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什么人敢如此放肆,竟然纵马横街?”一名来贩漆的外地客商既震惊又愤然地嘟哝。
  一旁的人摇摇头,很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没见过猪跑步,也吃过猪肉吧,那些骑士身上的金红色莲花都不知道是啥,那这天下间敢于天子脚下纵马的人还有谁!”
  那客商一愣,瞬间想起了什么,立刻白着脸:“是……司……礼监。”
  众人皆点头,看向那遥远地消失在远处的黑云,露出畏惧又羡慕的神情。
  如此威风八面,除了天下间那一处人人口中的禁地,又还有谁?
  京城的民众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策马横街而过的场面了,以至于有那么些时日没见着这场面还不习惯。
  京城,南城门,守门的城门官早早地听见了司礼监惯用的唿哨,立刻指挥出城的人迅速地往两边退开。
  城门官刚刚匆忙地迎上去,就看见原本在远处的那一片乌云几乎是在瞬间就卷到了面前。
  城门官一抬头就对上为首那骑在一匹通体血红的高大骏马身上之人,那人蒙着脸,手提长刀,身后跟着数十名同样蒙面的司礼监厂卫。
  阳光在那人身后炫成一片冰冷的光芒,让城门官一会子看不清来人的脸孔,眼看着那疾驰而来的血红神骏猛然抬起四蹄几乎就要踩上自己的头,那城门官立刻倒退几步,却不敢露出慌张模样,立刻躬身恭敬地对着那人一鞠躬:“承天南门城门守见过大人。”
  那马儿却在凶猛地抬起四蹄后瞬间定在当场,四蹄稳稳牢牢地定在了地面上,那马上传来一道幽幽如焦尾鸣筝的悦耳声音响起:“你就是城门官,你拦下的人犯呢。”
  声音音尾略拖长,轻渺,这样的声音本该极为好听,但是众人却只觉得那声音异常的冰冷,仿佛从极为幽深的鬼域迷间里,悄无声息地探出一只诡异冰冷的苍白的鬼手在无人的子夜里轻轻地搁在自己的喉咙上。
  让人——毛骨悚然。
  那城门官打了个寒战,不敢抬头,起身恭谨地道:“人犯就在城门边,守城兵们轮班休息之处,大人且容在下带路。”
  百里青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优雅利落的姿态让人侧目,随后一干司礼监的厂卫们有一半也跃下马,跟着百里青一同在那城门官的带领下向那小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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