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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妗裹着毯子掀开了些帘子,她是被窗外“沙沙沙”的声音吵醒的。
  这个时辰原本该是在梦里的,破晓之前,有一点点亮光从天际绽开。
  秦槿绅明明手还受伤,却在寅时就悄然起身离开。
  车子驶离宅邸她还是听见了,更何况他掀开被子以后,那小心翼翼的吻附在她额头。
  在穿戴完整以后去了秦槿绅的书房,看有纸笔,就有些思乡的情绪涌上心头。
  秦公的大寿也不知如何,秦槿绅嘴上说着送了礼,但这是唯一一次秦妗缺席了秦公的大寿之宴。
  蘸了蘸墨,忆起那日秦槿绅因为她挨了一耳光,秦妗提起笔,倒是真不知这信中该从何说起。
  落笔只是一顿,墨在纸上晕开。
  纸张被她捏皱作罢,想来她和秦槿绅这般也是在他人眼中大逆不道有悖l常………
  罢了……
  罢了……
  去翻找秦槿绅的书看,倒还是能从他的书柜中找出几本看得懂的。
  寥寥数页翻去,一本过去。
  即便她看得懂,心里还是乱得很。
  门外的侍从来来回回,她看着他们日出而作,总忙不停。
  心里想着家中不过一个她,这些人到底能忙活什么,期间也有人端来吃的,她食不下咽,转眼一瞧那古钟,已过午时。
  走到窗边,她继续踱步看书,阳光铺满在屋内,秦妗靠在墙面一页页翻看,阳光下她的脸上泛着亮光,看似波澜不惊。
  静得兴许是她翻页声,壁炉的火星劈啪作响。
  可心跳一直乱得很。
  “嘶——”
  纸张划过指腹,疼得头皮发麻,书籍被她慌乱抛洒坠地,她蹙起眉头,秦妗两指捻了捻,那道口子还不浅。
  她还未这般透彻地尝过为一个人担忧,这几日算是思虑过甚。
  她总不能在这害怕地哭泣等他回来,眼眶却不听使唤,偏要堆满了那些热烫的泪水。
  后院有个花房,秦妗瞧见那两人提着料理花草的工具,在门口你侬我侬,不过就是你擦汗我微笑,在这冷天还能满头大汗,相互依偎,秦妗看得碍眼极了。
  但她所求不就那般简单。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前院有车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秦妗未听见。
  秦槿绅被下人告知秦妗在那三层的书房,他随手脱了大衣,举止因伤口牵动慢了些。
  在那身后抱着一堆东西的随从手里翻找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攥在手心,松了松领带,他缓步上楼。
  到书房门口,方瞧见这丫头趴在案上闭目,纸张是朱红的血迹,她的手还在一笔一划地写………
  “小囡!”
  秦槿绅的声音让她猛然睁眼。
  像一阵风刮到眼前,秦妗将纸肉成一团,她的手指被秦槿绅握住,那样的力道还真是踏踏实实回到她身边了。
  秦妗低呼一声,见他可能发作训人,头抵在他胸前轻声问了句,“你怎么才回来呢………”
  秦槿绅拽着她的手去上药处理伤口,紧抿着嘴角秦妗又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疯了?”
  秦妗也不知为何,只是淡笑着,“不小心划一道口子,你不在………担心你伤势,却又不知你手上的伤到底会多疼,刀子下狠了,便又深了些………”
  她抬眼眸中泪光闪闪,噙着泪不让泪珠滚落,“兴许不及你万分之一………”
  “你可真!………胡闹!”
  秦槿绅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手悬在半空不知能做些什么。
  这孩子是哪儿冒出的畸念非得体会他多疼?
  有些恼火得打开盒子,实在没了章法,拽了两颗到秦妗嘴里。
  “胡塞什么东西到我嘴里。”
  秦妗伸出舌尖舔了舔。
  “朱古力,楼下还有,够你吃。”
  “我下去瞧瞧!可不能让谁与我抢了。”
  几步小跑离开书房,秦妗到门外靠站一瞬,她可不就是疯了,才会与他相爱。
  可不就是疯了,因他担惊受怕。
  手背胡乱擦了擦泪,深吸了一口气下楼。
  可,谁能与她争?
  秦槿绅无奈肉了肉眉心。
  儿女情长确实误事,这份爱,太甜……太沉重。
  他怎会不懂她方才说那番话的含义。
  她想同甘共苦,用了最愚蠢的法子。
  此时与她一般吃了一颗朱古力,那味道若是在秦妗口中她还能勉强接受。
  悉数下咽还是点了一根雪茄。
  她这么着急忙慌见了他又逃,秦槿绅也一时想不好说辞。
  秦槿绅双腿交叠,手肘靠在座椅扶手,夹着烟的手指指腹抵额深吸了一口,在那一口呼出的浓烟内瞧见两个捏皱的纸团。
  一张漾开的墨点,一张字迹朱红。
  他瞧见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字,烟雾吐半,咳了起来。
  这丫头,还是在胡思乱想。
  那些个零嘴吃食尽是甜的,知道合她心意却不料她全拆来吃。
  从三楼望着她一举一动,秦槿绅再次深吸了口,心下也有了一股冲动,择日不如撞日。
  吃了玫瑰酥饼一半的秦妗被秦槿绅一把拽了起来,他勾了勾嘴角,指腹拭去她沾上的碎屑。
  吻了吻她的唇瓣,秦妗懵了神。
  将她塞进车内,手下们要上前插足,“三爷,您的手………”却被秦槿绅眼神示意退下。
  秦妗掩嘴咽下那半口酥饼,含糊不清说道,“倒是见你头回开车。”
  一皱眉,秦槿绅好似头回见到秦妗这般在他面前吃东西失态,以往都安安分分,给什么吃什么,吃得慢条斯理。
  秦槿绅肉了肉她耳垂,“馋猫。”
  不知何时还捎上了一块,秦妗冷哼,“为了等你,一早都没吃。”
  秦槿绅侧目望了望,“故意气我?”
  她摇头,鼓着腮帮子,淑女的形象荡然无存,“怕你没命回来,我也好把自己饿死。”
  可这一句说完,秦槿绅再没说话。
  秦妗不时瞥见他神色严肃,也就未敢再言。
  那上坡的路多了些,让秦妗好奇秦槿绅到底带她去哪儿。
  秦妗本以为是去喧闹的地方,他却带她来到这一处俯瞰景色。
  下过雪的城市一片纯白,此时的半山腰依旧有鹅毛大雪纷飞。
  秦槿绅趁秦妗伸手接雪,后退了几步。
  望见她侧颜欣喜得像孩子,她可真是藏不住心事的女子。
  秦妗转身,看他靠在一棵树下,颇有些自豪的样子,“二十五年前,这是我亲手栽的一棵树。”
  走近瞧了瞧,还真不矮的一棵树,可这树下,七倒八歪的………是酒坛。
  被他如此一说,站在树下有了一种别样的亲切感,可她没敢问这些坛子堆在这是何意。
  秦妗心下不服气,“嘁,尽拿年龄说事儿。”
  牵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从她后背环抱住她娇小的身子。
  挑起她的手,指着一处,在她耳边柔声说,“看到那个港口吗,十五岁我来这儿,它还在建造,做过搬运,而后我在那修过船。”
  她讶异,“爷爷以往夸你能夸上几天几夜,跟说书似的,你受的这些………他不曾提起…………”
  秦槿绅笑了笑,不以为意,“他是个不顾过程的人,怎么得到,他丝毫不在意,是否得到的结果,才是他关心的。”
  手稍稍往后移了点,他说,“那个桥下,在下了工以后可以睡,省去住店不少大洋,观尽这码头贫富之距,观百态人生,桥上是富人的车辆驶过,桥下的人各个仰望高处。”
  秦妗越听越不对劲,转身仰视他,“我明白,秦家家业不是靠钱财滚出来的,是靠脚踏实地走出来的。”
  他肉了肉秦妗脸颊,“当年我人生地不熟来此地贸然做个生意人,是必然会吃亏的,总得探访清楚,码头至关重要,所以在那八年,我看透了我该如何做。”
  点了点秦妗的鼻尖,秦槿绅又笑道,“秦家在闻城那些东西的价值仅是在闻城,即便变卖了转为大洋…………价值微乎其微。”
  秦妗还未从他说的回过神,秦槿绅牵起她的手,往后起了玩心似的摘了两把。
  他痞笑耍赖,“娇花,赠美人。”
  秦妗噗嗤一笑,“还真是好兴致,这一把松针叶送我,三叔还真是别出心裁。”
  可面前的男子,单膝缓缓下跪。
  秦妗花容失色,“哎!你这是…………你手还未好呢,起来。”
  秦槿绅从大衣口袋内掏出一枚闪亮的戒,不似琉璃,不似翡翠。
  看面前的男人拉扯不动,也一同和秦槿绅跪在了雪地。
  “三叔,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我秦妗会折寿。”
  秦槿绅吻住她的唇瓣,辗转的间隙,秦妗听他忘情地说,“西方人娶妻之前都会这般求婚,这儿是藏了我二十五年烦心事的地方,无人知晓,眼下全在你眼前,我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你,我秦槿绅甘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有个男人说,他十五岁栽了一棵树,秦妗抬头,很高大,如他。
  她从未觉得秦家钱财来得容易,这世间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她自打出生,从未见过秦槿绅,如今看来,那一切不过道听途说,她至今都还未了解透彻真实的他。
  此时他没有任何骄傲地跪在这儿,说,要娶她………
  秦槿绅见她未曾表态,不容她拒绝地将戒指戴上她纤纤玉手。
  秦妗被他一手提起,后背撞在树面,积雪瞬间抖落,打在秦槿绅的后脑,他侧头低下身子深吻着她的唇,不由分说地一腿嵌入秦妗的腿间。
  他的大衣似乎能笼罩着娇小的她,秦妗虽不知说什么,还是双手紧扣住了他的脊背,应承着这一个吻。
  秦槿绅将她抬臀抱起,秦妗的低呼尽数被他在唇齿碾碎。
  手指用力撕扯她的底裤,雪花纷飞冰冷地贴在她二人眉梢眼角与脸颊……
  他知晓她想问的太多。
  可现在情正浓时,话到嘴边只成了,“小囡……”
  “乖囡囡。”
  二人之间的装束契合,正巧掩盖了他欲望抵在她的穴口,缓缓插入。
  秦槿绅双手捧着她的t抽动,这颗树下,他哭过累过笑过醉过,每每在这一处回忆往昔,他没什么值得骄傲。
  可今日的冲动,全凭有个女人对他说,想体会他有多痛。
  秦妗抱着他的肩膀,轻声哼哼,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山间回响不断,羞得她噤声咬唇。
  秦槿绅只是一下b一下更用力地凿她花芯,对她承诺,“一切有我,你无须担心。”
  他给的一直就像那颗大树。
  她只需站在树下,他替她遮风挡雨。
  只是秦妗,心乱如麻………
  姽婳碎碎念:
  秦槿绅:爱就爱吧,怎么着的如此纠结
  秦妗:总觉得三叔没学到求婚精髓
  秦槿绅:说
  秦妗:好b唱个小曲,捧个花,逗我开心,你看你………
  松树:我很无辜,我是一颗来自闻城的小树苗而已。
  秦槿绅:我妈怕是这几天天天想作妖
  姽婳: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虽然没有十月怀胎,可我当年为了得到你话费多充了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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