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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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死后,荣景安为她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了。
  选择的是一个风水宝地,被付紫凝知道,还小小闹过一阵。
  上一次来,是清明的时候,现在竟然足足隔了半年了。
  宋唯一将一束满天星放在墓碑前,照片上的宋天真,早就被雨水冲刷,褪去了颜色。
  “妈妈,我来了,最近没来看您,您不会生气吧?”宋唯一缓缓在墓碑前坐下,司机就在旁边守着。
  距离不远不及,宋唯一刚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因为女儿结婚了啊。”宋唯一挠了挠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似乎还没带裴逸白来见过妈妈呢,她老人家一定生气了。
  “下次我一定带裴逸白来,您一定会满意您的女婿的。”宋唯一说着,嘴角翘了起来。
  就如同,跟自己的母亲说悄悄话一样,心情雀跃,带着小小的激动。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妈妈吐槽裴逸白的不是。
  “对了,我还没告诉妈妈,我怀孕了。很快,您的外孙或者外孙女,就要出生啦。我跟裴逸白商量好了,生四个。”
  “他希望是三女一男,我觉得两个男孩两个女孩的话就很好啊。”
  到时候,带着几个小萌娃来看他们的外婆,妈妈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裴家人,虽然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但是他的母亲对我已经很好了。”
  人要知足,相比起一开始裴太太跟她的针锋相对,宋唯一深深认为,此刻的情况,已经比一开始好太多。
  至于裴逸白的父亲,她暂时不愿去考虑这个问题。
  “所以妈妈不要担心我,我很好,非常好。”那些曾经欺负她的人,都被收拾了。
  宋唯一沉默了一下,才说起荣景安的事情。
  此刻用爸爸来称呼他,还是让她觉得别扭。
  她是个较真的人,说那句话的时候,就没想过反悔,可是面对自己的母亲,不称呼他为爸爸,又叫什么?
  “我今天去医院看了他之后,才临时决定来这边的。”
  事实上,宋唯一并不会刻意地来墓园,免得勾起自己的伤心事。
  一年,她固定的来这里两次,一次是母亲的忌日,一次便是清明。
  两个事件相隔不远,第三次再来的话,就隔了半年以上了。
  “嚓嚓嚓”的脚步声,打断了宋唯一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的话。
  她抬头,顺着声音望向隔壁的坟墓。
  一身黑衣,还带着黑色墨镜,捧着一大束菊花的盛锦森,映入宋唯一的眼帘。
  “是你?”宋唯一震惊地站了起来。
  盛锦森一愣,扭过头,才看到被风吹得头发乱飞的宋唯一。
  “你怎么在这里?”盛锦森抿着唇,不冷不热地问。
  头一次,没有一见面就调戏宋唯一。
  “我来看我妈。”
  盛锦森的手一僵,默默望了过去,墓碑上确实是一个年轻女人。
  “好巧,我也来看我妈。”还真是狗血的缘分啊,没想到他们两个的母亲,竟然还是邻居。
  而宋唯一也才知道,盛锦森的母亲,竟然去世了。
  原本嚣张任性的大少爷,此刻看着,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第470章 坟墓前谈起恋爱了
  宋唯一轻叹,从盛锦森不期然想到了付琦姗。
  原则上来说,他们现在后母与继子之间的关系。
  盛振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花心风流,跟盛锦森的关系,似乎也不怎么好,他就不怕老无所依?
  宋唯一撇了撇嘴,对于盛振国这个人,只剩下本能的厌恶。
  “那我先回去了。”宋唯一打了个招呼。
  本来还想跟妈妈多说几句的,但是旁边多了一个盛锦森,她就不好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若是不小心被他听到了怎么办?
  “我刚来,你就要走?当我是洪水?”盛锦森斜眼看着她,一边弯下腰,将菊花放在墓碑前。
  “刚才还听到你在那边嘀嘀咕咕,怎么,我来了,就不好意思嘀咕了?”盛锦森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唯一。
  一开始没看到这是宋唯一,所以听到嘀嘀咕咕的声音,他也没有在意。
  而现在,自己一来,她就走,听着就不舒坦。
  “你偷听我说话?”宋唯一瞪大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说得那么大声,怕是人都挺到了。现在还怪道我的头上,我多冤?”盛锦森靠近一步,两人中间,隔着一道矮矮的,到大腿高的墙。
  宋唯一一脸狐疑,她刚才真的有说那么大声?
  “好不容易来一次,着什么急走?多坐一会儿吧,你妈估计盼了你许久了。”
  比起宋唯一,盛锦森更不常来。
  他几乎从小在美国长大,来看自己母亲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而之前,他也从没注意旁边的坟墓,更不知道宋唯一其人。
  难得在这种地方,能遇到一个熟人,有种淡淡的安慰。
  宋唯一回头瞅瞅母亲的墓碑,又看盛锦森没什么异动,缓缓坐了回去。
  “今天是你妈的忌日?”盛锦森也坐了下来,跟宋唯一选择的方向是正对的,所以隔了一小道墙两人面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是啊,我还以为,这么巧,跟我们同一天忌日呢。”盛锦森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节哀。”宋唯一讷讷张口,好半晌,才憋出这两个字。
  盛锦森扑哧一下,笑了。
  “人都去世二十年了,还有什么好节哀的?”
  宋唯一哆嗦了一下,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尊重一下你母亲。”在人家的门前堂而皇之地说这种吊儿郎当的话,他真的是亲生的吗?
  “我母亲可没那么小气。”盛锦森从兜里掏出烟盒,拿了一根叼在嘴里。
  宋唯一看到他拿打火机顿时就明白了盛锦森的用意,高声喝住他。
  “我不想吸二手烟,你给我住嘴!”
  本来就讨厌烟味,现在还有宝宝,宋唯一坚决禁止二手烟的!
  她的激动,叫盛锦森怔了半秒。
  叼着烟,点火也不是,扔掉也不是。
  “你麻烦事怎么那么多?抽个烟还限制我?”盛锦森有些嫌弃,但最后,还是将打火机收了回去。
  见鬼的,这还是第一次,竟然因为人家一句话,就将烟收了回来。
  大概是这个女人的凶残,让他记忆深刻。
  “要抽你去外面抽,我估计你妈也不喜欢你抽烟。哦,对了,我妈也不喜欢烟味。”宋唯一笑嘻嘻了几声,满意地看着盛锦森收回打火机。
  孺子可教也。
  朽木可雕也。
  “你妈的忌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宋唯一疑惑地看着他。
  往年宋天真忌日的时候,荣景安也会抽空,一起过来的。
  当然,也不是年年都能一起。
  而他没空,抽不出时间一起的时候,宋唯一反而觉得一个人更加轻松。
  “我不该一个人,你觉得还该有谁?我父亲?”盛锦森不答反问。
  他那个父亲,哪来的时间兼顾一个已经去世二十年的女人?
  这个玩笑,不要太搞笑才是。
  “抱歉,我随口问问。”宋唯一心虚地回答。
  从盛锦森的反应中,她就知道,自己踩到了盛锦森的痛处了。
  盛锦森嗤笑,将烟扔掉,把玩着狗尾巴草。
  “没什么可抱歉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呢?”
  “嗯?”宋唯一不解。
  “怎么一个人?不是你妈的忌日,为什么这个时候来?”
  那个裴逸白,不是很紧张着她吗?怎么让她一个人出门?
  他那个父亲,对于这对夫妻,可是耿耿于怀呢。
  说起来,裴逸白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省去他那个父亲以后再去祸害别人。
  “似乎问了我不该问的问题,你可以无视。”将自己的疑惑脱口而出了,盛锦森才觉得自己问太多了。
  跟她非亲非故的,这么问,好像在变相打探宋唯一的私事。
  虽然说,名义上她算是他的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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